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蘊看了眼被潭水浸得濕膩膩的地面,皺了下眉,勉強點頭。
隋衡把人放下,沒急著動作,而道:“等我一下。”
他邁著大長腿,走到火堆旁,迅速抱了一些乾草過來,鋪到水潭邊上的空地上,才將江蘊重新抱到上面放好。
低聲道:“這樣總成了吧。”
不用挨著濕膩膩的地面,的確會舒服很多。
江蘊避開他滾燙猶如實質的目光,忍著羞恥點了下頭,沒吭聲。
大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夜,天色將明時,隋衡方借著昏暗天光垂目打量下去,身下人已蹙著眉心,沉沉睡了過去,只是一雙手臂,仍無意識的環著他腰肢。
隋衡靜靜打量身下的小美人。
膚若白瓷,風雅無雙。
的確是他見過的,最上品的。
一看就是精心嬌養出來的。
比他母后佛案上擺的那尊玉觀音還要美。
性情也別扭可愛得緊。
明明熱烈主動,死纏著他不放,可清醒之後,又是一個板正的小君子,恪守著那些麻煩嚴苛的禮儀。
若此刻睜開眼,瞧見自己如此主動的模樣,怕要氣得吐血吧。
隋衡心情甚是愉悅。
因聽人說過,夫妻合不合適,不僅要看家世、品性、學識、興趣這些東西,還有看很關鍵的,在那事上能不能合拍。
兩夜經驗,眼前的小情人,可令他太滿意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表現,是否也如他意。
明日需好好問問才行。
雖然這樣來路不明的小情人,做太子妃不夠格,但做個妾室還是行的,實在不行,他還能抬他做貴妾,按著太子妃的待遇養著他。
反正他這輩子也不一定會納妃。
貴妾就是最大的。
“不管你身後是何人,孤原諒你就是。”
“只要你日後本本分分的伺候孤,孤不會虧待你的。”
“你知不知道,這是你多大的福氣。”
隋衡屈指刮著小情人挺翹秀美的鼻頭,一面盡情的佔便宜,一面得意的自言自語。
就是這咬唇的毛病不大好。
隋衡視線落在江蘊唇間細碎的齒痕上,忍不住伸出指腹,輕輕摩挲了兩下。
但也不急,以後慢慢教就是。
左右都是他的人了,他免不了要費心費力慢慢調教的。
其實本人在這方面也無多少實戰經驗的太子殿下自信的想。
江蘊昏昏沉沉,一直睡到正午才醒。
睜開眼,就對上一雙深邃張揚飽含探究的眸。
江蘊皺眉。
意識到此刻兩人還保持著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忍著羞憤道:“你……先讓一下。”
隋衡挑眉。
“是你抓著孤不放。”
江蘊一愣,才發現自己的手臂竟然環著對方的腰,面上雖維持一貫鎮靜,耳根卻騰得一熱,立刻松開了手。
偏過頭,不再看隋衡。
如此一來,隋衡便清晰的瞧見了他耳後的變化。
當下揚唇一笑,撐臂站起來,慢悠悠撿起地上的衣袍與玄甲穿了起來。
他動作利落,很快穿好。
見江蘊仍躺著不動,顯然是因身體的原因,沒力氣起身,便蹲下去,道:“孤幫你穿。”
江蘊仍偏著頭:“不用。”
隋衡:“有什麽難為情的,孤又不是沒看過……”
“不用了。”
江蘊淡淡重複。
又變回了這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隋衡笑吟吟的:“行,孤不看,扶你起來總可以吧?”
好一會兒,裡面傳來一聲“嗯”。
隋衡攬著腰肢將人扶起坐好,撈過地上的青袍,摸了摸有些潮,道:“先等一下。”
江蘊抬眸,見他大步走到火堆旁蹲下,就著炭火余溫,將袍子搭在臂上仔細烘烤起來。
便沒說什麽。
過了會兒,隋衡回來,將烤好的衣袍遞到江蘊手可以夠到的地方,笑道:“可以穿了。”
江蘊看他一眼,沒動。
隋衡:“是不是想通了,想讓孤幫你?”
江蘊:“……”
江蘊道:“背過去。”
隋衡:“……”
隋衡不知他到底別扭個什麽勁,不情不願的轉過身蹲著。
江蘊拿過衣袍,試著抬了一下手,沒能抬起來。
第二下,還是不行。
最終還是忍著羞惱:“你……”
隋衡顯然預料到了,立刻笑吟吟轉過來:“什麽事?”
江蘊惱怒的將衣袍丟給他。
隋衡接在懷裡,笑道:“早想通多好,白白受這會兒罪。”
嘴上如此說,他卻是近前單膝跪下,動作極溫柔的從後攬住腰,把人抱到懷裡,先撿起地上散落的白綢裡衣,手掌貼著肌膚,慢慢幫小情人裹到身上。
江蘊趴在他肩頭,感受著那粗糲的繭一點點擦過全身肌膚,身體控制不住輕輕顫了下。
隋衡也跟著顫了下,垂目,瞧著那段在眼前晃來晃去,白皙修長尚沾著瑩潤水珠的頸,不由喉頭輕輕一滾。
江蘊久不見他動作,皺眉問:“你……穿好沒有?”
“哦,快了。”
隋衡回過神,錯開視線,若無其事的把裡衣衣帶系好。
誰知抬頭間,猝不及防的看到白皙鎖骨間一片淺淡痕跡,心口登時如被巨錘砸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