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只見那身親傳弟子袍迅速化為光點消散,變回了熟悉的休閑服,這才如夢蘇醒。
現場的喧嘩一時更大,九霜真人轉身便走,眨眼間在原地消失,只剩一個仍有些懵逼的交換生、一個情緒還沒緩和的婁鬱和一個臉色發白的紀瀾。
紀瀾最先回神,歉然對交換生一笑:“不好意思啊,這法器是隨機的,我也沒想到能抽出一張高級卡。”
交換生仍有些忌憚:“他……那剛剛真的只是你變的?”
紀瀾道:“是啊,我還是第一次抽出這種卡呢,沒想到被你趕上了,你運氣真好。”
交換生:“……”
並不想要這種運氣謝謝!
婁鬱定了定神,扶著瑞白仍有些虛脫的身體,開始給他搭台階了:“是張什麽卡?”
紀瀾道:“SSR,能讓我暫時能變成一個認識的人。”
婁鬱道:“那你不變我?”
紀瀾道:“你修為太高,我變不了。我最近經常看真人照料紀前輩,偶爾也會幫點忙,應該是和這個有關吧?”
婁鬱道:“或許。”
紀瀾被他扶著往下走,沒忘記先前的約定,對那交換生道:“不要緊,等我休息一下,咱們私下裡可以再試一次。”
那交換生脖子還痛著,完全不想再對上紀瑞白了。
可進雲躍峰的誘惑太大,他終究點了頭:“好。”
人們對這事太好奇,見這三個人開始聊天,聲音便猛地降了一個度,因此將這段對話聽得清清楚楚,除去古語不過關的現代學生,其余人都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四座學院的隊伍裡有跟來的協會成員,為他們低聲翻譯了一下。
顏控們立刻聽得雙眼直冒光:“所以那是個真是存在的人?我可以!”
什麽就可以了,那是我們會長的人!
協會成員冷眼看看他們,決定不和這些小孩計較。
高台上,簡樂彬長出一口氣:“嚇我一跳,他好好的變我不行嗎?變什麽紀瑞白!”
周圍的親傳弟子沒吭聲,腦子裡都隱隱升起了一個糟心的猜測。
簡樂彬說完也回過味兒了:“不對,他只是見過人,怎麽連飄雪瑟也會用?”
這特麽就是重點啊!
而且變出來簡直就像本人親臨啊行嗎!
一眾親傳弟子沉默地看向他,繼續不吭聲。
簡樂彬想了想:“難道是聽九霜真人講過?”
恆杏:“……”
楊景善:“……”
其余親傳弟子:“……”
算了,帶不動。
幾位掌門也都不是傻子。
變身法術能變得如此逼真,只有熟悉才行。何況以他們的眼力都能看清那飄雪瑟根本不是虛影,而是件實體,就纏在那小孩的胳膊上。
難怪九霜真人肯收人,原來竟是紀瑞白本人?既是如此,那真人為何要走?
金月掩日的掌門回頭看向首徒楊景善,給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楊景善撓撓頭回了個乾笑,掌門便清楚自己猜對了,那果然是紀瑞白,於是和幾位掌門一起暗搓搓地望向廖掌門,想知道魔主、真人和紀瑞白這三個人究竟是怎麽回事。
廖掌門頂著他們的視線巋然不動。
剛剛倒霉師叔衝下去,他的心臟差點跳出來,如今人已離場,他便沒什麽好怕的了,見婁鬱把紀瀾扶到賢觀院後重新回來坐下,他還關心地問了一句:“他如何?”
婁鬱道:“有些脫力,吃了藥,沒事。”
廖掌門點點頭,轉回了視線。
開場切磋以一種眾人完全沒想到的方式展開和結束了,中間大概隻持續了一分鍾。
雖然短,但卻後勁十足,導致第二場切磋都讓人有些提不起精神。
賢觀院的隊伍裡,甄林看向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你……變成紀前輩有什麽感覺?”
周圍的人頓時一齊看過去。
紀瀾老實道:“感覺靈氣被一瞬間抽空了。”
甄林道:“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能不能感受到一點他的想法或習慣之類的?”
紀瀾道:“不能啊,我又不認識他。”
甄林道:“那你是怎麽贏的?”
紀瀾道:“那誰的脖子上有一道紅痕,你們沒看見嗎?”
甄林道:“看見了,我知道是紀前輩的本命法器,但你怎麽會用的?”
紀瀾道:“說來你們可能不信,我一變完身,那法器就自動攻擊人了。”
甄林聽愣了:“真的?”
紀瀾道:“是啊!”
甄林哦了聲,腦海裡依然都是九霜真人和紀瑞白的身影。
人對於想象中的事物往往會賦予一層美好,這對師徒完全符合他的想象,甚至超出期待,直讓人心向往之。
他心裡羨慕一會兒,後知後覺又想到一個問題:“你只是變個身,為何連法器都變得那麽真?”
紀瀾張嘴就來:“可能是因為我抽的卡太厲害了吧。”
甄林將信將疑,看了幾眼切磋意識到九霜真人走了,這些人的希望恐怕都要落空。
他既幸災樂禍又有點兔死狐悲,便假惺惺地靠近紀瀾,想給自己找點平衡:“你突然變成紀前輩,真人可能被勾起了傷心事。”
紀瀾眨眨眼:“是嗎?”
甄林道:“不然他為何會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