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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釋靈陰陽錄 - 第43章字體大小: A+
     
    第43章

      從一開始, 陳鶯知道張玉堂娶她只為負責,但她期望張玉堂能在之後的相處中,慢慢地喜歡她, 做一對和和美美的恩愛夫妻。只是, 十三年過去了, 陳鶯的這個期望一直沒得到滿足。

      嚴格來說,張玉堂是個好丈夫,他尊重陳鶯, 就算多年沒有孩子, 也依然沒想過納妾。只是尊敬有了, 卻少了親暱隨意。陳鶯渴望的, 是張玉堂對她的愛, 而不是十幾年如一日的相敬如賓。

      若說陳鶯對趙版是由始至終的厭惡與恨, 那麼對張玉堂則是又愛又恨。他們三人中,張玉堂一直是置身事外的那個,憑什麼只能她們痛苦, 他才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啊!

      陳鶯看著張玉堂抱著趙版的屍骨, 喃喃地不知說些什麼, 她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你不是總惦記趙版麼, 現在你知道了, 若是沒有你趙版根本不會抑鬱而死, 以後你還能那麼坦然無愧地懷念他嗎?」

      張玉堂驀然抬頭, 看著陳鶯得意的神色, 道:「你恨我,卻也愛慘了我。」他在陳鶯慢慢收起的笑容中,眼中帶出讓陳鶯恐懼的厭惡之色,「今日,我便休了你。」

      從此,你不止無法再奢望得到一顆喜歡你的心,你還會被摘去曾與他唯一親密相連的名銜,也無法再與他合葬,如趙版恐懼被人知道他那不容於世的感情一樣,作為一個不能生育還被休棄的女子,也將迎來身邊所有帶著惡意的眼光。

      「你不能這樣做!」陳鶯歇斯底里地從椅子上撲下來,狼狽地摔在地上。

      張玉堂看著這樣的陳鶯閉了閉眼,深呼吸一次後,轉身問顧九和邵逸:「需要取她身上什麼東西?」

      「指尖血就可以了。」顧九說。

      張玉堂便冷著臉,叫下僕拿了刀與碗過來,摁住掙扎的陳鶯,割了傷口取血。

      陳鶯面露絕望,她原以為,張玉堂對她感情的不回應已叫她十分痛苦,原來此時被他像一個仇人那樣對待,才知道遠不及從前的十分之一。

      「玉堂,夫君!」陳鶯後悔了。

      但世間沒有後悔藥,張玉堂取了她的指尖血便對她置之不理,將血交給顧九,他叫人拿來紙筆,當場寫下休書,並著人清理她的嫁妝,「她帶來的東西,一樣也不許留,省得叫我看著噁心。」

      陳鶯委頓在地,崩潰大喊:「張玉堂,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為你流了八個孩子啊!」

      「別提他們!」張玉堂將休書摔在她身前,「他們已叫你害死了,且若早知道你這樣惡毒,你連我的一個孩子都不會有。」

      張玉堂叫人將哭啼的陳鶯抬出去,直接抬回了她的娘家。

      陳鶯一走,廳堂裡便安靜下來。

      張玉堂疲憊地揉揉額頭,「兩位道長,什麼時候破咒,我希望儘快。」破咒越早,趙版受的折磨就越少。

      顧九也明白他心中迫切,道:「破曉時分。」

      破曉時分,陰陽分割,邪氣微弱,破這樣的邪咒最好。

      只要有陳鶯的血,就不必再準備其他東西了。顧九將陳鶯的血取了一半出來,與硃砂混合在一起,在趙版屍骨的後背寫出一個「破」字,並畫出七張符紙交給負責破咒的邵逸。

      傍晚吃過飯後,他們便再度乘車去城外,繞著墓碑做了些佈置。

      在馬車待到破曉前,邵逸在墓碑前擺起了法壇,接過顧九扔來的桃木九節鞭,然後先將趙版的屍骨背朝天地擺在法壇中央,再拿出之前準備好的七張符紙依次在法壇前擺開,並將盛著陳鶯血的碗放在最前,最後拿出一塊陰木牌放在旁邊。

      做完這些,光線就比剛才要亮一些了。

      邵逸不遲疑,手執桃木鞭點入血碗裡,然後手腕猛地向上一抬,血珠便順勢而起直飛上空,邵逸另一手掐著手訣,口唸咒語,血珠便如串珠一樣,浮於空中,跟隨桃木鞭而動。

      邵逸挑起符紙,每飛起一張符紙,便很快被邵逸揮過去的血珠釘在前方的墓碑上,直到符紙全部釘上。

      邵逸揮舞的桃木鞭驀地一頓,他誦唸道:「元享利貞,浩蕩神君。日月運用,燦爛光精。普照三界,星斗齊並。天罡正氣,魁轉罡星。九凰破穢,精邪滅形。」

      「急急如律令。」

      邵逸將桃木鞭一拋,落下的桃木鞭將最後一滴血珠抵住。邵逸將桃木鞭接住,齊齊點在趙版屍骨身上,猛然喝令:「破!」

      一聲鈍響,日光忽然在天際出現,夜晚不在,白日來臨。

      邵逸將桃木鞭在手裡旋轉幾下,最後在陰木牌上點了一下,之後收了勢,回身道:「成功了。」

      顧九走到那塊看著還完好的墓碑前,指尖輕輕在碑石一角上一碰,那墓碑便忽然散成一堆像風化已久的石沙。他見小弟走過來嗅了嗅,眼神微妙。

      邵逸則拿起陰木牌遞給張玉堂,「趙版的魂在這裡面。」

      張玉堂接過去,摩挲了兩下,緩緩呼出一口氣,「阿版以後就沒事了?」

      顧九走回來道:「他的魂體受折磨已久,魂力十分虛弱,滯留陽間對他是十分不利的,最好還是儘快將他送歸地府,那裡才是鬼魂最該待的地方。」

      張玉堂垂眼,表示自己明白了。

      張玉堂忽然將陳鶯休掉送回去,陳鶯的家人自然要來問個清楚,他們回到張宅時,門前圍了一堆陳家人。張玉堂現在也沒心情去解釋什麼,避開張家人進了宅子,然後對顧九兩人說,他想見趙版一面。

      顧九說現在是白天,陽氣重,一般這個時候鬼魂都龜縮在陰氣濃厚之地不敢出來,趙版更虛弱,白天出來相當於自殺,最好等傍晚之後,趙版就棲身在陰木牌裡,只要喚他便可。

      期間,張玉堂將趙版棲身的陰木牌拿在手上半刻不離,日光一落,張玉堂便去了趙版生前居住的小院。

      天氣轉涼,已經快入秋了。

      顧九坐在窗戶上,懷裡抱著小弟,一人一貓望著趙版小院,看著上空漂浮著的一團陰氣。

      顧九忽然對旁邊靠著牆抱手而立的邵逸說:「師兄,師爹當年出事,師父肯定傷心死了。」

      邵逸說:「不知道。」

      顧九呵笑了一下,「忘了,師兄才兩歲,那時候的事自然是記不住的。」

      邵逸嗯了一聲。

      顧九想著前天晚上見到師爹時對方那張年輕的臉,忽然發愁,「師兄,你說等師父老了,師爹還是那麼年輕,他們兩個怎麼相處啊?」

      一個還是青年,一個卻已經是糟老頭了。顧九想像到那個畫面,就大逆不道地打了個寒顫。

      邵逸眼角動了動,大概也是想到了顧九說的那個畫面,他說:「不會的,師父一去,他們便要去投胎。」

      顧九說:「可是一喝孟婆湯,他們便不記得彼此了啊。」他們捨得嗎?

      邵逸道:「有大功德之人,可以塞錢走關係,讓彼此的出生點距離近一些。」

      顧九震驚:「還可以這樣?」只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說得果然很有道理啊!

      然後顧九笑嘻嘻地在窗戶上蹭了兩下,蹭到邵逸身邊,「那師兄我們倆也要加油攢功德啊,以後我們也去塞錢,來世還在一起。」

      邵逸轉頭看了一眼湊到近前的臉,嫌棄地轉回去了。

      顧九大受打擊,抓著邵逸的肩膀搖,「師兄你別這樣,人家說十世修來同船渡,百世修來共枕眠,我倆同床共枕這麼久,下輩子投胎近點的兄弟情誼還是有點的吧!」

      邵逸拉回自己被扯開的衣領,「是你粘著我睡的。」

      顧九:「我身上這麼涼快,說得你不想和我睡一樣。」

      邵逸:「……再拽我衣領今晚自己睡。」

      顧九又拽了一下,見邵逸不動,還拽了一下。

      「嘶啦」一聲,邵逸的衣服裂了。

      顧九:「……」

      邵逸:「……」

      顧九尷尬地鬆開手:「師兄,你這衣服也太不經拽了……」

      邵逸冷冷地揪著破衣片蓋在自己露出的肩膀上,看顧九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敗家子,「這是師父的衣服,我和他加起來總共穿了快十年。」

      顧九慚愧捂臉。

      晚上,邵逸躺在床上準備睡了,顧•敗家子•九還對著燭火,牽針引線地將邵逸的破衣服改成布袋子,他們背的布袋幾乎都是用不能穿的衣服自己做的,幾片布迭在一起縫起來,還挺耐用。

      一夜過去,顧九和邵逸多了幾個布袋。而張玉堂,不知道他昨夜與趙版說了什麼,紅腫著眼眶找到顧九兩人,問怎麼送趙版離開。

      顧九道:「先做場超度法事吧。」

      趙版被陳鶯困住折磨那麼久,很難沒有怨氣,超度一下,能讓他好過點。

      張玉堂自然同意,並且要求超度的日期久一些最好。顧九和邵逸就為趙版超度了三天,然後送走了他。

      趙版走時,顧九見到了趙版的模樣,果然如張玉堂說的那樣,看著是個有著謙和包容的男人,他看著張玉堂的眼神,有著不再遮掩的深情與不捨,還有釋然。

      送走趙版,趙版的屍骨卻還沒重新下葬,顧九問張玉堂需不需要他們幫忙選位置。

      張玉堂說:「勞煩兩位了,在我這宅子裡找個合適的地方吧。」

      顧九問:「確定嗎?」

      「確定。」張玉堂說,「他喜歡我一場,卻因我而死,我許他一場陪伴也無妨。」

      顧九說:「那好的。」

      之後,顧九便在張宅裡找了個好地方,那麼巧,正是趙版生前住的小院。顧九和邵逸離開的那天,張玉堂正叫人將他的東西搬到那個小院,日後他就會住在那裡了。

      離開時,顧九和邵逸在張宅外面看到一輛馬車,馬車的門簾是打開的,裡面坐著陳鶯,她看著比離開的那天更老了,失魂落魄地看著張宅的方向,眼裡流著淚,嘴唇翕動,不知在說著什麼。

      顧九和邵逸不知道,他們離開這裡的兩年後,陳鶯便病死了,死時想再見張玉堂一面,張玉堂面對陳家人的哀求,選擇閉門不見。

      當時顧九還與邵逸說,張玉堂將趙版埋在宅子裡,應該不是醒悟過來喜歡上趙版,而是因為愧疚,因為自我贖罪。但他們都想不到,那時候的張玉堂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只是隨著他陪伴趙版日久,總是想起從前與趙版相處時的總總,漸漸地竟喜歡上了已經逝去的趙版。

      前半生他不知道情愛為何物,後半生卻嘗遍其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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