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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嫡女不乖 - 第65章字體大小: A+
     
      第六十五章:別以為你有多高貴

      憐香縣主氣惱地道:“君逸之,你什麼意思,誰不知道你的逐風是千里駒,你這是成心讓我們輸呐。”

      蔣婕也氣憤地道:“你想比試,幹嘛不去男子那邊比?”

      艾可心卻朝俞筱晚道:“俞妹妹你快挑吧,賽前我們還得給馬匹餵些草呢。”

      君逸之嗤笑,“說我借馬給俞姑娘是讓你們輸,你們可會把自己最好的馬出借?不會吧?自己挑剩下的馬借給俞姑娘,這不擺明瞭讓她輸麼?”

      眾女一時面面相覷啞口無言。

      靜雯郡主哼了一聲,笑看著俞筱晚問,“俞妹妹,你跟君二公子很熟麼

      俞筱晚茫然,這兩個月陪老太太和張氏、武氏等人到廟裏上香,回回都能遇到君二公子,可是想與他打個招呼見個禮,他卻恍若沒發覺她,高傲地抬著頭揚長而去。次數多了,俞筱晚便猜測著,是不是自己哪裡不小心,得罪了這位大爺?今天卻不知君逸之怎麼會突然跑到這來,毫無芥蒂地說要借馬給她,彷彿之前的冷淡只是她的錯覺。

      不過,靜雯郡主當著眾人的面這樣問,就是要她拒絕的意思,被人強迫著拒絕心裏當然不會舒坦,可她一個閉門守孝的少女,說與男子相熟,傳出去也的確不好聽,俞筱晚便支吾道:“認識的。”

      君逸之將眉一挑,鳳目裏就多了層看不懂的幽光,輕哼了一聲道:“就只是認識的嗎?上回還幫你解了難,算是你的恩人吧?”

      俞筱晚被他盯得耳根有些發熱,竟不知怎麼的有些不敢直面他,微微側過小臉避開。從君逸之的角度,就能只望見她潔白纖長的面部曲線,長而卷翹的睫羽輕輕顫著,似有無法訴說的惶惑、以及難以言喻的心事。

      君逸之心底裏的那股怨氣,不知怎的就消散了,暗暗地歎息了一聲,他是男子,就是不守禮儀也沒甚麼要緊,反正他也不用自己名聲有多好聽,可晚兒卻是女子,這世間對女子的束縛太多了……他便狀似無聊地撇了撇嘴,“知恩不報,沒意思。”

      憐香等人相互望了一眼,不想讓君逸之在這糾纏,便故作生氣地對他道:“人家俞妹妹都不領你的情,你的花花心思留著哄旁人吧,別來打俞妹妹的主意!”

      俞筱晚給說得不好意思,又所君逸之會真生氣,忙打圓場道:“你們別這樣說,君二公子也是一片好意,不過……聽說你的馬是極好的,烈馬都有烈性,我怕駕馭不了倒是真的。”最後這句是朝君逸之說的。

      君逸之清亮的鳳目裏湧上些笑意,勾起唇角道:“還算你有幾分良心。若不敢騎就罷了。”

      眾女都以為他終於要知難而退了的時候,卻忽然來了兩個程咬金。君之勉和韓世昭並肩而來,韓世昭含笑著問,“真熱鬧啊,君二公子在這女人堆裏幹什麼?”

      君逸之俊臉一板,“關你屁事。”

      君之勉蹙起了眉頭,掃了一眼眾人,在俞筱晚的臉上略停了停,沉聲對君逸之道:“回看臺去。”

      君逸之“呦呵”了一聲,“拿起堂兄的架子來了,也要看我消受不消受

      韓世昭笑得溫和儒雅,說出口的話卻帶了刀刃一般,“君二公子不會是想在這裏敗壞小姐們的興致吧?”

      君逸之忽然慢慢地笑了開來,越笑越有些陰險的味道,“說說話就是敗壞了小姐們的興致嗎?我以為這樣才叫敗壞興致呢。”說著猛然拔出匕首,朝著身邊的馬屁股上用力一插,匕首瞬間沒入馬臀。

      那馬匹本由一名馬僮牽著,忽然受傷吃痛,頓時驚得前蹄立起,嘶鳴了一聲,掙脫了馬僮的牽制,狂暴地原地轉了幾個圈兒,然後瘋一般地朝廣場飛奔而去。它轉這幾個圈兒的同時,也驚了其他的馬,馬匹都暴躁了起來,不住用前蹄刨地,有幾匹掙脫了馬僮,也隨著它飛奔而去。

      這一變故來得太快,壓根讓人措手不及。

      憐香等人都嚇得大叫,不顧儀態地抱頭鼠竄,君之勉和韓世昭忙挺身而出,將眾千金護好,君逸之卻哈哈大笑,囂張地道,“看你們還拿什麼來賽!”說罷也不理眾人,甩著廣袖得意洋洋地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根馬毛。

      君之勉和韓世昭不得不留下來幫忙善後,這片小馬場都是沙地,被馬蹄卷得塵土飛揚,好容易馬僮安頓好了沒跑脫的幾匹馬,丫頭們忙拿了潤濕了些水的汗巾子幫主子拂去滿頭滿臉的灰塵,又將慌亂跑竄時歪倒的簪釵扶正,眾女直氣得臉色發青。這些武將家的千金的確沒那麼斯文,站在場邊就破口大駡,只不敢直呼君逸之的名字,可誰不知道是在罵他喲,罵了一歇還不解氣,吆喝著要去攝政王和小皇帝面前告他一狀。

      俞筱晚一直安靜地站在一旁,蹙眉思索著什麼,君之勉慢慢走到她身邊,清冷地打量了她幾眼,眸光中意味不明,“怎麼惹上他的?”

      他的語氣讓俞筱晚覺得很憋屈,怎麼好象他能理直氣壯地管著她了一樣?她也就用同樣清冷的語調回話,“不是我惹他,是你們惹的。”

      君之勉的星目眯了眯,陰沉的氣息立即翻滾而至,“倒是挺會狡辯的。

      俞筱晚抬頭看了看他,眼中滑過一絲譏誚,“幹卿底事?”

      君之勉一怔,眸中卻浮起幾絲興味,正要說話,兩人中間忽然多出個妙人兒來。靜雯郡主含著笑抬眼看向君之勉,“之勉哥哥你別生氣,其實是我們不對,君二公子好意借馬匹給俞妹妹,只是我們都知道君二公子的逐風是千里良駒,就堵著俞妹妹不讓她借,這才惹火了君二公子。”

      俞筱晚訝異地看了一眼靜雯郡主,靜雯只仰了頭看向君之勉,沒注意到她眼中的驚訝和隨之而至的了然。之前一直以為靜雯郡主她們都是爽朗直率的女孩,卻沒想到也能說出這樣拐彎沒角的話來。明著是承認錯誤,實則哪一句不是在暗指她與君逸之交情匪淺?再看看靜雯眼中的依戀和柔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俞筱晚低下頭,只當沒聽懂靜雯話裏的意思,反正對她來說,君之勉越是誤會越是好。

      君之勉只是“嗯”了一聲,“你們好好準備吧,先你們女子賽,才是男子。”又深深看了俞筱晚一眼,“韓二公子去替你挑馬了。”說罷就回身走了。

      韓世昭倒沒跟他一起離去,而是指揮著馬僮和兵士們將現場都安頓好了,又牽了一匹軍馬過來給俞筱晚比賽用,才含笑告辭。

      靜雯郡主看了看馬,心無城俯般地朝俞筱晚笑道:“這匹馬很不錯,以前是之勉哥哥的座騎,後來讓給了遊擊校衛李昂。……之勉哥哥對你挺不錯的,他這人對人素來冷淡,以前只同我說話的,別的女孩都不理。”

      俞筱晚只是笑了笑,並不接話,靜雯郡主就有些尷尬,好在憐香氣哼哼地跑過來問,“賽完後去告狀嗎?”

      靜雯郡主看著仔細紮馬帶的俞筱晚,神情陰鬱,“當然要告!”

      其實壓根不必告,太后、皇上和攝政王都已經知道了。

      那幾匹馬驚得在場中亂奔亂躥,揚起塵土漫天,自然有兵士前來驅趕,可是馬匹卻似驚得不輕,不但奔跑速度極快,還力氣極大,讓這些經驗豐富的兵士們費了老大的力氣才套住,卻還是不肯安靜下來,最後只得用了些藥,讓馬匹睡了過去,才搬弄開。

      這一場鬧劇前前後後花了半個來時辰,坐在看臺上的小皇帝和太后等人都蹙起了眉頭,責令內侍下去查明原委,得知是君逸之幹的好事,一個個的都面露古怪的表情。

      楚王爺雖有五個兒子,可是楚太妃最疼愛就是這個君逸之。小皇帝還年幼,朝中必須有人支持,才能與攝政王抗衡,楚太妃和晉王妃是太后的親姐姐,這關係上自然就親近了,可三姐妹到底嫁了人,心思都放在夫家,各有各的算盤,也經不得幾番交惡,所以楚太妃的寶貝疙瘩,太后是輕易不會動

      對攝政王來說,也是一樣,楚王和晉王都是他要拉攏的對象。

      而皇帝年幼,正是愛玩鬧的年紀,剛才看兵士們圍堵那幾匹烈馬,看得興興高采烈,壓根不覺得這是什麼過錯,要真讓他來評價,只怕還會封賞君逸之。

      所以內侍稟明瞭原委之後,太后沉吟了一下,便優雅地揮手道:“知道了,退下吧。”

      廣場重新整飭好後,騎射比賽開始了。

      女子們就是比騎馬,參加的也不過二十來人,都是武將之後,馬匹也是以溫馴的母馬為主,唯有俞筱晚騎了匹軍馬,顯得格外扎眼。

      太後坐在高臺之上,就不由得問了一句,“那是誰?”

      攝政王妃坐在太後身邊,便笑著介紹,“已故的河南都指揮使的千金俞筱晚。”

      楚太妃和晉王妃都坐在左近,楚王妃坐在楚太妃身後,這會子忽然插上一句,“那她應當還在孝期啊。”

      攝政王妃挑了挑眉,太后的眼光一閃,都不說話。惟芳公主也想參加的,可是太后怎麼也不允,這會子只好坐在臺上羡慕恨地望著眾女,聽到楚王妃的話,就皺了眉頭道:“皇嫂,是我邀請她來的。”

      楚太妃回頭看了媳婦一眼,“怎麼?你是想說俞丫頭不知禮,還是想說長公主不知禮?”

      楚王妃的臉一白,以她現在的地位,倒不是怕長公主對她有意見,而是覺得婆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諷刺她,讓她下不了臺,就忍不住厭惡地盯了台下一眼。

      賽馬比較已然開始,少女們揚鞭揮刺,駕馭著馬兒快跑。惟芳長公主哪裡還坐得住,跑到欄杆邊為俞筱晚呐喊助威。太后忍不住扶額,“快回來,哪有點女孩兒家的樣子。”

      場地建在半山腰,跑馬比賽的路程是沖下山腳,再繞回到廣場。看臺的地勢很高,雖然有些地段會被樹林掩映,但基本可以看到全程。

      眾人都翹首張望著。女子們的騎術相對要差得多,比賽沒有男子的精彩,多數男子只是當看戲一般。

      忽然,一匹賽馬立起前蹄長嘶了一聲,跟著就疾風一般地沖了出去。看臺上的人都是一驚,太后忙道:“快讓禦林軍去截住,可千萬別出什麼事。

      比賽的隊伍被沖亂了,好些人被那匹驚馬撞了一下,不得不退出了比賽。俞筱晚憑著精湛的騎術躲過一劫,最先沖過終點,回到了廣場。

      太后立即讓她上看臺來問話。

      俞筱晚理了理衣裳和髻,跟著內侍上了看臺,跪下回話,“驚了馬的似乎是靜雯郡主,禦林軍已經去攔截了,將軍們讓臣女們不要跟過去,所以臣女不知現在的情形如何了。”

      惟芳長公主立即道:“是啊是啊,晚兒怎麼會知道呢。”

      太后仔細打量了俞筱晚幾眼,心中暗暗讚賞,這丫頭生得真是俊,氣度也沉穩,見著了哀家恭敬有禮卻又不卑不亢,很是難得。微微一歎,“起來吧。”又商量似的和攝政王道:“本來拔得頭籌應當要賞賜的,可是俞姑娘還在孝期,這賞賜就先存下來,日後再賞。王爺覺得這樣如何?”

      攝政王恭敬地道:“母后所言極是,就按您的意思。”

      太后便打發了俞筱晚下去。惟芳公主也悄悄跟了下來,拉著她到看臺下。看臺是用木料抬出手高臺,台下是空的,用木板和圍幔隔出了好些小屋子,分了男女,供選手們休息。惟芳和俞筱晚挑了一個小隔間裏坐著,抱歉地道:“你放心,這賞賜我給你記著,總要賞給你的。”

      俞筱晚倒不在意什麼賞賜,她在意的是太后的態度,蹙眉問,“太后怎麼知道我在孝期的?”

      惟芳長公主告訴了她原委,不屑地哼道:“有些人就是這麼假麼假式的,好象只有她地得個高貴識禮的人似的。”

      原來是楚王妃,他的母妃……俞筱晚的眸光一黯,惟芳忙小聲地問她,“你怎麼了?”

      “嗤。”君逸之不知何時跟了進來,不屑地看著惟芳長公主道:“又不是她的馬驚了,她會怎麼樣?”

      惟芳長公主見是他,就鬼鬼地一笑,“我是怕晚兒害怕嘛。呃,好象是母后在叫我,我先回去一下,晚兒你在這等我。……逸之幫我陪陪晚兒。”

      說完就一溜煙跑了,留下俞筱晚和君逸之孤男寡女地共處一室。

      俞筱晚立即覺得不合適,忙往外面走,嘴裏說著:“我得先去跟舅父問候一聲,一會兒自會過來等長公主的。”

      君逸之縱有許多話要說,這一下子也說不成了,只是嘀咕道:“我又不會吃了你,跑這麼快做什麼?”

      俞筱晚逃也似的跑回看臺,尋到女賓那邊,在張氏身後坐了一會兒,比賽的少女們都回了場地,決出了前三甲,後面兩名都得了賞賜。

      禦林軍那邊也傳來了消息,靜雯郡主的馬被攔下了,只是在攔馬的過程中,靜雯郡主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雖然有人接應著,但還是受了傷,尤其是受了驚嚇,精神狀態十分不好,被安排在看臺下的隔間裏休息。

      太后忙道:“快傳禦醫。”有侍人稟道:“回太后的話,已經傳了陳禦醫過去扶脈了。”

      太后還在細細叮囑,表達關心,俞筱晚就跟張氏打了個招呼,說去看看靜雯郡主。

      到了台下,惟芳長公主和君逸之也下來了,正聽得惟芳公主說,“母后說了,一定要徹查。”

      君逸之笑了笑,“徹查唄。”

      俞筱晚走過去福了一禮,好奇地問,“徹查什麼?”

      惟芳一臉的八卦,“你就不想知道靜雯郡主為何會驚了馬?他們家的馬僮,這回可要吃罪了。”然後又是一臉古怪的便秘表情看著俞筱晚。

      俞筱晚莫名其妙之餘,深感不安,又一抬眼看見君逸之的唇角似笑非笑地上揚著,心中就是一動,待惟芳公主先進了屋,她故意落後一步,小聲地問道:“不是你幹的吧?”

      君逸之故意大聲地問,“你說什麼?”

      屋內的人都看向了門邊,把俞筱晚窘得小臉通紅,恨恨地攥起小拳頭,真想不顧禮儀就這麼給他一拳。

      君逸之覺得她快要抓狂的樣子特別可愛,欣賞夠了,這才恍然般的“哦哦”,他拿出扇子掩住嘴道:“你只管放心。”丟下她率先進了屋。

      放心?這麼說跟他沒關係了?俞筱晚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略有些失望,眨了眨眼,壓下紛亂的思緒,進到屋內。

      惟芳長公主是受太后和攝政王之命來探望靜雯郡主的。其父平南侯是朝中棟樑,她受了傷,太后和攝政王都要表示慰問。

      禮節性的寒暄結束後,有一陣小沉默,靜雯的眸光停駐在俞筱晚的臉上,笑著問道:“俞妹妹,剛才你和君二公子在門口聊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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