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撫我之面，慰我半世哀傷 46

　　(「別急，快了！」說著，世子弦輕笑，問道，「想好今晚過不過去了嗎？」)

　　莫子慕咽下口中的蘋果，說道，「我收拾下衣服。

　　「好，半小時，客廳集合。」

　　莫子慕嘟嘟嘴，真是，紀律性和時間觀念要不要這麼強啊。懶

　　八點鐘，莫子慕拎著裝了幾套衣服的提袋走進客廳，世子弦早就在等她了。

　　「爺爺，奶奶，我和子弦去新家屬區那邊了。」

　　林英姿薄詫的眼底有著不捨，看著莫子慕，「得現在過去？那邊都收拾好了嗎？」

　　「奶奶，收拾好了。昨天就打算今晚過去，雪睿到現在還沒餵食。」

　　世昌榮揮揮手，「去吧去吧，記得你答應爺爺的就行。」

　　莫子慕站在沙發後，將提袋隨手轉給走到她身邊的世子弦提著，雙手摟著世昌榮的脖子，笑道，「小慕子記著呢，每週回來看望您和奶奶。」

　　世昌榮笑著囑咐，「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給家裡來個電話。」

　　「好的，爺爺。」

　　莫子慕鬆開手臂，目光轉到旁邊和世昌榮下棋的世子都身上，正好他也抬眼看她，一貫冷酷的臉上似乎對她堅持今晚和世子弦去將軍樓帶有薄薄的不悅。

　　「子都，拜。」

　　蟲

　　「爺爺，奶奶，我們出門了。」

　　林英姿從沙發上站起來，送世子弦和莫子慕出了屋，叮囑道，「晚上開車注意安全，別開快了。」

　　「知道了，奶奶。」

　　世子弦將自己的衣服和莫子慕的一同放到車後座，坐進了駕駛室，發動汽車，開出了世家大院。

　　悍馬開了好一會兒莫子慕都沒有說一句話，腦子裡一直留著出門時世子都看她的眼神。

　　她知道她堅持今晚離開他會不高興，可是，就是因為他在送她蘋果時說的話，她才必須堅持原定計劃過去。對於他和恬恬婚典取消的原因，她隱約能感覺到為什麼，如果真的聽他的話，今晚不走，明天坐他的車去上班，他心底那些不該產生的希望就會萌芽。

　　子都，對不起。

　　車開到軍區大門口時，莫子慕的手機響了。

　　「喂。」

　　電話那端傳來好幾個人一起嬉笑喧鬧的聲音，蘇君陌的聲音傳了過來。「喂，慕姐，有時間麼？」

　　「怎麼了？」

　　「晚上出來聚聚吧，大家都想你來。」

　　「哪些人在？」

　　「我，麥兜，藍胖子，大安，小安，豆豆，美一。」

　　莫子慕想了想，「明天還得上班呐。」

　　「又不是玩通宵，就出來吃點東西，我們在西泉路的哈特，九點，等你。」

　　莫子慕暗笑，他們哪是叫她吃東西啊，明明是那幾個人想著問她打算怎麼處理『公子世無雙』，想了想，好像今晚獨自在將軍樓面對世子弦確實不想，便答應了。

　　「九點半吧，我還得陪雪睿做完運動。」

　　「雪睿？誰啊？」

　　「你大哥。」

　　蘇君陌被莫子慕的話噎得好幾秒沒有說話，憤然道，「慕姐，別逼我，我會詛咒你的。」

　　「詛咒我什麼？」莫子慕笑。

　　「詛咒你追不到我們的少將大人。」

　　莫子慕陰森森著嗓子道，「蘇君陌同志，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最近你在我面前要小心行事，小心說話，不然，後果自負。」

　　「莫大姐，你這麼凶，以後誰敢要你？」

　　「你還是想想今晚荷包經不經得住我的轟炸吧。九點半，不見不散。」

　　「給你記著點兒，遲到，你買單。」

　　「你說什麼？」莫子慕裝成沒聽到的無辜口氣說話，「喂，喂，陌子，你說什麼，什麼？哎呀，信號不好，聽不清，算了算了，先掛了，我九點半過去。」

　　「喂，哎......」

　　蘇君陌拿著手機抽搐著嘴角，是他人品太差還是莫子慕人品太好，偏生最後一句話關鍵的話她那信號就不好，奸詐的狐狸女！

　　掛掉電話，莫子慕樂得直笑。

　　世子弦輕笑，「這法子你都用多少年了，還不創新？」

　　當初他在軍校或者部隊和她通電話，一說她不愛聽的話或者他可能沒時間陪她去她想去的地方時，她那邊信號就不好，每次都弄得他哭笑不得。

　　莫子慕勾挑了一下眉梢，「我這叫『以一敵百』，一個法子，通吃。」

　　後來好幾次，世子弦將她的法子用來對付她時，氣得她七竅生煙，造反啊！

　　「對了，子弦，九點我要出門一趟。」

　　「所以，你要留我獨守空房？」世子弦挑眉看她。

　　莫子慕眯眼笑，「不是還有雪睿陪你麼。」

　　「你確定是它陪我，不是我陪它？」

　　說著話，世子弦將悍馬停到了將軍樓的車庫。

　　等雪睿吃完晚餐，莫子慕牽著它出門，因為白天有差不多量的運動，晚上並沒有解開它的鏈子讓它奔跑，只是帶著它散了半小時的步，回將軍樓時，莫子慕和世子弦遇到了迎面走來的賀笑歡。

　　「子弦，子慕。」

　　「笑歡姐。」莫子慕笑著打招呼。

　　「笑歡。」

　　賀笑歡看著莫子慕身邊的雪睿，「好漂亮的狗啊，昨天聽別人說我們這個家屬院有人養了一條白色大狗還在好奇是誰呢，沒想到是你們。」

　　突然，賀笑歡好像想起了什麼，看著世子弦說道，「哎，我好像記得，子弦你不是很喜歡養狗的吖？」

　　莫子慕怔忪了，看著身邊的世子弦，子弦不喜歡狗？

　　世子弦嘴角帶笑，語氣不急不緩，「不會特別迷戀，不過，不排斥。」

　　「你對狗毛過敏的情況好了？」賀笑歡略驚的看著世子弦。

　　莫子慕再度愣了，子弦對狗毛過敏？

　　「嗯，好了。」

　　賀笑歡笑了笑，「那就好。子慕，要不要到我家去坐坐。」

　　「不了，我馬上要出門，改天有時間再去看望賀軍長和笑歡姐。」

　　「呵呵，好，隨時歡迎。」

　　牽著雪睿回到家之後，莫子慕將它放到二樓房間裡，洗了手，走到正在餐廳泡茶的世子弦面前。

　　「你對狗毛過敏？」莫子慕的語氣有前所未有的認真，「為什麼不告訴我？」

　　過敏這東西，可大可小，沒事的，塗塗抹抹一般的防治過敏藥就好了，有問題的，那就是大問題了。

　　世子弦輕輕笑著，「那是小時候，現在沒事了。」

　　「真的？」

　　「嗯。」

　　莫子慕看了看世子弦的手臂，夏天短袖，他小手臂露在外面沒什麼問題，可其他的地方......

　　「我要確定。」

　　世子弦笑問，「怎麼確定？」

　　「檢查你全身。」

　　世子弦先是一愣，隨即笑出聲來，「想對軍人耍流氓？」

　　「我跟你說正經的，你自己脫還是我動手？」

　　「小東西，別擔心，真的沒事了，有問題的話，我不會讓你把雪睿養在這。」

　　莫子慕不想和他廢話，抬手去扯他的領帶。

　　「小東西，別鬧。」

　　「子弦，你配合點，別逼我用強。」

　　莫子慕用力扯開世子弦的領帶，剛解開他一顆紐扣，雙手被一雙溫熱的手掌裹住。

　　「慕慕，我從不騙你，我現在沒事了。」

　　小時候她有過那次睡狗窩的經歷後，他看出她喜歡狗，也知道她狗緣很好，可是，他接觸過幾次狗之後，渾身便會對狗毛產生過敏，全身癢，長一些小紅疹子。確定他對狗毛過敏後，他很少接觸狗，但是，看到她和狗狗們玩的開心時，他不喜歡那種被排斥她和狗世界之外的感覺，查過一些治療對動物毛過敏的資料，也堅持打一些防治過敏的針，久而久之，到現在，他的皮膚對狗毛過敏情況好了很多，接觸雪睿這麼久都不見有什麼反應。

　　「子弦，我就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