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

少女見他眼神忽然熱烈，她的臉馬上涌上了一層紅暈，整個人立馬繃緊，立馬緊張了數倍。

“幹！”李天命‘豪爽’道。

“哎，我是問你看我幹什麼呢……”

姜妃櫺只覺得腦子一暈，這樣搞得像是她主動提出似的。

“因爲你好看。”

李天命笑着說，不知道何時起，調戲她成了很大的快樂，看到她已經緊張發慌，那樣子着實有一萬分的可愛，這都讓李天命有些捨不得了，畢竟現在是一個平庸的環境，還是和平庸的時刻。

當然了，‘美味’在前，誰還管什麼環境啊！

“你，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姜妃櫺縮了兩步，雙手攥緊，微微低頭說。

“娶？”李天命愣了一下，他以前確實沒想過這個問題，當她問起來的時候，李天命頓時心裏有些愧疚，在感情方面他有些大大咧咧，十分粗獷，然而女孩心思會更細膩，她需要感情，同時也需要儀式，好在某一刻對天下宣佈，他們正式成爲夫妻。

他這毫無準備的樣子，姜妃櫺都看在眼裏，她抿抿嘴，沒有說話。

“櫺兒。”李天命連忙上去，牽起她的手掌放在心口，認真道：“抱歉，我之前確實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我以爲對外表明我們的關係就可以了……婚禮的話，主要是我父母不在，加上現在有些漂泊，所以沒細想，如果你能接受在紫曜星的話，我現在就可以開始準備？”

姜妃櫺那黑亮的眼睛眨了眨，黑亮的睫毛顫動着，她看着李天命這認真且愧疚，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忽然噗嗤一笑，道：“傻瓜，我就隨口問一下而已，我也不願意在紫曜星，我甚至想回朱雀國，想回焱都……反正不是這兒。我也想我們的家人、朋友都在。”

聽到她這善解人意的話，李天命才鬆了一口氣，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像是個渣男。

“當然了！”姜妃櫺嘟了嘟嘴，道：“這件事情你還是得放在心上，不許忘記，不許敷衍，知道嗎？”

“嗯！絕對刻在心上，一刻都不忘記。”李天命拍了拍胸脯。

姜妃櫺微微笑着，嘴角的梨渦顯得格外香甜且動人，她雙手環着李天命的腰部，擡頭看着李天命，眼角還含着一絲絲淚花，對李天命道：“那好吧，我們開始吧！”

“開始幹嘛？”李天命又愣了一下。

“嗯！”

這次輪到她點頭，且將臉蛋兒埋在李天命的懷裏，一雙手抱得十分用力，好似萬分的懼怕他消失在自己眼前那樣。

這一個‘嗯’，總算讓李天命明白，她這次活用了自己剛纔那個‘幹嘛’的梗了。

反將一軍！

還比自己更主動……

這讓李天命哭笑不得，道：“櫺兒，我還沒給你婚禮呢，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如果她剛剛不是忽然問這一下，李天命絕對不會遲疑。

“少廢話，不跟我雙修，把你東皇劍捏碎。”懷中的姑娘聲音很細很羞，卻咬牙說出這麼一句大膽的話，這說明她真的是全身心都注入到這段感情之中，把一切的顧慮都拋到了腦後。

東皇劍柄這個梗，和‘天紋結界’一樣歷史久遠了，可見他們這一路走來，經歷過多少風風雨雨。

“我靠，你試試？”

往往最大的溫柔，都能挑動起最兇猛的烈火。

李天命‘怒了’。

他從不認爲自己過去、現在、將來會虧待她，這是他對自我的信心，剛纔因爲‘婚禮’，稍微自我懷疑了一下，如今她卻更主動，這樣的姑娘，也會讓李天命更相信自己。

愛護她，保護她！

“哥哥，不管海枯石爛，櫺兒都是你的……”

這如夢囈般的溫柔言語，其實都是烈火，它能讓火燒得更旺盛。

“誰關心海枯石爛，哥要的是現在，還有以後每一天。”李天命霸氣道。

“那你的快樂小球夠嗎……”

這可把李天命難住了，不過他就不相信紫曜星沒這玩意兒！

不要節省！

他心意已決。

就在他即將動手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身邊這溫軟的身體陡然變得冰冷起來，這讓李天命從熔爐瞬間跌落了冰窟。

不出意外，她在最深情的時候，將李天命推開，雖然力量不重，但這個動作，讓李天命身上的火都被澆滅了。

他定睛一看。

眼前的少女眼睛裏，一層冰藍色的霧氣瀰漫起來，將她那明亮的黑色眼眸染成了冰藍色，一股寒氣從其眼睛往身上蔓延，讓她在短時間如同換了一個人。

“軒轅郗？！”李天命咬牙，眼神變得無比冷峻。

先天神胎，魔城伴生的那個女子，還是陰魂不散麼？

“軒轅郗？”她皺着眉頭，對着李天命搖頭，道：“她死了，很徹底。”

“那你是誰？！”

軒轅郗的誕生，毫無疑問就是一場轉世，也就是說，當軒轅郗消失後，她的前生，那個‘無窮大’的存在，她纔是姜妃櫺身上永恆的桎梏。

“哥哥，我是櫺兒……”

讓李天命意外的是，這個目光冰藍的少女，她對李天命並沒有極致的冷漠，她剛剛推開了他，如今卻又朝着他靠近，用這冰藍的身體去擁抱他。

“櫺兒？”

李天命握着她的雙肩，盯着她看。

沒錯，她的一切都還在，只是氣質變化了，她在努力的和以前一樣熱情，可是身體是冰冷的，就像是一塊寒冰，當李天命的手指碰上她的時候，手掌上甚至都在凝結着冰霧。

“爲什麼會這樣？”李天命頭疼道。

“也許和永生世界城有關係吧，我有時候都搞不懂，我到底是誰了……腦子裏會有一些混亂的記憶，好像很孤獨。”

孤獨、永生……

這一切的字眼，都和永生世界城有關係。

“沒事兒，有我在。”

李天命伸出手將她融入懷裏，他越是用力的擁抱，卻發現那種冰寒的力量涌進了自己的身上，她亦表現出很冷的感覺，連嘴脣上都蒙上了寒霜。

“好冷，爲什麼啊？我不是永生涅槃成功了嗎？還是活不了嗎？”姜妃櫺氣若游絲道，眼神多少都有一些無奈和絕望了。

那一百次永生涅槃，幾乎用盡了一生的運氣，重生之後，還沒快活幾個月呢，新的變化又來了。

“沒事，沒事兒。”李天命連連安慰。

但是他發現，自己抱得越緊，她身上就越是冰寒，到這時候兩人身上都開始結冰了，這寒冰比元素神災寒冰都要兇猛，連整個紫臻星城的氣溫都要下降。

“不對啊。”

李天命嘗試鬆開手，退開幾步。

他赫然發現，姜妃櫺身上的寒冰正在消散，隨着眼中的冰藍色消退，她整個人立馬回覆了正常，肌膚上的色澤很快就回來了，變得和以前一樣圓潤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