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林一行人:“……”
那你他娘的有本事別住啊!
紀瀾像是知道他們在想什麽,說道:“我原本不想住的,誰知連真人都說讓我住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好拒絕他,唉。”
甄林一行人:“……”
好氣!
“真人不喜歡說話,雖然我找他聊天他都會搭理我,但畢竟是長輩,”紀瀾再次歎氣,苦惱道,“而且我資質不好,他說從今天起天天晚上盯著我泡靈泉池,搞得我想溜下來找人玩都不行。”
甄林一行人:“……”
啊啊啊好氣,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
紀瀾看著甄林:“哦對了,我和真人提過你。”
甄林心裡一抖,整個人都緊張了,努力繃著臉:“說……說的什麽?”
紀瀾道:“我說你欺負我,還動不動就把你爹搬出來說事。”
你你你怎麽能跟他說這些?這樣他對我的印象能好嗎?!
甄林隻覺晴天霹靂,呆滯地盯著他,一時竟不知該做什麽反應。
紀瀾繼續道:“然後他說我現在住在雲躍峰就算是他的人,以後誰欺負我都告訴他。”
甄林木著一張臉往回走,半路沒看好踢了一下矮桌,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同一時間上課鍾敲響,學子們又酸又羨慕,紛紛回到了座位上。
紀瀾秀完師父,凡完這一輪,頓時整個人都舒坦了。
玄陽宗乃至小世界仍有不少人想進雲躍峰,接下來的時間他被各種人試探問話,便輕車熟路地擋回去,全往婁鬱和九霜真人的談話上推。
兩天后,婁鬱駕著一輛法器馬車,按照約定來送紀瑞白的身體了。
恆杏滿腦子疑惑,便跟著他一起回來了,見馬車外面刻著一圈法陣符文,根本無法探知裡面有沒有人。
廖掌門見狀一怔:“這不是……”
婁鬱笑道:“嗯,這是真人的法器。上次他交給我,讓我用這個送瑞白回來,說是穩妥。”
一行人邊走邊說,很快抵達雲躍峰的山腳,他說道,“真人說讓我自己上去便好,瑞白終於回來了,我想他這個時候也不希望別人打擾。”
眾人一想也是,再次目送他上了山。
婁鬱便駕著馬車一路抵達正殿,打開門,小心地將瑞白的身體抱出來,放在了他以前的臥室裡。
紀瀾見這兩個人站在床前同時皺眉,問道:“怎麽?”
婁鬱沒有回答。
他守了瑞白三千多年,一直把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這時要放在別處,心裡總有些抗拒。雖說他的分魂在,可畢竟分魂是顆定時炸彈。
不過這事到底利大於弊,這裡好歹是玄陽宗,廖掌門哪怕發現了真相,也不會嚷嚷得到處都是。
他摸摸徒弟的頭:“盡快回去吧,想你了。”
紀瀾努力不去思考這句“想你”的深層含義,輕輕“嗯”了聲。
接下來婁鬱和九霜真人一起動手給這間臥室下了幾層禁製,然後婁鬱再次把分魂一收,拉著徒弟又去掃貨了。
山下的人有過一次經驗,知道兩個人打不起來,除了一些想找婁鬱套近乎、想問問怎麽進雲躍峰的人還守在周圍,其余人都撤了。
廖掌門自然也撤了,恆杏跟著師父一路回到主峰,見左右沒人,這才道:“師父,我覺得那小孩興許是紀瑞白。”
廖掌門猝不及防:“什麽?”
恆杏在自家師父面前沒什麽好隱瞞的,便將一系列的證據全搬了出來,說道:“而且您看至今都沒人見過紀瑞白的身體,一切都是聽會長說的。”
廖掌門思索片刻:“你說得對。”
有太多蛛絲馬跡了,況且那小孩進雲躍峰對外也沒給一個明確的理由。
慢著,若是如此,那真人、婁鬱和紀瑞白上次就一起都在山上啊,討論的結果為何還是“聽瑞白的”?何況那若真是瑞白,他早就會回玄陽宗看他師父了啊。
他說道:“會不會是這樣?”
恆杏道:“嗯?”
廖掌門道:“是婁鬱想辦法把瑞白的魂魄弄到了小孩的身上,但中間不知出了什麽岔子,導致瑞白失憶了!”
恆杏:“……”
廖掌門有理有據:“你看小世界打開後,那小孩一直在上課,沒要求來過咱們這邊,是婁鬱搞出了一個交換生,這才名正言順地送他回來。而小孩會留在雲躍峰,真人為何會同意?”
恆杏恍然:“是因為婁鬱和他談了點事。”
廖掌門道:“對,說的估計就是他是瑞白的事,真人這才松了口。”
恆杏:“……”
有些道理!
所以他們這些天對上的是一個失了憶的紀瑞白?
師徒二人對視。
那現在雲躍峰究竟是有一個紀瑞白的空殼子,還是身體已完全沒了?
那裡有一個盼了徒弟多年的真人,一個覬覦瑞白多年的魔主,還有一個失憶多年的紀瑞白,如今得是什麽局面?兩位大佬暫時偃旗息鼓,一邊聊天一邊哄孩子嗎?
師徒二人可太好奇了,立即出門去了雲躍峰。
作者有話要說: 1、目前明確知道紀瀾身份的:婁鬱宣霆,溫豐嵐師徒,楊景善和紀泓
2、能猜出他身份的:見36章,常年跟著婁鬱的協會核心層,他們都在律溪秘境裡見紀瀾改過法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