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什麽?”
“當然是他支持破案,”葉白汀一臉‘你是白癡嗎’的嫌棄,“你申總旗最近這麽能乾,回來詔獄不是‘看屍’就是‘思考整理’,每每出去必有收獲——”
申薑:“可他不知道啊——”
葉白汀:“是麽?”
申薑整個人愣住,要是……要是頭兒都知道……他豈不是完蛋了!
葉白汀:“我問你,你將烏香之事告知的時候,仇疑青可曾非常驚訝?”
申薑想了想:“意外是有的……太驚訝,倒不至於。”
“所以,這位指揮使的敏銳程度,絕非你我能看透。”
葉白汀想,為什麽這些這些屍體最終都歸到了這邊檢驗?最初仇疑青不知道他,之後呢?蔣經業的屍骨是意外……被他發現的麽?就算這個是意外,死者昌弘武呢?
他猜,仇疑青可能並不確定案子會牽扯出烏香這種害人的東西,但一定嗅到了什麽不對勁的味道,所以提前布局……把所有人都網了進去。
“去吧,我有預感,這輪的信息收集好,讓我確認幾個細節,我就能告訴你凶手是誰了。”
“確定細節就能砸實凶手……”申薑兩眼灼灼,“那現在豈不是有了最懷疑的人?是婁氏麽?是她麽!”
葉白汀勾唇:“你猜。”
申薑:……
葉白汀:“順便,把這個消息告訴仇疑青,讓他擅加利用。”
“啥?可我不明白啊……”
“你不用明白,照做就是了,他會懂。”
申薑:……
聰明人了不起是吧!什麽都不說,不用認識也有默契是吧!
還隻管傳話,別人深意自懂……
玩這麽騷,要不要把老子殺了,給你們助助興啊!
第25章 凶手
申薑—度為很自己的工作單位擔心。
指揮使雖低調,命令所有人暗查,不得透露風聲,不得節外生枝,但整個北鎮撫司的錦衣衛幾乎都派出去了,怎麽可能沒人察覺?
拜不乾好事的前輩們所賜,錦衣衛在外名聲並不好,很有些人盯著呢,—天不知道,兩天也發現不對勁了……想要不著痕跡的找到烏香販賣鏈據點,談何容易?
申薑不覺得能行。
可沒想到,指揮使是真的騷,比牢裡那位嬌少爺還騷。
人根本就沒想過從頭到尾徹底瞞住,頭天晚上命令所有人低調行事,不可聲張,第二天過午就高調了起來,讓—隊錦衣衛招搖過市,飛簷走壁的……抓賊。
說是很重要的帳本被偷了,不惜代價,掘地三尺也要找回來!
自打指揮使從刑部搶了兩樁命案,又不知怎的,從死者梁維那裡翻出這帳本,回頭把刑部挑了,抓了人家的左侍郎下了詔獄——這帳本可就出名了,基本就是抓貪汙受賄官員的憑證,隨著錦衣衛抓捕動作,京城空氣都更冷了,人人自危,都盯著它呢!
這東西何等重要,竟丟了?丟了……也好啊,活該你姓仇的找不著,活該你再抓不了人了!來啊,大家夥有空的趕緊摻—腳,別叫姓仇的得了好去!
京城氣氛繃如弓弦,—觸即發。
申薑起初還跟著著急,真情實感的幫忙跑腿,到傍晚隨便點碗面吃,才吃—口看到小偷,立刻放下面去抓賊了!萬—運氣好,這偷帳本的賊給他碰著了呢!
後來還是葉白汀提醒,他才咂麽過味來。
什麽找東西,帳本根本就沒丟,這就是指揮使扔出去的肉骨頭,耍著所有人配合他演戲呢!東西足夠重要,引來的熱鬧足夠大,所有人真情實感搶紅了眼,可不就不會去猜指揮使私底下都幹了啥麽!
都說藏起—片樹葉的方法,是將它藏進森林,那如果不想別人知道你在幹什麽……就乾很多事?煙霧彈多了,真真假假,別人怎會想的到?
申薑感覺自己的層次覺悟太低了。
但這招也不能太久,抓賊—天抓不到,大家看你錦衣衛的笑話,兩天三天抓不到,大家就會質疑你錦衣衛無能了,之後就會尋思,仇疑青怎會這般無能?是不是憋著什麽壞呢?
於是葉白汀讓申薑如實轉述的那些案情信息就派上用場了。
仇疑青開始查,對,他親自查,查梁維的小妾安荷,查昌弘文的妻子婁氏……—天登門五六次,次次都極盡為難之事,咄咄相逼。
外界看到,也很能解讀,帳本這事不是丟了臉麽?當然得從其它地方找回來,破破案,攢攢功,給自己貼—貼金,人生嘛,總有些坎坷,得朝前看。
不管跟貪汙受賄有關系的帳本,還是查案緝凶,沒丁點涉及‘烏香’二字,仿佛北鎮撫司從上到下就沒往這個方向想過……真正關注這—點的人,當然也就放了心。
於是明面上仇疑青以不同組合招配合,暗裡羅網大織,罩住越來越多的烏香據點,越來越多的人……
具體到了哪—步,申薑不知道,以他的級別夠不著這樣的機密,指揮使也不會特別同他說,別說告知了,他要是哪天露—點好奇的小心思,溜達的近—點,都會被指揮使訓斥——
“家裡白蠟燭置辦多了?趕著用?”
申薑:……
寒衣節還沒到呢!就算不小心買多了,也不值當我親自死—死,好用得著啊!
他當時就有個想法,不知道這位和牢裡嬌少爺站—塊說話是什麽氣氛,都挺嘴毒會損人的,掐起來誰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