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澤去打飯,肉食已經被哄搶完了。想著昨天難吃的晚餐,他特意選了另幾種青菜。
在他吃來,味道並沒有什麼區別,和昨天一樣難吃。
他往旁邊座位看了看,大多同學碗裡只有肉,小部分吃素的同學,都吃的很香。
覺醒係由於學生身份,是最特殊的系,也是條件最好的系。
理論來說,食堂廚師手藝不會差。
喻澤吃了口菜,努力忽視奇怪的味道,表情自然地嚥下去。
他懷疑,他的味覺發生改變了。
吃飽後,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寢室喝水,想到昨晚的營養液還有大半瓶沒喝,他更急切了。
到寢室門口,他腳步頓住,早上浴室的場景在他腦中浮現,他臉不受控制紅了起來。
龍淵回來沒有?要是遇到,多尷尬啊!
“你找阿淵嗎?”白言和玄淼並肩從二樓下來,看到喻澤,白言好奇問。
是害怕見!
喻澤連忙否認:“不是,我剛回來。”
他貼上指紋,門滑開。
白言興味更重:“你和阿淵一個寢室?”
喻澤:“嗯,”他被白言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下意識補充,“昨天主任分配的寢室。”
白言笑道:“真有緣。”他指了指門內,“你先進。”
喻澤進去,白言和玄淼緊接著也進了寢室,白言揚聲問:“阿淵,在哪?”
“嘭……”龍淵房間傳來凳子砸地的聲音。
白言和玄淼表情一變,速度極快地移到龍淵房門口,白言拍門:“阿淵,你沒事吧?”
“沒事。”龍淵快速回答,鬱悶地看著落了一地的水鑽,彎腰扶起他跳下時帶倒的凳子。
白言鬆口氣:“你該不會直接在凳子上睡著了吧?”他語氣帶了笑,“剛剛被嚇到摔到地上了?”
龍淵瞪著門板:“怎麼可能?”
白言:“你出來,去打球。”
龍淵:“不打了,你們去,我繼續睡會兒。”
他視線在房內掃了眼,所有的牆都貼滿了水鑽,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閃亮極了。
絕對不能讓白言看見!
白言詫異:“還睡?你真的沒事?”
龍淵語氣肯定:“沒事,我懶得換衣服,你們去玩。”
白言見他中氣十足,笑了下:“行吧,有事聯繫我們。”
喻澤目送白言和玄淼離開,然後快步走向房間,門才打開,對面的門也開了。
“你忙嗎?”龍淵站在門口問。
喻澤暗吸口氣,努力讓自己表情自然,轉身:“不忙,怎麼了?”
璀璨的光芒從龍淵房間照入他眼睛,他本能瞇了瞇眼,心情飛揚,有種想要長吟的衝動。
太漂亮了!
龍淵:“有些掉到床下了,能幫我撿一下嗎?”
他表情自然,彷彿已經忘了早上的事。
喻澤見狀,尷尬和緊張感頓時消散許多,點點頭:“可以。”
龍淵讓開門口的位置,再次提醒:“不要說出去。”
喻澤嗯了聲。
他走到床邊,立即明白龍淵為什麼要找他幫忙,床底不高,龍淵身材過於高大了。
他觀察了下,在床邊趴下,伸手仔細撿。
龍淵拿著玻璃罐蹲在他旁邊,他手從床底拿出來時,龍淵立即遞上罐子。
兩人距離極近,好幾次放水鑽的時候,喻澤都碰到了龍淵的腿和手。
喻澤屏住呼吸,默默撿。
龍淵趁他不注意,稍稍往後退了點。
所有水鑽撿完,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了。
“沒了。”喻澤偏頭,視線在床底掃了一遍後說。
龍淵拿著玻璃罐起身,伸出右手拉他:“謝謝。”
“不客氣,”他拍了拍衣服,見其餘位置還有散落的水鑽,問,“這些要撿嗎?”
“我來就行,”龍淵視線在他臉上停了一瞬,“你體力挺好的。”
這不是很難的事,但不停趴下撐起,很費力氣。
喻澤現在連呼吸都沒有亂。
喻澤一愣,意識到不對勁,除了口味,他的體能似乎也悄悄發生了改變。
他握了下拳,一臉茫然:“以前不是這樣的,力氣好像也變大了。”
蘑菇覺醒者,最大的優點,就是力氣大。
龍淵沒領悟他的意思:“大多數覺醒者的力氣都會變大,你可能進入覺醒期了,有什麼不對勁,及時告訴老師。”
他把玻璃罐放到桌上:“有問題也可以找我。”
喻澤有些意外,不過想著龍淵有恩就報的性格,他應下:“好。”
他準備回房間,又聽龍淵問:“你覺得好看嗎?”
喻澤回頭,見龍淵指了指牆壁,他老實回答:“挺好看的。”
要是可以,他也好想這樣佈置房間。
龍淵右眉揚起:“你真這麼覺得?”
喻澤點頭,避免龍淵又質疑他的話,他直接看著龍淵:“真的。”
龍淵笑起來,他五官長得好,笑起來有種痞帥的少年氣,生動又引人注意。
“你既然喜歡,為了表示感謝,我送一些給你。”他說著拿起玻璃罐和膠水,出門走向喻澤房間。
喻澤啊了聲,連忙跟上:“不用那麼麻煩了。”
“不麻煩,我很熟練,很快就好。”
正如龍淵所說,他是熟練工,沒多久,床頭對面的牆壁,已經粘了差不多兩平米水鑽。
喻澤阻止不了,也幫不上忙,站在一旁看,心裡隱隱開心。
他喜歡這些亮東西。
然後他發現,龍淵粘水鑽是有計劃的,一顆一顆星星。
他更喜歡了,甚至想臉貼牆蹭蹭。
龍淵粘了一半牆壁,正是起床睜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粘完後,他拍拍手,拿著罐子朝喻澤笑,很得意的模樣:“膠水是特質的,一般水洗不掉。”
“你放心,你為我保守秘密,我也不會告訴別人你房間牆上都是水鑽。”
說完,一手插兜,轉身出去了。
喻澤:“……”
好……套路。
他嘴角翹了翹,關上門,走到窗邊,試了試窗戶材質,確定單面視鏡,滿意關上窗。
可惜陽光照不到牆上,他想了想,翻出謝婉給他準備的鏡子,用鏡子把光線折射到牆壁。
牆壁地面登時熒光閃閃,好看極了。
喻澤歡喜地坐在熒光中,喉嚨動了動,克制沒有長吟出聲。
他確信,他已經進入覺醒期了。
他以前看到媽媽和姐姐的珠寶首飾時,從來沒有這麼喜歡的情緒。
加上其餘種種改變,絕對是覺醒期到了。
比前身提前了不少時間,這加大了他的任務難度。
他暗想,為了避免露餡,得多待寢室了。
·
下午的課是實踐課,說是實踐,在喻澤看來,就是體育課。
用老師的說法,在運動過程中,感受自己身體的改變。
至於做什麼運動全憑自己喜歡,一定要順從內心的想法。
喻澤默默在一棵樹下坐著,不遠處操場上全是人,除了後勤部,其餘部下午的課都在操場。
只是內容有些不一樣,新生部自己玩,自己感受。
初等部和新生部差不多,只是目的不同,是為了找出覺醒了哪些獸祖能力。
中等部按獸祖能力做不同的訓練,跑的快就長跑,力氣大就舉重等等。
高等部則是不停獸化能獸化的部位,同時努力獸化其餘部位。
另外,高等部比別的部多兩節課,實戰對練。
喻澤注意到,除了他,只有一組五個同學沒有動起來。
不時有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一律忽視,視線在高等部同學身上游移。
變翅膀,變耳朵,變尾巴,變獸爪……
簡直像看電影。
很快他發現,高等部的人,都離龍淵三人遠遠的,有一個同學靠近了些,獸耳刷的蹦出來,直直立著,非常警惕的模樣。
他回想覺醒者的特徵,恍然,覺醒者獸化時的威壓比人形強很多。
正看得入神,余光中一個小黑影飛快朝他飛來。
他下意識伸手接住,手心被摩擦得發疼,他翻轉手掌,是網球。
“哇,居然接住了。”
“反應挺快的呀!”
“球還我。”朗毫跑到他面前,伸手,聽到周圍的議論,神情不甘。
喻澤看著他,微抬起下巴,極力克制才沒發出冷哼。
有種不是他,但又真實存在的,被渣滓冒犯的情緒升起。
什麼東西,也敢對我下命令!
喻澤呆了下,內心狂汗,這不是他,他沒這麼狂。
他握緊球,手心的疼痛讓他思緒清明起來,他正準備開口。
“咔……”球在他手心,裂了。
朗毫怒視他:“你什麼意思?挑釁,想打架?”
喻澤震驚地看著手上的球,他只用了一點點力。
一點點!
他放下手,緩緩搖頭:“我只是不小心。”
朗毫:“什麼不小心,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賠球!”
喻澤思考了一瞬,覺得這是在神助手面前表演的好機會。
他伸手,把手裡的球遞給朗毫:“賠你。”
朗毫暴躁地提高聲音:“誰要這個破球,賠新的。”
喻澤還是保持著遞球的動作:“這是你的。”
“被你弄壞了,我要你賠新的!”朗毫氣急敗壞。
喻澤動作不變:“賠你。”
朗毫揮手開他的手,球落地:“你tm是傻子嗎?聽不懂是不是?”
喻澤收回手:“還你了,你不要。”
朗毫:“我看你是腦子有問題,蘑菇就老實去後勤部,少在這裡氣人。”
“媽的,我現在就上報老師,就你這樣,怎麼可能是覺醒者!”
喻澤心裡一喜,盯著朗毫。
朗毫抬手,正要播通訊,手被人抓住:“我說,你故意用球打他,他生氣,把球弄壞了,不是正常的嗎?”
“淵少!”
“好帥。”
朗毫臉色發紅:“淵……淵少。”
龍淵沒理他,看向喻澤:“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
喻澤起飛的心摔得稀爛,失落落搖頭:“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支持(づ ̄3 ̄)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