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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病 - 第78章字體大小: A+
     
    第七十八章

      「鳳歌。」

      葉鳳歌聞聲,噙笑回眸:「嗯?」

      渾身不自在的傅五爺正坐在葉鳳歌的書桌前,一副手腳都不知該放哪兒的窘迫無措。

      抬眸瞥見她那略帶調侃的笑意,傅凜故作兇狠地瞪她一眼:「你再笑,立刻就會有大事發生你信不信?」

      喲喲喲,好凶。若耳朵尖別那麼紅的話,還真叫人害怕呢。

      葉鳳歌兩眼笑成彎月亮:「我信我信。沒笑,真沒笑。」

      大約是見自己的威脅半點用處也沒有,傅凜轉頭面壁,留給她一個惱羞成怒的後腦勺。

      那副彆扭的模樣,真叫葉鳳歌心都要化開了。

      葉鳳歌忍下笑意,以商量的口吻溫聲道:「瞧著這會兒雪不大了,我替你送七公子出北院,行嗎?」

      她明白,此刻的傅凜定是心亂如麻,大約是更希望獨處片刻的。

      傅凜沒回頭,只是極輕的「嗯」了一聲。

      按說傅准也沒比早前那位表少爺尹華茂大多少,可到底是臨川傅家的七公子,教養分寸終究是尹家孩子拍馬也比不上的。

      聽了葉鳳歌與傅凜這番簡短對話後,傅准立刻站起身來,規規矩矩朝葉鳳歌行了個常禮。

      「那就有勞鳳姐兒了。」

      語畢,又小心翼翼對屏風後道:「大哥,我明日還能來這裡找你嗎?」

      「來什麼來?都要忙死了,哪有閒功夫成日在這裡等你?明日下午我要去小工坊。」傅凜沒好氣地隔著屏風拋出一串冷語。

      ****

      葉鳳歌與傅准隔了兩步的距離,慢悠悠並肩走在回廊下。

      「七公子別放在心上,他就是彆扭,」葉鳳歌彎唇淺笑,「方才他其實是在告訴你,明日下午他不會來書樓,你若願意,可以去小工坊找他。」

      傅准扭臉看了葉鳳歌一眼,見她肯定地點點頭,這才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大氣。

      此刻的雪勢較上午已小了許多,可接連兩日的積雪已讓天地一片白茫茫。

      被積雪妝點的宅子看不見太多華麗色彩,卻又是另一番清雅矜持的風貌。

      院中大樹的枝丫銀裝素裹,瞧不見半點旁的顏色;精心排布過的碎石小徑被積雪覆蓋得沒了痕跡,廊下長椅扶欄上也鑲了一溜瑩白的雪條。

      「桐山的冬日,比臨川還冷些,」傅准轉頭望著院中,清澈的眸中泛著明亮的水光,「大哥的身子受得住嗎?」

      尚有稚氣未褪的少年輪廓無比柔軟,覆了一層哀傷又柔和的心事。

      葉鳳歌有些感慨地勾起了唇角。

      她來這宅子快八年了,在她的印象中,這似乎還是頭一回,有傅家的人這樣情真意切地過問傅凜的處境。

      「最初那兩三年的冬天他過得是挺難,稍沾些風便要高熱迷糊好幾日,因此入冬後就只能在主屋寢房裡窩到開春,」她淺聲娓娓道,「不過,等他長到約莫有你現今這麼大時,就漸漸好起來了。」

      傅准收回目光,眼簾低垂,邊走邊道:「頭幾日你們還在清蘆時,我聽宅子裡的人說了許多事。早年那些老僕們對大哥的事不上心,怎沒人回臨川報家主處置呢?」

      葉鳳歌以眼角餘光瞥他一眼,若有所悟地笑笑:「從這裡往臨川去,一來一回少不得一兩日。那些老僕抱團得很,若我再出門,便沒人護著他了。」

      況且,她那時不過是個初來乍到的客居侍藥,即便到了傅家家主面前,對方是信她的一面之詞,還是更信留守自家別業多年的老僕?

      「不過也就隻頭兩年是這樣,之後老太君讓宿大娘過來接手後就再沒有那樣的事了。」

      「老太君到底是老太君,大事不糊塗的,」傅准抿唇點了點頭,又問,「可是,我記得大哥向家主請自立門戶那年還不到十六。這樣著急,是因為家中沒有按時送月例花銷和米糧過來嗎?」

      按照大縉律,十六歲才算成年。

      尋常殷實人家的孩子自立再早,也會等到十六之後。而世家大族的公子姑娘們,因家中供養不缺,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是依附在家族蔭庇之下的。

      譬如三姑娘傅淳,便是還在臨川城防衛戍校尉任上的那幾年,都沒有主動提過自立門戶的要求。

      葉鳳歌搖搖頭:「這倒沒有。臨川大宅一直按月足數送來銀錢米糧,並未短缺過。」

      「那大哥為何還要那樣辛苦,冒著沒飯吃的風險早早靠自己去打拼?」

      照規矩,自立門戶之後,桐山這宅子的帳面盈虧就需自理,若運氣不好遇上什麼岔子賠個底兒掉,傅家大宅的中饋也是不會再貼補的。

      葉鳳歌看著傅准為兄長不平的目光,柔柔笑道:「他有他的傲氣,也有他的不得已。」

      她不好當著傅准的面講他母親與兄長之間的種種,話就只能說成這樣了。

      「以往母親和家主都說送大哥到這裡來是養病的,若這回三堂姐沒有答應帶我同來,我還不知大哥竟這樣難。」

      傅准語帶哽咽,突兀地停下腳步轉身面向廊外,舉起雙手使勁揉臉。

      站在他身後側方的葉鳳歌分明瞧見他拿尾指指尖偷偷抹掉了眼角淚痕。

      「七公子不必傷懷,」葉鳳歌望著他的背影遲疑了片刻,心軟輕歎,出言安慰道,「再難,他也熬過來了。」

      她的傅小五,是這世上最最堅不可摧的好兒郎。

      所有惡意與冷漠,痛苦與艱難,都沒能阻止傅五爺強悍生長。

      傅准胡亂抹了抹臉,重重點頭嗯了一聲,轉過身來,微紅的眼滿目誠摯地望向葉鳳歌。

      他鄭重地執了謝禮:「鳳姐兒,多謝有你一直照顧他。」

      葉鳳歌趕忙伸手攔下他行禮的動作,無奈地笑笑:「原就是我分內之事。再說也沒照顧太多,反倒是他顧著我多些。七公子這樣多禮,是要叫我也跟你大哥一樣羞得躲起來嗎?」

      傅准愣了愣,旋即訕訕撓了撓頭,笑了。

      兩人重新舉步,緩緩走在廊下。

      「鳳姐兒,」傅准偏頭覷了她一眼,「三堂姐說你會成我嫂子,是嗎?」

      「我想,是的?」葉鳳歌挑眉回視他,「七公子有何指教?」

      傅准歪著腦袋認真地想了想,叮囑道:「那你們成親時,別忘了派人到臨川來請我。」

      「好。」

      走到北院拱門下時,傅准止步:「鳳姐兒,你在廊簷底下等我片刻。」

      葉鳳歌不知他想做什麼,卻沒多問,只是喚了一名小竹僮取了傘來遮住他些。

      傅准心無旁騖地蹲在雪地裡,拒絕旁人的幫忙,親手在拱門旁邊立起了個不大不小的雪人。

      他的手被凍得發僵發紅,回頭笑望葉鳳歌時,澄澈的眼神卻無比堅定。

      「嫂子,你跟我哥說,往後,我也會護著他的。」

      ****

      待葉鳳歌折身回到書房,傅凜還在屏風那頭「鳩占鵲巢」。

      葉鳳歌走到書桌前,伸手捏了捏傅凜的耳垂:「還尷尬呢?」

      她才從外頭回來,指尖微涼,沁得傅凜微微瑟縮了一下。

      傅凜握著她的手拉進懷裡,按著她在自己腿上坐好:「怎麼去那麼久?」

      葉鳳歌笑著穩了穩,任由他捂著自己冰涼的雙手搓揉一通。

      「他同你說了些什麼?」

      葉鳳歌笑覷他:「七公子麼?他在北院門外給你堆了個雪人兒。」

      「什麼玩意兒?」傅凜詫異地蹙眉,「這小子腦子怕不是……」

      葉鳳歌噙笑在他肩上拍了一記:「你弟弟護你得緊呢,你還在背後說人。」

      「他護我什麼了?」傅凜抬了下巴,狀似冷淡地哼道。

      「三姑娘有沒有跟你說,七公子來之前是被打了一頓的?」葉鳳歌懶懶將頭靠在他肩上,小聲道。

      「說了。但傅淳沒說他作了什麼死才挨的打。」

      「你這破嘴,」葉鳳歌嬌嗔地甩他個白眼,「他是聽說尹家姐弟惹你生氣才被趕走,就背著家裡大人,攛掇尹華茂拿著傅家的帖子往靠海的陵州府去了。」

      傅凜「嘖」了一聲:「讓尹華茂去陵州府做什麼?投海自盡啊?」

      葉鳳歌忍俊不禁:「七公子說,夏日裡陛下命人籌備了一支船隊,由鴻臚寺賓贊王頤大人帶隊,要出海三年探訪海上各國去建立邦交。雖後來為著沅城方向突起戰事才暫時擱置,但一直在招募跟船小侍,待戰事停了想必還是要出發的。」

      這支船隊寶船二十艘,少府隻撥了少量船工與侍者隨行,其餘人員缺口須由王頤自行招募填補。

      沅城海上戰事初起時,沅城水師被一路壓著打,王頤約莫也是擔心海防要破,便奏請陛下允准,將最初招募的那批人先行遣散。

      到如今沅城水師那頭有了轉機,王頤自是立刻重新招募。可事過兩三月,之前那些人中有一部分因各種變故沒法再應招,他便只能緊急向各州府派發徵召文書。

      傅准從自家三堂姐那裡得了這消息後,就偷偷告訴尹華茂,「你惹了那樣大的事,我家不敢留你,也不可能放你回自家,漕幫和江湖上又那麼多人盯著你,這都成死局了。不若你去王大人那裡應個差遣,待三年後再回來,誰還記得你這號人?再說了,王大人這趟出海那是代行天子威儀,若你運氣夠好,說不得回來後還能得個什麼封賞,那就更沒人敢動你了」。

      這招挺損的,道理上卻又叫人挑不出太大錯處。

      以尹華茂現今的處境,無論留在臨州還是去中原別州,都會面臨漕幫那眾江湖人的暗中報復,一不小心還可能將傅家拖下水,所以他是留不得也沒處去,眼見著一輩子都要廢了。

      傅准給的這主意,對尹華茂來說雖是一條險峻的路,卻到底還有點生機。

      「你倆可真是親的兩兄弟,」葉鳳歌好笑地哼道,「看著人畜無害的傅七公子,下起黑手來,同你還真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他還『好心』地派人『護送』尹華茂去陵州府呢。」

      分明就是怕尹華茂半路改主意,派人押著去。

      傅凜總算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狀似不屑:「這關我什麼事?同他堆雪人又有什麼關係?」

      「他堆了那個雪人在北院門口,說那是他,」葉鳳歌捧住傅凜的臉揉了揉,笑得百感交集,「他說,往後他也跟我一樣,一直護著你。」

      傅凜驀地燙紅了臉,眼尾有可疑的水氣。

      見葉鳳歌疑惑打量,他撇開臉忿忿咬牙,輕輕晃著腿將她蕩來蕩去。

      「那小子看著才蘿蔔丁兒點大,心機也太深了。」

      「你別瞎晃,」葉鳳歌趕忙攀住他的肩膀,笑瞪他,「他這麼坑尹華茂,還不就是想替他敬愛的兄長出氣。」

      「爺自己不會出氣啊要他幫?真是莫名其妙,」傅凜終於不晃了,猛地將臉藏進葉鳳歌鬢邊,嘀嘀咕咕道,「我都想好怎麼在那圖紙上坑他了!他這樣,叫我還怎麼好意思下手。」

      葉鳳歌雖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卻能聽出他嘀嘀咕咕沒好話的嗓音裡,分明有一種幼稚的愉悅與歡欣。

      這種來自家人的毫不講理的維護,是年少時的傅小五偷偷渴盼,卻從未得到過的暖。

      如今,他的弟弟用這樣莽撞胡來的方式,圓了他年少時以為此生永遠不會成真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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