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談的都是前陣子崔家和司徒家的一場鏖戰。誰能想到,崔氏這種沒落門派,竟絲毫不懼司徒家這種龐然大物,甚至還反殺三名長老,這修真界的頂級宗門世家,該洗牌了。
范雪平聽得咬牙切齒,崔治是不是有病,他只是冒領了賀雪真的功勞,崔治就是再喜歡賀雪真,也不至於要對他喊打喊殺的吧?上次差點給他捏死了。
眾人又聊到范雪平,好一通嘲笑,一人說:“范雪平心腸歹毒,手段狠辣,崔氏家主差一點就要了他的命,可惜啊,被賀重山救走了。”
“哎?說到賀重山啊,你們聽說了沒有,那盈宿派的太上長老牽頭,聯合幾大世家宗門,每家出一樣法寶,在天道碑上發布天道追殺令。只要能殺了賀重山,法寶全歸他不說,盈宿派太上長老的位子,賀長老也願意退位讓賢!”
眾人聽得唏噓眼熱,這可真是好大的手筆啊!在天道碑上發布追殺令,乃是由天道作為見證,法寶和太上長老的職位,都已暫時抵押在天道碑上,這是無法抵賴的。
“那賀重山龜縮魔域,誰能殺得了他?”
“我琢磨著,有一個人一定可以得手!”
“誰啊?”
范雪平吃著靈茶,也豎起了耳朵。
“范雪平啊!他是賀重山的兒子,賀重山對他必定不設防,他心腸那般狠,連舅舅親人都下的了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賀重山,回盈宿派當太上長老!”
“可此人劣跡斑斑,盈宿派當真願意讓他當太上長老嗎?”
“太上長老之位,已抵押在天道碑了,盈宿派不願意也不行。待范雪平當了太上長老,可謂萬人之上,司徒家族想要清算舊怨,盈宿派不能不護著他。”
范雪平的眼神出現了一絲松動。
成為太上長老,雖不是他肖想已久的掌門,但那位置也足夠高高在上!而且成為太上長老,連掌門都得給三分面子,司徒茗那瘋婆子和舅舅舅母想找他報仇,盈宿派自會護著他!
可是……
范雪平也只是想想而已。
賀重山不僅是他爹,修為更是高出他許多,若一擊不能得手,死的將會是自己。
易容丹的失效時間快要到了,范雪平往魔域飛去。
賀重山的駐地,有低級魔族把守。范雪平進入駐地,徑自往賀重山的院落走去。
他推開院門,賀重山正拿著一枚玉簡查看訊息,見他進來,下意識藏起玉簡。
范雪平疑惑,問道:“爹,你方才在看什麽呢?”
賀重山惱羞成怒:“你管到爹頭上來了?今天練功了沒?今天又出去玩了?你看看賀雪真,再看看你自己!”
范雪平近來總被賀重山拿來跟賀雪真比較,心裡直冒火,賭氣道:“爹既然覺得賀雪真千好萬好,那回去找他啊!”
賀重山怒道:“你以為我不想嗎?還不是事到如今……”
他說到這裡,自知失言,頓住話頭,歎氣道:“罷了,這些破事就別提了,你且好好提升修為,近來頻頻有修真之人來到魔域附近,魔主說,要不了多久,便會有一場大戰。”
他說著,往外走去:“我還有事稟報魔主,你自行練功去吧。”
說罷,賀重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范雪平回憶著方才賀重山正在看玉簡的樣子,直覺賀重山有事隱瞞他。
賀重山來到魔域主殿內,向坐在上首之人行禮。
那人瘦削蒼白,五官扁平,一雙單眼皮精光內斂,正是百年前在仙魔大戰中元氣大傷的魔主凌雪思。百年前打傷趙貞貞,以至於賀雪真生下來體內便帶著魔毒的就是他。賀重山紫府內的血團,也是他的分~身。
凌雪思問道:“趙貞貞給你回信了沒有?”
賀重山臉色難看:“她還是那句話,要我把范雪平殺了,回去向她磕頭道歉,才考慮考慮原諒我。”
“果然是那個刁蠻的女人會說出的話。”凌雪思哼了一聲:“又不是要你真的答應,何必一副死了兒子的樣子。你假意答應她,告訴她你有多思念她,多麽後悔,很想回到她身邊,這些不用吾教你了!賀重山,你要盡快策反她!”
賀重山行禮道:“屬下知道了。”
沒想到到了魔域,還是要向趙貞貞那個女人低頭,就算是做戲,賀重山也好生憋屈。
他想起什麽,又說道:“魔主,仙魔之戰再度開啟在即,修真界那些老家夥的實力,魔主都已摸清楚了,但還有一人,來歷古怪,不得不防。”
他說著,把那天被眾掌門家主們圍攻時,見到的那名服用了易容丹,探查不出修為深淺的陌生人匯報給凌雪思,又說:“您先前給我的魔種,我下在幾名長老身上,可此人竟有辦法逼出魔種,我想他對魔族的了解比一般人要深得多。”
凌雪思沉吟道:“能對魔族有如此了解的,也就只有百年前的那些老家夥們了。可他們都戰死在澹淵……難道這是一條漏網之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