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薑連連點頭,笑出兩個小梨渦:“是啊是啊,紀先生看著不像警察了,像模特一樣。”
“是嗎?你們誇得這麽好,我倒要看看有多帥,不能讓他搶了我的風頭。”虞度秋起身,卻被陳寬叫住,“虞少爺,您還沒挑珠寶呢。”
虞度秋晃了晃手指上戴了多日的紅寶石戒指:“我早就挑好了。”
燈光下,某種鋒利金屬的雪光一晃而過。
陳寬莫名覺得哪兒不對勁,使勁眨了眨眼,想再仔細看看,可虞度秋已經收回了手,帶著整裝完畢的眾人下了樓。
紀凜獨自坐在會客廳內喝茶等候,不經意間抬頭,眼看著一排黑西裝跟著一個領頭的白西裝,從鋪了紅毯的旋轉樓梯走下來。
……這他媽是去T台走秀還是去查案的?
一圈人中就屬虞度秋穿得最花裡胡哨,紀凜這種正經人一分一秒也看不下去:“你不讓我穿花襯衫,自己倒穿成這幅樣子,別告訴我你也是為了混入人群,你這頭白毛就跟個大燈泡似的,往哪兒站都是人群中最奇葩的存在。”
虞度秋不怒反笑:“你非要這麽別扭地誇我耀眼嗎?”
“腦子有問題就算了臉皮還這麽厚……”紀凜罵罵咧咧地從西裝內兜裡掏出一樣東西,遞給他,“喏,我向老彭申請了,這塊表還給你,今天或許能用上。”
一塊銀灰色表帶、海藍色三眼表盤的手表靜躺在他手中。
“裡邊兒的錄音早就提取出來了,沒什麽用了,這麽貴的東西放在我那兒也不合適,正好還你。”
虞度秋接過,端詳了會兒,說:“你不需要睹物思人了?”
“我思個鬼,你不要給我,我拿去賣錢給你治腦子。”紀凜伸手去抓,手腕猛地被人擒住。
虞度秋歪過腦袋,盯著他手腕上簡約樸實的灰盤鋼帶手表:“新買的?”
紀凜用力一抽之下居然沒抽出手,虞度秋力量驚人,手像鐵鉗似地牢牢抓著他,在拉扯中看清了表盤上的品牌logo:“還是歐米伽……好像是基礎款,但也得兩三萬吧。小紀同志,最近貪汙受賄了?”
紀凜使出全身力氣,終於在狠狠一甩下掙脫了束縛,立刻扯下袖子擋住手表,轉身就走:“關你屁事,趕緊走了,早去早調查,時間不等人。”
虞度秋顧不上追他,仍在思考紀凜被敵對勢力腐蝕的可能性,回頭問身後眾人:“他不會真被收買了吧?還要不要帶他去?”
其余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如何作答,最終求救似地看向最敢直言進諫的柏朝,柏朝也果然不負眾望地挺身而出,問:“你這一有異常就先懷疑別人的毛病能改一改嗎?”
虞度秋的懷疑腦還沒轉過彎來,不解地反問:“你不覺得奇怪嗎?他一向節儉,怎麽會買那麽貴的表?”
“……”柏朝一臉“無藥可救”地歎了聲氣,“我先上車了。”
壓力來到了剩下的人這邊。
趙斐華推了推眼鏡,挺起小身板,勇敢擔當起了下一位說教者:“虞總,您真是憑本事單身至今啊。”說完也朝門口走了。
接下來的婁保國抓抓頭髮,吞吞吐吐道:“那個……少爺,我覺得我都明白的事兒,您再想想,肯定能懂!”
最後是周毅,語重心長道:“少爺,人不能光有理性,您如果能從感性的角度去分析這個異常,應該很快就會懂了。”
一行人全出門了,剩下虞度秋和陳寬兩個大眼瞪小眼。陳寬連忙撇清關系:“虞少爺,我可什麽都不知道,剛才那位是誰我都不認識。”
“……”
虞度秋莫名遭了一通說教,皺起眉思考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直到上了車,開到半山腰,腦中猛地一亮,這才打通了思路:“紀凜那塊表……難道是去年買給穆浩的生日禮物?”
車內另外三人皆松了口氣,露出“你終於想明白了”的表情。
前座的趙斐華筆記本不離手,劈裡啪啦地敲著鍵盤帶薪加班,還能一心二用地八卦:“他戴這表出來是什麽意思?想讓穆浩的在天之靈給他指引嗎?那還挺浪漫。”
虞度秋總算解決了一樁心事,舒著氣往後靠:“不管是什麽意思,都別拆穿他,以他的性格,敢把這份心意帶出來,可能已經耗費莫大的勇氣了。”
萬豪酒店坐落於市中心,比起君悅大酒店的富麗堂皇、氣勢磅礴,講究的是鬧中取靜、私密雅致,車輛進大門前就要接受安檢。
周毅出示邀請函後,車子免檢通過,婁保國不屑道:“這安檢跟擺設似的,有什麽用,還是咱壹號宮的安保措施牛,一條外邊的狗都進不來。”
“像擺設才好呢,要是嚴格點兒,你倆的項鏈都得沒收。”趙斐華回頭道,“我剛看到我朋友圈的幾位風投大佬也在裡頭,一會兒再給你拉幾筆投資,記得發我獎金。”
虞度秋卻說:“不用,吳先生給的資金現階段已經夠用了,下一輪融資裴鳴想參與,或許要給他空出位置,先等等再說。”
趙斐華奇了:“還有嫌資金多的?就算裴鳴真參與,也不影響我們多找幾個投資人啊,多一份保證,少一份風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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