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海冥龍。」

雖然他早已從玄老鬼和小白的部分對話中發現了些許端疑，並有過玄老鬼就是海之獸神的揣測，可真當小白親口幫他確定這個答案時，他才發現內心的震驚早已超出了預期！尤其是那句「大陸戰力的巔峰」，幾乎瞬間將他的意識摧毀，因為他怎麼都想不到，在那個帝境縱橫的歷史年代，大陸戰力的巔峰究竟代表著怎樣的強度。

茫然的看著那道陪伴了自己十數年的單薄身影，沐辰實在無法將這些駭人聽聞的稱謂與他重合，畢竟從他和玄老鬼相遇至現在為止，他所表現出的永遠都是頑童，慈祥，溫和的模樣，縱使偶爾霸道，也是因為宛如父親般的嚴苛。

「都是過去的舊名罷了，現在的我只不過是一縷被極靈珠救下的殘魂，一名不算稱職卻一心期望徒兒能夠名震大陸的師者。」

話音落下，玄老鬼再次流露出那抹洒脫釋然的笑臉，沒有半分不甘與後悔。

「師尊！」

鼻尖酸澀，眼眶發燙，看著玄老鬼邪魅的臉龐，沐辰的心靈深處彷彿有某種未知的地域被深深觸動。

玄老鬼輕聲笑著，伸手撫摸著沐辰的頭頂，眼底浮現的是如同晨光般的溫柔，記憶之中，那個跪在自己面前第一次喊自己師尊的病弱少年還歷歷在目；可在不知不覺間，那名少年已經成長到需要自己舉起手臂才能夠到的高度了，這種強烈的充實和成就感是他經歷了無數輪迴也未曾體會過的，他很滿足，真的。

「瞞了你這麼久，怪師尊嗎？」

沐辰連連搖頭，「我知道師尊的一切決定都是為我好。」

玄老鬼欣慰拍了拍沐辰肩膀，「傻小子。」

「不過。」

就在玄老鬼讚賞有佳的時候，沐辰突然吸了吸鼻子，嬉笑道，「知道師尊身份后我有兩個問題想問。」

玄老鬼神情一滯，旋即無奈道，「差點把你小子的毛病給忘了，哎，時間有限，只准問兩個。」

沐辰興奮的握緊了拳頭，正色道，「如小白所說，在那個帝境為尊的世界，師尊依舊被稱為大陸的巔峰戰力，這是不是說帝境之上還存在著更高的武道境界？」

此話一出，玄老鬼與小白同時看向天空，接著面面相覷，前者輕嘆道，「你的問題還真是一針見血，沒錯，存在！」

沐辰瞳孔猛然一縮，驚聲道，「真有？」

小白甩了甩尾巴，接話道，「是，雖然能夠在大陸達到這個境界的人很少很少，但它的確存在，不巧的是，我和玄老頭還有九鳳都曾是那個境界的存在。」

「什麼？」

沐辰的驚容已然變成了獃滯，「師尊，小白和九鳳都是那個境界的存在？」

「這並沒什麼好奇怪的，身為獸神，如果沒有這種實力，怎能掌控大陸的秩序？」

「原來如此。」吞了口唾沫，沐辰繼續道，「那麼那個境界的稱謂是？」

又是一問，玄老鬼和小白再次看向天際，接著有些奇怪的相視一眼，小白古怪道，「怎麼回事？竟然沒反應。」

玄老鬼沉吟道，「聖戰的出現令很多事情超脫了原本的軌跡，也罷，既然沒受限制，那繼續說也沒什麼問題，帝境之上，我們統稱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