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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嫡女不乖 - 第157章字體大小: A+
     
      第一百五十七章:百口莫辯

      君逸之慣常性提早一點下衙,這個提早一點,也就是他在衙門裏用過午膳,然後歇小半個時辰的午,讓隨從跟順天府尹交待一聲,便打道回府,若午膳是在府中用的,那下午一般就直接不去衙門了。

      回到府中,君逸之就感覺到趙媽媽、芍藥她們都是一臉掩飾不住的喜悅,心裏就升起了些許期盼,笑問道:“可是堂嫂來過?”

      芍藥屈了屈膝,回道:“回二少爺的話,正是呢,勉世孫妃上午來看望了二少夫人。”

      君逸之聽罷,興沖沖地紮了簾子進暖閣,先換了身乾爽暖和的常衣,再擠到炕上摟著晚兒問,“怎麼樣?堂嫂是不是帶瞭解藥過來了?”

      俞筱晚搖頭笑道:“沒呢,她說還差兩味藥材,已經傳訊回去,讓她的族人送過來了。最多一個月吧。”

      君逸之聽著眉頭大蹙,“還要一個月?那這一個月怎麼辦?還是住到別苑去吧。”

      俞筱晚笑推辭道:“我已經將東西找出來了,讓芍藥收好了,現在只要保著,不會有事的。堂嫂的奶娘已經給我配了些藥水,能緩和保胎,不必住到別苑去啊。”

      為這事兩人不知討論過多少次了,俞筱晚總不願意挪窩,君逸之聽了她的理由,也不敢拍著胸脯保證,別苑就一定比楚王府安全,沒辦法的事。不過聽說有了能保胎的藥水,他這才開心了些,“若有了保胎的藥水,那還算好。對了,你說東西找出來了,是誰拿進來的,你告訴我。”

      他的表情十分嚴肅,往常流光異彩的鳳目裏,迸射出冰涼的寒光,彷彿要將那人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俞筱晚忙安撫地握住他的手,一五一十地細述了一番:“……所以啦,妍兒只是被人利用了。”說著又歎了口氣,“太后實在是太厲害了。”

      先是讓人將孫琪和曹中妍兩人引到陶然亭,然後再讓靜雯語出不屑,貶低她二人的出身,將眾人的視線引到世子妃的人選上去。至少在當時,俞筱晚和君逸之等人都認為靜雯的目的,是抬高蘭小姐的身份,而且當時獨獨沒有引蘭小姐去陶然亭,顯得蘭小姐格外矜持端莊,使得這結論看起來就更加合情合理。

      誰知道,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後來靜雯送首飾給孫曹二人,更顯得合乎情理罷了。

      若是一開始靜雯就送禮給孫琪和曹中妍二人,先不說她二人會不會收下,就算是收下了,恐怕楚王府的人也會暗著告誡幾句,不讓她倆將首飾戴出來。因為實在是太不合情理了,哪有平輩初次見面送見面禮的?這見面禮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有問題。

      可是有了前面的一番波折,這首飾就送得自然合理了。

      一名高貴的郡主,發覺自己以出身來評判一個人,顯得淺薄了,為了表示歉意,也同時為了不讓這兩位日後可能會成為楚王世子妃的女子,對她心存芥蒂,便贈送一份首飾作為賠禮。孫曹二人就算想拒絕,似乎也不好意思,好象是她倆小心眼地不願意原諒靜雯似的。

      更為重要的是,這兩樣首飾是從靜雯自己身上摘下來的,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了,幾乎就沒人想到,這首飾會有什麼問題。

      俞筱晚一面分析給君逸之聽,一面歎息,“太后的心思真是縝密,難怪你們都忘了她是女人,而將她當成了一個對手。”明知後宮裏深夜有外臣出入,也沒人想過太后的品性有什麼問題,想的都是太后是不是又在策劃什麼,要如何應對之類。

      君逸之蹙著眉頭問,“孫小姐的那只簪子,你問過沒?”

      俞筱晚道:“我還沒問,到底不熟。”

      今日問曹中妍的時候,若不是俞筱晚直覺曹中妍並不知情,她也不會那樣直截了當地問曹中妍,而是會採取迂回的方式,問得隱諱,得出真相的時間,自然就會長一些。不過俞筱晚也懷疑太后在孫小姐的那只簪子上作了手腳,只是現在不想打草驚蛇,得找個合適的藉口,才能將孫小姐的簪子給拿來,而且俞筱晚如今懷了身孕,她到底不敢接觸可能有毒的物品,還得找個懂用毒的人來才行。

      “也不知智慧大師雲遊,什麼時候會回京。”

      君逸之想了想道:“我派人去潭柘寺留了話,他若是回了京,應當會傳訊給我,不過這可難說,他不是俗家人,不一定會在新年之前趕回來。”

      俞筱晚想著,賀氏只怕是會用毒的,而聽賀氏的口氣,她的奶娘更加厲害,就是不知道請她們來幫忙,會不會驚動太后。賀氏是西南侯的嫡長女,多少嬌縱了些,脾氣直率,交往時自然是好的,可是就怕她藏不住話,不是故意要說,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人給套了出去。倒是那個奶娘……俞筱晚笑道:“不如明日我請堂嫂過來一趟,我私下跟她的奶娘說說話,看看有沒有辦法。”

      君逸之自然知道晚兒的用意,便笑道:“那好,我也請勉堂兄一起,正式一點,堂嫂帶的人才會多一點。”

      這樣才不會讓旁人察覺出不妥來,因為之前幾次,賀氏都只帶了幾個丫鬟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奶娘總沒跟著。

      談完正事,君逸之親昵地用鼻尖在晚兒的小臉上蹭了蹭道:“我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讓小姑姑請長孫芬住到宮裏去了。”

      俞筱晚不解地問,“這算是什麼好消息呀。”

      君逸之鬼鬼地一笑,“你說呢?陛下應當是想要行動了,今日讓連禦史上書,說河北道修河堤的款項,有些不明去向,懇請朝廷派人去徹查帳目。河北道的水利工程,一直是工部的黃大人在辦,他是太后的人,不論是否真有其事,太后都不會坐視不理的,必定會要尋人入宮商議。這麼好的戲,我多想親自去看看,可惜要在家中陪你。所以才讓小姑姑請了長孫芬入宮,讓長孫芬瞧好了熱鬧,說給我們聽。”

      俞筱晚回眸瞅著君逸之笑道:“你真不打算進宮看熱鬧?”

      以逸之的武功,若是不惹事,悄悄進宮一趟,是完全沒問題的,不會有人發覺。

      君逸之呵呵一笑,親了親晚兒的小臉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我自然要去瞧一瞧熱鬧的,只是,畢竟太后是陛下的母后嘛,我是怕陛下心軟,所以讓芬兒跟小姑姑去當個見證。”

      俞筱晚想了想道:“不會給長孫姑娘帶來什麼麻煩吧?”

      君逸之搖頭笑道:“不會,芬兒時常跟陛下見面的,關係很不錯,再者陛下也不是那種心胸狹窄之人,你放心好了。”

      君逸之說完正事,又開始胡鬧了,一面撫著晚兒的肚子,一面念念有詞,“乖兒子,好兒子,乖乖呆在娘親的肚子裏啊,不要跑出來玩,日後等你出生了,爹爹會帶你出去玩的。”

      俞筱晚聽著,就咯咯地笑了起來,“等他出生你就帶他出去玩麼?他哪分得清天南地北,得等他再大一點嘛。”

      君逸之做了個“噓”的動作,壓低了聲音道:“我不就是哄哄他。”

      俞筱晚笑得在他懷裏打滾,難得的精神好。

      小夫妻倆笑鬧了一陣子,俞筱晚又有些不適,君逸之忙揚聲道:“來人,拿痰盂來。”

      芍藥忙領著幾個二等丫頭進了暖閣,這一回俞筱晚沒吐多少,沒以往那般難受,含了顆話梅在嘴裏,笑嘻嘻地道:“看起來那藥水挺不錯的。”

      君逸之蹙著眉道:“可惜是治標不治本。只盼著堂嫂那邊能快一點。”他撇了撇嘴道:“那是什麼鷹,居然怕冷,真是沒用。”

      俞筱晚嗔了他一眼,“這話可別在堂嫂面前說。”賀氏是小孩子心性,怕不得跟逸之吵起來。

      君逸之笑了笑道:“我自然知道。”

      芍藥等氣味散得差不多了,便將門簾放下,窗戶關上,跟在後頭湊趣道:“幸虧上回勉世孫妃是上午來的,不然恐怕二少夫人還要受很多罪呢。”

      俞筱晚也笑道:“可不是,這就叫趕巧了。”

      君逸之挑了挑眉,“這話怎麼的啊。”

      芍藥笑道:“孕婦一般都是早晨和上午吐啊,下午不怎麼吐的,以前勉世孫妃都是下晌來,二少夫人沒在她面前吐過,也沒跟曹小姐打過照面的。

      君逸之“哦”了一聲,俞筱晚聽了這話,心頭卻是一凜,她居然漏了這個!孕婦的確是早晨吐得多,所以上午她大吐特吐,下午卻不怎麼吐,蔡嬤嬤和趙媽媽她們都不覺得奇怪。可是現在一想,她之所以會上午吐得凶,恐怕是因為曹中妍都是上午來的緣故。……太后居然連這個都算到了,可是這也得府中有人安排著,不然她們三個也不可能每天都是上午來。

      俞筱晚只提了一句,“那是因為妍兒她們都上午來的。”

      君逸之立即就明白了,他騰地一下站起來,俞筱晚嚇了一跳,忙拉著他的衣袖問,“你要幹什麼去。”

      君逸之朝她安撫地笑笑,“我去查查客院的事,你放心,我不會驚動任何人,只是覺得,有些人必須得受點教訓才是。”

      君逸之出門之後,便招了從文等人去查一下客院那邊的情況,自己則去往春暉院,想與老祖宗談一談,希望老祖宗能快點大嫂的人選定下來,先將人送回去,免得再生事端。

      這會子楚王爺正在春暉院裏跟楚太妃請安。楚王爺是為了朝堂之上禦史們彈劾工部侍郎黃大人一事,而來找老祖宗商量的。工部有尚書,但是內閣的幾位大臣,每人都分管了一項細務,楚王爺負責的就是工部,這次的事雖說彈劾的是黃大人,可是他和工部尚書身為直接主管,也多少會要負一點責任。

      楚王爺別的不怕,就怕火燒到自己身上來,“孩兒這段時間忙於庶務,沒有仔細核過工部遞上來的帳目了,不知黃大人到底是如果貪墨的銀子,可別上面有孩兒的簽名才好。……孩兒有時一忙起來,看不細緻簽字也是有的

      楚太妃蹙了蹙眉道:“既然內閣已經決定開始查帳了,你就先放寬心,讓他們查著,你不是工部尚書,只是督管工部,就算讓你簽名,也是簽在復核一項上,不會與你有多少關係。倒是瑋之和皓之他們兩個,有沒有什麼讓人鑽空子的地方,速讓他們自查一下,他倆的職務是你推薦去的,若是出了紕漏,就會著落到你的頭上。”

      楚王爺忙忙地應道:“還是母妃顧慮得周到,一會兒孩兒就將兩個侄兒叫來商議一下。”

      楚太妃“嗯”了一聲,“你也不必太擔心,查黃大人……我想多半是攝政王與太后叫板上了,應當不會連累到你這兒。”

      正說著,門外的丫鬟通報二少爺過來請安,兩人就都止了話題。

      君逸之見父王也在,倒不好再說了,只得坐在一旁聽著。

      楚太妃先問了逸之一下晚兒的身子狀況,這才與王爺繼續談起另一個的話題,商量世子妃人選之事。

      不能再拖了,眼瞧著要進臘月了,總不能將客人留到過年,楚太妃的意思,是選孫小姐為正妃,蘭淑蓉和曹中妍為側室。因為君琰之現在只是世子,只有一個正妃的名額,側妃和庶妃得等他繼承了王位之後,才能上表請封

      君逸之在一旁聽得眼睛一睜,詫異地道:“老祖宗,您打算一下子給大哥選三個啊?”

      楚太妃笑盈盈地看著乖孫道:“怎麼?不行麼?孫小姐舉止大方、沉穩貞靜、端莊淑雅,為正妃是最合適的,曹小姐是你大哥自己選的,我也挺喜歡這個孩子,只是她個性柔弱了些,是不適合為正妃的,淑蓉丫頭麼,對孫小姐倒是十分服氣的……”楚太妃笑了笑,“選一個蘭家的姑娘,對楚王府只有好處。”

      意思就是,太后總是會想塞人進來的,不如就將太后挑出的這個蘭淑蓉給娶進府來,反正經過她的觀察,孫琪能壓制得住蘭淑蓉。

      “呃……也不是……”君逸之撓了撓頭發,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跟老祖宗說,大哥留曹中妍,並不是那個意思,而是別的意思,只不過現在曹家倒了,一時不方便送她回去而已。

      想了半晌,君逸之總算是想到了一點,“婚姻大事雖是父母之言,可是老祖宗您素來寬厚仁慈,還是先問一問大哥的意思吧,畢竟是他要跟未來大嫂過一生的。”

      楚太妃笑道:“我當然要問琰之的意思,已經讓人去請琰之了,只不過先跟你父王商量一下,看你父王可有異議。”

      楚王爺忙恭敬地表示,“孩兒一切聽母妃的。”

      兒子如此孝順,楚太妃心滿意足地微微一笑,隨即又緩聲教導道:“王爺已經是一朝之重臣了,萬事必須心中有丘壑,王爺是琰之是父親,孫兒媳婦的人選,本當由王爺和媳婦來拿主意才是,我只是看著王爺日理萬機,才在一旁幫著掌掌眼。”

      楚太妃是覺得兒子太過老實懦弱了,朝中的許多大事,還要來問她的意思,萬一哪天自己兩腿一蹬,他要如何是好?倒是兩個孫兒琰之和逸之,她是一點也不擔心的,只盼著他倆能早日為她添幾個曾孫,讓她享享四代同堂的天倫之樂罷了。

      說話間君琰之便到了,楚太妃將自己的打算跟琰之說了,也將君琰之嚇了一跳,有些怔然地道:“不用這麼多吧?”他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笑著道:“老祖宗疼惜孫兒,孫兒是知道的,不過也不用急於一時,反正到臘月還有小半個月,咱們可以再看看。孫兒是覺得,一下子就將正室側室都娶回來了,吵吵鬧鬧的,其實並不利於家宅安寧。”

      說著朝弟弟遞了個眼神,要逸之幫自己說幾句話。

      楚太妃對此持不同意見,“我倒是覺得同時娶回家來,讓她們早些知道自己的身份,當正妃的不要想著獨寵,當側室的明確自己的身份,萬事不要妄圖越過正室去,才是利於家宅安寧的。”頓了頓,她睇了君逸之一眼,笑著補充道:“琰之,你必須要知道,你與逸之不同,你是必須有子嗣的。”

      這話裏的意思,就是君琰之必須有兒子,而且君逸之就不一定,換種說法就是,若是晚兒生的是女兒,她也不會逼著逸之納妾。

      君逸之剛張開的唇,立即又合上了,十分歉意地看了哥哥一眼,不能怪他沒義氣,老祖宗說剛才那句話,一是讓他安心,表明不會給他們小夫妻添堵;二是警告他,若是他現在幫大哥說話,老祖宗就會轉而拿子嗣之事來逼他。……晚兒是他的妻子,是他要一生呵護的人,他總得先顧及晚兒的利益,而且他相信大哥若是不想,自有本事拒絕。是吧?是吧?

      君琰之差點沒被這個不講兄弟情的弟弟給氣得七竅生煙,狠狠地瞪了逸之一眼,垂著頭想了想,才抬頭道:“即便如此,一正一側也足夠了,人多了孫兒也難以應付。老祖宗是看透世情的人,應當知道女人間的小心思才是

      楚太妃其實也沒真想讓孫兒一下子娶那麼多,不過是先漫天要價,才好討價還價,當下便順著這話道:“若是如此,就再看一看吧,曹小姐和蘭小姐,最終選誰。”

      君逸之仔細盯了大哥一眼,總覺得大哥說一正一側的時候,心裏似乎已經定了人選。只是……罷了,關他什麼事呢。

      談完了此事,一家人又閒聊了一會兒,楚王爺還有些公務要與幕僚們談一談,便與母妃告辭,君逸之擔心晚兒,也跟在父王身後出了院子。

      楚王爺難得與兒子並肩漫步,和氣地問起二兒媳婦的狀況,“可曾好了些?”

      君逸之道:“還是原來那個樣子。”

      楚王爺不由得搖頭歎氣,“怎麼這麼辛苦,想當年你母妃生你大哥的時候,不知多輕鬆,後來懷你就辛苦了些。”頓了頓,淡淡地道了句,“有空去給你母妃請個安。”

      他也知道這兄弟兩對妻子避而不見的事,只是在他看來,有自己教訓妻子就足夠了,兒子們沒必要摻和。

      君逸之只“哦”了一聲,沒說去不去。

      楚王爺忍不住想教訓他兩句,可是一瞧見逸之輕佻地斜著眼、挑著眉,一副隨你怎麼說、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的無賴樣子,頓時又泄了氣。這兩個兒子似乎都不是他能左右的,老二直接就跟他唱反調,老大看著孝順聽話,其實心裏頭主意堅定得很,陽奉陰違的把戲沒少玩。

      罷了罷了,反正老妻是個少教訓的,這會子似乎還沒完全相通,冷冷她也好。

      君逸之向父王告辭之後,正要折回夢海閣,冷不妨君琰之從後趕上,用力拍了他一記,惡狠狠地道:“看我為難很高興?”

      君逸之立即喊冤,“哪裡啊,我只是覺得,大哥你自己也有心要娶一個側妃的,何必跟老祖宗過不去呢,不就是多一個蘭淑蓉麼?”

      君琰之瞪了他一眼,“滑頭。”卻沒反駁。

      為了彌補,君逸之十分主動地從懷裏掏出一疊紙,交給大哥,“這是那個姓方的舉子的資料,已經入京了,現在寄居在城外的大安寺內。”

      君琰之皺了皺眉道:“怎麼不住在大寺廟裏?”

      京城內外的寺廟,都會給入京趕考的舉子們提供住宿的服務,大寺廟香火鼎盛,對寒貧的舉子,多半是免費供給食宿的,但大安寺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寺廟,是不提供免費食宿的。當然,免費的吃食和住宿環境,自然都比不上交費的,但總歸是比住客棧要便宜。只是,聽說這個叫方智的舉子,家中很是清寒,難道能交給廟裏食奉麼?

      君逸之翻開那疊紙張的其中一頁,指著一行字道:“他考中舉人之後,就有家鄉的富戶資助,自然不用去大寺廟裏借用免費的食宿了。”

      君琰之的眸中流光暗暗劃過,君逸之兩眼流露出幾分好奇之色,“大哥你打算幹什麼?”

      “什麼也不幹。”君琰之說完,收起資料,揚長而去。

      君逸之嘿嘿笑了兩聲,一臉打歪主意的樣子,還說他什麼也不幹,我會相信才怪了。

      君逸之眼珠一轉,笑著拍了拍從文的肩問,“從文,你說我大哥他會怎麼辦?”

      從文一臉無辜的表情:“主子啊,小的怎麼會知道世子爺想幹什麼?小的連您們在說什麼都沒聽懂呢。”

      君逸之非常有耐心地解說道:“是這樣,我大哥應該是看上一個小姑娘了,不過這個小姑娘呢,有個意中人,現在這個意中人來了京城,你說我大哥他會幹什麼?嗯?說出來給爺聽聽,說得對了,爺給你許門好親事。”

      從文非常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才緩緩地道:“小的是不知道世子爺想幹什麼啦,不過若是換成小的,就會想辦法設個局,讓這個小姑娘認為她的意中人喜歡上了別人,然後……”

      話沒說完,就被君逸之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卑鄙、無恥、下流!我大哥才不是你這種無賴呢。”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從文揉了揉腦門子,心裏頭報怨道:我不想說,非要我說,說了又要罵。再者說了,這個主意卑鄙嗎?卑鄙嗎?我怎麼不覺得?要是初雲喜歡上了別人,我肯定要用這一招的。……等等,要是世子爺真的用這一招的話,我能不能求二少爺給我指婚呐?

      且不說從文如何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只說君逸之派了平安等人查了客院的情況之後,知道府中有幾名丫鬟,與幾位客人的丫鬟交往比較密切,出主意讓三位小姐每天上午去夢海閣的,就是其中兩人,一個是金沙,一個是周側妃院子裏的一名二等丫鬟,叫小英的。

      蔡嬤嬤很快就將小英的家世給調查清楚了,“是王府的家生子,平日裏不算是周側妃面前得臉的,每日沒住在春蓼院內,落瑣前回後巷自己家裏的。性子比較老實,在春蓼院裏,跟大小丫鬟們處得都不錯,跟馬姨娘、章姨娘的丫鬟們也處得不錯,沒什麼特別交好的。”

      大概是同為側室之故,周側妃與楚王爺的兩位侍妾走得比較近,三人時常串門子,丫鬟們自然就交好了。

      君逸之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一個金錠,交給蔡嬤嬤,“讓平安瞅准時候放到後院的路上。”

      蔡嬤嬤接過金錠,福了福出去了。俞筱晚笑問道:“這是要幹什麼?一個金錠要將小英抓起來麼?”

      君逸之笑道:“給周側妃一個教訓,她要培養一個伶俐的丫鬟也不容易,少一個是一個。”

      用過晚膳,天色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還下起了鵝毛大雪。小英將手頭的事兒忙完,將茶水房幾個小火爐加了煤球,銅壺添上新水,擱在小爐上,跟接班的丫鬟交待了一聲,便撐起雨傘,提了燈籠,跟管事嬤嬤打了聲招呼,回自己家去。

      快走到西角門的時候,路旁草叢子裏忽地閃現一道金光,小英忙將手中的燈籠移過去,只見雪地裏露出一角金黃色的東西,小英心中一動,忙蹲下用手撥開旁邊的雪,露出一隻小金元寶。

      肯定是方才燈籠的光照在金錠上,讓金錠閃了一下光。

      小英心頭暗喜,忙四下看看,見無人路過,忙將金元寶撿起來,收到腰間的荷包裏,想了想,覺得不保險,就忍著寒冷,從領口塞到內衣裏,她在那處縫了個口袋,用來放些貼身的金貴物品。這麼一錠金子,足有五六兩重,足夠她打一套金頭面了又多了一套壓箱的嫁妝。

      小英喜滋滋地來到西角門,將腰牌摘下來遞給看守的婆子,記錄下出院子的時辰,婆子又將腰牌還給她。手續辦完,小英正要出院門,冷不丁地身後有人喚道:“且慢,問你個事。”

      小英頓足回首,見侍衛總領齊正山帶了五六個侍衛走過來。小英只當是日常的巡邏詢問,便笑嘻嘻地朝齊正山福了福,“齊總領安,下了雪還這麼辛苦地巡邏呀。”

      伸手不打笑臉人,齊正山也回了小英一笑,“職責所在,有什麼辦法,別說下雪了,就是雪崩也得巡邏呀。例行公事,讓這婆子給你搜搜身。”

      小英小怔了一下,隨即又鎮定地張開雙臂,胳肢窩卻有意識地夾著,因為那錠金元寶就放在胳肢窩下。

      那個婆子上下搜了一遍,朝齊正山笑道:“回總領的話,沒有什麼特別的。”

      齊正山拿劍鞘隔空指了指小英的腋下,“這裏沒搜到。”

      小英心頭一緊,那個婆子又上前來,這回不容她再夾著胳膊,那麼一團東西,自然是搜了出來。

      齊正山將臉一板,“這是什麼!你一個二等丫頭,哪裡來的這麼大的金元寶?”

      小英忙上前一步,悄悄塞了一塊銀子給齊正山,這是她今日才得的賞賜,陪著笑臉道:“齊總領,這是個誤會,是婢子剛才在路上撿到的,本該交回給主子處置,只是快要落瑣了,天兒又冷又黑,婢子才打算明日再交給主子。”

      齊正山卻用力一推,將那錠銀子推了回去,冷著臉道:“你這是偷盜,這事兒我可作不了主,你自己去跟老祖宗解釋吧。”

      小英頓時就急得哭了出來,想求齊正山網開一面,可是齊正山已經一揮手,讓侍衛們押著她,大步朝春暉院而去了。

      楚太妃用過晚膳,君逸之就跑來見她,將晚兒調查到的事兒說與老祖宗聽,楚太妃心頭大怒,一巴掌拍在小幾上,“太后到底想幹什麼!”

      君逸之忙幫老祖宗順背,小聲地道:“晚兒說,她覺得太后並不僅僅是想讓她小產而已,她說她覺得太后還在試探著什麼。”

      楚太妃瞅著君逸之問,“怎麼說?”

      君逸之道:“晚兒分析的,孫兒也覺得有道理。她說太后明明這麼有手段,可是上回賀七小姐的事,卻留了許多痕跡,似乎就是在等咱們去查似的。而這件事也是如此,明明安排得天衣無縫的,卻又讓靜雯再來王府,難道不怕咱們產生什麼聯想麼?晚兒說,她覺得是太后認為那種煌茅香,太后認為咱們無藥可解,所以故意讓靜雯來,讓咱們心中生疑的。”

      楚太妃皺眉想了會子,緩緩點頭道:“的確是有這個感覺。”與摸不著頭腦的孫兒和孫兒媳婦不同,楚太妃大約知道是怎麼回事,“太后還是不放心楚王府啊,這是在試探咱們府中的虛實呢。”

      正討論著,就聽得丫鬟們通報道:“老祖宗,齊總領求見,說他抓到了一個賊。”

      楚太妃眉頭一蹙,君逸之卻是一喜,附耳小聲嘀咕了幾句,楚太妃好氣又好笑地嗔道:“胡鬧。”

      待楚太妃允了,齊正山便押了小英進來,小英自然是要辯白一通,可是她明明藏得那麼隱密,又沒在搜身之時主動說出來,怎麼也掩蓋不了她想貪下金元寶的事實。

      不多時,她的主子周側妃就被請過來了,弄清事情的原委之後,周側妃立即撲通一聲跪下,誠惶誠恐地道:“是妾身管束無方,才讓院中的丫鬟犯下錯處,還請太妃將這個丫鬟好生教導。”

      君逸之嗤笑道:“周側妃倒是說得輕巧,楚王府有多少奴婢?每一個都讓老祖宗來教導,老祖宗不是會被你們這些無用的主子給累壞身子去?還是說,周側妃故意不管束奴婢,就是想勞累老祖宗來著?”

      這個罪名可就大了,跟不孝是一樣的啊。周側妃忙朝楚太妃表白道:“妾身決無此意,妾身不敢勞累太妃,這個丫頭就讓妾身來教訓她吧。”說罷朝屋內的掌事嬤嬤道:“將小英拖下去大打二十大板,罰半年月銀。”

      君逸之又有話說了,“哎呦,老祖宗還在這裏呢,要怎麼罰難道不應當是老祖宗來定?什麼話都讓周側妃您給說了去,是想說老祖宗不會管理後宅麼?”

      周側妃一怔,再笨也知道二少爺這是針對她的,不由得含淚道:“二少爺,妾身並沒有這個意思。”邊說邊抹起了眼淚,她雖然已經三十餘歲,可是保養得極好,是個嬌弱弱的美人,這麼梨花帶雨的,仍舊柔弱可憐。

      君逸之扯了扯嘴角,朝老祖宗撒嬌道:“老祖宗,我只是就事論事,周側妃怎麼就哭起來了,若是一會兒父王來了,說我不敬長輩,您可要給我作證哦。”

      楚太妃笑道:“這是自然,你又沒有說錯一句話,只是有些人喜歡哭哭啼啼博人同情罷了。”

      這下子周側妃連眼淚都不敢掉了,忙拿帕子抹了抹眼角道:“妾身不敢

      楚太妃蹙眉道:“你不敢什麼?不敢起來麼?跪在這兒,是想讓王爺覺得我這個當婆婆的苛待你了麼?我何時讓你跪了?你這是想挑撥我們母子的感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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