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屋內的人沉默了一下，緊接著，是匆忙的脚步聲，防盜門'哢嚓'一聲打開，露出一張秀氣的小臉：「……嬌嬌，真的是你。」她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驚喜，可很快又變成了難以言喻的低沉，「你……怎麽來了？」

　　「我……」

　　林嬌嬌咬著唇，在好友的視綫中，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周末的小區熱鬧極了，人們的說話聲、狗吠聲、還有叫駡聲不絕於耳，就這麽一會兒，就有好幾個上下樓的，好奇的打量著她們。

　　蘇溪堯提議：「有什麼話不如進屋說？」

　　趙媛媛'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後慌張的後退兩步：「抱…抱歉，我都忘了。」

　　很緊張。

　　和林嬌嬌一樣。

　　「沒關係。」蘇溪堯心中差不多有譜了，大大方方的帶著人走進去，「你好，我叫蘇溪堯，也是嬌嬌的朋友，經常聽她說起過你，沒想到你本人更可愛。」

　　「她經常提起我？？」

　　蘇溪堯肯定的點頭。

　　就像是卸下了身上的重擔，趙媛媛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嘴角悄咪咪的彎起一個好看的幅度，她指了指客廳的沙發：「你們先坐，我去給你們倒茶。」

　　這裡的房子比蘇家的還老舊，墻壁略顯斑駁，沙發套洗的有些發白，却很乾淨，電視機大概是媽媽輩買的，還是那種老式的笨重機型，上面蓋著網紗的蓋子，避免沾灰。

　　屋子不大，雖然收拾的乾淨，却因為東西太多，而顯得十分逼仄。

　　茶幷不是什麽好茶，就是那種最普通的，還帶著一點碎末的茶葉，喝起來微澀，但好在她們也沒誰會品茶，大家都不講究的喝了起來。

　　林嬌嬌從進屋起，神經就崩成一條直綫，仿佛隨時都會被扯斷。

　　她低垂著頭，甚至都不敢正眼看趙媛媛。

　　蘇溪堯暗地的揪了一下她背後的肉，壓低嗓音道：「你人都過來了，對方都肯讓你進屋裡，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話很有道理。

　　可抵不住林嬌嬌慫啊！明明在夏亦歌面前，膽子壯的像頭牛，但一想到當初的事，她心中就被愧疚淹沒，就連睡夢中，也忘不了少女通紅的眼眸。

　　三個人坐在一塊兒，不鹹不淡的尬聊著。

　　「蘇溪堯……這個名字好耳熟啊！我總覺得應該聽過。」趙媛媛好奇的盯著她，「你是別的班級的嗎？或是……一年級的新生？你們兩個人是怎麼認識的啊？」

　　「媛媛，堯堯是我們的同班同學。」

　　「？？？」趙媛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不會吧，我的記憶裡沒有她啊！」這麽漂亮的人，像是發光體一樣吸引眼球，如果她見過，肯定不會忘記。

　　「就是那個一直坐在角落裡，劉海遮住半張臉，顯得特別陰沉的，成績吊車尾……」林嬌嬌手脚幷用的比劃著，「還是蘇溪安的姐姐，你記起來了嗎？」

　　前面一段話趙媛媛聽的雲裡霧裡的，但一提蘇溪安的姐姐，她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原來是你啊！！」她感嘆一聲，「變化好大。」

　　仔細看就會發現蘇溪堯的五官和蘇溪安有六分相似之處，只是氣質截然不同，所以第一眼趙媛媛只覺得眼熟，却硬是沒想起來在哪裡見過。

　　「這麼揭我的短真的好嗎？」蘇溪堯調侃，「以前我有那麽差嗎？」

　　「不！不是差。」兩個人异口同聲的回答，「是沒有存在感。」

　　話畢，她們同時楞了一下，目光不其然的撞上，就在這麽楞楞的看著彼此。蘇溪堯端著茶水，唇角含笑，眉目輕鬆，沒再說話，將空間留給了她們兩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像是下定了决心，兩個人又同時的開口。

　　「我有話和你說。」

　　林嬌嬌：「對不起。」

　　趙媛媛：「抱歉。」

　　話畢，兩個人又同時楞住了。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當初我那麽自私的逃跑，留下你一個人在學校裡，明明知道下一個被欺負的對象可能會是你，但我還是跑了……對不起……」

　　趙媛媛說著，立馬就紅了眼眶。

　　「不對！明明是我對不起你，什麽都沒有做到，眼睜睜的看著你轉學……却連挽留你的勇氣都沒有。」

　　「你當初幫了我。」

　　「可我什麼都沒改變。」

　　「不對！我……我很感激你，在那種情况下，還願意爲我出頭……反觀我…只知道逃跑…」

　　「你沒有錯，受到欺負，轉學也是應該的。」

　　……

　　…… ……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為彼此開脫，一邊說一邊哭，到後面又抱在一起開始笑，場面溫馨又搞笑。

　　蘇溪堯爲了給兩個人留點面子，特意轉過身不去看她們。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捂著臉，用茶几上的紙巾擦了擦眼泪……林嬌嬌捂著臉，瓮聲瓮氣的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我去廚房拿點水果。」趙媛媛緊隨其後。

　　五分鐘後。

　　兩個人的情緒已經平緩，茶几上多了一盤大橘子。十月份蜜桔剛剛出來，價格有些貴，家境不太好的人，就會省著點，等過一段時間便宜了再吃。

　　「吃橘子吧。」

　　趙媛媛一人遞過去一個橘子，自己手裡也拿了一個，三個人一邊吃橘子一邊聊天。

　　林嬌嬌將蘇溪堯如何收拾程雪他們的事都說了一遍，引得趙媛媛鼓掌叫好：「……你是不知道，那個程雪太可惡了，最後事情敗落，還拿刀傷人，把堯堯的手弄傷了，氣死我了。」

　　「啊？？」趙媛媛摀嘴，「用刀？？一定很疼，太可惡了。」

　　「就是說啊！」林嬌嬌認同的點頭，「以後我家堯堯的手臂要是留下疤痕怎麽辦？堯堯……」她轉頭，可憐兮兮的盯著她，「你的手現在怎麽樣了？」

　　蘇溪堯沉默三秒，狀似不在意道： 「恢復的挺好的，將來應該不會留疤。」

　　應該說，那兒已經完全長好了，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林嬌嬌驚乎一聲：「真的嗎？那太好了。」

　　趙媛媛則聊起了她轉校後的生活，學生間的小團體經過了一年多的發展，差不多都固定了下來，突然來個轉校生，大家都抱著觀望的心態。

　　好在她性格不錯，學習成績也好，不爭不搶的，很快就融入了一個小團體，大家成了好朋友。

　　除此之外，趙媛媛還有了一個男朋友。

　　「哇！你男朋友多高？長的帥嗎？成績怎麼樣？以後兩個人要考同一所大學嗎？」林嬌嬌湊過去，十分好奇的追問，「他和你是一個班級嗎？」

　　「嬌嬌……」

　　「對不起，我問太多了。」林嬌嬌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下次我們一起出去玩，你可以把你男朋友帶出來給我們看看啊，我們幫你把關。」

　　「有空的話……」

　　趙媛媛眼神閃躲，話語遲疑，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我有秘密'的氣息。

　　可惜林嬌嬌太興奮了，根本就沒注意到。

　　蘇溪堯本來想說兩句，可是一想到自己都有個系統在這兒，這年頭，誰還沒有點不能說的事了？她也就絕了心思，靜靜的喝茶。

　　兩個人在趙媛媛的家裡待了一會兒，眼看著時間不早了，就一起出門離開了。

　　再次走過那條充滿了垃圾的道路，路邊有些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凑在一塊兒嘰裡呱啦的說這話，指著垃圾山駡當初扔垃圾的人不道德，這一塊兒在四環內，小區建立的早，若是有朝一日拆遷了，那這兒的人恐怕就都富了。

　　就是……有得等了。

　　拆遷這事全看運氣，運氣好的過個兩三年拆，運氣差就等個十幾年。

　　走出小區，右側的地方有一條小吃街，麻辣燙、燒烤、豆花、炒菜……應有盡有，林嬌嬌有些餓了，她摸了摸肚子，提議道：「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蘇溪堯看了眼手機，下午三點半，可以吃一點。

　　「好啊！」

　　兩個人晚上回去都要吃飯，就選了一家燒烤店，打算隨便吃點，祭一下五臟六腑。這邊的烤串肉的味道一般，好在老闆的手藝不錯，做出來的味道很香。

　　「好久沒吃了，有點想念。」

　　蘇溪堯跟著點頭：「我也是。」

　　穿越之前，在大學時，有空沒空就一起出門擼串，結果穿越之後，成了高中生，每天就是上學、上學、上學，再加上學校附近沒這些店面，有錢都沒處用。

　　燒烤的店鋪小，她們兩個人坐在角落裡，旁邊還有個年齡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正在打電話，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到她們的耳朵裡。

　　「妹子，不是哥不體貼你，但哥真的沒時間陪你去逛街。」

　　「上班多忙啊！你一個學生，不懂上班族的辛苦，再說了，我這每天加班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你，想多賺點錢，將來給你一個好的環境。」

　　「我雖然沒房沒車，但我努力奮鬥！以後都會有的。」

　　「分手？？」男人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你自個兒說說，我和你交往以來，處處對你好，給你買早餐，買衣服，前不久你生日，我還給你發了個九十九的紅包，現在你沒有理由就想和我分手？」

　　「我以爲你不是那種物質的姑娘，沒想到……你竟然也這樣，算我瞎了眼，看錯了人。」

　　他十分憤怒的挂斷了電話，過了十幾秒，手機又叮鈴鈴的響了起來，男人看也不看的就挂斷電話……就這麽來回了四五次，他再才慢悠悠的接通了。

　　「你知道錯了嗎？」這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

　　兩個人又說了一些話，男人的臉色由陰轉晴，又說了幾句看似鼓勵，實則打擊的話：「你放心，就算你這樣，我也不會拋棄你的，我是個有擔當的人。」

　　蘇溪堯：「……」

　　林嬌嬌：「……」

　　聽完全程的她們，無比的想去打人。

　　什麽辣鶏玩意，沒時間陪對方出門，有空在這兒擼串，發個九十九的紅包，都要拿出來說一下，仿佛付出了多大代價似的，直男癌本癌了。

　　一個快三十歲的大叔，套路人家單純的學生。

　　還打擊對方的自信，嘖！人品有毒。

　　男人挂斷電話，繼續吃串串。

　　蘇溪堯橫看竪看，都看他不順眼，心裡膈應的不行，實在是忍不住，對著他翻了個白眼。

　　「看不上他就是物質？神經病，特麽的女人又不是腦殘，沒錢長得醜就算了，還一點都不溫柔，連逛街的時間都沒有，當人家是專業扶貧啊！」

　　林嬌嬌忍不住嘀咕一句，聲音雖小，但在這芝麻大一點的店面裡，却顯得十分的明顯。

　　那男人本來是側對著她們兩個人的，聞言後下意識的轉過頭，露出嫌弃的表情：「女人啊！還是不要太物質，就算你想嫁個高富帥，也要看看人家願不願意娶你，眼光太高，當心最後挑成剩女。」

　　「所以就該找個又醜又窮的差勁男人？？」蘇溪堯要被他氣笑了。

　　對方被他的話刺的皺眉，正兒八經的解釋道：「男人都是潜力股，你找個男人好好的培養，等將來他發達了，肯定不會忘記在落魄時陪伴他的人。」

　　「噗！先不說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能發達的都是萬里挑一的人。我怎麽記得男人有一句特別有名的話，人生三大喜事，升官發財死老婆。」

　　林嬌嬌聞言深有感觸：「我二舅家之前窮的時候感情可好，現在有錢了，小三小四一個接著一個，快把我舅媽給氣死了。」

　　「話不能這麼說，男人嘛！出去玩玩而已，又沒有離婚。」他恬不知耻的開口，「大家都要應酬，逢場作戲，沒必要那麼計較。」

　　這話一出，別說是蘇溪堯兩個人了，就連店鋪裡的老闆，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都忍不住定定的瞅了他一眼，想看看這是從那兒來的奇葩。

　　「兄弟，你是腦袋有坑吧，都什麽年代了，還能說出這種話。」

　　蘇溪堯嘲諷道：「照你這麽說，人家女方找個又醜又窮的老公，就是圖將來他有錢了，各種出軌養小三，你當別人是智障嗎？怪不得要找學生，也只有對方單純，才會看不透你醜陋的嘴臉。」

　　「單純個屁！天天就要逛街，買東西，出門吃飯，都要我花錢。」男人'呸'了一聲，「現在的女人……一個個的談起義務時就你是男人你先上，有好處時就男女平等。」

　　「你神經病啊！你找個沒有經濟來源的學生，對方哪兒來的錢？」

　　「原來你不願意陪對方，是不想花錢啊。」蘇溪堯摸了摸下巴，「瞧你這摳門的樣子，估計也沒花多少。」

　　男人痛心疾首道：「上次出門，我花了一百八，這還少了嗎？」

　　蘇溪堯：「……」

　　林嬌嬌：「……」

　　老闆：「……」

　　「哥們別說了，連我都想打你了。」老闆唏 一聲，「像你這樣的人，竟然還能交到女朋友，對方也是眼瞎。」

　　兩個人出門逛街加上吃飯，才花了一百八，估計買的衣服就是那種地攤貨，五六十塊錢一件的，吃的就是肯德基、德克士或者路邊的小店鋪。

　　這男的竟然還覺得貴？？

　　這麽摳門，要麽就別談女朋友，要麽就找個社會上的女人，大家AA--如果能找得到的話。偏偏找個沒工作的窮逼學生……

　　「一百八少了嗎？誰的錢是大風刮過來的？這都是我一天的工資了。」

　　得了，還是個窮逼。

　　在這個一線城市裡，應屆畢業生的基本工資都在4000左右，實習期過了後，大概在6000多。這錢咋一看不少，可對比一下物價，還不如二三綫城市裡，工資三千多的人過的舒服。

　　而這一位，年齡最少二十八了，月薪竟然才五千四。

　　窮、扣、沒本事，還憤世嫉俗。

　　惡臭了。

　　蘇溪堯心算了一下，鬼使神差道：「前天唐寧齊送我的禮物，價格大概就和他一個月工資差不多。」

　　林嬌嬌一下子就被轉移了注意力：「哇！唐神送你什麽了？衣服？鞋子？」

　　「都不是。」蘇溪堯抬頭望著天花板，言語滄桑，「是一套水乳以及香水和口紅。」後面兩個她就認了，但前面最貴的那個……對她而言反而最沒用。

　　按照系統的說法，身爲魅力值89的大美人，她的肌膚必然嬌艶欲滴、白晰通透、就算在太陽底下暴曬一天，也不會變黑乾燥起皮。

　　就是如此的不科學。

　　沒有女孩子不喜歡化妝品。

　　即使林嬌嬌還是個學生，但在網路發達的今天，早就看過無數次美妝視頻了，她'嘻嘻'一笑，帶著些戲謔的問：「口紅是死亡芭比粉嗎？」

　　這都成了一個梗了。

　　「不是。」蘇溪堯搖頭，「是正紅色和豆沙色。」

　　林嬌嬌：「……」

　　別人家的男朋友……果然從來不會讓她失望。

　　「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化妝打扮騷給誰看呢。」男人酸溜溜道，「還仗著長的漂亮，收男人這麽貴重的禮物，等將來老了，醜了，看誰還願意要你。」

　　「臥槽！」林嬌嬌忍不住爆粗口，「人家兩口子的事，關你屁事。」

　　「小姑娘家家的懂什麽，對方這麽有錢，不過是玩玩而已，找老公還是要找靠譜的。」他大言不慚的說，仿佛只要家裡有點錢，男人都是渣。

　　林嬌嬌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蘇溪堯想說點什麽，手機正巧響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是唐寧齊的。她瞄了眼那個還在喋喋不休的男人，心中突然一動，接通電話，摁下了免提鍵。

　　少年清澈的聲音，透過機械傳來，顯得更加溫和。

　　「堯堯，我在超市買菜，你晚上想吃什麽？」實際上是委婉的讓蘇溪堯早點回家，別忘了家裡的留守老人……啊呸！老公。

　　「隨便，你做的我都愛吃。」蘇溪堯瞥了眼男人，放軟聲音道：「唐神，剛剛有人說，你和我談戀愛，就是玩玩而已，這是真的嗎？」

　　唐寧齊一聽就炸了，連聲音都低沉了下去。

　　「誰說的！！！」

　　「我不認識他，但是他剛剛對我說，你那麼有錢，肯定是看不上我的，等將來我人老色衰，你就會拋棄我。讓我找男朋友就要找像他這樣的條件差的，才靠譜。」

　　這是……撬牆角呢？？

　　唐寧齊心中暗駡一句，心中隱隱後悔沒跟著女朋友出門，聽聽這軟乎乎的嗓子，深受委屈的樣子，肯定是被對方嚇壞了。

　　什麽見鬼的言論，一個人是否可靠，是要看三觀和性格的，和家境有什麽關係？

　　「堯堯，你別聽外人亂說，我覺得，所有不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都是耍流氓。」唐寧齊的聲音清澈有力，「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所以我們兩個人才在一起。」

　　「以後別人再對你說這種話，你就讓他來找我。」

　　「好哦。」

　　蘇溪堯乖乖的點頭。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後，才挂斷電話。最開始說話的男人被'啪啪啪'的打臉，面子上過不去，正彎著腰在老闆的地方結賬。

　　蘇溪堯見此，不由的嗤笑一聲，補充道：「我男朋友不但溫柔體貼善良，還會做飯哦！一日三餐都是他負責的。」

　　「男人做飯，沒出息。」他不服氣的頂了一句。

　　「誰給你的勇氣駡別人沒出息，梁靜茹嗎？」蘇溪堯毫不客氣的頂回去，「長得醜、家裡窮不是原罪，但你三觀不正，仇女癌還哄著人家小姑娘就有病了，有本事你就把你剛剛的話對你女朋友說一遍，看看她還願意和你在一起嗎？」

　　話音一落，男人就趕緊小跑著離開了。

　　林嬌嬌見此，不由的嘆一口氣：「不知道他女朋友是誰？那姑娘萬一沒識破他的真面目怎麽辦？」

　　「別想了，咱們又不認識，沒辦法。」

　　「你說的對，走了，回家。」

　　兩個人把烤串全都乾掉，找老闆結賬後乘坐地鐵回家，等蘇溪堯到達新租的房子時，已經是六點多了，推開院子，便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飯菜香。

　　「你回來了。」少年轉過頭，笑容溫暖。

　　這裡……有家的味道，她恍惚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