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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嫡女不乖 - 第155章字體大小: A+
     
      第一百五十五章:調查真相

      吐到小產?

      俞筱晚睜大眼睛,詫異地看著賀氏問,“堂嫂你剛才說的什麼香……是什麼?我沒有熏香啊。”

      自從俞筱晚有了身子之後,就特意去請教過有經驗的嬤嬤,嬤嬤們都說,最好不要熏香,多數香料會對胎兒有影響,有些香料雖然不會對胎兒和孕婦有什麼影響,但是香料中最易摻雜別的藥物,又被熏香的氣味掩蓋,根本查都查不出來。因而不單是俞筱晚,就連十分愛熏香的君逸之都沒再熏香了,更別說賀氏據說的那種聽都沒聽過的香了。

      芍藥也忙表態,“勉世孫妃您會不會聞錯了?這屋子裏可是一點香味都沒有的。二少夫人聞不得一點異味,因此夢海閣不單是屋子裏不許熏香,還規定了奴婢們也不許熏香、不許往身上灑香粉抹香脂,就連太妃和王妃、幾位小姐來的時候,都會特意換上沒有熏過香的衣物。”

      芍藥說完眸光閃了幾閃,真想直言道:要說香味,沒人比您身上的香味更重了!

      不過好在她記得自己的身份,沒有這樣直接指責賀氏。

      可賀氏自小也是嬌慣著長大的,哪裡被人置疑過,當即便指著芍藥怒道:“你不相信我?難道我騙弟妹能得了什麼好處麼?”

      “堂嫂息怒,芍藥,去換杯今年新出的大紅袍來給堂嫂嘗嘗。”

      俞筱晚忙將芍藥支開,免得賀氏一怒之下要發作她。同時心念疾轉,雖然她確定屋子裏並沒熏過香,可是賀氏張口就來的話,卻讓她有些驚心,聽都沒聽過的香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何況西南挨著諸多附屬小國,風土特產與中原是完全不一樣的,她不知道的,並不表示賀氏不知啊,說不定,真的已經有人在她們沒有察覺的時候,暗中下了絆子。

      俞筱晚陪著笑,欠身拉賀氏坐下,虛心問道:“堂嫂,我們不是懷疑你,只是沒聽過你說的這個……這個香,你能詳細跟我們說說嗎?香料是怎麼樣子的,氣味又是如何,還有,這香味,您從屋子裏哪處聞出來的,給指給我看嗎?”

      俞筱晚本就生得極美,病容楚楚可憐,又帶著討好的笑容柔聲細語,瞧著真是我見猶憐,賀氏身為女子也不由得軟了心腸,心中的氣惱消散了大半

      “煌茅香不是香料,是瀾滄國特產的一種水果,味道很好,不過不能直接吃的,要剝了皮,用瀾滄國特產的一種紅米浸泡上一個時辰,才能吃,不然只要小小一口,就能讓人上吐下瀉到虛脫的,孕婦就更不必提了。”賀氏說著,伸出食指與拇指,比劃出一個雞蛋大小的橢圓,“這麼大小,金黃的顏色,聞起來有些沉香木的味道,不過很淡。新鮮的果子能吃,削下的皮曬乾後,可以當香料熏,有很淡的沉香味,不過與沉香還是有一點區別,澀一點,而且浮,不象沉香那樣沉穩悠遠。一般人聞了曬乾的皮熏的香,是不會有什麼事的,不過孕婦不行,會象你這樣吐個不停,若是用手接觸過,症狀就更厲害。”

      她歪著頭細看了俞筱晚幾眼,“你應當沒有直接接觸,聞的味兒也很淡,不然的話,你的孩子早就沒了。”

      俞筱晚聽聞之後,愈發覺得自己的孕吐不同尋常了,忙又再問,“堂嫂,並非我不相信你,而是,說實話,之前我們都沒聞出這屋子裏有香味,不論是你說的這種煌茅香,還是別的什麼香。你到底是怎麼聞出來的?”

      丫鬟們都一致用力點頭,表示她們贊同主子的話。

      賀氏又有些著惱了,“聞到了就是聞到了,雖然很淡!”可是一瞧見俞筱晚慘白卻又絕美的小臉,她的火氣又小了些,想了想,猛一拍額頭,“哎呀,我怎麼忘了,你們不是我的族人,自然沒這個本事。”

      賀氏只得細說了一下,因為西南多瘴氣,尤其是她們夷族生活的大森林裏,除了瘴氣還有各種蛇蟲鼠蟻等毒物,所以夷人基本上都會使毒用藥,她們從小就與各種毒藥、草藥、香料打交道,試聞過上千種氣味,味覺自然比中原的人要靈得多,不但要避開森林裏密佈的各種毒花毒草,還必須可以聞到遠在幾丈之外的大蟒蛇吐出的腥氣,才能避過被猛獸吞入腹中的命運。因此,大概是她聞到了煌茅香的氣味,而她們卻完全沒有察覺。

      賀氏指著俞筱晚蓋的那床小被舉例說道:“你說你受不了一丁點異味,可是你這床被子這麼香,你不也蓋得好好的?上面熏的是留蘭香草是不是?

      芍藥這會子已經完全拋棄了之前對賀氏的懷疑,露出幾分敬佩之色,“您說得太對了,之前的確是用留蘭香草沫熏的,後來二少夫人聞不得香味,奴婢特意拿到外面晾了五天,散完了氣味,才拿來給二少夫人用的。”

      俞筱晚驚訝了一下,提起被角,放在鼻端處用力聞了幾聞,似乎是有那麼一點點殘餘的留蘭香草的氣味,可是,實在是淡得不能再淡了,……她不由得衷心地贊道:“天呐,我這樣聞著都費力,堂嫂你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居然能聞出來,真是太厲害了。”

      賀氏被人一捧,立即得意了起來,“這有什麼,我姆媽才是真的厲害,她可是族中最厲害的蠱師呢,你把幾十種香料混在一塊兒,我姆媽只要聞上一聞,就能逐一分辨出來。”說著神情又有些黯然,“可惜我沒學到姆媽三成的本事。”

      俞筱晚忙安慰了她一番,死去何所似,托體同山阿。

      夷人的習俗是不會為了逝者悲傷的,她們相信逝者會在天上看著自己關愛的孩子,因此她必須生活得幸福美滿,才會讓姆媽放心。賀氏很快就收起了悲傷的情緒,正色勸告道:“不過煌茅香可厲害了,你只要聞過一點,就必須得治才行,不然會持續很長的時間,這胎兒多半是保不住的呀。”

      芍藥趁機問,“勉世孫妃這麼精通毒物香料,必定知道如何治療吧?”

      賀氏臉上閃現一抹尷尬,“這個……這個東西咱們境內沒有,父親也不許商人販入境內,還是族人偷運進來一些果子,我嘗過幾次,我一位表哥很喜歡吃煌茅香的。聽說解起來也很麻煩,不過我這位表哥肯定是知道的,我回去就寫信問他。”

      這意思就是她不懂,俞筱晚有些失望,西南那麼遠,這信一來一去的,她的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賀氏怕俞筱晚想多了,忙跟她聊起了香料,教她如何分辨好壞和成色。

      最好最名貴的香料,都是產自西南諸國,中原人再精通,也比不上當地人。兩人聊了許久,俞筱晚才知道,原來香料也是有脾氣的,有的倔強、有的不善言辭、有的比多愁善感、有的就是負責逗你笑,就看你是中招呢,還是與它們成為朋友,充分利用它們的長處。

      看來,有些人已經與香料成了朋友了。

      俞筱晚的眸光暗了暗,轉而問道:“既然堂嫂聞得出來,就請幫我看看,這香料會放在哪裡?”

      必要要找出來!

      賀氏皺了皺鼻子,用力嗅了幾下,歪著頭露出一絲疑惑之色,“剛剛還有一點的,現在確實沒了。”

      屋內的丫鬟們也學著賀氏的樣子,用力抽了抽鼻翼,還相互聞了一下,確認哪裡傳出類似沉香的香味。只是眾人聞了許久,都覺得這屋內實在是沒有一點香味。

      俞筱晚皺著眉問,“剛才有,現在沒有了?”她頓了頓,很認真地問道:“以前堂嫂來我這兒的時候,可曾聞到過這種香氣?”

      賀氏搖了搖頭,睜大眼睛,有絲不滿地道:“我若是早就聞到了煌茅香的味道,早就會跟你說的,難道還會害你麼?”

      俞筱晚忙又表白一下,“並非是懷疑堂嫂,而是我想確認這東西是什麼時候到我這來的。”

      俞筱晚將丫鬟們大多打發了出去,只留下初雪和初雲,自己則半臥在短炕上,靜靜地思考。其實她早就有所懷疑,別人也孕吐的,可是象她這樣越吐越頻繁,還使得胎象越來越弱的,可就少見了。只是她仔細為自己診了脈,並沒發現什麼中毒的現象,就連太醫開的方子,她也都仔細核過,才讓趙媽媽她們去揀藥,自認為是防範得十分嚴密了,卻沒想到,仍是防不勝防。

      俞筱晚蹙著眉頭細細思索了許久,想找出哪裡出了漏洞。

      自從俞筱晚懷有身孕之後,為防有人對楚王府的子嗣下手,夢海閣上下一直高度戒備,不論是誰送來的物品,衣物也好、器物也罷,俞筱晚從來就不直接過手。若是送禮的人身份比俞筱晚高貴,類似攝政王妃這般的,才能將禮品帶進正房裏來,通常俞筱晚也會立即吩咐芍藥收到庫房裏去,若是一般的官員夫人來送禮,都是由王府的下人們在二門處就接下,然後送入倉庫了。

      平日裏的吃食和用具如何精細防範就不提了,為了防止太后用張君瑤用過的手法來對付俞筱晚,這夢海閣的正房裏,連個能裝點物品的瓶兒碟兒都沒有了,起居室裏只擺放繡屏、牆上只掛畫卷,內室裏直接什麼裝飾品都不放了,還要求丫鬟們每天鋪床疊被的時候,一定要將所有棉絮都掀開看看,免得床下枕下不知何時莫名多出一個香囊什麼的。……這樣防著,誰還能拿什麼香料進來熏?

      最主要的是,這東西不是中原人能知道的,是西南方的附屬國的特產,若不是因為賀氏自幼生長在西南,西南邊境又與諸屬國貿易頻繁,恐怕將這種水果放在她們面前,她們也不知道它有何用處,要如何使用,才能用來害

      此人應當是很熟悉西南特產的人!可是俞筱晚“害喜”已經有兩個多月了,自然不可能是入京一個多月的賀氏下的手,更不可能是賀氏入京之後,有誰收買了她的陪嫁丫鬟婆子,再來害她。

      俞筱晚心中一動,嫣然笑問,“這種水果味道很好麼?不知西南侯爺可曾進貢給朝廷?”

      賀氏為人大大咧咧的,一下子並沒多想,聽俞筱晚有興趣知道,便又介紹了一番,“味道是不錯啦,甜美多汁,只不過我們那邊的水果都很好吃,煌茅香又有毒性,伺弄起來麻煩,除我了表哥,誰耐煩吃它?阿爹往京裏進貢的東西,可不能是這種一不小心會出錯的,一般阿爹都是送些香芒、鳳梨、菠蘿蜜、山竺這類好保存的水果,不好保存的也不會送入京來。”

      俞筱晚輕笑了一聲,“那是自然,我想朝廷也應當時常有賞賜送去西南吧?你喜歡什麼,我送些給你。”

      賀氏呵呵一笑,“賞賜是年年有的,自先帝過世之後,都是太後身邊的魏公公親自去宣旨的呢。我喜歡的東西多了,不過之勉都送給我了,不用你送了。”

      魏公公經常去西南麼?俞筱晚眸光微閃,幕後之人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可是她用的是什麼方法呢?

      俞筱晚再次確認道:“這種煌茅香曬乾後的果皮,一定要用火熏才會燃出香味麼?”

      賀氏拖長了聲音“呃”了半晌,才道:“應當是的吧,我以前聞過幾次,我表哥喜歡用它熏香。”

      用過午膳,賀氏要告辭了,她跟俞筱晚道:“我學得不精,不過我的奶媽跟著我姆媽學了幾十年,比我擅長,我回去問問奶媽,看她有沒有辦法幫你。”

      芍藥和初雲初雪等人聽聞,都撲通一聲朝賀氏跪下,肯請道:“還望勉世孫妃多多相助,婢子們感激不盡。”

      賀氏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終於有讓她展示夷人特長的機會了,於是立即笑盈盈地應下。

      俞筱晚笑著補充道:“還有這香要如何使用,也請幫我問一問,知道用法,我才好找出東西放在哪兒來。”然後叮囑芍藥送賀氏出去,悄悄遞了芍藥一個眼神,要她提示賀氏不要將此事說出去,免得打草驚蛇。

      芍藥會意,自去送賀氏不提。

      俞筱晚則叮囑在屋內聽到賀氏言論的幾個丫鬟,不能將此事說出去,好在她留在屋內伺候的,都是她信得過的丫鬟,況且現在她沒有得到解藥,症狀如同往常,倒也不擔心會讓幕後之人察覺。

      只是,她明明已經吐了兩個多月了,賀氏來過這裏七八次,唯有今日才聞到了……

      俞筱晚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今日,是孫琪、曹中妍、蘭淑蓉三人第一與賀氏見面,偏偏就是今日,賀氏聞到了煌茅香的味道!

      俞筱晚的手不禁抖了起來,越想越覺得這個推測正確,太巧合了!不然如何解釋,一開始賀氏聞到了煌茅香的氣味,之後又說屋內沒有了?因為她們三人走了嘛!雖說她們三人每回來的時候,都特意換了一身沒有熏過香的衣服,可是這種香淡到她們這些中原人根本就分辨不出來,可是她的身體卻會受影響。

      但是,是她們三人都有嫌疑,還是其中之一呢?要確定是誰,似乎是件極簡單的事,因為賀氏能聞得出來,只要明日想辦法讓她們見上一面,就可以了。

      只是,她暫時還不想打草驚蛇,必須先跟賀氏說好,悄悄將人指給她看才行。

      思慮好了,俞筱晚頓時就感到安心了,乏意湧了上來,於是倒頭便睡。

      歇了午起來,芍藥就沉著臉拿了一張名帖進來,遞給俞筱晚道:“二少夫人、靜雯郡主、憐香縣主,還有幾位夫人請求見您。”

      俞筱晚微挑了挑眉,靜雯這是代表太后來驗收成果的麼?還是,想來試探她是否猜測出了一二?

      不論怎樣,她都會接招的。俞筱晚瞥了一眼帖子,淡淡吩咐道:“拿我的名帖去二門處,請她們進來。”

      因為靜雯算是比較生疏的客人,俞筱晚自不便躺在短炕上見客,便讓丫鬟們服侍自己梳了個隨意的髮髻,靠坐在引枕上。

      一盞茶後,靜雯和憐香乘小馬車到了夢海閣的內院正房,身後還跟著靜雯的萬年跟班蔣婕、艾可心、肖昱等人。

      蔣婕誇張地扶著靜雯,小心地邁過門檻,然後一直扶著靜雯繞過屏風。

      暖閣裏的這扇十頁薄絹繡牡丹花開富貴的屏風,有一個極大的好處,可以從裏面看到外面的朦朧身影,但是外面很難看清裏面,有光線也只能看到一點投影。

      靜雯這誇張的樣子……俞筱晚忽地想到,兩個月前,靜雯似乎也是因為孕吐過度而小產的,而那之前,靜雯曾來過楚王府做客,她也是在那之後,開始孕吐的。……莫非,那種香料是由靜雯帶來楚王府,再由楚王府中的內應放到她的屋子裏的?而靜雯大概是受了太后之托,卻不知道這種香料的厲害,才會同時中了招。

      正思量著,幾人走了進來,蔣婕忙搶先蹲身福了福,請了安,又小聲地道:“還請郡王妃體恤,郡主她剛剛診出有了喜脈,不方便行禮。”

      俞筱晚“啊”了一聲,笑道:“這可是大喜事啊。郡主免禮,快快請坐

      眾人在靠牆的靠背椅上依次落坐,俞筱晚遂問起靜雯的身子可好之類的客套話。心裏卻在暗暗驚訝,靜雯怎麼這麼快就懷上了,這才不過兩個多月,其中還包括小產後坐小月子的大半個月呢,一般人小產之後,都會休養上半年再要孩子,這肖大勇也太不愛惜靜雯的身體了。

      俞筱晚卻是不知,這是靜雯自找的。肖大勇雖然是武夫,可是心思卻深沉細膩,很快就從妻子歡快的神情中察覺出,那個孩子是妻子不想要,想方設法流掉的,他心中惱怒,又如何會顧忌她的身體?

      靜雯根本就不想懷肖大勇的孩子,可她自己也真沒想到,她才剛剛落了胎,就能馬上再度懷上,簡直令人生氣。太后不是說,那種藥會讓人傷了身子,不易再孕的麼?也正是因為如此,太后才會暗示靜雯過來探望一下俞筱晚,光看太醫的脈案,太后覺得不大可信。

      等俞筱晚問候了幾句,靜雯敷衍著回答了,才不耐煩地道:“一切都好,多謝掛心。不過我今日來,是帶幾位朋友過來探訪一下郡王妃的,聽說郡王妃孕吐得厲害,小心象我上回那樣滑了胎。”

      屋裏服侍的丫鬟們聽了靜雯這話,心裏都忍不住有氣,有這樣說話的麼?好象盼著二少夫人滑胎似的。

      憂愁立即佈滿了俞筱晚絕麗的小臉,晚兒如靜雯所期盼的一般悲歎道:“我也很擔心呢。”她旋即又轉而關心靜雯,“郡主之前可曾仔細問過太醫,為何會滑胎的麼?現在既然有了身子,如何不在家中好生休養?”

      靜雯微微不耐煩地道:“我可沒亂吃什麼東西,太醫也說了,滑胎是常事,上一個沒了,不表示這一個也會沒了,我身子好著呢,休養什麼。”然後看著俞筱晚,有些興災樂禍地道:“你可得當心,我看你都瘦成竹竿了,我那會子身子還強健著呢,都保不住孩子。”

      俞筱晚垂了眸,神色間更為憂傷,可是心裏卻驚訝萬分,看靜雯的這個表情,似乎對前面失去的那個孩子沒有一點惋惜之情,而且現在懷了身子,也並不興奮,還這般四處亂跑,好似一點也不怕再度滑胎似的。……這哪裡象個要當母親的人?

      肖昱在一旁插話道:“郡主還是要當心一點才好。”她是已經生過孩子了的,便拿了自己的一些經驗出來給俞筱晚分享。

      眾人便將話題轉到了如何安胎和如何帶孩子上了。

      蔣婕等幾人都已經成親了,憐香已經定親了,聽說婚期就定在正月元旦之後,可是她現在沒有一點待嫁新娘子的羞澀與幸福,仍是一臉的灰敗,不過比前次相見,略好了些,看來時間是能慢慢將人心裏的傷口治癒的。

      幾人就在俞筱晚這裏坐了坐,俞筱晚沒忍得住,當著客人的面吐了一次,靜雯捂著口鼻,見她吐得額頭、脖頸上青筋直暴,心裏頓時平和滿足了,便道:“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芍藥代表俞筱晚將幾位貴婦送至二門,折返回來之後,小聲跟俞筱晚道:“奴婢瞧著,憐香縣主,還有那幾位夫人,倒還有幾分關心二少夫人,至少當著奴婢的面叮囑了幾句場面話,可是靜雯郡主卻是頭也不回上了馬車,還說是她帶著另幾位夫人來的,奴婢看著,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俞筱晚搖了搖頭,“應當是她帶人過來的,只怕就是為了看我是不是真的在孕吐。”

      芍藥的眉毛立了立,隨即想到了什麼,詫異地問道:“二少夫人您是懷疑……”

      “嗯,”俞筱晚輕輕地應了一聲,“你尋了春暉院的丫頭們問一問,兩個月前靜雯郡主到王府來做客的時候,都跟些什麼人接觸過。……你親自去辦,別讓人察覺。”

      靜雯是不可能直接將東西放到她的房間來的,必定是通過楚王府中的人,再轉交給了孫、曹、蘭這三人中的一個。以前是完全沒有方面,條條件件那麼多,想查都無法查起,現在既然有了方向,自然就能一查到底。

      她相信,事情,只要人做過,就會留下痕跡。

      芍藥點了點頭退下,俞筱晚有些脫力地闔上了眼睛,伸出手掌,輕柔而堅定地捂住自己的腹部,必須得想辦法找到那個煌茅香,就算暫時不能治好這種症狀,至少不能再加深,否則她真怕保不住孩子。

      君逸之同往常一般提前下了衙,回到府中就先在外面問蔡嬤嬤,今日晚兒怎麼樣,吐了幾次,用了些什麼,可有吃菜之類,才回到暖閣內,輕手輕腳地自己換了衣裳,側身坐在炕邊,憐惜地看著俞筱晚柔弱的睡顏。

      俞筱晚剛好小睡一覺醒來,睜眼見到逸之,便揚起笑靨,身子拱了拱,將小臉擱到他的膝頭,撒嬌問道:“你猜我今日見了誰?”

      “堂嫂嘛,她怎麼說的,你仔細告訴給我聽聽。”

      這麼大的事兒,蔡嬤嬤她們自然不敢瞞著君逸之,他只是想聽聽晚兒的分析。

      “我估計著,那煌茅香應當是靜雯拿進來的,我下午又讓人打掃了一遍屋子,沒找到任何可疑之物。因此我猜,是客院中那三位小姐,每日過來時,悄悄弄了些進咱們這裏。”俞筱晚說著歎了口氣,“我已經讓芍藥安排了,晚些將夢海閣裏大搜一次。”

      雖然猜測著可能是三位小姐身上衣裳,用煌茅香熏過,可是也不能放過別的疑點。搜夢海閣,就是怕煌茅香被夢海閣的下人藏了起來,每天想辦法拿到她的面前,或是加到她喝的粥裏,若是只加一點點,她可沒辦法查出來,因為賀氏說過,曬乾後的果皮,對普通人就不起作用了,就算她的所有吃食都有丫頭先嘗,也查不出來。

      等排除了這個可能性,就能直接關注這三位小姐了。

      君逸之摸著她的秀髮,眸光冷得能將所視之物凝成冰,“這是自然要查的,不用猜也知道幕後之人是誰,我不會放過她家的。”

      俞筱晚知道君逸之已經布好局,等著蘭知存來鑽,只是一來蘭知存狡猾,二來這種事得讓蘭家陷入得深一點,才好一次將蘭家逼到懸崖邊上,急不得。

      可是,她現在就想掌豁太后幾下了,怎麼辦?

      俞筱晚抬起頭來笑問道:“你前段時間不是說,陛下想查查她的底細麼,朝中到底有多少她的人?”

      君逸之的手一頓,嘴角微微下撇,“比想像的多得多,她……畢竟在先帝在位之時,就已經開始幫忙處理朝政了。”

      俞筱晚動了動,不必她說,君逸之就知道她的意思,忙脫了鞋上炕,靠坐在引枕上,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摟緊了,不讓一絲風寒侵入。俞筱晚在他懷裏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著,滿足地閉上眼睛道:“可是我記得,先帝並未讓她垂簾聽政,這四五年來,她是如何同朝臣們聯繫的?”

      君逸之隨口答道:“自然是暗中聯繫,或通過蘭家的人,或是她自己在宮裏召見外臣。”

      俞筱晚笑道:“多半應當是秘密召見吧?她既然不能理政,就沒有資格隨意見外臣,不然會被禦史們彈劾。”

      君逸之“嗯”了一聲,“太后掌管後宮數十年,要悄悄安排幾個外臣進宮商議事情,再簡單不過了,就是陛下才開始培植人手不過幾年,也好幾次讓我秘密進宮,太后也不可能知道。”

      既然是秘密召見,自然不會讓旁人知道,太后這點能力若都沒有,也不可能培植出這麼多的勢力來,這個答案對於俞筱晚來說,簡直就是不用回答的。

      她的重點不是要問太后有沒有秘密召見過大臣,而是逸之和陛下他們知道不知道,“你們知道?”

      君逸之道:“不知道也能猜到。陛下有事要商議時,會秘密召見我們,太后有事要商議,自然會秘密召見朝臣,皇叔亦是如此。只不過想要查出來太后都跟誰接觸得最多,卻是件難辦的事。”

      俞筱晚好奇地問道:“怎麼個難辦法?”

      君逸之緩緩跟她解釋,“紫禁城有八個宮門,常用的有五個,每天換班四次,這些守衛宮門的侍衛,多數是三不靠,少數的那些裏面,有些是陛下的人,有些是太后的人,有些是皇叔的人。不論是誰想安排人秘密進宮,肯定要事先將某個宮門處換成自己的人,然後再讓心腹太監帶人進宮。若是外臣進宮,要在宮門處遞牌子,出入都會有記錄,就算當時全是自己人,不用記錄,可是外臣走在宮內,萬一被人發覺了,就會讓人知曉。因此我們秘密進宮時,多時是穿上太監的服飾,遇到人只要垂首請安,就能躲過去。”

      “你說,這樣怎麼查?你一不知道人會從哪個宮門進來,二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進來,皇宮這麼大,陛下不可能總是讓心腹太監滿宮裏轉悠,每遇到一個太監都要仔細辨認,專等人進宮,好報給陛下知道。雖說每個宮裏,都有陛下的人手,可是這種人,一般不是最得太后信任之人,這種時候通常會被調開。況且,只要朝堂之上有大事發生,大家都會忙著召集心腹大臣商議對策,坐在一處,集眾人之智,就能猜測出對方會有什麼舉動,何必非要知道太后召見了誰,談了些什麼?”

      俞筱晚執著地問,“若陛下有心要查,能查得到麼?”

      君逸之含笑地道:“不是有句老話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麼?若有心要查,就派人盯著慈甯宮,一次兩次查不到,總有能查到的時候。”

      俞筱晚笑問道:“那可不可以安排呢?比如說……我也不懂啦,就是讓朝中發生一點大事,讓太后必須跟自己的人商議的,然後,這樣就好抓一些吧?”

      君逸之想了想,“這是當然。……只是沒有這個必要啊,發現了又能如何?太后現在商議的事情,多半對陛下是有利的,太后必定會說,她是為了陛下鞏固朝廷的勢力,免得被皇叔奪了權,陛下現在年紀這麼小,她不看顧著怎麼行。太后一片慈母心,陛下難道還能同太后爭辯麼?不讓她再管朝政麼?現在陛下自己都不能管朝政,只能每日在內閣聽政,太后出手相助,至少目前對陛下只有好處。”

      俞筱晚想了想,覺得似乎是這麼回事,可她並不是想知道太后要商議什麼,要怎麼對付攝政王和陛下在朝中的勢力,她就是單純地想扇太后幾耳光,打擊一下太后的囂張氣焰,手伸得這麼長,她懷個孩子妨礙到太后了麼?莫非還是不死心,想安排誰嫁給逸之?若真是這個打算,就別怪她無情了。

      俞筱晚鬼鬼地一笑,伸出食指朝君逸之勾了勾,君逸之聽話地將頭俯下來,兩隻漂亮的鳳目亮晶晶的,他還以為晚兒想吻他呢,豐潤的雙唇都嘟了出去,只等美人自動貼上來了。可惜俞筱晚暫時沒想這個,只是附耳笑道:“她總是個女人吧?是個霜居的女人吧?應當有婦德要守吧?不管太后想商議什麼事,可先帝沒有賜予她垂簾聽政的權利,她就只能老實當個寡婦。霜居之婦,最應當同外男隔開距離,以避嫌疑吧?”

      太后敢毀她的婚姻,她就敢毀太后的名譽!管她是誰的娘!

      君逸之狹長的鳳目立即瞪得溜圓,指著俞筱晚笑得賊亮賊亮的眸子道:“你!你這個壞傢夥,你想毀了太后的聲譽麼?”

      俞筱晚一臉純真無辜的笑,“有何不可?其實太后現在商議的事情,或許是在幫陛下,但是她肯定也同時在培植自己的人手,商議得越多,勢力越鞏固,到時陛下想拔除,都怕傷到朝廷根本,還不如現在就將太后的手斬斷。陛下這般英明睿智,必定能將太后的勢力接掌過來,控制在掌心的。你說是不是?”

      君逸之咯咯地笑道:“這是自然,嗯,讓我想想,怎麼說服陛下呢。”

      皇宮可不是他們夫妻倆能伸得進手的地方,但是陛下這般有城府的人,肯定已經慢慢在後宮培植了不少人手,後宮可是陛下的家,是他休養生息的地方,若沒幾個自己的心腹,他哪天睡到半夜,被人抹了脖子可怎麼辦?

      只是要說服陛下幫忙查太后與誰接觸不難,難的是要成全晚兒的意思。太后若是婦德有虧,對陛下也極為不利,還會給先帝戴上一頂綠帽子。陛下可不見得願意呢。

      俞筱晚可一點也不擔心,笑嘻嘻地親了親逸之,“相公最厲害了,我知道相公肯定有辦法給我和腹中的孩兒出口氣。”

      說到他們的孩子,君逸之的眸光立即冷了幾分,握了握晚兒的手,堅定地道:“你放心,就算陛下不同意,我也有辦法讓太后名譽掃地。不過是小範圍的,讓幾個宗親知曉就成了,但也足夠她難受一陣子。……這樣也好,蘭家那邊也快要開始收網了,就讓她想幫幫不上,看著乾著急。”他旋即又問,“舅母可來找過你?”

      俞筱晚搖頭道:“沒有啊,只差人送過賀儀來。不過我讓古洪興他們按你說的做了,她應當直接去察看我的鋪子了,等心裏有了成算,才會來找我吧。”

      君逸之“嗯”了一聲,開始仔細琢磨著怎麼說服陛下,陛下這個人,內心堅硬強大,可不是那麼好打動的,必須有個十分拿得出手的理由,還不能讓陛下知道他是為了給妻兒出氣。

      事實證明,小皇帝年紀不大,的確是十分睿智。隔了兩天,君逸之等人去品墨齋見陛下之時,君逸之就側面提及了此事。小皇帝揮手示意他別說,之後將君逸之單獨留下問話,“你方才的意思,是想朕阻止太后再見外臣?

      君逸之早想好了托詞,忙恭敬地道:“是。臣前兩年就稟報過陛下,曾有傳言,陛下您並非先帝的骨血……”

      小皇帝笑道:“此事不是已經查清了,是為了引紫衣衛出來的麼?”

      君逸之道:“雖則如此,可是普通的女子,都唯恐名聲受損,但是太后卻放出這類謠言,實在是……對先帝不敬。如今陛下年紀漸長,臣以為陛下英明、睿智、果決,是為一代明君,何不從太后手中接掌她的勢力,一來可讓太后頤養天年,二來可杜絕百姓悠悠眾口。”

      小皇帝蹙眉問道:“百姓們在說些什麼?”

      君逸之小心謹慎地道:“也非百姓,而是有人曾見宮門處深夜有人出入,官員們難免有所議論,畢竟陛下您如今還沒有親政,從來沒有在夜間召見過大臣,因此怕大臣們想到旁的事上去。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

      小皇帝面色一沉,擱在膝上的雙拳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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