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眯起眼睛,新科狀元,可不就姓崔麽。
好,他倒要看看,這新科狀元有什麽本事。
欽天監監正柳文源很快算好了吉時,太常寺好一番忙碌,終於將一切準備妥當。
這天賀雪真卯時起床,梳洗穿戴完畢,餓著肚子坐在鑾駕上出宮。這時已是早晨□□點,天氣晴朗,陽光普照。這日子挑得不錯,看來柳文源有幾分本事。祈福的隊伍一路往城南而去,道路兩旁擠滿了百姓,都想一睹“天命之人”的風采。
隊伍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終於出了城門,就在這時,天空出現一個黑點,人群間落下一片陰影。黑點越變越大,地上的陰影也漸漸籠罩了三五人。
人群間驚呼嘩然:“那是什麽!”
“是鷹!好大的鷹啊!”
那是一隻黑鷹,展開翅膀足足有三到五米,速度極快,忽悠之間便從高空衝下,直衝賀雪真而去。
百姓們不由得為九五之尊捏了一把汗,出城祈福遇上凶鷹攔路,怕是不祥啊!
就在這時,只見天空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金色大鳥,火紅的羽毛如同綴著火光,直衝凶鷹而來,速度更快,攻勢更猛!
“是鳳凰啊!大家快看!”
人群中這句話話音未落,鳳凰便到了賀雪真跟前,張開雙翼,做守護之勢。黑鷹悍然不懼,鐵爪抓向鳳凰,鳳凰翅膀一掠,將黑鷹扇了個跟頭。
鳳凰飛撲上前,鋒利的鳥喙啄□□鷹,登時將一隻雄鷹啄成禿毛雞。黑鷹試圖反抗,被鳳凰利爪抓起,向遠方飛去。
這一出火鳳鬥黑鷹發生在片刻之間,視力差些的百姓還來不及看清,鳳凰便抓著黑鷹遠去了。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人浪疊著人浪,遙遙向賀雪真和鳳凰飛走的方向下拜。一人站在街巷邊,盯著賀雪真的鑾駕看得出神,他身旁一名長隨勸道:“公子,趕緊回家吧,若是叫尚書大人知道你偷偷溜出來,小的少不了吃掛落。”
何靜書不耐煩瞪他一眼:“你不說,我不說,我爹怎麽會知道?!”
他說著,見隊伍往天壇方向遠去,連忙跟了上去。
賀雪真遙遙看向攝政王,攝政王由侍衛拱護,騎在高頭大馬上,臉色黑如鍋底。劉光義那道士不知躲在哪兒,想來應該就在不遠處。
人群中,有些想象力豐富的,已經聊開了。
“我們大楚的守護神獸便是九頭鳥,那鳳凰,則是守護九頭鳥的。鳳凰出現,是祥瑞之兆啊,看來陛下果然是天命之人!”
“你們看那黑鷹,像不像攝政王?!嘿,是咱們大楚的諸位先帝們都知道外臣乾政,特意派來鳳凰守護陛下!”
攝政王耳力好,聽見了,臉色更是難看,暗自咬牙切齒,且讓賀雪真那兔崽子得意片刻,待會兒有他好看!
隊伍到了天壇,賀雪真下了鑾駕,率領文武百官們一步步走向祈福的天壇。天壇下,柳文源站在中間,身旁站著兩名太常寺的官員,統一身著祈福祭祀的服飾。
賀雪真帶著百官們站定,柳文源正要唱誦祝詞,忽然間,晴空萬裡頃刻間烏雲密布,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吹得人睜不開眼睛,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先前的火鳳凰不知從何處飛來,在天壇上空盤旋三圈,一聲清唳,響徹千裡,直通九霄。
登時異象再現,原本烏雲密布的天空,烏雲竟漸漸散了,一縷縷陽光漏下,一點點將陰影驅散。
鳳凰從半空中翱翔而下,繞著賀雪真飛了三圈,扇著翅膀,掠過文武百官們的頭頂,輕盈地飛走了。
柳文源喜道:“鳳翔九天,驅風除邪,這是喜兆啊!喜兆!”
百官紛紛附和,攝政王又惱又恨,簡直想立刻把劉光義抓來拷問,不是說賀雪真出了皇城,離開那所謂高人的庇護,只能任他們捏扁搓圓嗎?現在這又是什麽情況?!
攝政王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他們還有殺手鐧未用,賀雪真這小子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複雜的祈福程序終於走完,賀雪真被帶入後殿休息,文武百官們還留在天壇前。就在這時,一名宮女慌慌張張地跑來,嚷道:“不好了!陛下失蹤了!”
百官們齊齊變色,鳳律先一步衝向後殿,只見殿中一片狼藉,守衛的禁軍不省人事。
“陛下!”鳳律在殿中找了一遍,全然不見賀雪真的身影。
崔治跟在他身後,不鹹不淡地看著,鳳律這廝原來這個年紀就已經這麽會演戲了,裝得還挺像,真要那麽關心賀雪真,當初也不會背叛他,做了鎮南王的幕僚。
他記得那時他剛跟賀雪真成婚,賀雪真陡然從攝政王嘴裡聽說了鳳律的消息,那一瞬間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痛苦,偏偏他是個倔強性子,不想讓攝政王看好戲,臉上還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來。
回憶起那時的眼神,崔治心裡有些不痛快,後來兩人生出感情,說過許多的山盟海誓,可他一直知道,賀雪真那時是喜歡鳳律的。
崔治打斷自己的念頭,都這個時候了,還想過去那些舊事做什麽。現在他爹落在攝政王手裡,不知是犯了什麽事,他早知道今天有一場大亂,提前安排了人手前去攝政王府救他爹出來。
現在應該動手了吧。
百官們湧入後殿,遍尋不獲,看現場打鬥的痕跡,陛下這是被人劫走了啊!何尚書急了,抓著太常寺的官員逼問:“祈福一事乃是你們太常寺全權安排,你們不是在各處安排了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