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報名第三研究所的這五個人當中,除了斯悅和程玨,其他三個還同時投遞了其他六所,公告中明確告知過,不允許多投,所以這三人直接被篩掉,最後就留下了斯悅和程玨。
程玨反覆看著郵件,百思不得其解,“這第三研究所得多爛啊,我這樣的他們也敢招?”
斯悅把郵件關了。
“下課之後去看看就行了。”
程玨點點頭,“也是。”
他也關了郵件,然後偏頭去看斯悅,小聲說:“我有個問題,早上就想問你的,但是我給忘了,現在我又想起來了。”
斯悅低頭看著書,“什麽問題?”
程玨看了看左右,看了看前後,音量壓得更低,“我想問你,白簡先生的活,怎麽樣?好不好?大不大?”
“……”
斯悅耳朵慢慢變了顏色,他搓了搓臉,“你問這個做什麽?”
“有點好奇,”程玨用筆戳了戳斯悅的脖子,“你身上人魚的味道特別重,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人類,我都快以為你是人魚了。”
人魚的味道?
人魚什麽味道?斯悅從來沒聞到過。
他聞了聞衣袖,早上白鷺吃包子把菜汁擠到他袖子上,他來不及換,現在幹了也有一股菜葉子的味兒,人魚應該不是這種味道。
“不過白簡先生的味道和我們的不一樣,他的味道很清冽,也很危險,反正不是我們普通人魚能有的味道。”
斯悅心想道,當然不一樣了,白簡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人魚。
想到此,斯悅算了算,再過半個月,又要月圓了。
他希望白簡能克制並客氣點兒。
其他的其實也無所謂,能把那倆魚鰭收好,斯悅覺得就可以了。
“下午什麽課?”
“凡西的課。”
凡西……
程玨還在滔滔不絕地細數著自己對凡西的崇拜,斯悅用筆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桌面上敲著,凡西慈眉善目,胖胖乎乎,看著和違背倫理道德的實驗完全不沾邊。
當凡西拿著課件和花名冊走進教室的時候,斯悅還在發呆,凡西咳嗽了幾聲,隔壁班的班長上前主動給他泡了杯熱茶放在講台上。
程玨用腳蹬著桌子腿,“狗腿子。”
大學開學一個多月,不管是自己班,還是其他班,大家多多少少都互相了解了些,像斯悅他們班,就是不怎麽會來事兒,從不缺勤,但在課上的表現卻很一般,每個人都秉持著沉默是金的原則,能不開口,絕不開口。
隔壁兩個班在課上與斯悅他們班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三個班級一起上大課,其他兩個班積極活躍,越發襯得斯悅他們班表現平平。
輔導員還在大群裡公開批評他們班,說他們不尊重老師,對老師講的課沒有反應,導致程玨現在看另外兩個班格外不順眼。
“每個星期都有人缺勤,還讓我們和他們學習,嘁,哪次點我們班人回答問題我們沒回答上來的,反倒是他們,還逃課遲到,會怕馬屁就是了不起。”程玨的陰陽怪氣都是被刺激出來的,他平時不這樣。
斯悅半耷著眼皮,“氣大傷身。”
“……”程玨湊過來,“阿悅,你們富二代脾氣都和你一樣好嗎?”
斯悅抬眼,“我脾氣不好。”
“沒啊,我覺得你脾氣好到炸了,就我知道的那些有錢的,都特別瞧不起人,不管是人類,還是人魚,都是一樣。”
斯悅將快要和自己臉貼臉的程玨推開了一點兒,“我也喜歡打架。”
“沒有啊!”程玨不可置信地看著斯悅,仿佛眼前的人是斯悅的黑粉,他忙著澄清,“你開學後都沒有和人發生過矛盾,我都和學委拌過嘴呢。”
斯悅懶洋洋的,“又不是什麽事情都值得打架。”
況且,能用常規手段解決的,就不動粗,這是斯悅的行事原則,打架不僅需要估量自己雙方的武力值,還得有強有力的後盾支持。
不管是打贏了,還是打輸了,都挺虧,本身就不是一門劃算的買賣。
他以前打架也是因為那些人做得太過,蹬鼻子上臉,到了白家之後,可能是受到了白簡的影響,他覺得沒什麽事情值得生氣的,凡事肯定不是只有一種解決方式,在能解決問題的前提下,選擇手段最溫和勝算最大的方式,這是斯悅在白簡身上學到的。
凡西的心情看起來不錯,在講台上講課,講到激動處,還跑來跑去的,引得底下學生紛紛笑起來。
課到尾聲,凡西讓學委將上次交的作業發下去。
所有人的作業凡西都仔細批改過了,斯悅和程玨坐在後排,不斷聽見前邊有人拿到作業的人在對評分。
“我是90 ,滿足了滿足了。”
“我怎麽只有60?”
“40的來了。”
斯悅也拿到了自己的作業,底下用紅色鋼筆寫了一個大大的:0。
“……”
程玨看了自己的,20分,再看斯悅的,他露出“我肯定是看錯了讓我對著光仔細看看”的表情,程玨很認真地看過了,斯悅得了零分。
“怎麽會是0?我覺得我20分已經夠低了。”程玨仔細地看完斯悅的論點和論述,“寫得很好啊,沒什麽問題啊。”
斯悅把作業塞到書包裡,“管他的。”有點丟臉是真的,他很久沒考過零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