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臉皮薄,打情罵俏,還需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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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北大學的大禮堂。
學生會給每個評委席和嘉賓席的位置都放上了礦泉水以及一些進口零食和水果。
脖子上掛著工作牌的學生會乾事搖搖頭,拿著一支巧克力滿臉無語,“淨搞一些□□,這不都是白簡給咱們院裡的錢,他什麽沒吃過啊。”
抱著箱子的男生催他快點,別嗶嗶了,“他們就想多讓白簡多讚助,反正白簡的錢花不完。”
“放屁,他現在結婚了,多的是花錢的地方。”
“啥啊,他伴侶又不是沒錢。”
“對了,說起這個,他伴侶今天來不?”
“不知道,應該不會來吧,請病假好久了,你說是不是懷孕了?”
“你有病吧,男的,男的怎麽生?你生一個我看看。”
醫學院的迎新晚會是在周四,晚上七點整正式開始,白簡作為讚助人出席,實際上,不僅是醫學院,大學裡其他的大型活動,他們也愛邀請白簡,白簡一般都是交給蔣雨去拒絕。
這次是因為想到是斯悅在學校上課,迎新迎的也是斯悅他們這一屆,斯悅很大概率會到場,所以便同意了,臨到此時,就算沒有斯悅,白簡也不可能出爾反爾。
斯悅戴了一個黑色的鴨舌帽,還戴了口罩,他抬眼,眼睛在昏暗的車內顯得很明亮,“如果我現在站在別處,你認得出來我嗎?”
白簡捏住他的帽簷,把帽子摘了下來,“你站在哪裡我都認得出來。”
“不過,你要想別人認不出來,就不能和我站在一起。”
因為白簡身邊,除了斯悅,沒有出現過第二個人,蔣雲蔣雨不算。
“可以。”斯悅一口答應。
今天白簡出門之前,斯悅還在客廳埋頭苦學,見白簡儼然一副出門的打扮從樓上下來,斯悅十分委婉地表達了自己也要跟著去的想法。
他主要是想去湊熱鬧,大學的迎新晚會缺席感覺會很可惜,一輩子好像也只能做一次大學新生。
況且,跟著白簡,也挺安全的。
因為不是什麽正式的會議,白簡穿得偏休閑,人魚體溫低,斯悅從來沒見白簡穿過短袖之類的衣衫,襯衫和風衣居多,顯得身姿挺拔,疏離冷淡。
斯悅戴上鴨舌帽,再把衛衣的帽子也戴上,那樣就算耳鰭和耳後的魚鱗露出來,也沒人會看見。
白簡對他只有一個要求,別亂跑。
將斯悅一直關在家裡,的確不是一件正確的事情,對斯悅的身體和情緒也沒什麽好處。
更何況,那些隨時都有可能暴露的人魚特征,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刺激到斯悅讓他顯露,只有白簡能做到,面對除了白簡以外的人,沒人能撩得動他。
對於這點,白簡實際上還挺放心,因為斯悅好像的確在某些事情上缺了根筋。
大禮堂門口有院領導站著等待白簡,不過四周來往的學生很多,顯得他們不是特別顯眼。
白簡也不喜歡太過高調,他早就過了熱愛高調的年紀了。
讓司機將車停在停車場後,白簡自己動手拉開車門,斯悅搶在他前邊下了車,他看了看停車場周圍,快上晚自習的時間,四處都是背著書包去上課的學生。
斯悅把帽簷往下壓,繞了一圈兒湊到白簡旁邊,“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嗯,你說。”白簡伸手將斯悅的衛衣帽子蓋在鴨舌帽上邊,捂得越發嚴實了。
人魚對伴侶的獨佔欲強到無法想象,而越是守舊傳統,對伴侶就越看重。
而近三百歲的白簡,獨佔欲更是強烈到恐怖。
“我轉換成功後,需要更換身份證嗎?”斯悅是剛剛突然想起來這件事情的,如果需要的話,那信息系統的所有信息都需要做修改更新。
“重點不是在需不需要,而是你轉換的事情不適合公開,不適合公開的事情,你認為呢?”白簡帶著斯悅朝大禮堂的方向走去,他垂眼和斯悅說話的樣子,像學院裡的年輕教授在和學生對話,兩人氣質出眾,引起了不少路上學生的關注。
“是不能。”口罩後面,男生的嗓音悶悶的。
“因為沒有人成功轉換過,所以也就沒有將信息從人類更換成人魚的先例。”白簡攬著斯悅的肩膀,免得與路人擦到碰到。
斯悅點頭,“明白了,我還需要死遁。”
白簡笑了一聲,“差不多,我也需要。”
白簡永生,斯悅轉換,他們都需要在不久的將來,換一個新的身份,重新開始生活。
院裡那幾個領導先看見了從樹蔭底下走出來的斯悅,不是因為認出來他是誰了,而是捂得太嚴實,帽子口罩一個不落,接著才看見了他身旁的白簡。
兩人跟散步一樣愜意地走過來,跟他們之前想象出來的場面有一點點出入。
他們本來還在思考要不要搞幾個花籃,鋪個紅地毯,然後白簡先生的黑色商務車會從遠處慢慢駛來,白簡先生下車時,會自帶令人振奮激動的背景音樂,國外手工定製的皮鞋擦得錚亮,連鞋底都一塵不染,踩在地毯上時,白簡先生同時探出上身,優雅挺拔的身姿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而實際上……
白簡先生好像真的只是很隨意地來看個節目。
而他身邊的人,暫時看不出來是誰,只不過兩人看起來很親密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