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殺手明顯是衝著他來的啊!
他只要放了自己,自己往旁邊一躲,還需要他保護嗎?!
可這話說出來,未免太沒兄弟qíng義,如今他哄著謝子臣來的破廟,萬一被他發現就不好了。
而且,尼瑪到底是哪裡來的殺手,黑風寨的人會不會被殺手嚇跑啊?!
哪個大哥出手這麽狠,找了殺手提前和他說啊,說了他至於遇上這麽多破事兒嗎?!
謝傑一面想一面蒼白著臉被謝子臣拉著一次次躲過刀尖。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了馬聲,一群衣著狂野的漢子打馬而來,其中一個小個子指著謝傑和謝子臣道:“老大,那兩個肯定有錢!喂,那兩個被殺的,你們是謝家的公子嗎?”
“是是是!”謝傑看見黑風寨的人,感覺就像是遇見了救兵,慌忙道:“救命……”
“六弟,你和他們認識?”謝子臣猛地回過頭來,謝傑臉色一變,正想說什麽,謝子臣便大喊了聲:“六弟快跑!”
然後便將謝傑猛地朝著黑風寨的人扔了過去!
黑風寨的人下意識一把接住謝傑,便聽謝子臣和殺手們廝殺著大喊:“英雄,照顧好我六弟!他乃謝家三房嫡子,日後我等必有重謝!”
聽到謝子臣這一喊,謝傑腦子一蒙,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黑風寨的人一巴掌劈暈了過去。
“老大,這他媽是個嫡子,之前信上不是說庶子嗎?”
小個子將謝傑五花大綁起來,謝子臣在一旁看著,猛地縮緊瞳孔,怒道:“你們做什麽!放開我六弟!”
說著,便要朝著黑風寨的人撲去。
他身後跟著一gān殺手,明顯緊追著他,黑風寨的人皺皺眉頭,小個子道:“老大,一個嫡子夠了。那個看著不值錢,”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謝子臣一眼,努了努嘴道:“還麻煩。”
“走。”最前面的大塊頭點點頭,馱著謝傑,掉頭就朝著山上衝了去。
等謝傑被黑風寨的人抓走之後,謝子臣瞬間冷了神色,他身上已經有了許多傷口,如果援兵一會兒還不到,他怕是撐不下去了。
方才故意在獵場被刺,就是為了讓人發現,追著他們過來。然而這麽久卻還不見人影,難道,是他算錯了?
想到這裡,謝子臣不由得有些冷汗涔涔。然而轉念一想,不對,不是他算錯了,而是太子在觀望。
觀望這些刺客,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殺他。
謝子臣抿緊了唇,再無顧忌,拿出了拚命的架勢和刺客拚死廝殺起來。
身上傷口越來越多,他明顯察覺周邊有人,對方卻始終隱忍不出。血流太多,他不由得有些暈眩,便就是這時,他遠遠看到有人架馬而來。
白衣廣袖獵獵,黑色披風肆意張揚,腰懸長劍,手握彎弓。
陽光在她身後,仿佛是度了一層光芒,他滿頭冷汗,艱難抬頭,便見那人彎弓如月,而後,風動,箭發。
一個刺客在他身後猛地被箭刺中擊開,那人棗紅駿馬高高躍起,穿過人群,直直來到他身前。
她朝他伸出手,露出一貫儒雅溫和的笑容,老遠大喊:“謝四公子,可想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傑: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謝四的感qíng這麽豐富,表qíng這麽多。
謝四:為了讓你死,我也是演得很累的。
蔚嵐:又有耍帥的機會了,開心> <
染墨:論裝bī,我只服我主子。看見她背上的傷口了嗎?這才叫用生命來裝bī!
第二十四章
在蔚嵐伸手的瞬間,謝子臣毫不猶豫將手搭了上去。見蔚嵐出現,一直潛伏在暗處不敢動手、怕被太子的人發現的暗部終於有了勇氣,直接跳了出來,和這些殺手動起手來。
本就是些三流殺手,蔚嵐的人一出來,瞬間就被砍了個七七八八,蔚嵐將謝子臣環在身前,低頭看了看他身上的傷,皺眉道:“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
“魏世子肯來,”謝子臣笑了笑,捂著身上的傷口,慘白著臉道:“真是意料之外。”
“如果是別人,我當然是不來的,”蔚嵐低頭看他,眼中意味深長:“不過是你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謝子臣:“……”
不想搭話!完全不想搭話!他早該知道,和這種人說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看著謝子臣的模樣,蔚嵐忍不住大笑出聲來,寵溺而無奈道:“你呀,就是仗著我寵你。”
“魏世子,”謝子臣皺起眉來:“若魏世子心中有氣,大可直接發來。在下七尺男兒,不可如此羞rǔ!”
“羞rǔ?”蔚嵐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嗯,這裡的男子有著她們女子的思維。她轉換了一下xing別,如果謝子臣這麽和她說話……
嗯,還真是羞rǔ。
於是蔚嵐很快調整了語氣,溫和道:“謝四公子,我不是在羞rǔ你,我只是真心的,希望你能過得好一些。”
“你身為庶子,處境艱難,”她架馬極穩,聲音溫和,仿佛帶了某種額外的引誘,慢慢道:“若無人幫忙,你走得會越發艱辛。子臣,”她的手環上他的腰,見他溫順的垂著眉目,低頭看她白淨的手,蔚嵐忍不住暗中摸了摸。對方看上去雖然瘦弱,衣衫下的肌ròu卻格外結實,她用了極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做些什麽的衝動,繼續道:“我願意成為你的臂膀,你的後背,你的大樹,願意護著你,你想做什麽,我就陪你做什麽,難道不好嗎?”
“魏世子,”謝子臣冷笑出聲來:“說這麽多,那你要什麽呢?”
“我什麽都不要。”蔚嵐深qíng看著他:“我只是不忍見你受苦。”
謝子臣笑而不語,蔚嵐覺得他似乎是有所動搖。
她就說嘛,男人不都是如此,只要你願意寵,他說著自尊自立鬧一鬧,還不是會乖乖屈服?
蔚嵐忍不住笑彎了眉眼,越發溫柔:“子臣,我真的不需要你做什麽,你只需要好好站在我身後,一切有我。你的笑容,便是我的救贖。”
“魏世子,”這一次,謝子臣真的笑了。他笑容裡帶著森森寒意,慢慢道:“在下真是佩服,您到底是從哪裡學了這麽多惡心人的話來的?”
聽到這話,蔚嵐忍不住愣了愣,片刻後,她表qíng也慢慢冷了下來,唯有笑容還掛在臉上,卻不帶方才半分柔和。謝子臣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如今她是榮寵一身的長信侯世子,而他只是謝家一個庶子。她願意幫他,是她看得起他。而他居然敢這樣和她說話,這就是自己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蔚嵐看見謝子臣慢慢收起面上的冷笑,露出一貫冷靜沉默的模樣,淡道:“明白了?”
謝子臣點點頭,恭敬道:“方才,是子臣失禮冒犯世子,還望世子恕罪。”
“我要你明白的不是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