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業在災區那邊看著秩序還不錯,他撐著傘在街上走,一輛馬車從他的旁邊經過,秦子業似有所感,他的目光落在被風掀起的車簾上面,隱隱可以看見一個人影。
金銘心中一陣悸動,他低垂著眼眸,眼眸深處滿是冷漠和無感。
禦史府到了,府上的孫正親自出來接待金銘,讓侍衛們不禁覺得這位禦史大人是真的重視這位親戚。
“叔叔。”金銘溫聲道。
孫正:“……在。”心臟狂跳。
孫正拿著銀子把侍衛打發後,兩人一起進了書房,跟在金銘身後的親信冷哼一聲站在書房門口守門。
“臣參見太子殿下。”孫正拱手恭敬道。
“孫大人辛苦了在慶國潛伏這麽久,你在金都的家人都很好。”金銘虛扶了一把孫正,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張紙。
“這是孫大人的兒子托付孤帶給你的東西。”金銘把紙遞給孫正,看著孫正激動的樣子,模樣有些愧疚。
“謝謝殿下!”孫正看著紙上的字,心裡喜愛極了,老眼含淚。
“殿下,慶國現在的局勢已經破出了一道口子,現下我們只需要等待皇帝一死就可以乘亂直接殺死三位皇孫!”孫正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冷靜分析。
“慶國皇帝自然是要死的,他的繼承人還沒有選好嗎?”金銘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渾身氣勢全開,壓迫力十足。
“臣猜測應該會是定王世子。”孫正恭敬道。
金銘笑而不語,秦子澤是一個優秀的皇室子弟,但在金銘眼裡他並不適合當一個皇帝,他更適合做一個輔臣。
“陛下,你來立下遺詔了?”白四看見明黃色的聖旨,還回不過神來。
“咳咳,朕不能再動搖了。”皇帝的心沉浮不定,他提筆在禦桌上書寫,寫下了秦子澤的名字。
“你拿去放在牌匾的後面。”皇帝像是一口氣耗盡完一樣,整個人都虛弱下來。
秦子澤看著茶杯裡沉浮的茶葉,抬眼看了一眼朦朧的雨景,神色有幾分發愣。他隔著雨景像是隔著一層輕紗。
天上樓的錦囊是秦子澤見到白無衣的獎勵,他想到神秘莫測的白無衣,就想到他那句話。
“世子爺,在你認為最關鍵的時候再打開它。”
秦子澤輕輕撫摸錦囊,還是沒有選擇打開。天上樓還給他提供了三次免費情報,現在他還剩下一次機會了。
朱家的倉庫搬空了一個又一個,劉家看著來來往往的朱家夥計,心裡憋著一股氣。
這朱家就不怕全賠完了?這個熱乎勁讓人還以為皇商還是他們朱家不成?
王疏雖然下了命令,但架不住劉家的人根本就不情願在這次洪災中力度遠遠小於朱家,完全被朱家甩了一條街。
幾個世家根本也沒有出力,皇帝也拿他們沒有辦法,世家喜歡抱團,皇帝對他們的威懾力很小。
“報!”
“報!”
“報!”
京城中的人看見在官道上騎在馬背上的八百裡加急,面面相覷。
“陛下,越國開始攻打慶國邊境,還是集體出動!那邊的守軍誓死相拚還請陛下救援!”
皇帝深吸一口氣,“命守軍再堅持片刻,宣李將軍覲見。”
容豪在皇宮中在路上同樣遇上了被皇帝召見的雲將軍,兩人對視一眼都能看見眼底的凝重。
“八百裡加急,怕是邊境出了問題。”秦子業看著自己手下的人,看不清神色。
“世子爺,朝中的將領並不多,但是只要不是大規模的戰爭還是足以應付。”蘇柏客觀的說,他心中其實並不是很擔心這次戰爭。
秦子業雖然有些擔心邊境,但他更擔心地還是在各地的災民會不會趁機叛亂,在慶國內憂外患,繼承人未定的時候,秦子業覺得心力交瘁。
一整夜禦書房裡的燈都沒有熄滅,皇帝自然也是想到了秦子業所想,各地的災民還有慶國本身的軍事實力讓皇帝睡不著覺。
他隱隱有些後悔過分的打壓武將,導致他在朝中無將可用。崔嵐離開京城去把安陽侯抓回來已經是皇帝能接受的最大距離了,東郊大營一定不能離開京城。
雲將軍現在還不能派出去,皇帝總有一種預感,他覺得這好像只是一個開始。
夜裡夢境中容柒走進黑暗,空蕩蕩的金鑾殿,龍椅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面容清冷,眼眸死氣,修長的身姿坐在上面恰到好處。
“容柒”勾唇一笑,眉眼的清冷化作豔麗,似罌粟一樣魅惑,冷白如玉的皮膚,身上黑色的衣袍造成一個絕佳的視角衝擊。
“大人我們還能等到援軍嗎?”一個士兵咬著饅頭問道。
“一定會的,這裡是邊境。”
十幾個災民靠近城門,守城的士兵走上前去驅趕,一個災民陰惻惻一笑,一把刀子捅進毫無防備的士兵心窩,腥臭的大手捂住士兵的欲喊出口的聲音。
漸漸士兵的掙扎弱下來,一個士兵看見災民不對勁的樣子,快速跑上前去,他心裡疑惑,對著災民的奇怪舉動。
“軍爺,這位爺累倒了,我把人扶回去。”災民的話一說出來,士兵上前的步伐慢了下來:“讓我來,你們回去吧。”
十幾個災民站在城門口掩護一個災民上前慢慢打開了城門。
“哈哈哈!哈哈哈哈!”
偌大的石頭從天上掉了下來,穿著夜行服的越國士兵毫不費力的闖進城門內。
“快!快戒備!他們來的人不多!關城門!”
越深看見對面的場景,一聲令下,越國士兵全軍出動!
越國的夜行衛是最精銳的暗衛在黑夜下他們如魚得水,片刻就收割了不少人頭。
“大人,城門要失守了!城中災民□□!”
“他媽的糟心玩意兒!”杜伸把官帽子扔在地上,在邊境中官員權力高度集中,杜伸既要處理政務又要負責帶兵打仗。
大營外滾滾濃煙,杜伸騎上馬大吼一聲:“撤!全部給老子撤!”
杜伸知道這城保不住了,災民□□,越國全軍出動,他還是保存實力先跑了再說。
“大人城中的百姓……”
“滾犢子吧,他們早跑了!”杜伸無語翻白眼,都是多年同住在一座城的人,誰還不了解誰。至於災民杜伸想著就恨得牙癢癢,乾脆讓他們死球算了!
“留一隊的人拖延時間斬斷後路,給那些還沒來得及逃跑的弱不拉幾的百姓和災民留點時間!”
“是!大人!”副將大聲激動地應了一聲,看見杜伸騎著馬跑得飛快,恨不得馬長出八條腿。
副將:“……”他是從京城那邊過來的將領,適應了一年還是有點不太適應自己的大人。
一隊都是一些流氓打法,副將帶著畏畏縮縮的百姓和災民離開,一隊一拳一個士兵。
“辣椒準備好了!”一隊的一個士兵不懷好意地大喊。
越國成功佔領了這座城,越深看著滿地的荒蕪,眼眸陰沉不定。
次日秦子業睡眼朦朧給自己嘴裡塞了一個包子,坐在馬車上走上了去上朝的路上。
在這個時間點出來的馬車大都是官員的馬車,一個個蒙面的人露出一雙空洞的眼神,他們輕功了得。
“刺啦——”是刀子捅進肉體的聲音。
“大人!大人!”馬夫臉上慌張掀開車簾,看見自家大人眼睛瞪得大大的,胸膛上一個血窟窿。
這樣的戲碼在京城上演,殺手肆無忌憚的殺死朝廷命官毫不停留。
“刺啦——”
“刺啦——”
秦子業感受到殺氣,一把刀子刺了進來,秦子業靈活的躲閃,飛出馬車。
看著蒙面人,秦子業狹長的眼眸眯了眯,內力凝聚一拳打在蒙面人的胸膛上。
空手和蒙面人過招,秦子業一指落在蒙面人喉嚨上,看出他的意圖,秦子業卸了他的下巴。
“你是誰派來的人?”秦子業掐住蒙面人的脖子,內力順著蒙面人的血管流動給他帶來強烈的痛苦。
“我是……”蒙面人痛苦的開口。
二十幾隻箭射了過來,秦子業忙著躲避,一回頭蒙面人已經被箭射死了!
雲將軍同樣看著面前蒙面人的屍體和地上的箭,眼眸深了深。
秦子澤和秦子武的馬車撞一塊了,秦子澤看見秦子武受到驚嚇的樣子,他上前一步拉起秦子武,語氣竟有點溫和:“別怕。”在旁邊同樣是被弓箭射死的兩個蒙面人。
容豪從馬車上滾了下來,他頭髮凌亂,目光依然還很平靜,在看見前面隱隱的墨黑衣袍,容豪一邊躲閃一邊大喊:“世子爺救命!”
秦子業耳尖一動看見自己和容豪隔的距離,他無語這老頭子眼力也太好了。秦子業這樣想手上動作卻很利落拿起地上的長箭。
目光一凝,長箭劃破風聲衝了過去!
蒙面人還在追殺容豪,蒙面人看見長箭用劍格擋下來。
“刺啦——”跟在長箭後面的另一隻長箭緊挨著前面的長箭,在前面的長箭被格擋後,後面的長箭擦過前面長箭的尾巴刺進了蒙面人的身體。
容豪滿頭大汗,看著蒙面人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
秦子業用內力把長箭前面弄了幾個洞,奮力往天上一扔!
“嗖————”長箭升天發出刺耳的聲音。
聲音整個皇宮都能聽見。
皇家禁軍面容嚴肅,耳邊還回蕩著尖利的聲音。
“出發!”
“是!”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氣吞山河的氣勢,皇家禁軍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雲將軍幫著幾個文官解決蒙面人就去打算去下一地點。
“謝謝……”
雲將軍笑了笑,這還是他第一次聽那些高傲的文官跟他說謝謝。
馬夫趕到雲將軍府帶了手令,將軍府一路人馬立馬跑出府,分別向各路官員的路線趕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對自己看法】
秦子業:沒啥看法,我對我自己能有什麽看法(自信爆棚)
容柒(沉思):一個小可憐。感謝在2021-02-1817:35:11~2021-02-1917:53: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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