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無論哪一方勝,隋軍在此地半月間所耗費的所有糧草物資,孤願作半數補償。”
這的確是於雙方而言,很公平公正的一個解決方案。而且,是兵不血刃,避免大規模傷亡流血的和平解決方式。
即墨清雨慢慢站了起來,撫須點頭,道:“老夫認為,此方法甚好,用棋陣對決代替流血戰爭,一決勝負,落棋無悔,諸位以為如何?”
滿帳將領都一臉喜色的站起,道:“吾等亦讚同!”
“天下,蒼生。”
即墨清雨步出大戰,笑著和趙衍道:“這是另一個玲瓏棋局啊。妙!實在是妙!”
趙衍還是第一次見師父如此高興,忙道:“可要弟子去將師父最愛的昆山雪芽泡上?”
即墨清雨一擺手:“喝什麽茶,走,咱們喝酒去!”
“是!”
趙衍歡喜跟了上去。
所有下屬國國主公卿,和雙方守將士兵,都還在緊張地等待消息。兩個敵對國家的太子,帶領兩個敵對國家的將領,竟然進入了同一個營帳議事,怎能不令人驚愕。
見整整半個時辰過去,帳門依舊緊閉著,紋絲不動,沒有任何動靜傳出,衛國國主忍不住問陳國國主:
“陳兄,這這……該不會打起來吧?”
陳國國主老神在在看他一眼。
“放心,就算你和我打起來,那裡面也打不起來。”
衛國國主:“……”
“陳兄,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內情?”
陳國國主頓時滿臉愁緒:“我能知道什麽內情,我現在,愁都快愁死了。”
對面暮雲關城門樓上,洛國國主洛長卿和雲國國主雲昊也在忐忑觀望。
兩個強國交戰,不僅影響到天下格局,芸芸蒼生,更牽涉到他們這樣的小國。兩人都憂心忡忡,望著對面烏壓壓看不到盡頭的營帳和鐵騎。
洛鳳君依舊一襲白衣,坐在城門樓上,彈著歡悅的曲調。
洛長卿實在不明白兒子喜從何來,也覺得兒子彈的曲調,於眼下劍拔弩張的情景沒有絲毫契合,他忍不住道:“鳳君,你先停一停吧。”
洛鳳君搖頭。
指上雖彈著歡悅語調,面上卻清冷如雪。
他道:“孩兒覺得,孩兒忽然感悟到了一些東西。”
“什麽東西?”
“感情上的東西。他說得對,彈曲,不僅需要技藝,還需要情感。”
洛長卿覺得兒子一定是走火入魔了。
就在這時,緊閉的營帳終於打開,兩軍將領魚貫而出,刀劍依舊完好的跨在腰間,並未如眾人揣測的一般乾起架來。
洛長卿和雲昊緊忙望去,對面,江南江北,各下屬國的國主公卿也急急定睛望去。但那些將領都聚在帳外,並未散開。
范周急得火冒三丈,因方才,那蠻橫霸道的隋國太子,竟然直接拉起殿下手,進了屏風後的內室,說要與殿下單獨談事。
談事就談事,哪有直接入內室談的!
范周至此方察覺出事情的不對勁兒。
殿下莫非與隋國太子早就相識?不可能,若真如此,那隋國太子為何要處處詆毀殿下名聲,去歲江上會晤,還逼殿下喝烈酒,用暗箭傷殿下。
可殿下的態度也很奇怪,不僅沒有生氣,還讓他們都在外面等著。
作為知情者,徐橋感覺很羞恥,他只能硬著頭皮上前,與范周見禮,道:“這位就是范先生吧?”
范周范士元乃江國太子門下第一謀士,為人清正板肅,心思縝密,深受江國太子信任,徐橋看范周遙立眾謀士之首,且氣度出眾,便隱約猜出范周身份。
范周點頭:“請問您是?”
“在下徐橋,在青狼營居右將軍之職。”
這在青狼營武將職銜中,已是很高的職位,不少江國將領都紛紛打量過來。
范周自然聽說過徐橋的名字,徐橋不僅是隋衡手下猛將,還是智囊,擔著半個軍師之職,在江北頗有名望。兩人正式見過禮,徐橋道:“先生放心,我們殿下,絕對不會傷害你們容與殿下的。”
范周還是對隋衡的魯莽行為感到很生氣,殿下自幼接受最嚴苛良好的禮儀教導,一行一止皆優雅有度,從不會有任何不符合太子身份的逾矩之舉,連吃飯喝水都可作為天下士人標杆。遇到這個粗蠻無禮的隋國太子,簡直就如小綿羊遇到凶猛的餓狼一般,他實在擔心殿下會吃虧,受到暴力傷害。
“貴國太子,實在是太野蠻無禮了!”
“是,是,我們殿下一向霸道慣了,唉,委屈容與殿下了。走走,范先生,咱們這邊說話。”
徐橋強把怒氣衝天的范周拉到了一邊。
帳內,江蘊直接被隋衡壓在榻上,激烈深吻。
隋衡攻勢凶猛霸道,江蘊被他吻得有些喘不上氣,想推開他,被隋衡壓住雙腕,堵住所有氣息。
隋衡尤不滿足,還要接著扯下江蘊身上的外袍。
江蘊皺眉,看他像頭狼崽子一樣,根本沒有停止的跡象,忙伸手擋住他,道:“現在不行。”
隋衡陰沉著眉眼:“現在知道怕了?孤看你能得很,大名鼎鼎,被江南百姓視若神明的容與殿下,今日,不僅征服了你江國諸將,還征服了孤的猛將們,你可真是讓孤刮目相看。今日,孤非得讓你沒臉出去見人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