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著一張臉,掏出一個儲物器遞了過去。
婁鬱沒接:“這什麽?”
花鈺道:“裡面都是上好的法器和寶物。”
紀瀾:“……”
婁鬱:“……”
合著你幫魔修改法陣收的禮,都是給自己回家鋪路用的?
花鈺臉上面無表情,心裡忐忑極了。
他知道魔主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便找魔修們要了一大堆,也不知管不管用。
婁鬱道:“你之後怎麽沒回來?”
花鈺道:“我聽說這裡的寶物更多,還有精妙的法陣。”
他當年隻幫了兩批魔修,只收了兩次禮。之後白狸到了大陸,說有個秘境能安穩度過靈氣枯竭,修士們便都跟著白狸來這裡了。他擔心儲物器的寶物不夠給自己搭台階,就想著多學點東西再回去。
他本身就是法陣方面的行家,這秘境的運行法陣又如此複雜,他不知不覺就入了迷。
想到那一天,他木然道:“然後整個秘境就關上沉海了。”
紀瀾:“……”
婁鬱:“……”
學得太投入,把自己也搭進去了是吧?
紀瀾那點壓抑的情緒頓時被他搞沒了,想起師父說過這些人腦子都不好使,覺得一點沒錯。
婁鬱就知道那些陰謀詭計不像是他的畫風,但以防萬一還是掏出手機點開了法陣的照片,問道:“這個見過嗎?”
花鈺搖頭。
婁鬱道:“當年帶你過來的那個叫白狸的人,現在在哪?”
花鈺道:“不知道。”
婁鬱道:“他什麽修為?”
花鈺道:“化神期。”
婁鬱道:“師承背景?”
花鈺再次搖頭。
婁鬱知道他不喜歡和人打交道,便明白指望不上他了。
周圍一片廢墟,還肯留在這裡的原住民大部分都是以前大陸上的修士,婁鬱他們的人還沒有集合,這秘境也還沒有看完。
他見幾位掌門仍在和那些修士聊天,便也走了過去。
紀瀾剛剛當著他們的面和師父抱了一會兒,不太想這麽快面對他們,便站在原地沒有跟著。
花鈺看看婁鬱又看看他,終是沒有忍住:“他……原諒我了嗎?”
紀瀾微笑:“我怎麽知道。”
他現在氣不順,看這貨尤其不順眼,刀捅得毫不留情,“咱們再換位思考一下,你教了一個人,他在你重傷的時候棄你而去,你心寒嗎?”
花鈺不接這盆髒水:“胡扯什麽,魔主當年不是沒事嗎?”
雖然叛亂時受了點傷,但都是小傷,是後來用法陣強行綁封印才冒險的。不過畢竟是魔主,終是有驚無險。他是看著魔主成功,見對方沒事才負氣走的。魔主要是重傷,他打死也不能走啊!
紀瀾先是一怔,繼而迅速想明白了。
當時封印還未開,殘部雖然跑了,但都在魔界裡,這中情況下他師父不可能表現出虛弱,想必是在硬撐著。
他溫柔一笑,由衷讚道:“你真是腦子好使,眼睛也好使。”
花鈺到底沒有笨到一定的程度,很快也想到了某個可能,常年冷然的表情瞬間崩裂。
紀瀾看著他:“這些都不提,就說最近的事,剛才我師父被圍攻,我姑且當你是在鬧別扭,近鄉情怯不敢上前,但平瓏出去找我師父的麻煩,你也沒幫忙啊。”
花鈺腦子裡嗡嗡作響,聞言下意識問:“平瓏出去了?”
紀瀾道:“我不是說了我師父見過他嗎?”
花鈺道:“他們不是在秘境裡見的?”
兩個人相互對視,都沒開口。
接著花鈺終於消化完了“魔主當年重傷”的消息,再也控制不住心頭的情緒,轉身大步衝向婁鬱,“撲通”跪在他面前狠狠抽了自己兩巴掌,眼睛都紅了。
婁鬱掃他一眼,抬頭看向自家徒弟。
紀瀾的心思依然在剛才的事情上,皺著眉上前:“白狸是怎麽跟你們說的?”
花鈺哽著聲音道:“就……就今天通知我們秘境會開,讓我們等等。”
紀瀾和婁鬱交換一個眼神。
這和平瓏的說法對不上號,看花鈺這模樣不像是撒謊,那白狸八成就是故意先放出去了一部分人,為什麽?
婁鬱吩咐道:“帶我去看看秘境的法陣。”
花鈺應聲,沒臉再問原不原諒自己的話,站了起來。
師徒二人和幾位掌門打聲招呼,跟上了他。
紀瀾順便提起了讓他在意過的禁飛區,花鈺身為接觸過法陣的人,自然清楚這些,說道:“沒有那麽大。”
所以秘境浮上來之後,禁飛區不僅沒有隨著和外界連通而縮短,反而擴大了?
婁鬱和紀瀾心頭都閃過了不好的預感,前者立即掏出法器聯系宣霆,發現這裡和外界是斷開的。他又試著操控分魂,結果依然沒用。
換言之,他們現在和外面切斷了一切聯系。
師徒二人隻好把重點挪到了關鍵人物上。
婁鬱道:“白狸跟你們說,這秘境是他偶然發現的?”
花鈺點頭:“但整體運行規則和咱們那邊的很像。”
紀瀾插嘴:“這個大,還是昆侖境大?”
婁鬱道:“幾乎差不多。”
昆侖境是在靈氣枯竭沒多久建造的,用了幾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