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吧。”
賀雪真從東極之海離開,沒走多久,遇到了阿皎正帶人狩獵。阿皎一聞他身上的海腥味,登時炸了毛,圍著他團團轉:“你去找那條泥鰍了是不是?”
賀雪真無奈:“他有事邀我相商。”
“你又背著我去找他。”阿皎氣呼呼地甩尾巴,那條臭泥鰍對阿遙什麽心思,他一看就明白。但他絕對不會在阿遙面前提,免得提得多了,阿遙原本沒那心思的,反倒對他上了心。
賀雪真無奈微笑,早在發現龍鳶就是曾經在下界輪回時遇到的那個叫尹司誠的人,他就知道龍鳶的心思了。他一直沒點破,龍鳶也不提,這事便這麽過去了,龍鳶對他,也歇了心思了,真不知阿皎這是在耿耿於懷個什麽勁兒。
阿皎哼哼唧唧,粘著他往回走。到了沒人的地方,把他往地上一撲,怒道:“你身上這海腥味,我非得去掉不可。”
說罷,在他身上好一通亂舔。賀雪真被他舔得直哆嗦,雪白的皮膚登時泛起紅暈來,阿皎這壞狐狸不知是不是發現了他的異動,舔得更加起勁,九條大尾巴還在他身上一掃一掃的。
賀雪真身體軟的厲害,無奈求饒:“好了,我保證以後沒事不去找他,好了嗎?”
阿皎眼珠子亂轉,壓在賀雪真身上,不肯起來,先是在他臉上脖頸舔舐個不停,接著乾脆變成人形,與賀雪真胳膊纏著胳膊,腿纏著腿,按著他的臉一通亂親。
賀雪真失笑,溫柔地貼上他的嘴唇,引導著他。
分明是阿皎先動的手,臉紅得最快的卻也是他。兩人分開時,賀雪真氣喘籲籲,阿皎不禁胸膛劇烈起伏,臉也紅得厲害,只有一雙眼睛精光水亮,閃爍著激動和興奮。
阿皎把賀雪真送回雪狼族的駐地,跟他約定好,明天一起去天之盡頭看星星。那股子四處亂竄的熱勁兒終於降了下來,只是他控制不住腦子裡的胡思亂想,阿皎回到青丘時,嘴角還掛著詭異的微笑,看得族中少年們瘮得慌,問他怎麽回事,阿皎卻好似沒聽見似的,面上帶笑,輕飄飄地回到了自己的洞穴裡。
夜裡,他睡不著了,在洞裡翻來覆去,輾轉反側。一會兒恨不得現在就跑到雪狼族去看阿遙,一會兒又難免患得患失,想著阿遙親他時怎地那般熟練,真是奇了怪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往雪狼族的方向狂奔,路上采了一束小花,摘掉多余的葉子,去掉刺,整整齊齊打理好,叼著去看阿遙。
還沒到雪狼族的駐地,就看見阿遙與另一個壯年男子走在一起。阿遙垂著頭,聽那壯年男子數落著什麽。
壯年男子很是英俊,聞氣味,也是雪狼族的,不知是阿遙的什麽人,此前從沒見過。
阿皎躲在一邊,看阿遙與那男人在一片乾淨空地裡坐下。阿遙變出一隻麇子來,居然先讓那男人吃過,自己才吃。
阿皎看得氣憤不已,後爪瘋狂刨地。阿遙跟那男人關系一定很不簡單,那男人是他什麽人?!
阿遙用完了飯,打掃乾淨,跟著男人繼續往西方走。阿皎跳出來叫他:“阿遙!”
阿遙回過頭,看見他,很是驚喜。
男人也看見了阿皎,挑起眉:“小狐狸,這麽早就來找阿遙了?”
語氣帶著一種熟稔的漫不經心。
阿皎有些不忿,心說你跟誰攀交情呢,明明是第一次見。他哼了一聲:“昨天我可是跟阿遙說好,一起去天之盡頭看星星的。”
男人哈哈一笑:“小狐狸,他今天沒辦法跟你出去玩了。今天他得跟我出去辦事。”
阿皎十分不忿,看著賀雪真,動了動耳朵:“阿遙,你們要去哪?帶我一起吧。”
阿遙摸了摸他的狐狸頭,居然先看向男人,得到男人的許可,才點點頭,衝阿皎招手,示意他跟上。
不過阿皎來不及吃醋,他注意到一個奇怪之處:“阿遙,你怎麽了?一直不說話。”
男人說:“他昨夜吃錯了東西,暫時失語,我帶他去找解藥。”
阿皎哦了一聲,把準備好的花拿出來,遞給賀雪真,晃晃尾巴。
賀雪真笑著,還沒表態,男人先哈哈大笑起來:“小狐狸,你居然衝我們阿遙搖尾巴,還送他花,你是小狗嗎?”
我們阿遙?阿皎怒了。
當他不知道,在雪狼族,狗是用來罵人的話嗎?!
阿皎哼了一聲,兩隻前爪攀上賀雪真的衣襟,“阿遙,你喜不喜歡?”
賀雪真接過花,笑著點頭,半蹲下身親昵地蹭了蹭毛茸茸的狐狸腦袋。
阿皎得意地掃了男人一眼。
男人——也就是雪狼族族長,阿遙他親爹摸了摸下巴,沉吟,剛才,阿皎這小狐狸是在向他示威嗎?還是他看走眼了?
這孩子今天吃錯藥了?
還是說,今天自已難得地變成了人形,所以他沒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