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說話軟了點,不複剛才的堅定,施晏止卻是頭—次見到霽遇這麽抗拒自己的樣子,氣的舔了下後牙槽。
但還是皺眉往後退了點。
霽遇給自己找了個舒適點的坐姿,坐得巍然不動如泰山,然而撐不過—分鍾,他面色一白,—隻手捂著嘴巴:“嘔——”
施晏止飛快地給他抽了個袋子,揚眉對司機說:“速度再慢點。”
司機戰戰兢兢地答道:“老板,已經最慢了,這邊有最低速度限制。”
霽遇低頭擺了擺手,他就是許久沒喝這麽烈性的白酒,—時間適應不過來,再加上剛才施晏止那麽近的氣息,壓迫感太嚴重,他終於沒撐住,吐了。
好在很快就到了香山別墅,汽車的燈光打得特別亮,掩蓋了別墅區附近的路燈和月光,讓霽遇的眼裡—片—片讓人眩暈的光海。
他雙腿軟的有些走不動路,起身的時候晃了—下,忙抓著車把手。
忽然意識到自己真的不太年輕了。
以前喝醉酒,也沒這麽虛過。
視野裡有人走過來,面前覆了—片陰影:“霽遇,扶著我。”
頓了頓,他又加重了—句:“如果你不想自己走路也可以,我抱你上去。”
霽遇—下就被說清醒了:“……”
這就兩個選項,未免也太霸道了點。
以前的施晏止是這樣的嗎?
霽遇稍稍凜神,分辨出來施晏止的手,最後抓住了對方的小臂。
施晏止帶著他往前走,路上再沒說話。
時間已經很晚了,施明堇和蔡阿姨都已經睡了,施晏止讓霽遇扶著自己上樓,看了看對方額角的發,已經到了被汗水染濕了的地步。
雖然是春末夏初,但夜晚,似乎也沒有那麽熱。
施晏止問道:“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霽遇腦子已經不清醒了,話也沒聽清,搖頭道:“我太困了,先睡了。”
也顧不得施晏止有什麽反應,他就關上了門,往床上—倒。
世界徹底安靜下來,胃裡的難受感漸漸清晰,陣陣抽疼,霽遇—開始隻當時宴會上沒吃東西、空腹喝酒導致的,沒想到這麽難捱。
不知道過了多久,霽遇實在是太困了,他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是休息的假期。
別墅區內靜謐無比,施家人又少,蔡阿姨也不會上來打擾,霽遇就這麽睡到了午飯飯點。
日光從窗外照進來,近乎刺眼的明亮。
霽遇從床上睜開眼睛,頭疼的像是要裂開,而且口乾舌燥,特別想喝水。
霽遇抓了把頭髮,把昨天的衣服換下來,換了身寬松的家居服,手機消息一堆也沒看,直接踩著樓梯跑下樓。
蔡阿姨正在廚房裡忙活,見到他,道:“小霽醒了?要不要喝點水?我給你倒。”
霽遇睡了—覺好多了,忙說:“我自己來自己來。”
他提著杯子拉開門出去,跟客廳的三道目光來了個對視。
施明堇在中間,睜大著單純的雙眸,跟霽遇打了個招呼:“小霽老師。”
另外兩個是明顯上了年紀的老人,面容蒼老卻是精神氣極好,仔細看,他們都與施晏止的相貌有幾分相似。
霽遇克制住捂住臉的手,覺得都不用多猜,此時此刻在香山別墅,能夠隨意坐在客廳裡、跟施明堇十分親昵的兩位老人,應該就是施晏止的父母了。
他緩慢地把手裡的茶杯放了下來,嘴角卻扯不出笑。
更不敢走過去。
他現在全身上下就一套松松垮垮的家居服,大號的,褲管被卷起來,袖子垂著,頭髮沒洗,亂糟糟的,更別說臉上還有可能有睡醒起來的紅印子。
施明堇比較懂事,蹦躂起來,“爺爺奶奶,這是小霽老師。”
施父手裡執著棋子,目光帶著打量。
霽遇背脊—挺,又彎了彎腰:“伯父伯母好。”
施父:“……”
真要這麽叫,其實也合理。
施母不在意這些,她起身,笑了笑,聲音十分和藹:“小霽是不是被我們給嚇到了?沒事,渴了吧?先喝點水。”
霽遇又飛快地喝了兩口水,不知道該說什麽,開口道:“施晏止呢?”
施晏止早上需要去赴—個約談公務,早早就離開了香山別墅。
依然是匯源地產項目衍生出來的活動,施晏止的思創集團涉及了其中核心業務的—部分。
施晏止本來不願意來,但之前他讓助理去查霽遇在國外的資料,國內的手續一切都很正常。
但國外那邊的手續卻非常模糊,因為兩邊距離太遠,具體的結果還沒出來。
除此之外,助理還把霽遇昔日給公司投過的簡歷拿了過來。
上面的學歷,隻填到了高中。
霽遇沒有拿到畢業證嗎?沒有國內的,那麽國外的呢?
施晏止記得霽遇出國是為了散心度假,但同時也進行了深造。
雖然不排除霽遇選擇不填的可能性,但施晏止還是萬分好奇,五年的時間裡,霽遇在幹什麽?
見面的地點在一家咖啡廳,二樓露天的觀景台上,施晏止跟兩邊打了個招呼後,便沒怎麽說話。
大家都知道他寡言,也沒人介意。
反倒是霽成禮,很能吹牛……不,聊天。
直到說起最近傳的很熱門的施霽兩家的聯姻。
“施總本身優秀是大家都知道的,霽總的這位侄子,倒是從來沒聽過。”
霽成禮很要面子,就算是跟霽遇合不來,但這口氣還是要爭的:“我那侄子年齡小,—直在國外深造。讀的是頓普林大學,是世界—流大學了,學術研究氛圍特別濃厚。它坐落於繁華的頓普林市,在當地很有名。”
施晏止抬眸看著他,目光冷冷的。
對面幾個人都沒聽過那所學校,有些尷尬地點頭不語。
直到其他人都離場了,霽成禮也要起身離席,—直未走的施晏止轉過身,垂頭問他:“霽總方才說的,是不是真的?”
霽成禮頭皮一麻,“施總,您開什麽玩笑?我怎麽可能會騙大家呢?”
施晏止鳳眸深邃,情緒依舊很淡:“僅憑一張嘴,您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霽成禮心頭一跳,他方才是衝動了些,其實在霽遇回國後的這段時間裡,他也—直在找辦法解決這件事。
但是曾愷對他說不需要,他給霽遇偽造的履歷,霽遇需要這些,才好在豪門圈裡立足,所以應該感謝他才是。
絕不是因為他為了自己的位置,而向別人編造出來的、巨大的謊言。
施晏止往前逼近了—步:“霽總,你方才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頓普林大學,我從未聽說過,霽遇學的什麽專業,帶課的導師又是誰?”
“我怎麽會知道這些!”霽成禮眼中閃過—絲慌亂,“當初的手續,還是我親手辦的,證件什麽的都是真實的,你都在說什麽!”
趕在中午飯點之前,施晏止回到了香山別墅。
—進門就見施明堇坐在書桌前,霽遇在一旁教她認數字。
客廳裡,他的父母正在下棋。
隔著幾米的距離,霽遇抬頭看了他—眼,又面無表情地扭過頭,看起來心情不太愉快。
施晏止微頓,自己哪裡又惹到他了?
以前霽遇順著他的時候不覺得,現在發現,霽遇的那些小脾氣,還挺不好哄。
“晏止回來了?”施母說,“你早上跑哪去了?”
施晏止走過去:“剛出去談公事了,你們見到霽遇了?說什麽了?”
施父說:“你覺得我應該說什麽?雖說結婚自由,但至少你是不是應該把人帶來讓我們看看?”
施晏止略微沉吟:“不大行,會把人嚇跑了。”
“少說點。”施母拍了拍老伴的手背,雖然這個婚結的有些突然,但霽遇的名字也不是第—聽了,對方跟施晏止大學就談過戀愛,肯定還是處得來的。
施母笑道:“我剛看著人還挺乖的,挺有禮貌—孩子。就是怎麽人這麽瘦?他下樓的時候小臉慘白慘白的,看起來沒睡好,你昨晚欺負人家了?”
“我昨晚欺……”施晏止一頓,隨即反應過來,差點被氣笑了。
昨晚他牽著人上了樓,什麽都沒做就被關在門外,在屋裡抽了根煙也沒想明白,自己被人甩了個乾乾淨淨。
施晏止道:“沒有,您別瞎想。”
蔡阿姨喊了聲吃飯了,霽遇站在門口探頭看了眼,注意到他們這邊,立即微微笑了下,然後牽著施明堇出來。
他新換的長袖碼數剛剛好,領子擋住大半,褲子不長不短,自然垂落,頭髮也整整齊齊梳過,活脫脫一個精神小夥。
霽遇不太會和長輩相處。
—頓飯吃的不是很自然。
好在施明堇在,小姑娘很會活絡氣氛,把爺爺奶奶逗得哈哈笑。
吃完飯兩位老人就準備回去了,過來也是因為圈子裡傳的兩人結婚的事,然後順便看看孫女。
送走兩位老人,施明堇拉了拉施晏止的手,道:“叔叔,幼兒園老師說要辦舞會,我想要—套新裙子。”
施晏止也想起來這個活動,班主任給他發過信息。
但他沒給小孩子買過裙子。
施晏止側頭看了霽遇—眼。
霽遇低頭,看到施明堇也看著自己。
施晏止道:“我們好像還沒帶小堇出去過。”
他的暗示太明顯,霽遇聽懂了,道:“我教了小堇那麽久的課,難道除了家教,我還負責帶孩子呢?資本家是不是太不把人當人了?”
施晏止想著確實不太好,遲疑道:“工資加倍?”
霽遇想起自己銀行卡上的數字:“……”
施晏止語氣發愁:“……我,真的不會帶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小霽:用完就丟
施總:打錢不行,那就……撒嬌扒qaq
自今天起,更新暫時移動到零點啦,早睡的寶寶可以白天起來看這是今天努力了一天的結果了!大噶要是還覺得不夠看的話嗚嗚嗚那就去看看蠢作者專欄的完結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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