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悅和白鷺只在房間裡呆了一會兒,白鷺吃完了冰淇淋,換了一件兒新的衣服。
他們日常換洗、玩樂的各種服飾,睡衣,連正裝,都是陳叔提前讓人整理好了送到了船上。
“船上有酒吧,阿悅你帶我去吧。”在走道中,白鷺搖著斯悅的手臂,“還有玩牌的地方,你那麽厲害,你帶我一起玩兒。”
斯悅:“……”早知道應該把陳叔帶著的,他為什麽覺得和白鷺在一起跟帶孩子沒什麽區別。
從電梯到三樓,電梯一層層下去,門開之後,站在門口的侍應生在看見兩人後彎下腰,“阿悅少爺下午好,白鷺小少爺下午好。”
白鷺在外沒安全感,他抱著斯悅的手臂,仰頭看著斯悅。
斯悅走出去,看了一眼侍應生的胸牌,“薔薇宮?”
“薔薇宮合法經營,娛樂為主,可以在那邊兌換籌碼,”侍應生在上船之前就已經將幾百名賓客的姓名身份與樣貌牢記於心,斯悅和白鷺身份不一般,相貌又是一等一的出眾,這是貴客,“兩位可以去那邊鬥地主。”上邊打過招呼,如果這兩位來了薔薇宮,別讓他們碰太狠的,玩玩小遊戲就行了。
“鬥地主可以鬥地主可以鬥地主可以!”白鷺就快整隻掛到斯悅身上了,“兌籌碼,我掏錢,我帶了錢的。”
斯悅本來準備兌換一萬面值的,但小姐姐的臉上雖然掛著完美無缺親切又美麗的笑容,但說出口的話卻如同秋風掃落葉般的無情和冷漠。
“阿悅少爺,很抱歉哦,您沒有兌換一萬面值的權限哦。”
白鷺趴在台子上,他不懂這些,看看斯悅,看看姐姐,“為什麽哦?”
斯悅把黑卡推過去,“我有錢。”
小姐姐掃了一眼台面上的黑卡,再看一眼眼巴巴急不可耐的白鷺,“我們這是合法經營的娛樂場所,你們還是學生,所以可以兌換的籌碼的最高面值是五千。”
“五千也很多啦,我查了一下,兩位客人一共可以兌換五十萬的籌碼哦。”
白鷺看向斯悅。
斯悅將黑卡又推進去一分,“兌。”
兌換完籌碼之後,侍應生在後邊拎著籌碼,斯悅在轉身的一瞬間,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微愣了一下,但薔薇宮來來回回的人很多,賓客多,侍應生多,還有拖家帶口的,小孩兒跑來跑去,那熟悉的身影就這幾秒鍾的功夫,就沒影了。
斯悅站在原地,低頭從手機翻出江識意的聯系方式,直接打了電話過去。
“你在船上?”
“怎麽了?”江識意似乎才睡醒,“我昨晚趕完作業就睡了,我還在家呢。”
“沒,問問。”
掛了斯悅的電話之後,江識意身旁的男生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臉色:“怎麽了?”
“沒,走吧。”
男生松了口氣,一邊走,一邊說道:“研究所的實驗有風險,有幾個也投資了實驗的人也在船上,我覺得我們可以去問問。”
-
白簡在甲板上,下午的太陽給“聖歌號”的外層鋪了一層金箔一樣的東西,甲板上也是金燦燦的。
蔣雨給白簡手中的酒杯中添上酒,還忍不住感歎了一句,“好天氣啊。”
甲板上風大,蔣雨每根頭髮絲都是經過悉心打理的,風一大,髮型就亂了。
“好個屁。”他壓住劉海。
白簡一般都懶得搭理他的,今天卻難得笑了笑。
蔣雲觀察細微,“白簡先生心情很好。”
遊輪行駛得緩慢,海面被緩慢推向兩邊,遠處的海面不見絲毫波瀾。
白簡將杯子遞給蔣雨,“適合釣魚。”
蔣雨將酒杯接到手中,興高采烈,“好嘞,我去準備。”
蔣雨走之後,蔣雲關了平板,低聲道:“阿悅少爺和小白鷺鬥地主去了。”
“兌了多少?”
“最高限額,五十萬。”
白簡忍不住笑,“阿悅還挺大方的。”
蔣雲也挺喜歡斯悅的性子,不拘小節,“溫荷女士養得好,我看青北和他同齡的人,很少有和他一樣的。”
白鷺也沒心眼,斯悅也沒心眼,兩人撞一塊兒抱團,正好。
這兩個但凡誰的心眼多一個,另外一方都要被騙得個一乾二淨。
“和誰家的在玩兒?”白簡垂下眼,鏡片後的眸子無比溫和。
“幾條二十來歲的小人魚,比白鷺的歲數還要小呢,家裡的家教都不錯,旁邊都跟了人的。”
白簡輕輕“嗯”了一聲,問起了別的。
“研究所的實驗還要查。”
“還查嗎?”蔣雲怔了一下,“上次督察組將所有文件都過了一遍,包括研究所的各個實驗室,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實驗項目的手續也都是齊全的,上邊都已經簽過字。”
白簡摘下了眼睛,他用手指拿著鏡框,直接往鏡片上吹了一口氣,很散漫地就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擦拭著,斯悅不會無緣無故開這樣的玩笑。
“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沒有。”
“我們在研究所裡的人呢?”
蔣雲頓了頓,“我還沒有去聯系她。”
白簡沒有說話,過了會兒,蔣雲低下頭,“回去後我就聯系張源,問問她有沒有發現什麽端倪。”
研究所在所有工作人員的手機設備以及手腕上都安裝了定位監聽系統,而且研究七所是相通的,只有關系遠近的區別,發明了什麽新玩意兒你給我一個,我給你一個,他們奇奇怪怪的東西特別多。研究所每個月會抽取員工調出設備裡的某天的活動軌跡和音頻之類的,甚至還有某天用手機聯系過哪些人,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