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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病 - 第84章字體大小: A+
     
    第八十四章

      「陛下此次派出了兩位宣旨官及十二名金吾衛組成的儀仗,一行人於二月廿二抵達臨川城郊五里鋪的。州府左、右丞帶領州府眾官相迎,入城後將他們安頓在州府官驛落腳。」

      北院書樓最底層的書房中,裴瀝文正在巨細靡遺地稟報著這件事的種種細節。

      「次日巳時在州府宣讀聖諭,傅三姑娘、傅家家主和傅將軍都在場。」

      傅凜茫茫然轉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葉鳳歌。

      原本葉鳳歌正在為宋岩的那本史學開蒙小冊作畫,隔著屏風聽了幾句後,就忍不住訝然地放下炭筆走了出來。

      自打兩人的婚期定下後,葉鳳歌似乎越來越有當家主母的自覺,以往一畫起畫來就如老僧入定的人,如今也會分神關切家中事了。

      此刻傅凜的眼神懵得跟什麼似的,那盒子銅芯鐵鑄的小零件稀裡嘩啦散得到處都是。

      葉鳳歌心中雖也有許多疑惑之處,可難得見傅凜這種傻乎乎的模樣,她便忍俊不禁地抿著笑唇,順手倒了杯藥茶遞給他先壓壓驚。

      自入冬時妙逢時替傅凜重調了藥方,再佐證以每旬服用一顆的丸藥,這半年來他的寒症已有大好之像,日常喝藥茶大都是助他穩固心神的方子。

      許是這些藥茶多少有些效用,加之他與葉鳳歌的婚期已定、在銅炮及戰艦的改良上有大有收穫,諸事順遂之下,他心中寬慰許多,已很久沒再出現心緒瀕臨失控的狀態了。

      「瀝文少爺,我聽著你這話裡好像還有弦外之音。」葉鳳歌認真地看向裴瀝文。

      眼下最緊要的還不是陛下召見傅凜所謂何事,而是……

      裴瀝文點點頭,眉心蹙得死緊:「我得到的消息是,當天兩道聖諭都宣了。」

      此次共兩道聖諭,一道是給傅淳的,一道是給傅凜的。既當日傅凜並不在場,按說就該隻宣讀傅淳那一道才對。

      被藥茶的苦味扯回神識的傅凜閉了閉眼,冷冷勾唇:「兩道聖諭都是給傅家子弟的,家主在場並不奇怪。其中一道聖諭是給傅淳的,她在場自也合情合理。」

      而傅雁回,就明顯是不該出現的那個人。

      因傅雁回功勳卓著、榮封顯赫,在如今的傅家無出其右者,因此平日裡傅家家主在許多事上也習慣了與她商量著辦,事實上還以她的意見為主。

      說難聽些,如今這代傅家家主幾乎可算是傅雁回的半個傀儡。

      但,聖諭之事不同於傅家家事,本沒有傅雁回任性插手的餘地。

      兩道聖諭無一與傅雁回有關,宣讀聖諭當日她這無關者出現在州府府衙,傅凜這個該領聖諭的人卻毫不知情,這事完全不合規矩。

      如此荒唐的情形下,京中來的宣旨官竟毫不細究地將聖諭宣讀了,真是奇也怪哉。

      「莫不是……她代你接下了聖諭?」葉鳳歌訝異脫口。

      畢竟外人並不知傅雁回與傅凜之間的恩怨齟齬,若傅雁回以傅凜生病之類的說辭應付,那她以傅凜母親的身份代接聖諭便合情合理,宣旨官自不會有什麼異議。

      傅凜扭頭與她對視片刻,撇撇嘴:「是『代為接下』還是『代為攔下』?我猜是後者。」

      「今日已是廿六,事情都過去三日了,臨川大宅那頭也沒有派人過來告知此事的跡象,」裴瀝文神色凝重道,「我覺得,五爺的推測或許是對的。」

      葉鳳歌忽然想起一事,抬起手掌在自己腦門上輕輕拍了拍,抬眼看看裴瀝文。

      「我想起來了!年前五爺提過,說你派往京城方向的人多次在官道上被攔阻,那時你們就懷疑是傅家針對五爺在下絆子。」

      裴瀝文頷首道:「對,當時五爺讓我往深了再查查。我這幾個月多方查證下來,背後確實是有傅家的影子。雖不是很明白傅家此舉的目的,但很顯然有人不想讓五爺有機會進京。」

      自傅凜被送到桐山後,除了定期派人給老太君送信問安之外,也就去年末開始才肯讓傅淳、傅准時不時過來走動,與傅家其他人沒什麼來往,也談不上什麼恩怨牽扯。

      若說傅家有誰會鐵了心要將傅凜圈死在臨州,除了傅雁回不做第二人想。

      在場三人至今都鬧不明白,傅雁回對傅凜的態度為何冷漠、殘忍又古怪。

      但這些年下來,稍知內情的人心裡都有數,大名鼎鼎的定北將軍傅雁回,在旁的事上都正常,可只要事情一沾上她的長子傅凜,她通常就會做出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失控之舉。

      之前只是傅凜手下的人以商戶身份前往京中都被攔下,此次是他本人有機會進京,傅雁回肯讓他順利接到聖諭才怪。

      裴瀝文沉思片刻後,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傅凜:「五爺,你看這事咱們怎麼應對?」

      「什麼也不做,靜觀其變。」

      在葉鳳歌的注視下,傅凜不情不願又抿了一口藥茶,待緩過滿嘴苦味後,才接著又道:「進京面聖對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沒太大影響,有則錦上添花,可少走一些彎路;若不能,那也無所謂。你跟緊些趙通那頭的消息就是。」

      只要他能與少府達成改良戰艦與火炮的交易,將來有的是面聖的機會,倒並不急於這一時。

      其實,傅雁回冒著欺君的大不韙,強行攔下了本該傅凜接的聖諭,此事算是個天大把柄。

      只需傅凜親自往臨川城面見宣旨官,任傅家再是樹大根深也免不得要脫層皮。

      可如此一來,傅家勢必也會不可不免要與他撕破臉。

      傅凜並沒有打算在這時就與傅家正面開戰。

      畢竟他雖自立門戶,卻又不是被逐出家門,對外他終究還是傅家五公子。眼下他還不清楚陛下宣召他進京面聖的真正意圖,若貿然開啟與傅家的衝突,對他是好是壞猶未可知。

      在大事上,他從來不會有衝動任性之舉。

      或許傅雁回也正是算准了他這一點,猜到他就算知道聖諭被攔也不會貿然輕舉妄動,才膽大包天地代接了屬於他的那道聖諭,還壓著消息不讓人告訴他。

      「欺君,呵,」傅凜笑了笑,慢條斯理將散落在桌面上的小零件重新歸攏回木盒子裡,「她已經瘋魔到不惜將傅家拖入死地了,不知她自己知不知道。」

      也不知傅家有沒有人回過味來——

      定北將軍傅雁回,心中有疾,已入膏肓。

      ****

      二月廿八下午,兩名宣旨官及十二名金吾衛組成的儀仗車隊出人意料地現身桐山。

      雖桐山並無宵小出沒的先例,可閔肅做事一向踏實,多年來從不忘在上山道安排暗哨。

      這樣大的陣仗,暗哨自然是立刻以鳥語哨音口口相傳遞回半山的宅中。

      閔肅將「一隊儀仗車馬正往山上來」的消息稟告傅凜後,傅凜從容地理好衣冠步出北院。

      「也不知怎麼回事,一早起我眼皮就直跳,」葉鳳歌腳步匆匆地小跑著跟了上來,「不行,我得跟你一道出去,不許攔我。」

      傅凜無奈笑笑:「要跟便跟,誰敢攔你?這家可是你說了算。我只是瞧你這幾日都忙著趕畫稿,不想耽誤你進度才叫你留在書房的。」

      兩人說著話,並肩出了北院拱門。

      才走到中庭,就見閔肅的一個小徒弟迎面疾奔而來。

      這小子慌裡慌張,也沒顧得上行禮,張口就道:「暗哨剛剛又傳來消息,說傅將軍正策馬追著儀仗車隊上山來!」

      閔肅站在傅凜身後,沉著地點了點頭,示意小徒弟退下。

      傅凜轉過臉,對葉鳳歌笑道:「看來有人是要唱好大一齣戲了,也不知會鬧上多久,不如你還是回書樓去?」

      「這家我說了算!」葉鳳歌倏地握住了他的手。

      果然,他的掌心微涼沁汗,修長手指輕輕顫著。

      葉鳳歌覺得自己胸腔內揪成一團,疼得不行。

      其實如今的傅凜已有足夠的籌碼與傅雁回甚至整個傅家正面相抗,可這會兒乍然要與傅雁回碰面,他還是會有隱隱的恐懼與不安。

      這絕不是他懦弱,而是源於年幼無助時死裡逃生的陰影根深蒂固。

      就如猛獸若在幼時曾被捕獸鐵釘刺穿血肉,那即便它長成威武的山林王者,每次再見小小的捕獸鐵釘時,哪怕它已強大到絕不會再被捕獸鐵釘傷到分毫,也仍會忍不住因恐懼而炸毛髮抖。

      「別怕,」葉鳳歌捏了捏他冰冷的手,軟語淺笑,「我在。」

      她知道,傅凜叫她回書樓,是怕自己會在與傅雁回的衝突中有失控瘋狂之舉,他不想她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

      可她不願再像從前那樣,冷眼旁觀著他獨自強撐,獨自面對。從今往後,無論何時何事,她都會與他並肩而立。

      她要讓他知道,曾經那種暗自忍受心傷煎熬、孤獨壓抑著心中懼與痛,強撐著站在心神崩潰邊沿的日子,已經過去了。

      傅凜輕垂微顫的長睫,面上僵硬的笑意終於摻進一絲暖融。

      「嗯,沒怕。」

      葉鳳歌是他心上甲胄,她一直在,他便堅不可摧。

      ****

      當儀仗車隊在大宅門口停下,兩名宣旨官依次步出馬車站定,傅雁回也策馬而至。

      「二位大人這是何意?」她俐落地翻身下馬,隨手將馬韁扔給迎出來的門房小僮,語氣強硬,「當日在州府府衙時已經向二位大人解釋過,犬子自幼被寒症宿疾所困,此時正料峭春寒,實在不宜見客也不宜跋涉。二位怎的竟繞過州府與傅家單獨上了桐山來?」

      五日前在州府府衙,她便是用這番說辭替傅凜接了聖諭,並表示會親自上疏給陛下說明傅凜無法進京面聖的緣由。

      當時兩名宣旨官並無異議,之後這幾日也一直安生在州府官驛待著,接受州府大小官員的宴請,半點都沒有要親自見到傅凜的跡象。

      這就讓傅雁回大意地以為事情就這樣輕輕揭過了。

      哪知今早她剛起身,就接到消息說兩位元宣旨官趁著天不亮出了臨川城,似乎是往桐山方向的。

      她雖立刻就策馬追趕,終究還是慢了一步,讓他們到了這宅子門口。

      其實她何嘗不知,既這兩人既都到門口了,她追上來也是徒勞。可她要阻止傅凜出現在京城的執念太深,心懷僥倖地想要做最後的掙扎。

      若能在傅凜露面之前將這兩人勸回去……

      兩名宣旨官對視一眼後,其中一人上前半步,從容道:「傅將軍稍安勿躁。既傅五公子病體不安不宜跋涉,我等也不會為難傅將軍慈母愛子之心。只是職責所在,總該登門探望一二,如此,若回京後陛下問起傅五公子病況,我等也好有個交代。」

      「二位大人有心了,」傅雁回敷衍抱拳,笑意不達眼底,「犬子病況詳情,本將會親自上疏陛下細細說明,就不勞煩二位大人了。二位大人畢竟是官而非醫,即便當面看了,只怕也……」

      那宣旨官執禮笑道:「傅將軍所言甚是。正因我們二人皆不通岐黃,心知便是見了傅公子,回去也無法向陛下說清他的病況,是以才在官驛等了這四五日。」

      他用了「等」字,這讓傅雁回心中警鈴大作。

      「二位大人今日是等到了哪位神仙?」

      宣旨官回身一抬手,便有金吾衛從隨行一輛馬車上請下一人。

      傅雁回還沒瞧清那人樣貌,就聽得宅門口傳來一聲驚喜又詫異的甜軟輕喚——

      「師父!您怎麼也來了?」

      傅雁回臉色鐵青,腦中轟然。她知道自己這回是徹底白折騰了——

      要說這天下間誰最能說清楚傅凜的病情,自然非妙逢時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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