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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病 - 第59章字體大小: A+
     
    第五十九章

      餘光瞥見身側那雙灼灼的眸子始終鎖著自己,似乎飽含了某種期待,葉鳳歌臉紅得一塌糊塗,口中不太自在地「嗯」了一聲。

      這種帶點小矯情的羞澀訥言,大約是許多情竇初開的姑娘家都會遭遇的窘態。

      要說起來,葉鳳歌這些年裡看了那麼多話本子,也不能是白看的。她當然明白,若按照話本子裡的套路,此情此景之下,總得要配上點甜膩情話,才算沒辜負這溫柔繾綣的雪天月夜。

      她當然也清楚傅凜想聽什麼。

      可她就是張不開嘴,實在說不出什麼動人心魂的華美情話。

      傅凜往她身旁挨得更緊了些,偏著腦袋覷她,狡黠淺笑中摻進了更多的期待:「然後呢?沒有什麼話要同我說了?」

      「你有什麼話要同我說麼?」葉鳳歌紅著臉,假作若無其事地伸手揭開桌上湯盅的蓋子,眼中隱隱閃動著笑意,不答反問。

      傅凜彆扭地哼了哼:「沒有。」

      就像兩個小孩兒各自攥緊了掌心裡的糖果,明明想好要送給對方,卻偏偏又執拗地期盼能先得了對方手中那一顆。

      葉鳳歌盛了半碗湯放到他面前,敷衍地將半張紅臉轉向他,憋著笑輕道:「 那我也沒什麼要說的。」

      來啊,看誰先忍不住啊。

      傅凜滿心裡被她這進一步退半步的羞澀閃躲鬧得又是甜蜜又是惱火,抓心撓肝地同她熬上了。

      「拿了酒上來,怎麼又不喝?」

      他輕描淡寫地換了話題,驕矜地藏起眼中那快要撲一地的甜蜜歡喜,舉起筷子慢條斯理地挑破桌上那盤香蔥燴魚,夾了一小塊魚肉放在面前的梅子青瓷碟上,就著筷子一根根理掉其中的小刺。

      「吃完飯再喝。」葉鳳歌眼裡隱隱閃著笑,卻沒看他,動作秀氣地抿了一匙湯。

      傅凜將那塊魚肉中大部分的刺挑去後,順手將小碟子推到她面前。

      葉鳳歌面上隱著甜絲絲的笑,安靜地接受了他的投喂,拈起那塊魚肉放進口中。

      傅凜雙眸晶晶亮,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葉鳳歌咽下那塊魚肉,清了清嗓子,卻還是不說話,隻拿小匙又勺了一匙熱湯遞到自己唇邊。

      「喂,過分了啊,」到底還是傅凜先沉不住氣,笑著輕嚷道,「都說『吃人嘴軟』,你這都吃了我給你剝好刺的魚了,怎麼還不開口?」

      說著,他右臂一展,虛虛勒住她的脖子,紅著臉惡形惡狀地開始「逼供」。

      葉鳳歌回頭覷了他一眼,反手將才碰上自己唇的小湯匙喂到了他嘴裡。

      見傅凜滿面訝然,葉鳳歌雙頰緋紅,趾高氣昂地笑道:「呐,你也『吃人嘴短』了,要說你先說。」

      小湯匙像是才在蜜罐子裡攪和了一圈,有源源不絕的齁甜自小湯匙上沁到傅凜的舌尖。

      那叫人渾身酥酥麻麻的蜜意猝不及防在他心上點燃小火苗,使他瞬間從耳朵尖紅到脖子根。

      不得不說,鳳歌小姐姐這一招,實在有些勝之不武。

      面紅耳赤的傅凜將小湯匙叼在齒間,略略抬了下巴,殊死抵抗:「你、你先說。」

      這頓飯就在如此幼稚無腦的甜膩膩對峙中,「有來有往」地吃完了。

      ****

      飯畢,葉鳳歌噙笑站起身,一手拎了酒壺,一手執了小酒杯,緩步行到窗邊,將半掩的窗戶大剌剌推開。

      今夜的墨雲薄薄淡淡,依稀能看到當空皓月如覆了輕紗的白玉,瑩瑩柔柔閃爍著清潤銀暉。

      此刻已近正戌時,夜深風寒,傍晚時分停了雪又再度重來,細細的雪粒當空輕舞,使這靜謐夜色驀地生動起來。

      葉鳳歌姿儀疏懶地斜身靠著窗櫺,手肘支著窗臺,漫不經心地為自己斟了一小杯酒。

      傅凜像她的影子似的,無聲地跟了上來,挨挨蹭蹭站到她的背後,長臂環上了她的腰肢。

      「你倒停不客氣,」葉鳳歌望著夜色中的雪景,並未回頭,話雖是斥責的意思,那嗓音卻是糯糯發軟的笑音,「誰同意你上來就摟摟抱抱了?」

      傅凜低頭,忿忿在她耳廓上輕咬了一記。

      「爺可是收了你定情信物的人,不需誰同意,也不必客氣,想怎麼抱就怎麼抱,管得著嗎?」

      葉鳳歌瑟縮著略略偏頭躲了躲,後背緊緊貼到他懷中,手肘輕輕撞了撞他:「不許胡來……」

      「我還什麼都沒做啊。」

      傅凜偷笑嘀咕著,頭更低了些,燙紅的側臉摩挲著她軟膩的臉頰徐徐往下。

      酒壺中是窖藏一整年的莓果酒,酸酸甜甜的果香經了她的口之後,芬芳愈見醇厚,叫人聞之欲醉。

      察覺他的不良意圖,赧然的葉鳳歌忙不迭將酒壺擱在窗臺上,反手抵住他的額心,將他的腦袋稍稍推離。

      「那什麼,你……」她不太自在地笑了笑,顧左右而言他,「你下午到工坊去忙什麼來著?」

      傅凜深深吐納了一口長氣,壓下滿心躁動,輕聲笑問:「你記得我書房裡那盒子零件麼?」

      ****

      這幾個月傅凜每日都會在書房抱著一盒子零件倒騰,那些小巧精緻的零件裡有桅杆有甲板的,瞧著像是打算拼出一個船模子來。

      葉鳳歌近來與傅凜共用書房,對那盒子零件自是瞧在眼裡的,不過她以為傅凜只是要做個小擺件給名下那些珍寶閣打樣,因此從未仔細問過。

      傅凜笑著將下頜輕抵在她的鬢邊,沉聲緩道:「我想跟京中朝廷做一筆大生意的念頭,已不是三兩日了。」

      葉鳳歌舉起酒杯淺啜一口,眼底有笑:「你想和京中朝廷做一筆大生意,同你書房那盒子零件的關聯在哪裡?」

      「年初裴瀝文從別人手裡弄到半張水師戰艦構造圖,我瞧著那戰艦的構造有一點先天不足的缺陷,便開始想法子改良,」傅凜想了想,更加細緻地解釋,「最主要的不是艦體本身,而是艦上沒有專門匹配的火炮。」

      雖傅凜沒有機會親臨海戰前線觀摩,但僅從裴瀝文帶回來的那些消息,他就大約能估摸出,沅城水師在此次海戰中落了下風,虧就虧在這個缺陷上。

      「以往大縉在海境上的敵人多是流寇海匪,不成多大氣候,因此沅城水師的戰船仍舊遵循數百年來的建造之法,戰船上最了不起的重型武器,只不過就是強弩與拋石機。」

      此次入侵海防的外敵在火炮鑄造的技藝上顯然較大縉成熟許多,從最開始就採用了相對密集的火炮攻勢,卻沒有傳出類似沅城水師那般船體受損的風聲。

      沅城水師遭逢建制數百年來最苦一戰,被對方的火炮轟得險些潰不成軍,這才匆匆將沅城城門樓上的銅炮拉到戰船上湊合著使。

      「大縉各個險要重鎮的城門樓上都有體型龐大、威力不凡的銅炮坐鎮,可這種銅炮在最初鑄造時,就只是為了在陸地上使用,貿然放到船上去,船體無法徹底消解開炮時造成的巨大震動,這才開裂的。」

      葉鳳歌聽得半懂不懂,隻明白了一點:「你能做出一種適合在戰艦上使用的火炮?」

      「大致有了構想,能在不損失火炮威力的前提下,造出適合在戰艦上使用的新式火炮。不過,之前推演幾十次,都出了同樣的問題,」傅凜撇了撇嘴,可憐巴巴在她鬢邊蹭了蹭,「推演的結果顯示,開炮後船體倒是不會開裂了,火炮卻容易炸膛。」

      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大縉已久無強勁外敵,在戰艦、火炮這類武器的營造上,已有近百年無人探索改良了。

      便是葉鳳歌這種一竅不通的外行,都知道各州重鎮放在城門樓上的火炮是威懾多於實用,原因就是從前有過許多次炸膛的先例。

      「裴瀝文今日給你的那套規尺,就是孔先生用新配方冶煉出那種的銅芯鐵,」葉鳳歌若有所悟地回頭看他,「你那時說『你明白了』,是想到可以用那種材質來解決炸膛的問題?」

      「對。」

      傅凜笑著在她唇角偷了一吻,見她羞惱瞪人,他滿眼無辜地解釋:「這是聰明姑娘才有的獎賞。」

      如此歪理邪說,自然毫無意外地被葉鳳歌捶了。

      ****

      為防備他再胡亂偷襲,葉鳳歌將手中的酒杯放在窗臺上與酒壺並排在一處,轉身背靠著窗邊的牆壁,謹慎地與他保持著半臂的距離。

      「可是,就算你明日見到趙通大人後,立刻就將新式火炮的鑄造之法交給他,那對沅城水師來說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傅凜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輕輕晃了晃,噙笑道:「爺做生意可沒那麼傻,怎麼可能一上來就跟人亮底牌?我會先給趙通一個能緩解沅城水師難題的權宜之法,簡單粗暴,短時間內卻絕對行之有效。待那頭將外敵趕出海境,我才會再與他談改良銅炮的事。」

      望著他胸有成竹、神采飛揚的從容模樣,葉鳳歌心中蕩起層層漣漪,有悸動,也有驕傲。

      如今的大縉,世家或名門望族的子弟,多鑽營於「術」,而不太瞧得上「技」。

      即便是清蘆孔家的孔素廷先生,在金石冶煉上的學術造詣極高,卻仍是更偏重鑽研,甚少將那些鑽研所得的結論大規模運用於實際。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傅凜這個孜孜不倦、心無旁騖投身於「技」的少年郎,就顯得分外可貴。

      若那位考工令趙通當真如裴瀝文所言是個惜才之人,那傅凜必會由他那裡起勢,從此一飛衝天。

      就像一顆久在深山卻價值連城的璞玉,終有一日,會風光現世。

      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傅小五有多好。

      葉鳳歌將雙手背在身後,交疊著墊在腰際,滾燙的掌心貼著冰涼的牆磚,仰著紅臉笑吟吟望著他。

      「這樣厲害的好兒郎,也是該有獎賞的。」

      傅凜眸心湛湛發亮,驀地迫近她,垂臉將唇送到她將將夠得著的位置,「求賞。」

      喑啞的笑音輕顫,飽含了期許與渴求。

      葉鳳歌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又飛快退開,烏溜溜的美眸四下亂轉。

      「你也太敷衍了,」傅凜不滿地嘟囔著,「看來這獎賞只能爺自己討。」

      不待葉鳳歌說什麼,他驀地湊近她,薄唇微啟,吮住了她的唇瓣。

      葉鳳歌慌忙將頭後仰,使他才到嘴的美味就這麼溜開了。

      傅凜挑了挑眉梢,不屈不撓地再度趨近,又一次吻上了她的唇。

      這一回葉鳳歌再往後躲,後腦勺便抵上了牆面,退無可退。

      傅凜雙手按在她的腰間,額角緊緊抵住她的,笑得不懷好意:「有本事,你躲到牆裡去。」

      兩軀相貼,氣息交纏,一股曖昧的燥意在兩人之間無聲流轉。

      葉鳳歌輕咬著笑唇偏開頭,悶聲低笑:「那條腰帶,我原本是打算明日再給你的。」

      傅凜哼哼著,薄唇貼上她的頸側:「我知道你為什麼又改成今夜給。」

      必須要說,她的計畫通了。

      從此後,每一年的今日,他再不必如從前那樣痛苦煎熬地反復揣測,傅雁回究竟為何那樣憎惡他的出生與存在。

      在今後漫長的歲月裡,一想到「生辰」,他大概就只會記得,十九歲生辰的這個雪夜裡,心愛的姑娘羞澀地紅著面,向他送出了定情信物。

      彆彆扭扭不肯開口先說一句甜言蜜語哄他,卻又無聲地讓他知道,這世間,終究有人歡喜於他的到來。

      「那,」頸側炙燙的輕觸讓葉鳳歌忍不住縮起了肩膀,輕輕閉了眼,「若我此刻……對你說『生辰愉快』,你會、會翻臉嗎?」

      如蜻蜓點水般頻頻流連在她頸側、頰邊的熱辣「滋擾」使她氣息大亂,輕軟的嗓音像被砂糖礪過,沙沙的,甜甜的,勾人心魂。

      傅凜啞聲笑了笑,薄唇輾轉至她的唇畔。

      「若你再添一句,祝我『年年有今夜』,那我就不翻臉。」

      被他話裡那種明顯「想太多」的暗示窘到,葉鳳歌忍無可忍地在他腰間掐了一下:「你以為……你以為今夜還會有什麼更好的事麼?」

      傅凜模糊地「哎喲」了一聲,抬掌覆住她帶笑帶嗔的明眸。

      「看來是沒有更好的事了,」他以舌尖輕輕挑開她的齒關,含混低笑,「那至少……還能討一口酒喝。」

      向來被禁止沾酒的傅五爺,在十九歲生辰這夜,好歹可以盡情暢「飲」了。

      唇舌交纏,佳釀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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