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寂靜空蕩的書房，被劇痛侵襲著頭部的君王，彎身撿起腳邊那串質地堅硬的星耀石，而兩枚寶石戒指，卻不知道散落在哪旮旯。
為了找到兩枚戒指，男人搬開屋裏所有的傢俱，直到要找的東西重新躺在他掌心裏，才甘休。
“陛下。”陸執行官真的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過來，可是三位閣員求見，他不得不來：“三位閣員想進宮求見，您准嗎？”
他們過來所為何事，封廷再清楚不過。
剛拿回戒指的君王，用衣服擦了擦寶石上的塵埃，沒頭沒尾地說了句：“公佈吧。”
之所以做得這麼徹底，何嘗不是為了讓自己死心。
“是……”陸離退下了。
臨走時能用余光瞥向被君王弄亂的桌椅，年輕的執行官猜不透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總之肯定不可能是動了手，否則前王后陛下怎麼可能毫髮無損地出宮。
事實證明君王猜得不錯，三位閣員求見他的確是為了公佈他離婚的事情。
怎麼說呢，三位閣員一開始就不贊成陛下迎娶一位平民區出身，並且還懷著‘野種’的草根王后。
現在離了婚當真是普天同慶，大喜過望，奔相走告，簡稱普大喜奔。
得到陛下的答復，楊閣員顯得鬆了口氣，然後問道：“陸執行官可知道陛下離婚的原因？”
這關係著王室夫夫離婚的公告如何撰寫。
總之肯定不能抹黑王室。
雖然王室的名聲講真，那位根本就不在意吧。
“我不清楚。”陸離搖頭，對上楊閣員閃動著計算的眼神，遲疑著說：“據我所知是和平分手，陛下沒有為難聞先生。”
維護之意顯而易見。
楊閣員點點頭：“你不用這麼緊張，我沒有想對付前王后的意思。”
相反，一向不輕易欠人情的蔻茵公主，之前好幾次對她說，請她照顧那位大著肚子嫁入王室的小青年。
認真說起來如果不是因為對方嫁入王室，楊閣員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diss誰。
君王陛下離婚的公告，在第二天上午九點鐘發的。
就跟他去年深冬突然結婚的公告一樣，一石驚起千層浪，震驚了無數人。
“就說閃婚沒有好結果。”
“樓上什麼神邏輯，這是閃婚的鍋？”
“陛下過不了心裏那關，還是前王后融入不了王室生活？”
“終於有個人說到點子上了，明明一看就是前王后不行好吧？當了半年王后連個演講和活動都沒有！這算哪門子王后？”
“噴子要點臉，前王后懷孕了好嗎？和陛下結婚都好幾個月了，你讓人挺著肚子出來活動？”
“那些說前王后沒文化上不了臺面的，事不宜遲，你這麼有文化，趕緊進宮讓陛下選你當王后！”
此時此刻，被千萬線民熱議的當事人，正在醫院裏排隊做產檢……
是的沒錯，產檢。
一個月一次的產檢，猶記得上個月還有威爾陪他呢。
等待醫生安排的時候，孕夫嘴邊一會兒有人遞水果，一會兒有人遞零食，被安排得妥妥當當，當個智障不要太舒服。
現如今自己過來，只能摳著腳刷網頁。
一刷就刷到了王室官方公告，宣佈他們和平離婚，以後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挺簡潔的還，就跟他們那段只存活了半年的婚姻一樣。
當初覺得挺兒戲的，事實證明……果然兒戲。
並且聞秋醒覺得有些噴他的線民說得對，他來當這個宇宙中第一大政權的王后陛下的確是辱帝國了。
千千萬萬噴子中看見零星為他說話的線民，他煩躁。
忍不住想對這些人說兩句：愛誰誰，你們咋這麼閑？
好在，產檢輪到他，終於不用再看這些讓人窩火的智障發言。
“聞秋醒先生？”醫護人員看見這個名字，可能覺得有點兒耳熟，畢竟今天上班以來，全網都被這個名字刷屏。
“對。”聞秋醒說：“我跟前王后一個名字。”
醫護人員就放棄了打量他，要知道，這裏是平民區，就算前王后出身平民區，在王室鍍了一層金之後，無論如何都不再回來。
而這名孕者上個月就在這裏做的檢查。
孕檢和孕婦所有就醫產生的費用都由帝國承擔，醫院對於做孕檢指標十分積極，因為可以向帝國報銷，獲得比平常人看病更高的利潤。
所以聞秋醒形單影隻地過來產檢，醫生護士對他更加熱情。
並且想爭取他到了預產期的時候，在他們這間醫院生產。
地球青年雖然神經大條，但是也清楚生娃是大事，要選擇口碑好技術家的大醫院。
然而平民區最頂尖的醫院就是他目前產檢的這一家，如果還想要更好的，只能去主城區。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聞秋醒還拿不定注意的時候，蔻茵公主的通訊請求突然而至。
聞秋醒還站在醫院窗明幾亮的通道上，接通喊了句：“公主殿下。”
吊兒郎當的模樣，讓蔻茵公主頗為頭疼：“我看到你們離婚了。”
“是的。”聞秋醒面帶笑意：“好久不見，您和伯爵還好嗎？”
“你在醫院？”蔻茵公主十分敏銳。
“啊，產檢。”聞秋醒摸了下肚皮：“六個月了。”
現在大得像個西瓜。
“你現在在哪里？”蔻茵公主猜出他已經離開了王宮。
“平民區。”聞秋醒看看左右沒人，說：“我現在好著呢，自己開店，等崽崽出生。”
蔻茵公主嚴肅地皺著眉：“那樣太危險了，我派人把你接回莊園。”
聞秋醒搖搖頭：“不用的，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那頭沉默了片刻，公主殿下開口：“既然如此，我讓艾利歐把你的那份分紅提前匯給你。”
她不說聞秋醒都忘了，威爾給他爭取了礦脈的百分之三十股份。
“好。”聞秋醒神情恍惚了下。
“不要出去抛頭露面。”公主嚴肅地說：“你不需要。”
聞秋醒理解，在公主這樣的貴族眼中，淪落到市井開店是一件很落魄的事情。
可他本身，就是個市井小民哎。
“我知道。”聞秋醒嘴上笑眯眯地說著，心裏想著，哥的小吃店也是時候開分店了。
至於啟動基金，自然是艾利歐伯爵給他打的分紅呀。
想想他兒子，從帝國王長子，一朝變成麻辣燙小王子，這落差不是一星半點。
為了不讓兒子將來意難平，聞老闆對事業的野望，在這一刻攀上了頂峰。
沒能讓聞秋醒回來艾利歐莊園待產，蔻茵公主明顯有些失望，但是體諒聞秋醒剛剛離婚，可能心情欠佳，她便沒有勉強。
只是叮囑了句：“如果你想尋找新的伴侶，請你考慮考慮艾利歐。”
聞秋醒：“……”
這位老阿姨對於拉郎配還真是執著得不可思議。
目前已經‘幾經轉手’的他，如果真的和帝國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結婚，又會在星網上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吧？
而且是真•腥風血雨。
講真，就算順利和君王離婚，聞秋醒也不認為自己完全擺脫了王后身份的束縛。
為了不害人害己，他在這三五年內，哪怕真的遇到了喜歡的人，也不會在一起。
除非真的確認，對方跟他已經毫無瓜葛。
鑒於這兩天網上熱議紛紛，還有人試圖尋找前王后離婚後的居住地（喪心病狂得一批），所以聞秋醒在家宅了一段時間。
等風頭過去的時候，正值初夏，礦脈的分紅已經到了聞秋醒手裏，是一筆天文數字。
“……”
每次這種時候，聞秋醒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威爾。
那個爭分奪秒，給他們爺倆置辦財產，怕他們爺倆吃不飽穿不暖的男人。
真的，以後要是小朋友問起另外一個爸爸，他也能讚不絕口地對小朋友說，你另外一個爸沒有不愛你，他對你超好。
只是很遺憾，沒能陪在你身邊而已。
生意穩定的小吃店，今天有人辭職，聞秋醒過去清帳單，順便給辭職的員工結算工資。
又是假日，店裏少了一個人之後顯得忙不過來。
聞秋醒閑著也是閑著，在收銀台一邊清賬，一邊幫忙收錢。
在此之前，在店裏當收銀的是個靦腆的年輕女孩麗達，她聽從聞秋醒的吩咐，把寫著‘招聘’二字的A4紙貼在外門……
這讓土生土長的外星人感到非常奇怪，招聘的話直接在星網上發佈不就可以了嗎？
“能招到人嗎？”麗達問。
“能。”聞老闆斬釘截鐵。
小吃店的生意一般做到深夜十點半。
因為附近的學校特別多，晚上九點過後會有一波人流量。
不過聞秋醒一般沒有待過這麼長時間的，通常都是差不多就回去了。
今天一早過來忙到現在，饒是聞老闆自認壯得像頭牛，也捶了捶腰有些吃不消，正想招呼麗達過來收銀，一道高挑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穿著休閒年輕，關鍵是臉長得冷冷清清又帥帥地。
“歡迎光臨。”聞秋醒說了句，放眼小吃店想給這帥哥找個座位。
“應聘。”對方卻走到收銀台邊。
“？？”聞秋醒說：“我這裏工資不算高。”
而這個人呢，看穿著和氣度都不像是做服務生的人。
“沒關係。”那人似乎知道聞秋醒在想什麼似的：“我不是為了錢。”
聞秋醒揚眉，那更不想招好嗎，不是為了錢難道是為了他的祖傳秘方？
“哦？那你是為了什麼？”
“痛失所愛。”那人誠實道：“轉移注意力。”
地球人懵逼地在心裏翻譯了一遍，恍然大悟，原來是失戀了，出來找點事做。
嘖，現在的小年輕真是的，失個戀就跟天塌了似的。
聞秋醒心想，要跟他一樣大著肚子離婚，豈不是分分鐘要跳樓？
“哦。”看在大家一起失戀的份兒上，聞老闆翻著死魚眼再次提醒他：“工資只有每個月5000信用點，包吃三餐，每週輪休一天，你覺得OK現在就可以簽合同。”
港真，一個高高帥帥的服務員，他喜。
“嗯。”清冷帥哥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聞秋醒問。
“雪萊。”雪萊說。
“好。”聞秋醒上網填寫電子合同，需要的一些資料，讓雪萊在個人終端上給他發過去。
“明天來上班。”聞秋醒說。
好奇地看了眼這位叫雪萊的青年，發現雪萊有一雙狹長的眼睛，總是冷冰冰地半闔著，的的確確是一副為情所傷的模樣。
那位雪萊點點頭，甚至都沒說話，但是也沒走。
一副不知道去哪里的樣子，讓聞秋醒這個過來人對他產生了幾分惻隱之心：“你要不找個位置坐下，老闆請你吃麻辣燙。”
剛說完聞秋醒就不由後悔。
他這位新員工，無論是名字還是樣貌氣質，都越看越像一個有錢人。
平民區這種路邊的小吃店，人家不一定看得上。
“……謝謝。”第一次被人請吃東西的雪萊，撩起眼皮看了眼面帶倦意的青年，終究沒說什麼。
他在收銀台附近坐下，面對兩根竹筷的時候，不知道怎麼使用。
“廚房有叉子。”聞秋醒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看見新員工對著竹筷一籌莫展就說了句。
雪萊感到一陣風從自己身邊經過，終於睜開了一直半闔的眼睛，轉頭看著那位大腹便便卻十分瀟灑的青年。
“那個……你需要叉子嗎？”麗達過來詢問，卻被對方眼中的血絲嚇到了。
差點把手裏的叉子扔掉。
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正常的人眼睛會紅成這樣子。
“不需要。”男人重新把眼睛闔上，冷冰冰說了句。
麗達感到一股涼意從腳底板升起來，立刻放棄了搭訕帥哥的念頭：“好，好的。”
第二天上午，昨天累了一天，聞秋醒著實有點兒不想動彈，只是店裏有新員工上班，他不去安排估計不行。
結果到店裏一看，新員工筆直地站在收銀臺面前，而麗達吭哧吭哧地幹著服務員的工作。
得，人家把自己安排得妥妥當當。
“我來收銀。”聞秋醒走過去：“你跟著麗達學學怎麼上菜。”
被安排的雪萊，從眼尾處睨了睨還沒睡醒一樣的青年，從臉到肚子，打量得不著痕跡。
聞秋醒還以為這丫使喚不動，結果還算聽話，讓幹什麼雖然笨手笨腳，但是學了兩次一過就基本能出師。
加上外形出眾，深受顧客喜歡。
別說，還真招攬了不少生意。
缺點是沉默寡言，氣場生人勿近，果真是來找點事做麻痹自己的失戀人士，連聞老闆也沒得他多少好臉色和正眼相看。
和店裏的其他員工，更是零交流。
只有吃飯的時候特別積極，連湯帶飯能吃四大碗。
一天裏面有幾個時間段客人比較少，店員們被批准輪流打盹。
麗達湊過來收銀台，沖落地窗前面那道坐在不動的身影看了又看，終於忍不住跟聞秋醒打聽：“聞哥，新員工真酷，你說他有沒有女朋友？”
聞秋醒斜了她一眼：“不知道。”
麗達失望：“我剛才在廚房跟他搭話，他沒理我呢……”
聞秋醒頓了頓，出於好心摸了摸小姑娘的烏溜馬尾辮：“聽聞哥一句勸，他不是什麼好人。”
話音剛落，聞秋醒感到一道眼鋒沖他這邊瞥了過來。
等他慢條斯理地看過去的時候，只看到雪萊的鉑金色後腦勺。
“……”聞秋醒心裏毛毛地，果然不能在背後說人壞話。
因為貼在門外的招聘告示還沒撤走，今天下午也有人來應聘。
被詢問的麗達本來想說人手已經招夠了，卻被聞秋醒及時發現，讓她帶人過來跟他談。
麗達一頭霧水：“聞哥，我們現在人手不是夠了嗎？”
聞秋醒說：“馬上暑假，客流量會爆棚。”
麗達點點頭，可是忙了一會兒之後覺得不對，哪有那麼快暑假，不是還有足足兩個月嗎？
不過再招一個人也好，那樣老闆就可以回去休息。
聞秋醒連續去了店裏三天，第四天經過考慮，最終還是決定不去……
因為他肚子裏的娃現在七個多月，真的挺危險的。
店裏頭，神情冷峻的男人在聞秋醒沒來的時候，都會霸佔著收銀台的位置，因為老闆沒來，他頭疼，不發脾氣就不錯了，根本不可能屈尊降貴地去幹活。
同一時間，莫里斯副官收到易揚上尉的彙報，最近易揚上尉跟他關係稱得上要好：“陛下又去了王后陛下的小吃店工作。”
莫里斯：“是前王后陛下。”
面癱兵哥：“今天前王后陛下遲遲沒有出現。”
莫里斯：“王后陛下身子很重了吧，不出現很正常。”
面癱兵哥發現對方稱呼有誤，倒沒有糾正。
一個月前，知道君王陛下和王后陛下離婚的那一刻，莫里斯大懵特懵，只因他比那群普天同慶的傻逼們知道得更加詳細。
什麼草根王后帶著野種嫁入王室，那根本是子虛烏有的誣衊。
王后陛下肚子裏的孩子，100%是王室的種。
星網上那些惡意的猜測和人身攻擊，莫里斯看了一些，後來就看不到了，因為陛下命令淨網。
顯而易見是在維護王后陛下的名聲吧。
然而離婚的消息卻是實打實地，並且離婚之後兩個人真的沒見面了。
莫里斯還以為兩位會就這麼算了，正覺得遺憾的時候，又收到易揚上尉的小道消息：離婚的那兩位陛下見面了。
帝國副官摸不准王室夫夫是什麼情況，估摸著是君王陛下捨不得那位肚子裏的王子。
說不定以後還是要抱回宮裏養，他胡思亂想著。
倒是希望能因為孩子的出生而重婚？
“聞哥今天不來了。”麗達發現新員工第N次望向門口，好心說道。
“那他什麼時候來？”相貌英俊的男人收回過於明顯的視線。
因為太久沒有開口說話，他的嗓音微微沙啞。
麗達因好不容易跟對方說上話而晃神：“他……快臨盆了呢，估計生產之前不會再來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說完這句話之後，新員工身上的氣息驟然冰封。
總之呈現出一種……死氣的感覺。
沒錯，明明是條件那麼優秀的人，身上卻總是縈繞著有一秒過一秒的絕望氣息。
似乎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只是因為有什麼東西吊著一口氣。
就在剛才，那口氣又斷了一半……
麗達覺得老闆的忠告很正確，這種男人她根本想都不用想，就算真的給她她也受不起。
聞秋醒不去店裏的一周後，發消息問麗達：“雪萊還在店裏上班嗎？”
麗達：“在。”她很理解聞秋醒為什麼這樣問，不過人家真的還在：“他每天都準時上班呢，沒有偷懶。”
聞秋醒：“……”
聞秋醒陷入深深的困惑中，要說他不知道雪萊是誰，那根本不可能，對方風格鮮明，不要太好認。
聞秋醒觀察了兩天，基本確定那誰誰只是因為頭疼所以才過來找他。
平時只坐在他附近，然後一句話也不跟他說，也不看他。
說實話，如果情況允許的話，聞秋醒倒也不介意當前夫的人形解藥。
可他不是大著肚子嗎，臨盆的這一兩個月想安分點。
這樣想著，聞秋醒把這件事放在心裏。
平民區這邊的夏天，太陽猛烈，天氣炎熱，只有空調房適合人類活動。
隨著天氣越來越熱，七月三號，聞秋醒的預產期，近在眼前。
醫院那邊，已經打過好幾個電話，催他提前過來住院。
靠，看著還有大半個月的預產期，暴躁老哥覺得不得行。
時刻關心著他的蔻茵公主，一個月聯繫三次，一是邀請他到艾利歐莊園待產，二、三是問他孩子生了沒。
大肚子的地球青年被搞得特煩躁，好像全宇宙都在盼著他生孩子。
這種被盯著的感覺真是毛骨悚然。
距離預產期還有十天的早上，聞秋醒起來清點了一遍準備帶到醫院的東西，覺得應該沒有遺漏。
這時他給麗達發資訊：“雪萊還在嗎？”
麗達這個月第三次回答老闆：“在。”
聞秋醒就沒說什麼了，直接給雪萊的通訊號發了一串地址，然後撥打：“雪萊？”
聽到冷清清的‘嗯’地一聲，地球人說：“我要去醫院生孩子，你過來幫我搬東西。”
那邊不知道弄倒了什麼東西，總之兵兵梆梆，過來好一會兒，聞秋醒聽到：“好。”
掛了通訊的前王后陛下，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
如果對方不肯來，他就要叫醫護人員上門來接。
等等，以上好像不是重點？
那就拋開成年人的狡猾，說句人間真實的心裏話，人生的重要時刻，就算不為了自己著想，也為了崽著想。
作為全宇宙最好的阿爸，聞秋醒真的很希望他崽的出生不是他一個人狂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