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如果打開了那扇門後也逃不掉,迎接他的可能是這個神經病的怒火,也可能是更加嚴苛的看管手段。
林一與到底為什麽綁架、囚禁自己還不得而知,林鬱不想這麽快暴露自己的底牌。
被叫了滾後的少年臉色陰沉了一瞬,他用力閉了閉眼,咬破了自己的唇肉,將鮮血咽下後突自扯出一抹詭異的笑意:“好啊,我給哥哥一點時間吧。”
剛剛抓回來的金絲雀不聽話很正常,籠養一段時間後,就學會乖乖婉轉歌唱了。
...
霍妄睜開眼,眼底是化不開的鬱色。
他幾乎要將這個鎮子掀翻了,也沒找到人。
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那個人一定是有備而來。
而且要求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仇,因為二十四小時過去了,他沒收到一點消息。
甚至連恐嚇都沒有。
就像是那個人只是為了將林鬱從他身邊奪走。
有人來報告:“霍總,綁匪應該已經不在鎮上了。”
距離林鬱失蹤已經快過去42小時,在這些時間裡,霍妄不僅沒有休息更是滴水未沾。
那人擔心他先撐不住,忍不住勸他去休息。
霍妄只是凌厲得抬眼看了他一眼,那人便閉上了嘴不再多勸。
他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從這個運籌帷幄的掌權人眼中看到一抹類似害怕的情緒。
同時還有抹不去的濃濃戾氣。
霍妄啞著嗓子:“最近有一直盯著林家的動向嗎?”
“根據根據林家家庭醫生的反饋,他的胃病還在不斷嚴重,林明淮則在醫院休養身上的傷,可能會留下明顯的後遺症,兩個人都失去行動能力了。”
那人看了一眼神色晦澀不明的男人,繼續認真的報告:“林長晉也很久沒有動靜了,似乎狀態很不好。”
林氏公司一步步走向破產已經是注定的結局。
盡管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死死盯住他們的動向,
一直到這裡,已經可以洗去林家的嫌疑。
但霍妄用手壓了壓額角,並未言語。
金點點們在他身邊焦急的喊著林一與的名字,恨不得親自入夢告訴他。
可惜它們畏懼霍妄不敢入他的夢,更別說他此刻根本沒有合眼休息的意思。
可不知道是萬物之靈們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還是某種看不見的恐怖直覺存在。
霍妄突然抬眼,沉著冷靜的開口:“林家還有一個私生子,把他的資料給我。”
不到半個小時,有關林一與的資料整整齊齊的擺在他桌上。
最上方的一份資料,是林一與和林長晉的血緣報告。
兩個人之間沒有半點血緣關系。
林一與是在林長晉的妻子去世後才被接回林家的,接回林家沒多久就同樣上了戶口改了姓,也是因為這個時間點,才導致外界一直傳聞他是林長晉的私生子。
而林長晉破天荒的沒有出來解釋,於是傳言變成了篤定,所有人都這麽覺得。
私生子在上層已經不是一個稀罕物,私生子搶了婚生子的家產這種醜聞時有會出現。
而林家已經有了一個準繼承人,林一與的出現雖然讓圈內人都八卦了一段時間,但很快也淡出了人們的視野,沒有人會在意。
可其實林一與只是林長晉當初當兵時一個戰友的兒子,那個戰友也是林長晉唯一一個沒有從商的老友,這種純粹沒有利益糾紛的關系讓兩個人關系一直很好。
直到那舊日朋友即將因病去世,他唯一能將當時還未成年的兒子托付給的人就是林長晉,所以拖著病體去拜托他。
這是好友唯一的遺願,念著舊情,林長晉他同意了。
林家家大業大,多一張嘴比養隻貓還輕松。
一開始並沒有打算給他改姓,可不知道最後為了什麽,還是給他改了,還上了戶口。
林一與的資料上就可以看出這個人也不如他表面上那麽乾淨。
霍妄:“去查,為什麽當初林長晉給他改了姓,還沒有阻止那些私生子流言。”
很快一份新的資料通過數據傳送到了他電腦上。
上面更為詳細的記錄了林一與到了林家後做的那些事情。
一個瘦弱的孩子,是如何利用林長晉對舊友的責任心一點點獲取更多關注的。
期間要使出來的手段肯定不少。
而這樣的狼性,反而是林長晉所看好的。
他巧妙的利用了林鬱的善良來對比出自己那些並不算淺顯的心機。
讓當時依舊沉浸在喪妻之痛無法走出來的林長晉稍微轉變了注意力。
於是對他也多了些寬容。
林一與是個瘋子,從未成年之時就一直如此。
在多次試探了林長晉的底線後,他開始以自殘來博取更多關注。
哪怕是林長晉這樣固執的人,在看到舊友的孩子因為覺得和林家“格格不入”和“寄人籬下”的焦慮而變得血淋淋時,也會心軟。
於是在又一次撞到他坐在浴缸裡給自己放血時,還是同意了給他改姓和上戶口。
等於同意承認他林家人的身份。
所以外界那些私生子的流言蜚語出來時,林長晉才視而不見默許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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