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斯悅一口答應。
“想要頭髮還是鱗片?”白簡動作優雅地抿了一口咖啡,揶揄地看著斯悅,“還是都要?”
斯悅想了一下,“鱗片吧。”帶著頭髮的話,到時候和自己分不清丟了怎麽辦?鱗片容易分清。
“好。”白簡沒有多想,答應了。
斯悅期待地看著白簡,他要是有尾巴的話,應該也和白鷺一樣搖起來了。這是物種表達情緒時無法控制的身體行為,哪怕他平時再內斂冷淡。
給啊。
給我啊。
斯悅不是很好意思催白簡,畢竟是他有求於人。
過了一會兒,在發現白簡壓根沒有要給鱗片之後,斯悅攤開手掌,在桌面一厘米一厘米移到白簡面前,暗示意味十足。
白簡看著他戴著戒指的手指纖長,掌心沒有任何生活在上面留下的痕跡,“怎麽了?還有事?”白簡掀起眼簾,輕聲問道。
斯悅:“……”
“魚鱗,怎麽給我?”斯悅猜測,金魚的記憶是七秒,人魚也是嗎?不應該吧……
“阿悅,魚鱗需要從我尾巴上剝離,等晚上休息的時候,你來我房間,我給你,好不好?”白簡溫柔地將安排說給斯悅聽。
斯悅慢吞吞把手收了回來,“你房間?”
他記得,白鷺說過,得恢復本形後取,是他忘了。
“好,那我晚上來找你,幾點?”
“九點左右。”
斯悅一噎,他其實本來打算收拾一下出去找周陽陽他們的。
九點的話,豈不是正好卡住了,哪兒都去不了。
不過是他自己有求於人。
“怎麽了?你晚上有事?”
斯悅趕緊道:“沒事,九點可以,我沒問題。”
感謝完白簡,斯悅從會客廳出來,白鷺趴在魚缸邊沿,頭髮順著脊背往下,發梢飄在水裡,他魚鰭是紫色的,尾巴是紫色,但並不是完全一個色調的紫色,離尾鰭越近,顏色越深,腰部位置的魚鱗,顏色最淺。
白鷺手裡拎著一隻水母,“我哥答應你了嗎?”
那隻水母幾隻柔軟的觸手纏繞著白鷺的手臂,在碰到白鷺蹼爪尖端的時候,白鷺沒事,水母的觸手直接斷掉了。
白鷺把水母塞進嘴裡,嚼吧兩下,吃完才說:“哇,我哥對你真好。”
斯悅本來打算回房間打遊戲的,但回想到剛剛白簡的眼神,他腳步一轉,走到魚缸前,抬起頭,問白鷺,“魚鱗和頭髮是什麽很特別的東西嗎?”
白鷺眼睛眨了眨,“頭髮沒什麽的呀。”
“那魚鱗呢?”
白鷺繼續眨眼睛,身體慢慢往魚缸底下滑,儼然是準備裝死了。
斯悅覺察出不對勁。
“你說不說?”斯悅看著把自己泡在水裡的白鷺。
白鷺吐出幾個泡泡,伸出頭來,“反正我哥都答應給你了,特不特別也沒什麽意義啊。”
斯悅面無表情地看著白鷺。
看了一會兒,他轉身去了廚房,再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罐辣椒油。
白鷺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接著,斯悅搬了一把高腳凳到魚缸旁邊,他才在高腳凳上邊,揭開辣椒油的蓋子,作勢要倒出來,“我覺得,你應該是怕的。”
哪怕是人,也怕誰往自己的浴缸裡倒辣椒油。
白鷺委屈巴巴地爬上來,尾巴討好地拍打著水面。
“相當於……”白鷺小聲說,“你們人類的貼身衣物吧。”
斯悅:“……”
“?”
“!”
那他剛剛找白簡說要對方的鱗片,就跟他找白簡說“把你口口給我”是一樣的,難怪白簡那麽看著他,難怪還要去房間。
見斯悅臉色由白到黑,由黑到青,又由青到紅,白鷺爬上來,趴在邊沿處,討好地用頭去蹭斯悅的下巴,“也不一定,只是隱私程度差不多一樣的。”
越抹越黑。
白鷺繼續抹,“反正你們都結婚了,要什麽都是可以的呀。”
“水母……吃嗎?”他尾巴從水裡撈了一隻最漂亮,口感也是最好的粉色水母起來,雙手捧到斯悅眼前,那水母以為終於在自己兄弟姊妹被撈乾淨後終於輪到了自己,嚇得到處爬。
“……”
斯悅蓋上辣椒油的蓋子,仍舊是面無表情,“算了,反正我說都說了。”破罐子破摔吧,不知者還無罪呢。
而且,就像白鷺所說,只是隱私程度差不多,又不是真是那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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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悅在房間打遊戲打到了晚上八點多,和周陽陽他們吐槽了這件事情。
“我去,真有那麽大章魚,我只在紀錄片裡看見過!”
“你拍照片沒有?你要是拍了,再剪輯一下,那不就是克蘇魯嗎?”
斯悅:“這不是重點。”
周陽陽被對面的玩家打倒了,他一邊朝斯悅遊戲人物的腳底下蹭,求扶他起來,一邊嘴裡不停,“我知道,重點就是你找人家白簡要他的魚鱗嘛。”
“早知道要頭髮的”斯悅把人扶了起來,糾正他。
“那不還是差不多,”周陽陽一句話就擊潰了斯悅建立了三個小時的心理防線,“魚鱗哎,哎喲好害羞。”
“……”
“神經病吧你!”
“認命吧,這就是物種之間的差別,早讓你多了解多了解,現在是什麽都不知道,別人一坑你一個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