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婁鬱來的高層表情看似正常,心裡則一堆問號,紀瀾或紀瑞白的修士在沉睡?誰呀?而且這小孩怎突然會說古語了?這裡面果然是有事啊!
婁鬱頂著眾人的目光等了等,見恆杏他們都要留下,便準備帶著他們回總部,接著想起了一件事,看向楊景善:“忘了說,靈氣複蘇,你們金月掩日宗的護山大陣是最早震出來的,不過你師父大概知道家裡回不去了,沒怎麽用心看護,大部分建築都廢了,能用的現在都在博物館裡展覽,你感興趣可以讓我徒弟帶你去轉轉。其余沒在秘境裡的宗門,基本都是差不多的下場。”
楊景善:“……”
恆杏幾人:“……”
金丹修士一行人再次閉了一下眼。
您老圖什麽啊,特麽好不容易剛緩和,是生怕打不起來嗎?
婁鬱純粹是要把這些小孩當緩衝用,想讓他們去通知家裡的那些老東西,反正這些人也不可能和他動手。
楊景善苦笑。
他們金月掩日宗是排名前五的宗門裡唯一不在小世界的,也是第一個帶頭舍棄宗門的,他師父走時便說過宗門會保不住,要有舍有得,他倒也沒有太過意外。
他說道:“這……再說吧。”
其余人看看楊景善和七星宗的人,又看看一旁的傀儡,也不吭聲了。
一行人禦劍要跟上他們,這時只聽隊伍裡響起了溫豐嵐的聲音:“會長。”
恆杏一行人整齊地回頭,想知道他要幹什麽。
溫豐嵐緩緩抽出劍,對傀儡示意一下,桃花眼彎起好看的弧度:“可以嗎?”
婁鬱看一眼傀儡,幾具傀儡便結成陣衝了過去。
人們立即避讓,紀瀾被他師父護著,在驟然散開的劍氣裡望過去,見溫豐嵐被傀儡團團圍住,劍光舞得密不透風。幸虧這裡人跡罕至,倒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鎮山神器威名赫赫,並不是溫豐嵐能打贏的。
但他劍術超群,硬是靠著過人的反應,驚險地躲開了數次攻擊。
華國修士很少能圍觀這個級別的切磋,看得目不轉睛,同時心裡微微發沉。
這些小輩隨便拎一個人修為都比他們高,更別提那些老東西了。等那些人睡醒出來,萬一談不攏打起來,到時候他們這邊能撐多久?
憂心的工夫,精彩的對決已接近尾聲。
幾具傀儡聽話地沒下死手,分出勝負便老實地回去找破主人了。溫豐嵐站著沒動,默默回味了一番,笑著收劍歸鞘。
婁鬱若有所覺,輕輕“嘖”了聲。
紀瀾扭頭看他,沒等開口,便覺頭皮一麻,緊接著黑雲蔽日,電閃雷鳴,狂風呼嘯地卷了起來。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變。
婁鬱當機立斷:“跟我走。”
一群人急速退開數百米,落地站定,第一道天雷剛好劈下來。
溫豐嵐撐起防護法器,站在高空沒動。
他那法器是金色的,在幽暗的黑幕下像一輪旭日,周遭的電閃雷鳴全往上面轟,畫面震撼到令人失語。
天雷帶著無情的威嚴,於高處施壓,雖說被婁鬱擋了一部分,但華國修士們仍是一陣控制不住的心驚肉跳,眼睛也被刺得生疼,但他們都沒舍得眨眼,緊緊盯著那邊。
紀瀾神識強,又被他師父護著,並不難受。
他靜靜望著空中的身影,沉默不語。
昆侖境裡靈氣珍貴,隻讓修士做日常維持用,何況那裡終究是秘境,引不來天雷,也就沒有進階一說。在那種情況下待了三千多年竟還能修煉,等出來痛快地打一場便原地進階。
該說什麽?不愧是溫豐嵐?
溫豐嵐當年入秘境前是化神初期的修為,如今升至煉虛,天雷足有數百道。
他自始至終都沒動過位置,挨了足足半個多小時,只見霞光漫天,一個巨大的虛影當空浮現,強烈的神識轟然散開,全被婁鬱及時攔下了。
他扭頭看向他們,轉瞬間來到他們的面前,身上的威壓還來不及收,好看的笑容先擺了出來,歉然道:“沒控制住,不好意思。”
你還能不好意思?
人家前腳放傀儡陣,你後腳當眾進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示威,關系剛緩和一點,能不能看看場合!
恆杏一行人腹誹,對上他帶著淺笑卻假得不行的目光,心裡都有些發毛。
溫豐嵐這個人太不可控了。
當年也只有紀瑞白和楊景善肯和他玩,其余人包括玄陽宗掌門首徒的恆杏都恨不得躲著他走。
溫豐嵐像是接收不到他們的視線,看向了婁鬱:“對不住,剛進階需要閉關鞏固修為,就不和你們去轉了。”
婁鬱點點頭,知道依溫豐嵐的脾氣根本不可能是故意的,便等著他的下文。
果然,溫豐嵐的笑意加深:“在下不想回去閉關,便叨擾會長了。”
他說道,“我覺得瑞白那裡就很好。”
婁鬱笑得比他好看:“不行。”
溫豐嵐道:“為何?”
婁鬱草稿都不打一下:“因為他睡前說過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
溫豐嵐想了想,放棄了,抵達協會總部便被人領著去閉關了。
沒了一個很可能會攪局的,恆杏一行人都很滿意,跟著他們邁進總部的大廳,見迎面走來一個穿著短裙的女子,立即閉眼,漲紅一張臉:“你們這是何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