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斐華立刻給嘴巴拉上拉鏈。
婁保國和周毅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一絲困惑:以前出任務,虞度秋從沒征詢過他們的意見。
“我承認,以前經常懷疑你們,但現在,我身邊靠得住的人越來越少了,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虞度秋解答了他們的疑惑,目光平和地落到周毅身上,“你們當中,老周跟我最久,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哪怕上有老下有小,也從不貪生怕死。不是因為我魅力大,是因為他知恩圖報。但我想說,老周,你這些年為我擋下的危險,早就還夠恩情了,以後,為自己活,為你女兒活。”
誰也沒想到,能從虞度秋嘴裡聽到這樣煽情體貼的話,硬漢如周毅,也不禁紅了眼眶:“少爺,我老婆生病那會兒,到處借錢都湊不齊,人人都說治不好了別拿錢打水漂,讓我把錢留著自己用。只有你,在我來應聘的時候說,如果不救就放棄,我的心也會跟我老婆一塊兒死了,你不想招一具行屍走肉。你預付了我幾年的工資,讓我老婆多活了幾個月,讓我們一家人安穩地度過了最後的時光,這是我幾輩子都還不完的恩情。”
虞度秋苦惱地捏了捏眉心:“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那只不過是為了收買你的忠心,對我來說只是一筆小錢……唔?”
柏朝捏了下他的腮幫子:“好了,別嘴硬了,做善事不犯法。”
周毅閃動著淚光笑道:“少爺,不管你怎麽說,我心裡都有數。這次行動我參加,為了小果,遇到再大的危險,我也會險中求生,你帶著我,絕對不虧!”
虞度秋無奈:“隨你,保險多買幾份,找財務報銷。”
趙斐華聽著也有些動容,給婁保國發消息:[真是三更半夜出太陽了,姓虞的良心發現了?]
婁保國還沒來得及回復,就被點了名,立刻坐直了:“誒!少爺您吩咐!”
虞度秋單刀直入地說:“如果你想追盧晴,就別去了,雖然你活著也不一定追得到。”
婁保國臉一陣紅一陣白:“其實我也有自知之明,但是吧,如果我臨陣脫逃,這點兒風浪都不敢經受,哪兒還有臉去追小盧同志?我要向她看齊,她那麽勇敢,那麽努力,那麽細心,那麽……”
“停,這不是你的感情分享會,轉回正題。”虞度秋按了下手表,“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就實話告訴你,盧小姐也會參與此次行動,在後方支援我們。剛才你說的話我錄下了,回來之後發給她,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婁保國徹底紅了臉,扭動著壯碩的身軀:“別啊少爺!太丟人了!”
趙斐華鄙夷地瞧他:“得了吧你,心裡美開花了吧?”
“斐華。”
“誒!”趙斐華連忙回頭,挺直腰板,準備接受誇獎。
他這些年為虞度秋解決的危機也不少,好幾次力挽狂瀾拯救了公司岌岌可危的名譽,怎麽著也該提升職加薪的事了吧?否則他可不答應上賊船。
虞度秋喊了他一聲,接著懶洋洋地說:“這三天內公司可能會遭受嚴重的輿論危機,你暫時不用管,但先想好公關方案,等我消息。”
“啊?哦……”趙斐華憋了會兒,見他似乎沒下文了,忍不住問,“就這?你不問問我的意見嗎?”
虞度秋困惑:“什麽意見?”
“想不想跟你一塊兒出海啊,你都問他倆了,怎麽不問我?”
“哦,計劃裡本來就沒你,正好你今天來,順便讓你旁聽而已。”虞度秋十分體貼地說,“罪犯不會像我這樣耐心聽你廢話,你一張嘴估計就被人殺了,老老實實待在陸地上吧。”
趙斐華氣得眼鏡都歪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決定做一回勇士,拍案而起:“姓虞的你別瞧不起人!”
虞度秋掏了掏耳朵,比了個“三”的手勢:“這次如果能順利完成任務,獎金給你們這個數。”
趙斐華立刻乖乖坐好,堆起笑:“三十萬?謝謝老板!就知道您最大方!”
虞度秋搖頭:“大膽猜。”
趙斐華瞪圓了眼珠:“三百萬?一人一百嗎?我靠!您是我爸爸!”
虞度秋笑了笑:“一人三百,現金,再每人漲薪30%,夠瞧得起你了嗎?”
趙斐華感激涕零:“爸爸,不,爺爺,您讓我磕幾個頭吧,不然這錢我拿著不安心啊!”
“夠了啊,再演就假了。”虞度秋瞧著他們仨難以自抑的歡欣雀躍,也跟著笑了會兒,然後抬起頭,撓了撓柏朝的下巴,輕聲說:“沒你的份,你為我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柏朝剝了一顆橙子味的糖,塞進他嘴裡:“嗯,我收到的獎勵已經比任何人都多了。”
“知道就好。”虞度秋趁其他人沒注意,吮了下他的指尖,嘗到了一絲殘留的甜味,“收好我這份無價之寶吧。”
同樣的一顆糖,在城市的另一端,也有人遞了出去。
卻換來了一通批評。
“你怎麽能帶他去你家裡?就算他是柏志明的兒子,也不代表他真心想投靠我們啊。”杜書彥沒接糖,他到底還是怕面前的男人,語氣不敢過於嚴厲,但怒氣壓不住,嗓門比平時高了許多,“你隻考驗了他一次就相信他了?萬一他是警察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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