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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外室後我隻想種田 - 第58章 推入井中字體大小: A+
     
      第58章 推入井中
      下意識地習慣性去偷偷看任建柏的臉色,見其陰沉著臉,廖氏用手將那亂蓬蓬的頭髮往後攏了攏,又盡了力地將衣裳給拾掇地整齊一些。

      啞著嗓子,頓了一頓,廖氏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往後怕是也叫不著了,也就讓我再喚上兩聲?”

      “你原也不配喚這個稱呼。”任建柏道。

      “是啊,原也是不配的。”廖氏滿是髒汙的手揉了揉發紅的眼圈,“不過就是銀錢買來的,身份低賤的很,自是配不得秀才公的。”

      “可相公你也別忘了,先前我被買回家裡頭時,你原也是歡歡喜喜,隻跟旁人炫耀自己也有媳婦兒了……”

      “不過都是童言無忌的玩笑話,哪裡能當了真。”

      任建柏打斷了廖氏的話,“再者說了,童養媳這樣的事情,原就沒有三媒六聘,更無婚書,不過就是長輩們的那些個不成文的舊俗,到哪裡都算不得正經婚事。”

      “不單單是我,哪怕是爹娘也好,同村族人也罷,也是無人將此事當真,反倒是你不過就是一介奴婢,卻也敢以此身份自居,當真也是好大的膽子。”

      聽著任建柏說的條理情緒,據理力爭,末了更是責備她了一番,廖氏這眼淚再也忍不住,如洪水決堤一般,洶湧而下。

      “相公既是不喜我,當初為何又與我有了夫妻之實?”

      此言一出,任建柏臉色先是一變,接著越發鐵青。

      “酒醉之事,豈能當真?”

      任建柏喝道,“我當日醉的不省人事,醒來後你便躺在我的床上,又怎知不是你故意如此,隻想讓我娶了你?”

      “在家之時,我便常聽人說,你與村頭的任鐵柱眉來眼去,不清不楚的,後來你又身懷有孕,又怎知你不是與人私通有了這孽胎,便妄圖想要嫁禍於我,以此來逼婚想嫁進我家?”

      “我不計較你以往所做過之事,拿你當了長輩來孝敬,讓你過上好日子,拿你當了爹娘來孝敬,你卻恩將仇報,時時拿此事來要挾我,又妄圖霸佔了我,兩次三番地謀害蘇姑娘,如此蛇蠍心腸,實在可惡!”

      可惡?

      的確是可惡。

      廖氏咬緊了唇。

      明明她是任建柏的童養媳,將他照顧長大,是他名正言順的媳婦兒,又是與他第一個有了肌膚之親,又有了第一個孩子的女人,她本該就是任建柏的娘子,而任建柏本該就是他的相公。

      但現在,任建柏並不認她,不承認與她有過的夫妻之實,汙蔑她與旁人有染,更是親手端上了一碗打掉她腹中胎兒的湯藥,甚至在外面,隻與她以母子相稱,擺明了連將來姨娘的位置都不給她留。

      這是為什麽?
      因為她身份低賤,是花銀錢買來的,如同貨物一般,上不得台面?
      還是因為她年歲大了,容貌殘損,比不得蘇玉錦那樣花骨朵一般的二八姑娘貌美動人?

      可是,他從前也是歡喜過的啊。

      就連那一晚上,他歡愉之時也是十分賣力,隻恨不得將她揉到身子裡頭去,一晚上幾乎沒有消停之時,更是許了她往後的正經婚事。

      都說酒後吐真言,他對她也該是有幾分真心的。

      只是,這些真心,後來便漸漸淡了。

      若是細細追究這真心淡了的緣故,無外乎是外頭那些鶯鶯燕燕,見任建柏生的模樣端正,年歲輕輕便考了秀才,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所以便上趕著來撲。

      那些狂蜂浪蝶既是心懷不軌,那她自然也得趕上一趕,免得自己辛苦養了這麽多年的樹,最終被旁人摘了果兒去。

      只可惜,遇到了不中用的人。

      而到了此時,連任建柏也說她是蛇蠍心腸之人。

      若說她是蛇蠍心腸。

      那你任建柏自己呢?

      既是從未想過要娶她為妻,從未想過要給她名分,那又為何要去買了她回來,要招惹了她,讓她的一顆心盡數都撲到他的身上?
      若是仔細論了起來,她現下如此,也都是任建柏的緣故。

      倘若要論可惡,她大約是比不得他的。

      但就算可惡,她卻也恨不起來。

      到底,那是她愛的男人,她的相公,她那成了型兒的女兒的爹。

      廖氏苦笑了幾聲,再說不出反駁任建柏的話出來,隻低啞了聲音,“既是覺得我可惡,你怎的又想著來瞧我了。”

      任建柏深吸了一口氣,將滿心的不悅和厭惡都壓了下去,隻不冷不淡道,“到底主仆一場,你年後便要流放,我怕是在縣學讀書不得空去送,年前來見一見,也算是送一送了。”

      剛剛澄清了他和廖氏的關系,現在旁人皆是稱讚他仁心善行,使得他風頭極盛,再沒有前段時日的冷遇。

      所以他此時來跑上一趟,也好鞏固一番名聲。

      再來,也是想著問一樁事。

      聽著任建柏如此說,廖氏閉了眼睛。

      不知是覺得有了任建柏來送再無什麽遺憾,還是覺得任建柏所說之言皆是客套,心中再無任何波瀾。

      “再來,我也是想問一樁事情。”

      任建柏頓了一頓,許久才下定決心,艱難開了口,“早些年我父親失足跌入井中,第二日才被人發現,我記得那一日時,你曾端了衣裳去井邊洗,此事可與你有關?”

      廖氏睜開了眼睛,看著任建柏,目光炯炯,“是我做的。”

      “你到是肯承認。”

      “做過的事兒,自然是要認的。”廖氏笑了起來,“其實當日,你母親便在一旁,她親眼看著我將你父親推下,並未說上半句話。”

      母親當時看到了廖氏推父親入井?

      這件事是任建柏沒有想到的。

      父親嚴厲,自他啟蒙之日便對他十分嚴苛,每日字寫得手都抖了也不肯讓他停歇。

      若是他讀書時得了成就,被夫子表揚,父親也不過是淡淡地點了頭,但若是讀書比不過旁人時,便會被罰跪至深夜。

      任建柏即便能理解父親是個嚴父,也是盼著他有出息,但看著旁人家的父親對他關懷有加時,而他身上的傷是舊傷未好便添新,他的心中是極恨自己父親的。

      恨不得他早早死掉。

      不得不說,廖氏的貪心雖然令人厭惡,但這件事做的極合他的心思。

      但,父親對母親極好。

      為何母親她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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