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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給當代皇太子 - 第66章字體大小: A+
     
    第66章

     越亦晚顯然沒把這個當回事,姿態也彷彿只是給朋友遞張紙巾一般。

     “救人要緊,別的都是次要的。”

     可——可這是六百萬啊!!

     Soy怔怔地看著他,匆匆忙忙鞠了個躬,沖出去給父親匯款。

     大概在一個小時以後,他又折返回來,手裏還帶著一張欠條。

     “請一定收下。”

     給父親治病,可能只需要幾十萬,但絕不可能白拿人家的錢。

     越亦晚也不跟他來回推,知道這朋友是真的單純又正直,也就放進兜裏了。

     “但是話說回來,你上次參加完YHY之後,沒有合適的工作合約嗎?”

     還真沒有。

     向他發出邀請的基本上全是歐洲和美國那邊的公司,自己不可能常年在海外工作,確實不太方便。

     越亦晚聽到這個解釋,忽然動了心思。

     自家品牌剛好要擴張發展,夏季設計還有好些事情都要委託其他設計師一起完成,SOY這個人選簡直再合適不過。

     等比賽結束之後,再好好談談這件事吧。

     十六個設計師陸續到位,依舊是什麼膚色發色都有,眼睛的色彩也半真半假。

     他們面對鏡頭時基本上都是老手一般,接受採訪時進退得度,英語也頗為流利。

     “前三節的比賽內容都是單項的技能測試,以及命題式創作環節,”編導一邊確認著大小細節,一邊提前給他們透著底:“越往後測試越難,你們最好提前多交一些朋友。”

     第一場的比賽,內容居然是最常規的刺繡。

     越亦晚原本忐忑了好久,聽見是測試這個的時候,由衷地鬆了一口氣。

     托江絕的福,他現在閉著眼睛打著瞌睡都能一邊做夢一邊縫縫縫。

     大夥兒都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想著法子繡各種LOGO和紋飾,而這位小裁縫已經開始用不可思議的速度,開始在平面上刺繡唐代李思訓的《金碧山水》,手起腕落是相當輕快。

     半個月前剛搞定完最後一批,這時候重來一遍簡直自帶肌肉記憶,連哪里落針都不用眼睛找。

     有些設計師習慣了機械代工,自己拿著針線只能歪歪扭扭地繡朵兒童畫級別的三色堇,一邊落著針還一邊到處扭頭看,神情不安又茫然。

     等最後能力測試判定結果出來,越亦晚的成績高中榜首,還真是一點懸念都沒有。

     與此同時,在大洋彼岸的另一邊,花慕之再次去了一趟時國,準備在那邊呆三天。

     劇組的大小事務已經全部就位,白鸞城的A區和B區已經完成了修繕,優先拍完宮廷的戲份,再去拍其他的小景。

     戚麟把鬍子留到了最後一天,剃的時候一臉的不舍。

     他本來是想效仿白導那樣,將來走帥大叔的路線,但現在鬍子剃了個乾淨,看起來好像還是二十多歲剛出道的模樣,只是眉眼之間多了幾分成熟和穩重。

     江絕同他光是上妝戴發套和換戲服就用了兩三個小時。

     這兩人上一次合作古裝戲,還是五六年前的事,如今重新再聚,也還是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兩個人坐在相鄰的位置上,一邊坐著默詞一邊確認著語氣的變化,連說話的腔調都開始往小王爺和太子的方向去靠。

     花慕之坐在他們身後改著劇本,忽然就瞧出他們兩的專業性來了。

     從聲音的效果來說,平時一個陽光開朗,另一個清冷平靜。

     但哪怕現在只是對個臺詞,語氣都能立刻轉變成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

     陽光開朗的那位顯然有意識地在往自己這邊靠近,聲音路線更加沉穩溫潤。

     而清冷款的語氣說活潑就能活潑起來,閉著眼一聽完全是書裏的小永王跑了出來。

     想想網劇裏的那些粗製濫造,再聽聽他們的念白,花慕之鬆了一口氣,心想確實把作品託付給了對的人。

     他這次過來,一個是負責禮儀顧問,給主要演員做一個清楚明確的架空式禮儀培訓,第二便是和兩位主演溝通劇情的細節。

     很多故事在寫作的時候,會把很多情緒和細節用更隱晦的方式來進行表達。

     但在表演的時候,演員需要引導著觀眾發覺這些東西,進而能夠更好地理解劇情。

     花慕之聽他們對完了一整幕的臺詞,才開口去解釋一些被忽略的點,以及交流在某個細節上,應該用怎樣的方式來詮釋。

     比如,不同身份的人,在發怒的時候狀態是不一樣的。

     有的人會走來走去反復踱步,有的人會面無表情不動如鐘,還有人會極為煩躁的敲著桌子發出些聲響來。

     演員存在的意義,是去設計和表演。

     而編劇存在的意義,是引領著演員找到最合理的方式。

     在這個角度來說,花慕之表現出令人讚歎的專業性來。

     ——他在來之前,已經提前兩個月看完了大量的專業書,還和同行的朋友有過具體的交流。

     如今再一次過來進行指導和輔助,哪怕是頭一回這麼做,也事事都精准又到位。

     他會告訴江絕人物當時的內心狀態,在畏懼和期待什麼,或者屋內的哪個擺設是別有用意的。

     或者和戚麟簡單交談,調動著他的情緒,告訴他後續的哪個情節本身是和現在前後呼應的。

     演員都要寫人物小傳來理解角色,再在這個基礎上進一步和編劇溝通,等一整天拍攝下來,大夥兒都覺得流暢而又順利。

     這種配合的默契實在是太舒服了。

     在收工之際,花慕之戴著口罩準備返回酒店,忽然被江絕喚住了。

     “謝謝您。”他由衷地開口道:“給了我們很多思路,入戲也快了許多。”

     花慕之微笑著點了點頭,心裏卻也在訝異和驚歎著。

     他原來……在別的領域,也可以做到收放自如。

     原來,自己真的不僅僅只是臨國皇室的象徵。

     從前,在接觸寫作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有一半的安全感,是來自於越亦晚的。

     哪怕寫的不好,哪怕有各種小問題,哪怕外界的那些網友們都不看,可晚晚還是自己忠實的讀者,會溫柔又活潑地保護自己忐忑的內心。

     如今他走出了安全區,在一個陌生的城市獨自做藝術指導,沒有皇室的身份加成,也沒有愛人的陪伴照顧,依舊可以把事情處理的毫無紕漏。

     原來,我也擁有這樣的力量。

     霍禦侍作為秘書,全程都跟在太子的身邊,也看著都驚了。

     他是知道太子殿下在寫小說的,但是萬萬沒想到,太子居然還會這麼多的事情——

     這要是讓皇后或者太后娘娘知道了,恐怕都會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吧。

     花慕之在酒店存稿的功夫裏,霍禦侍去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表情有些按捺不住。

     “誰打來的?”

     他接過電話,另一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花先生——”

     竟是時都生命培育中心那邊傳來的消息。

     有一個胚胎,已經度過了三個月的危險期,還在繼續發育,目前狀態一切良好。

     而且就在今天,又有一個胚胎培養成功,還在接受進一步的觀察。

     像這樣的培養,一般都是連著做好幾批,幾十對裏能存活幾個確實是中了頭彩。

     這存活的幾個裏,往往最後能平安發育到出生的,可能只有一個。

     對方的措辭依舊謹慎而小心,同樣跟他確認,說不能保證一定能完成全部培養。

     花慕之這邊也保守了許多。

     “等孩子進入八月待產期之後,我再告訴另一個父親。”

     他不忍心再看他受一回傷了。

     越亦晚這邊的比賽,進行的暢快而又順利。

     他許久沒有和這麼多的設計師共處一廳公開競賽,連空氣都彌散著戰場般氛圍。

     第一輪是刺繡設計和神話主題創作,他做出了月亮女神阿爾忒彌斯的薄紗式淡白色長裙,一度驚豔了好幾位評委,綜合成績排在了第二名。

     第二次錄製的時候,大家都熟了很多,連帶著互相都可以叫出名字來。

     帥氣大方的男主持人歐文站在鏡頭前,如鬥牛士一般忽然揚起了一個覆蓋著龐然大物的絨布。

     “這——就是今天的主題!”

     展示在他們面前的,竟是一個放大版的色輪。

     選手們看見這玩意兒的時候,好些人都變了臉色。

     這個東西,用更通俗的方式去理解,就是一個類似幸運大轉盤的圓輪。

     把紅橙黃綠青藍紫按著順序漸變著列在那輪盤上,可以用來取色和做對比。

     而按照色彩理論,輪子中相對的顏色是典型配色,有明確的對比交錯感,比如紅藍便是相對立著的。

     設計師在選擇服裝主色調和輔色調的時候,要多方面的參考不同色彩碰撞在一起的形式和效果,更要對色輪本身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在場的十五位設計師裏,幾乎所有人都有常用的色系,甚至能一眼在這輪上找到差不多的位置。

     可下一秒,另一個主持人就笑眯眯地端出一盤飛鏢出來。

     “每個人三鏢三色,飛出場外默認為放棄。”

     這——有這麼玩的嗎!

     大夥兒這回是真懵了。

     這飛鏢扔到哪基本上是看運氣啊,萬一搞出個死亡色系出來,那約等於是直接半棄權等著淘汰了!

     越亦晚排在隊伍的中間,隱約感覺他這次過來簡直跟有劇本一樣。

     還真是——又撞上了耶。

     如果說第一輪比賽有江老闆的助力,自己連著加了幾個月的班睡著了都能繡朵花出來。

     那這一次的扔飛鏢,完全是要感謝托托大可愛。

     那只活潑好動的庫爾茲犬,平時的娛樂活動之一就是叼飛盤。

     這大白狗撲到半空中的時候,簡直跟毯子一樣唰的全都張開,視覺效果確實是相當的好看。

     越亦晚沒事就抱著一摞小飛盤,剛開始還是漫無目的的往空中亂扔,後來發現它是百分百叼得住,開始往各個方向和角度變著花樣的玩。

     結果狗其實沒訓練出什麼新成果來,裝死打滾都是小王爺去年教會的,他自己倒是扔東西越來越准,拿沙包砸鴿子都能中好些個。

     等到輪到他上場的時候,主持人慣例採訪道:“撒母耳先生想選擇什麼顏色呢?”

     越亦晚看著那碩大的色輪,想了想道:“灰藍,淺白,深青。”

     旁邊有人嗤了一聲。

     還真讓你扔中了不成?

     那青年接過了三個飛鏢,看向那偌大的輪盤。

     剛才的五六個選手裏,有四個是胡亂扔到啥是啥,配出個‘豔粉-正藍-深紫’的詭異配色踹。

     也有人三鏢就脫靶兩次,只能做主輔色都是純黑的衣服——一點白色都沒有,簡直是要了命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腦補有只托托在面前蹦躂著。

     “嗖——”

     “嗖嗖——!”

     不偏不倚,正中正西和東南兩側,全是自己要的位置。

     “中了,”他看著主持人得意一笑:“看來今天運氣不錯。”

     旁邊好些人都開始“Wooooooooow”了。

     ——你怎麼能這麼熟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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