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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途 - 第180章字體大小: A+
     
    第180章 永別

     “為什麼要通過公會?不,公會還接這種任務?”尼莫好不容易才將自己從震驚扯出來。

     “只要付足保密金,傭兵公會不會公開指定隊伍的信息。如果薩維奇小姐不通過公會來發布任務,到時候計劃被人發覺,肯定會第一個懷疑到她所在的隊伍身上。而她這麼做,外界會傾向於相信她為了保護所在隊伍,故意指定毫無關係的其他隊伍。”

     女戰士不在,艾德裡安自然地接下解釋的任務。他輕咳一聲,繼續了這個話題:“按照常理,指定其他隊伍也是比較合適的做法。可惜諸位的實力實在是誇張,薩維奇小姐也了解你們的為人——看來她真的很看重這個任務。”

     “至於任務對象,傭兵公會從沒限制過。拿得出錢就成啦。”傑西含情脈脈地愛撫著留給安的那盒點心,頗有點想要連盒子一起吃下去的架勢。“萊特先生,就算您現在衝進傭兵公會掛個‘我想和黛麗婭公主結婚’的任務,他們也會照常收取您的定金並抽成,然後安靜地等著這個愚蠢的任務過期——除非哪個隊伍的頭領腦子被酒精泡成漿糊,接下這種傻到家的玩笑。”

     奧利弗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堅強地瞪了傑西一眼。

     尼莫沒有理會金髮青年的油嘴滑舌,他的關注點在其他地方:“克洛斯先生,您像是對這個任務的內容……不是很意外?”

     儘管艾德裡安·克洛斯的表情完全談不上豐富,尼莫還是能勉強看得出這位寡言騎士長的一些情緒。在他和奧利弗要被任務內容嚇到蹦起來那陣子,艾德裡安連眼皮子都沒翻一下。

     “是。不過關於這件事的詳情,我沒有權利代替薩維奇小姐告知各位。”騎士長的語調很是堅定。

     太陽徹底升起,空氣裡還帶著點凌晨的朦朧,克萊門街上的商店已經開始逐個打開緊閉的門。好奇歸好奇,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申訴本身耗費了整整一天。

     克萊門的裁判所本身也存有一顆騎士之心。根據孤島法庭的協約規定,若被檢定人明確提出申訴,啟用騎士之心的價格由裁判所和被檢定人各支付一半。

     尼莫苦澀地握緊自己失而復得的法杖,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賣掉它。這個世界不公平,他心想,他明明可以徒將地表生物轉化為從未存在過的惡魔,卻無法徒將石頭變成金幣。

     在掏空微不足道的私房錢後,奧利弗不得不動用風滾草的公用資金。

     “安會打死我的。”在裁判所的人取走憑證後,奧利弗絕望地嘟囔道。

     “不會,我可以把你搶救回來。”尼莫試圖安慰自己的戀人。“但我想她一定會削減這任務的酬金。”

     接下來是漫長的書處理和枯燥的申訴申請流程,午飯自然是沒得吃。直到太陽將要下山,存放在克萊門裁判所的另一顆騎士之心才被請出來。

     這次面對奧利弗,騎士之心完全不為所動——但凡是心懷仁慈的人,哪怕沒有騎士誓約,也好歹能讓它跳動幾下。而眼下它正死氣沉沉地橫在奧利弗面前,連個輕微的抽搐都吝嗇。

     和他們所推斷的一樣。隨著奧利弗本人脫離現存魔法體系,一切魔法誓約隨之終結,而針對這些誓約的檢測自然得不到任何結果。

     “可能是孤島法庭的檢測出了些問題。”克萊門裁判所的工作人員臉上不算好看,“而根據最新的情報,當初在路標鎮召喚枯枝水母的惡徒另有其人。您只需要為您剩下的行為買單,我會將結果上報,您的死罪標記會在今天內撤掉。不過拉蒙先生,關於您‘毫無慈悲’這一點,我也會如實上報的。”

     奧利弗所有注意力都在黑章賬戶的金額損失上——他的內心正鮮血淋漓,實在無法在臉上扯出禮貌的微笑,只得順勢將整張臉板起來,態度模糊地回應:“請吧。”

     而他剛走出審判所的大門,就差點迎面撞上一大塊軟綿綿的東西。

     “我想他們午沒給你吃的。”尼莫緊張兮兮地說道,用乾淨帕裹了一大塊烤蛋糕。甜香味撲面而來。“你肯定餓了,喜歡烤蛋糕嗎?如果你想吃點別的,我們現在就走,這個可以喂傑西。”

     “嘿!”傑西不滿地叫喚。

     儘管內心還在因為臨近破產枯萎,奧利弗還是不自覺地翹起嘴角。

     自從凋零城堡的事情發生,尼莫就開始對自己的飲食狀況異常關心。儘管方式古怪了點,奧利弗卻並不反感這種關心。他毫不客氣地接過烤蛋糕,啃了滿嘴。“是啊,餓死我了。事情很順利,至少現在不會有哪個宗教的隊伍追在我們屁股後面跑。”

     “哦。”尼莫松了口氣,“趁時間還來得及,我們去搶搶旅店的便宜房間?現在就差安的消息啦。”

     然而女戰士的狀況談不上好。

     倒不是說安·薩維奇本人遭遇了什麼了不得的災難。事實上她正在奧爾本的首都多魯附近的某個滿是蛛網和污垢的小酒館,與一大杯烈酒、一隻灰鸚鵡一同守在滿是灰塵的墻角。

     “你不是都查完了嗎?”灰鸚鵡不滿地在桌面蹦跳,對滿是劃痕和油漬的木桌嗤之以鼻。“我們該回去啦!”再不回去,那隻該死的蜘蛛搞不好真的要取代偉大的巴格爾摩魯大人,灰鸚鵡對此仍然介意得要命。

     “再等會兒。”安含混不清地說道,又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一個人?”見女戰士喝得暈暈乎乎,坐在另一個角落的客人站起身。那個一把大鬍子的壯漢上下掃了安兩眼,目的極為明確地搭訕道。

     “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再見。”安打了個酒嗝,嗙地將酒杯磕在木桌上,一部分酒液隨著她的動作灑上木桌。

     “別這麼說嘛。你看起來心情不好,我只是想關心關心——”男人訕笑兩聲,瞥了安背後的長矛一眼,還是伸去捉女戰士的右腕,動作極為強硬。

     安冷哼著用左打了個響指。一陣電光閃過,男人嗷地慘叫一聲,退了兩步。

     “碰上帶刺的野花啦,髒鬍子?”男人的其他同伴不客氣地大聲嘲笑,“你叫得就像被踩了爪子的雜種狗。連個姑娘都搞不定,嘖嘖。”

     “操。”男人惱羞成怒,直接抽出了腰間的短刀。“一個人在這喝成這樣,現在又在這裝修女?婊子,我警告你。我可是……”

     “我也警告你。”安扯扯皮甲,微微轉身,亮出左胸的黑章。“你他媽再在這裡放屁,我就把你下面那玩意兒割下來,親自塞進你的嘴——唔,‘塞’這個詞可能不確切,‘捻線頭’的‘捻’可能更合適。”

     另一個角落的男人們笑得更大聲了,有幾個甚至吹起口哨。

     男人的臉卻青了:“這女人是個蛇級黑章!”

     角落的笑聲戛然而止。

     安嗤笑一聲,繼續喝酒。男人面色複雜地再次打量了她一番,小聲咒罵著走回角落。角落的客人們竊竊私語一番,紛紛站起來要求結賬。

     “一群慫貨。”女戰士又打了個酒嗝,“老闆,再來一杯!”

     “要我去揍他們一頓嗎?”巴格爾摩魯熱情洋溢地建議,蹦躂得更歡快了。

     “不用。”安勉強笑道,用指戳了戳鸚鵡胸口的羽毛。

     獨自行動多年,安遇到過無數次這樣的場面。自從和那幾個奇怪的隊友一起行動後,倒是再也沒有過這種糟糕的體驗。這會兒她甚至有點不適應了。

     習慣真的是個可怕的東西。

     如果當年的禮儀導師聽到她現在的話,怕是要大聲尖叫,而後用一個足夠優雅的姿勢暈死在地。

     “安德莉婭殿下,笑的時候請不要露出牙齒。”

     “安德莉婭殿下,千萬不要碰沒有被切成小塊的食物,咀嚼時絕對不能發出聲音。”

     “安德莉婭殿下,今天教您的問候語都背好了嗎?說話的時候要格外小心,應對各個階層時要用不同的詞彙……”

     “安德莉婭殿下,請不要再裝成安娜貝爾殿下戲弄我了!”

     自從她和她的姐姐最後一次見面,到現在已經二十一年了吧。而她們註定無法再相見,安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她還記得那個扒在墻頭面色蒼白的小女孩,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滿是淚痕和汗水。

     是啊,她還沒有來得及看過自己姐姐長大成人的樣子,安娜貝爾現在肯定和自己沒有半分相似之處。她那溫柔膽小、與世無爭的姐姐,應該在黃金鑄成的鳥籠乖順地活著,這些權勢爭奪之類的醃臢事情本不該進入奧爾本公主的生活。

     “貝兒……”女戰士喃喃道,■嚓握碎了橡木酒杯的木柄。

     儘管已經對阿拉斯泰爾家族沒有任何留戀,安還是打心底覺得她們總會再見面。作為黑章行走這麼多年,她一直時不時留心這位雙胞胎姐姐的動向。

     遵從當時奧爾本的王——她們父親的命令,十四歲的安娜貝爾與五十歲的老公爵訂婚。應公爵的要求,兩年後安娜貝爾便嫁了過去,並在同年有了一個女兒。老公爵在外情人不斷,本身身體也不算好,不到六十歲便死在了某個情婦的床上。

     公爵的爵位由他的弟弟繼承而去,給安娜貝爾劃出了城堡的一角。曾經的美麗夜鶯身著黑裙,自此不再出現在任何公眾場合。饒是上流社會在情人這個問題上相當開放,這位公主也沒有傳出任何緋聞。

     她安靜地活著,沒有給任何人帶來任何威脅。

     可她們的親兄長——艾爾德裡克·阿拉斯泰爾還是沒有放過這個安靜的妹妹。

     安能猜出原因,而這原因讓她噁心。如果艾爾德裡克真的這麼做了,可能性只有一個——作為一個已成年的皇室成員,安娜貝爾還年輕,她尚有可能生下流有王族血液的兒子。和未成年的黛麗婭公主不同,一個尚在襁褓的男嬰足以給時局造成影響。

     但他是她們的親哥哥,而安娜貝爾已經盡全力降低自己的影響力。安原以為她們的兄長不會做得這麼徹底。

     木柄斷口的木刺刺進她的掌,鮮血混進酒漿。酒精造成烈火燒灼般的痛感,可安還是緊緊地攥著那些碎片,牙齒格格打戰。

     她無法再信任艾爾德裡克,二十一年足以改變很多事。他們的兄長已經不再是那個雙眼發亮,會對母親說出“我可以抱抱她們嗎”的大哥了。

     黛麗婭可能很危險。

     艾爾德裡克沒有殺死黛麗婭。一方面是為了不做得太絕引人詬病,另一方面估計是要將這稚嫩的棋子牢牢握緊。他可以圍繞她做出無數計劃,在皇帝尚在位時,他便試圖以黛麗婭的婚約來拉攏地平線傭兵團和其身後的傭兵公會。

     可惜就她一路接觸下來,戈德溫·洛佩茲不像執著於地位和財富的人,艾爾德裡克的算盤八成落了空。皇帝肯定也早已知道這一點,才冷眼任他胡鬧。那麼下一步,他又會把她作為什麼籌碼呢?

     現在安娜貝爾已經去世,能夠庇護年幼公主的最後一道屏障也消失了。

     她姐姐的女兒,她的侄女。此生不可能再擁有獨立的意志,只會變成砝碼般的死物,任人擺布。

     安展開掌,注視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掌心。

     自己判斷失誤了一次,導致姐姐的死亡。而這一次,她無法做到再事不關己地旁觀。

     但在那之前,她必須確認一件事——她必須和她的侄女見一面,認真確認黛麗婭本人的意志。不然安無法確定二十一年前的場景是否會重演。

     那天是奧爾本兩位公主的十一歲生日。

     她們的父親——奧爾本的先帝打算借此會展現一下皇家威勢,將慶祝儀式選在了存放魔王頭骨的教堂。誰知當皇帝打算做最後致辭時,本應被封印在龍息石櫃的魔王頭骨不知所蹤。

     有人在這儀式過程偷走了它,整個教堂登時亂做一團,所有兵力都用在了搜尋賊人上。

     而安則得到了一個渴望已久的會——

     “快點,快點,貝兒!他們要發現我們了!”記憶的自己提著裙擺,焦急地在墻外呼喊。她年幼的姐姐趴在墻頭上小聲啜泣,滿臉猶疑。

     “我……我的腳扭了,安。”安娜貝爾帶著哭腔說道,“我們真的要逃嗎?或、或許父親沒有那麼壞。”

     “我親耳聽到的。他們想要弗林特叔叔的妻子死掉,然後索尼婭真的去世了。”安咬著牙,“我說過了吧?他甚至定了我們將來會嫁給誰。‘等她們成年,弗林特也該收心了。到時候讓他隨便挑一個,剩下那個嫁給厄爾利公爵。’……他瘋啦,那個時候我們才九歲,厄爾利公爵都快五十了!”

     “你不要那樣說父親,他……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貝兒?”

     “可、可是我的腳腕真的很痛……外面也很危險,安,要不我們回去吧?”

     “這樣的會不會有第二次了。只有這麼一個魔王頭骨,而我們剛好在存放頭骨的教堂,那個賊又偏偏選擇今天偷走它。這是天意——也就這個時候他們才會忘了看住我們,這樣的混亂只會發生一次,聽著貝兒,一次呀!”

     “我、我還是不想……這墻好高啊。”年幼的安娜貝爾又開始哽咽。“我不想走了……安,你也別走,好不好?”

     “安娜貝爾殿下,安德莉婭殿下!你們在哪兒,快出來,外面很危險——”呼喊聲越來越近。

     “快,貝兒,他們來了。我接著你,你跳就好,相信我!”

     “我……對不起,安。對不起,我不敢。”她的姐姐哭得滿臉是淚。

     隨後她的身影從墻頭消失了。

     年幼的安愣在原地,可她只愣了幾秒,便咬著牙向教堂後的樹林衝去。她邊哭邊跑,肺部刀絞一般疼痛。十一歲的孩子內心裝滿了被“背叛”的痛楚,她至今依舊記得那份疼痛。

     當時她半點都沒有意識到,那一天便是她們的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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