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樹木之間的障礙特別多,哪怕禦劍也很難不撞到東西,只要撞上,就立刻會有具象人出現。
在紀瀾又一次和“婁鬱”互掐過一輪,他們便一致決定讓紀泓打頭陣。
因為付海帆具象出來的會是父母,無論是讓他對父母動手還是眼睜睜地看著紀家兄弟群毆父母,都太過殘忍,對比一下便只能選擇登基為皇的“紀瀾”。
付海帆至今沒看見父母的身影,心裡著急,沒話找話:“你們說我要是具象出父母,能從他們嘴裡問出他們的位置嗎?畢竟大家都在秘境裡啊。”
紀瀾道:“他們是通過你內心具象的,你都不知道,又怎麽指望他們知道?”
付海帆暗道也是,死心地“哦”了聲。
幾秒後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臉都白了:“他們如果也在這片森林裡,會……會具象出我嗎?”
紀家兄弟頓時看向他。
紀泓凝重問:“你在他們面前用過法術嗎?”
付海帆都快哭了:“我給他們演示過那台機甲。”
紀家兄弟腦中閃過“付海帆”操控機甲追殺自家父母的畫面,一起沉默。
下一刻,紀瀾的神識終於又掃到了動靜,同時遠處響起了一聲尖叫。
付海帆正控制不住思考各種糟糕的可能,聞言差點從法器上掉下來。
他們急忙趕過去,發現是一個二十多人的團隊,裡面有四五位小朋友。三人把追他們的東西一一定住,詢問後確定是具象的,便解決掉它們,落了下去。
眾人見他們是修士,瞬間找到主心骨,快速圍了過來。
付海帆打開手機照片問了一圈,得知他們都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再次擔憂。
紀瀾道:“你們先前在鎮子的什麽位置?”
“我們一家是正在果園裡采摘,”其中一人道,“是在鎮子的邊緣,當時我們感覺地震了,就往開闊的地方跑,然後莫名其妙就在這裡了,再然後和他們遇見,就一起走了。”
付海帆眼前一亮:“我爸媽應該是在鎮中心,果園和那裡離得遠嗎?”
那人道:“遠,律溪鎮下面好幾個村呢,這裡和鎮中心基本是一頭一尾,因為中間有山路,開車得一個多小時。”
付海帆下意識看向同伴。
紀瀾道:“或許沒在這片林子裡,我先上去看看。”
他思考兩秒,找人要了一個打火機,又找紀泓要了他的劍,示意他們原地等候,踩著法棍直接往上飛。
上面全是攻擊類的植物,但等級再高也是怕火的。
紀瀾這具身體是雜系三靈根,偏偏裡面就沒有火靈根。他裹好防禦的法器,借著打火機的火苗一面掐了攻擊的火性法訣撞過去,一面用紀泓的法器掃開多余的藤蔓。然而自身的修為終究太低,沒多久便被藤條抽中,掉了下去。
他在半空調整好姿勢,陷入沉思。
紀泓踩著另一件法器飛上來,說道:“劍給我,我試試。”
紀瀾想也不想道:“你不行。”
“不行”這個詞太能挑動神經,紀泓掃他一眼,直接朝他伸手。
紀瀾把劍還回去,看著他兩分鍾之內就被抽了下來。
紀泓站定後保持沉默,一語不發。
付海帆見狀飛到他們身邊,問道:“要不……我也試試?”
紀瀾看向他。
煉器天才付海帆,單系火靈根,可惜現在的修為也是低,否則這種森林根本困不住他。
他沒什麽誠意地道:“行,你去吧。”
付海帆“刷刷刷”掏出三四件法器圍著自己,禦劍往上衝,很快就步了紀泓的後塵,並沒能多堅持一分鍾。
兩位“一分半”的尖子生沉默無言,一齊看向“四分鍾”的墊底生,覺得這事極其荒謬。
紀瀾頂著他們的視線想了想,終究還是把婁鬱拖出來當借口了,能屈能伸道:“會長教……給過我一個劍陣,我現在教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學會。”
紀泓和付海帆打起精神,聽著他講解了一遍。
二人都是尖子生,悟性也高,很快領悟了精髓。
三個人組成劍陣試了一次,由於配合不當,立刻被抽了下來。
紀瀾知道這二人以前總在一起做任務,便進行調整,把配合的事多放在他們身上,接著又試了幾次,在第七次的時候才終於接近頂端,眼見功虧一簣,紀瀾急忙掐了火性法訣撞過去,勉強開出一個狹小的缺口,迅速穿過層層障礙出了樹頂。
這只能容納一個人通過,且時間很短。
紀泓和付海帆將他送上去,看著藤蔓重新填上窟窿,全掉了下去。
付海帆落地站好,回想剛剛的一幕,隻覺脊背有些發涼。
他是火靈根,能感知到那個法訣有多厲害,問道:“你弟剛才的法訣你看清了嗎?”
紀泓望著上方,搖搖頭。
付海帆道:“可能也是會長教的,你說……他們之間會不會真有點事?”
二人彼此對視,想到先前的“婁鬱”,同時沉默。
紀瀾站在高處,掃視了一圈。
秘境的面積極大,一眼望不到邊。
他們來時剛過傍晚,找到現在已經入夜。這裡的時間好像與外界同步,天際掛著殘月,周遭一片昏暗,正中央是座漆黑的通天一般的高山,山上可見零星的瓊樓金闕。目光擦著山體的一側向前望,遠處有星星似的光點,不知道具體是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