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名

　薛亦森跟蘇歡澤走在走廊裡，就聽到了吳老師訓人的聲音，薛亦森立即苦了一張臉。

　他們兩個人進去之後，就看到那一排男生都垂頭喪氣的站著，也就於海郎心大，還有閒心抬頭偷瞄薛亦森，跟他飛了個眼，被訓了一下午，依舊心情不錯的樣子，就像個快樂的小二逼。

　薛亦森站在他旁邊聽了一會，就發現吳老師訓的重點就是宋哲和戲弄包爽的兩個男生，幫著打群架的此時在一邊罰站思過，就好像背景牆，難怪於海郎還有閒心調戲他一下。

　包爽哭得挺慘的，也沒人憐香惜玉給她遞紙巾，吳老師一看就是個不體貼的單身漢，就知道訓人，看得薛亦森一陣於心不忍，還挪了挪位置，從自己的口袋裡取了一包紙巾偷偷塞進包爽的手裡了。

　包爽先是一怔，不過還是收了。

　吳老師瞥了薛亦森這個小舉動一眼，沒搭理，繼續唾沫橫飛地訓宋哲。

　過了一會，吳老師應該是罵累了，想歇一會，打開水壺發現沒水，扭頭就遞給了薛亦森，他也算聰明，立即跑去給吳老師接了一杯水，還是冷熱參半的，喝著正好。

　喝了幾口水，吳老師手一揮：「你們幾個也沒別站著了，回去給我寫檢討書，2000字以上，明天就給我！聽到沒有，啊？！」

　幾個男生立即灰溜溜回班級去寫檢討書了，薛亦森則是湊到吳老師身邊，還給他錢：「塗藥跟掛號，一共才花了25元，剩下這些還你。」

　「打車錢呢？」

　「那個蘇歡澤出的。」

　吳老師也沒再糾結，收了錢就繼續訓包爽了。

　出去的時候於海郎在等他，見他出來立即詢問：「你打架的時候是綠巨人解除封印了嗎？」

　被這麼一問，他也覺得挺丟人的，嘿嘿一笑，回答：「就是看到有人碰我植物，急了，你怎麼也動手了？」

　「我看你打得那麼激情澎湃的，就也來了熱血情懷，跟著就打起來了。」

　「神經病吧你？」

　「嘿嘿，你臉沒事吧，我剛才看你臉上有血。」

　「不知道能不能毀容，提起來我就生氣。」

　「男人嘛，就得留下一些痕跡，才有男人味。所有受過的傷，都是你的勛章！」

　「放屁，你看哪個男人在身上留下仙人球的印記的？」

　「也是……」於海郎吧唧吧唧嘴，最後也沒說什麼。

　薛亦森回到教室寫了一會檢討書，包爽他們就回來了，回到座位上之後繼續哭，孟海想勸，最後還是縮了縮脖子，沒吭聲。

　*

　這一次是大型群毆，不像上一次在寢室裡小打小鬧似的可以遮掩過去，實在是太過聲勢浩大，不得不處理。吳老師跟學校的領導處理了兩天之後，決定給予打架的男生通告批評處理。

　一下子，薛亦森就出名了。

　學校一樓大廳入口處有一個黑板，上面張貼著光榮榜以及批評榜。

　光榮榜上，薛亦森因為是摸底考學年組第一名，所有科目成績都貼在上面，還有一張他的相片。

　相片是入學時的2吋相片，被放大成7吋，相片裡是藍色背景，他穿著白色的襯衫，墨發玉肌，俊朗的少年，笑的時候眼眸彎彎的，無可挑剔的五官，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相片下一排的分數也讓人無法忽視，理科只扣了三分，總成績比第二名高出23分，堪稱壓倒性的勝利。

　結果，一側的批評榜，他的名字也掛在上面，因為打架鬥毆，被通告批評。

　雙榜狀元，是學霸，也是個惡霸，還是個純天然帥哥，自然讓他成了風雲人物。

　最可氣的是於海郎還指著光榮榜上的相片，一個勁地跟薛亦森感嘆：「你看看這相片，簡直可以直接出道當偶像明星了，再看看你現在這張坑坑窪窪的側臉，簡直了……」

　薛亦森突然想起微博上的相片，真覺得當時自己把話說得太滿了，結果現在真成了坑臉，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

　他沒好氣地白了於海郎一眼，然後將自己的檢討書貼在了批評榜下面，用手按了按，就覺得自己真是丟臉丟大了。寫檢討書的時候沒當回事，各種湊字，著重寫了自己犧牲的多肉植物，還把每個品種的名字也寫上了。

　現在被告知檢討書要貼在這裡展覽一個月，想重寫都來不及了，早知道就好好寫了。

　於海郎是個沒心沒肺的，貼完就往班級走了。

　「你不覺得丟人嗎？」薛亦森跟著於海郎往回走，低聲問。

　「有什麼可丟人的，字多的段子和微博我都不願意看，哪裡有幾個人願意看我的檢討書？不過你就不一樣了，現在在我們學校，薛亦森這個名字可是響噹噹的，肯定被一群女生圍觀。我要是你，就趁機找個女朋友，一找一個准。」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就是說你這樣的吧？」

　兩個人剛進教室，就看到班級裡一片混亂，似乎都在收拾東西。他們兩個人立即去問了一下，才知道這是要調整座位了。

　原本吳老師是準備摸底考結束之後，按照成績重新排座位的，結果班級裡鬧了一通，耽誤了幾天，還因為班級裡幾個學習不錯的跑去打架了，乾脆不按成績排了，而是按身高來。

　聽到是按照身高排座位，薛亦森就有種不祥的預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拎著到走廊裡站排，毫無意外，第一名是蘇歡澤，他就站在蘇歡澤身後。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吳老師第一對將他們兩個叫了進去，安排在教室最後一排，靠後門的位置。

　最後一排只有兩組座位，中間被儲物櫃隔開，兩組座位彼此誰也看不到誰，堵的那叫一個嚴實，平時就算交換座位，也是這兩組座位互換，不像其他人那樣是四組座位。

　他們現在靠近後門，換了之後就是靠近垃圾桶。

　唯一的好處就是，一般教室裡的監控器很少開，如果吳老師是站在後門往裡面看，是看不到這兩個地方的，屬於盲區位置。

　蘇歡澤首先進了靠門的位置，讓薛亦森坐在外排，他也沒在意，捧著自己的東西坐下之後，很快就發現，他們倆以後會有很大的矛盾。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小學時的書桌和椅子都都很大，並不顯得擁擠，越往後，書桌越小，椅子也越來越不舒服了，還有就是……

　這無處安放的四條大長腿。

　薛亦森腿長，坐下的時候就喜歡把腿伸出去，之前於海郎還能讓著他。現在，碰上一個腿比他腿還長的，兩個人剛坐下一會，就開始腿打架，薛亦森無奈之下挪了好幾次姿勢。

　全班同學都落座之後，國寶一樣的女生們幾乎都在前面，只有包爽個子高，竟然排在了倒數第二排，薛亦森只能感嘆班級裡的男生身高真不爭氣。

　吳老師又調整了幾個人的位置，又讓全班起立看了看，這才滿意。

　薛亦森跟蘇歡澤沒有任何波折的成了同桌，兩個人都沒說話，有一種迷之尷尬。

　確認了座位之後是自習，薛亦森開始獨自學習，先是寫完了作業，剛寫完一抬頭，就看到中間位置的於海郎伸長了脖子看他呢，也就心領神會地將自己的練習冊放在了書桌邊，沒一會於海郎就偷偷摸摸地過來，拿走了練習冊就趕緊匍匐著回了座位。

　這是之前養成的習慣，於海郎跟孟海都會抄他的作業，還很專業地故意寫錯幾道題，這樣比較安全。

　寫完作業，他開始背單詞，打開書就發現蘇歡澤已經不知道睡了多久了。

　蘇歡澤看起來凶，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眼睛，說不定戴個美瞳，都能慈眉善目不少。

　此時閉上眼睛，整個人陷入安靜的睡眠狀態，線條柔和了不少，這麼看他的話，還長得不錯。他的眼眶還有點青，被揍的地方明顯還是有些腫的，這都是出自薛亦森的手。睡覺的時候微微嘟嘴，還顯得可憐兮兮的。

　誰知，他剛看了一會，蘇歡澤就突然睜開了眼睛。

　蘇歡澤的眼神總是很有威懾力，睜開的瞬間嚇得薛亦森手一抖，他只覺得，這個人警覺得有些可怕，不過是看了他幾眼，就察覺到了嗎？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蘇歡澤就扭頭，朝另外一邊睡了。

　他也沒在意，繼續背單詞，腦海裡卻總回想起蘇歡澤那雙總是很不友善的眼睛。

　突然的，系統的提示聲響起，腦海裡出現一道聲音：【人生輔導】外掛已經修復，今天晚上，你們可以再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