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空下，小靈舟朝著某個由天道指引，據說有很多靈劍的秘境駛去。
此時陽光燦爛，江河沒有去實驗室折騰實驗。
林母特地做了一堆零食放在甲板上，讓小靈舟上的人隨意取食。
江心月和林雨悅挨坐在一塊，兩顆腦袋靠得很近，兩個姑娘正在看雲天宗的新宗主上任大典直播。
顏好就是正義，兩個小姑娘一點都不想看到前宗主那張怨婦臉，她們一個勁兒地盯著二十齣頭，謙謙君子，有如青松翠竹般挺拔俊美的青年。
「原來新宗主是絲絲姐姐的堂叔啊，怪不得這麼好看。」江心月一臉驚訝。
林雨悅悄聲說：「名字也非常好聽，明天理，人如其名，看著就是端方君子，明辯是非。」
江心月指著屏幕裡的明絲絲，對林雨悅說：「絲絲姐姐在劍峰很受歡迎，很多人說起劍峰，就會想到絲絲姐姐和風大師兄。」
其實風大師兄都已經是元嬰，劍峰的弟子應該稱呼其為風師叔才對，但「大師兄」這個稱呼在劍峰有特殊意義，只要他們在劍峰，大師兄就意味著庇護，意味著這是他們的家，意味著只要在外受了欺負，大師兄就會為劍峰的弟子怒而拔劍的親人。
當然，事後大師兄也會將人往死裡訓就是，打不過回來告狀是孬種，下回給我打回去！
林雨悅盯著屏幕裡的明絲絲，忍不住道：「明絲絲啊，這名字聽著就溫柔賢淑，和她的長相一樣。」又溫柔又美麗。
「誒？」江心月臉色怪異。
「怎麼了？」
「絲絲姐姐非常不喜歡她的長相，她的劍法大開大合，嗯，有點……狂野？」江心月含蓄地說，「同階的修士都不是她對手，師兄師弟經常被她壓著揍……」
林雨悅滿臉懷疑，明明手機屏幕裡那張臉溫柔甜美，實在看不出來是暴力的女劍修。
「絲絲姐姐揍人的時候非常帥氣，和外表的反差很大。」江心月說著，眼裡都是憧憬，「劍峰的女劍修非常少，但基本上都能將男劍修摁在地上摩擦。爹說我可以和劍峰的人學習劍法，其實我更想加入劍峰的。」
江河的聲音幽幽地傳來，「心月，你要拋棄爹嗎？」
江心月心中一驚，趕緊轉身，討好地對她爹笑，「沒有的事！全瀾滄界，我最喜歡爹啦，不管我到天涯海角都只會念著爹，我對爹的心就像天上的太陽，從不缺席……」
江河冷哼一聲，面色卻變得柔和，嘴角都是上翹的。
江河轉頭看向林雨悅，說道：「雨悅也一樣，可以去劍峰學劍法，但拜入劍鋒之類的，想都不要想。」既然是秀水峰的弟子，那死也是秀水峰的，絕對不能改。
林雨悅雙眼一亮。
人的本性是慕強，自從師父說修好仙劍給她一把後，她就滿腦子都是成為強大的劍修。
師父能贊同她去學劍法實在太好啦。
林父林母的資歷老，看事情的角度不同。
「明家百年內從末流世家躍為數一數二的一流世家，據說就是明天理的功勞，他整合整個家族，摒棄旁支為嫡支奉獻，嫡支是寶、旁支是草的作風。他制定了新的家規，將更多資源分配給旁支，鼓勵家族子弟各展其能，禁止修為高的欺負修為低的。」
林父讚賞不已，「明天理有句話傳得很廣，他說能力高責任就高而非特權多，能力高的修士應該給能力低的庇護和提攜，而非打壓。」
「僅僅百年時間，明家旁支就出了無數人才，實力強得讓全瀾滄界為之矚目。當初無數人嘲笑明天理，自己就是佔便宜的嫡支，偏偏要從自己身上切肉供養旁支，也不怕供養出白眼狼……」
「事實證明，家風正，白眼狼就很少。」
今天的明家綜合實力在大家族中排行第三，但論戰鬥力實際上已是首位，只因家族團結。
林母臉上都是笑，小聲說：「夫君，新任宗主若是持續明家的理念，我就不用擔心了。」
這時，江心月突然叫起來，「爹，你看咱們宗門的老祖出現啦。」
林父林母趕緊看過去，心頭震撼，和所有看直播的人一樣，緊盯著雲天宗的老祖——檀香子。
大乘期修士可是傳說中的人物，修士一生中想見皇帝隨時可以，但想見個大乘期修士，比抽中商盟的抽獎劵還難。
雲天宗的大乘老祖啊，這次竟然現身，直接給新宗主撐腰，明天理究竟是什麼來頭？
舊宗主面如死灰，道心有了絲裂痕。
明明老祖早已不管事，數千年來宗門的宗主變更，他什麼時候吭聲過？
老祖究竟對自己有多不滿，才會現身給明家這小子撐腰？
舊宗主不由怨恨江河，如果不是他弄出手機這玩意兒，劍峰依舊是窮逼，如果沒有手機，全瀾滄界今日就看不了直播，他就不會被全瀾滄界的修士看到自己臉皮子被自家老祖揭下來丟地上摩擦的一幕。
檀香子看著像個清秀少年，沒什麼特色，彷彿已經練就返樸歸真，然而沒人敢小覷活了一萬多歲的老祖。
直播鏡頭前，檀香子緩緩開口。
這一日，無數隱藏起來的水靈根聽到彷彿天籟的聲音。
檀香子面色嚴峻，在全滄瀾界發出心魔誓：「本座——檀香子，將庇護加入宗門的水靈根修士，不逼迫其聯姻，為其創造公平公正的修鍊環境，同時宗門禁止一切爐鼎行為，宗內但凡發現弟子採補爐鼎，人人得而誅之！此外，外界修士傷害本宗水靈根弟子者，本宗將不死不休，追殺到底！」
靈光閃，誓約成！
接著，檀香子霸氣地消失在屏幕中，新上任的明宗主向全瀾滄界宣布，雲天宗招收門徒，宗門新添律令一百零八條，新增加法監部，監管宗內弟子違返律令情況。
和手機前的無數水靈根一樣，林雨悅突然淚如雨下。
雲天宗新增的宗門律令，大部分都是用以保護水靈根的。
從未有哪個宗門明著說會保護水靈根，禁止本宗或外界修士傷害水靈根。
「師姐。」江心月摟住她，小手拍著她的背，軟軟地說，「別怕啊，以後不會有人欺負水靈根了。心月以後肯定是厲害的劍修，誰欺負師姐，我的劍就打誰！」
無數豢養爐鼎的修士和楊不修一樣，面色如土。
楊不修嘴巴發苦，喃喃道：「……要變天了。」
**
無盡的曠野之上，一個築基少年抱著七八歲的女童，踩在飛劍上，用最快的速度朝雲天宗飛去。
後面是幾個同樣踩著飛劍的修士吆喝著：「將你妹妹放下！休怪我等不客氣！」
女童怕得眼淚直流，哭著道：「哥哥，你不要管我！他們的目標是我，你丟下我飛得更快點，前面就是雲天宗，你去雲天宗求救……」
話雖然這麼說，但他們還沒加入雲天宗，雲天宗怎會為他們出頭。
少年又往身上貼了一張迅疾符，蒼白的面容滿是堅定：「別說話……哥哥不會讓你出事的。」
方敏兒緊緊握著小拳頭。
自從哥哥看到雲天宗的直播後，高興得不行，說要帶她加入雲天宗。
從發現自己是水靈根的那一日起，她就一直不敢修鍊，害怕恐懼得不行。直到雲天宗的大乘期老祖承諾會保護水靈根，她才看到出路。
明明離雲天宗就這麼近，最多半日時間就能抵達，她與兄長都是喬裝打扮，謹慎得不能再謹慎，她怎麼也想不到，爐鼎樓的爐鼎捕手寧可抓錯，不願錯過他們。
後面的修士哈哈大笑，「果然我們守株待兔是正確的，只要封鎖通往雲天宗的道路，爐鼎自動跳出來。」
前方逃命的兄妹倆面色慘白，滿臉的絕望和不甘。
這時，一個悅耳好聽的聲音幽幽響起：「說這話前，你問過雲天宗了嗎？」
爐鼎捕手們突然面色大變，「雲天宗修士？」
等他們定了定神，看清楚來人時，爐鼎捕手們鬆口氣。
他們的眼裡閃過喜意，笑嘻嘻地道：「哎喲，是個大美人呢！這如水般溫柔美貌，你也是水靈根？」
今天運氣可真好，這是抓一送一啊。
筋疲力盡的少年緊緊地抱著妹妹，擔心地看著來人，爐鼎捕手人多勢眾，要是雲天宗的女修頂不住的話……
「哥哥……」方敏兒拍拍兄長的手，示意他將自己放下，「你去幫那個姐姐，我沒問題的。」
少年放下妹妹，最好的做法是趁女修攔著幾個壞蛋，他和妹妹逃跑的，但這種忘恩負義之事，他做不出來。
這時，戰鬥已經打起來。
來人一把劍扛上那群爐鼎捕手。
一直盯著戰場的女童眼睛亮得彷彿火焰在燃燒。
「哥哥，好像不用我們幫忙了。」
確實如此，明絲絲憑著一把劍，將幾個爐鼎捕手抽得哭爹喊娘。
她邊抽邊用和溫柔美麗的外貌不符的語氣大罵：「爐鼎你娘！想要修為不會自己修鍊嗎？隻想不勞而獲當個屁修士，不如直接抹脖子乾淨，下輩子去當隻公豬，一天給你配幾十頭母豬……」
方敏兒眼睛裡都是星星，「真好看，太厲害了！哥，我也要成為劍修！」
明絲絲一心二用，聽到這話，心都柔成一片。
多可愛的孩子啊，加入劍峰就是她師妹了，她一定會好好愛護可愛的師妹。
明絲絲將幾個爐鼎捕手打暈，將之綁起來。
少年看得十分解氣，同時有些不解，「這位前輩，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們？」
明絲絲看他一眼，頓時痛心疾首：「未來的師弟，今日師姐便教你一招，修士修鍊要耗費靈石的，靈石從何處而來？就是不浪費每一個賺靈石的機會。」
她拿劍背輕拍了下幾個爐鼎捕手的臉，「你們瞧見沒，我特意沒打他們臉，生怕打壞了，賣不出去。」
兄妹倆彷彿鸚鵡學舌，「賣？」
明絲絲淡定地打開手機，招呼同伴過來，將幾個爐鼎捕手送到合歡宗的合歡城。
「瞧幾個細皮嫩肉的，在小倌館很受歡迎呢。」她笑靨如花。
方敏兒仰起小臉，「哥哥，小倌館是什麼地方？為何會喜歡爐鼎捕手？」
少年臉爆紅，手足無措，「這個、這個……」
明絲絲噗嗤地笑起來，取出一艘靈舟，招呼他們：「你們上來休息吧。」她走過來，牽著小姑娘的手，「師妹不必懂，你只要記得，這是讓爐鼎捕手付出代價的地方便是。」
不久後，兩個修士禦劍飛來。
一個看著像凡間的那些圓滑掌櫃的修士臉上都是喜色，翻看爐鼎捕手，笑著說：「哎喲，這次可是高級貨，能賣上好大一筆靈石呢。」
少年和妹妹坐在飛舟裡，不再去想那些爐鼎捕手的命運。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就是他未來的宗門。
**
江心月六歲的生辰是在一處秘境裡過的，他們被困在秘境裡。
江河從入定中醒來，有些無語，一次入定就是三個月，修真可真是無歲月。
秘境的中心是一棟白玉宮殿，天道給的禮物不同凡響，裡面都是寶貝。
江心月最近迷上看書，宮殿的主人收集無數資料，小丫頭將遊記當話本看，看得連飯都忘記吃。
林雨悅和林父林母埋頭尋找寶貝，樂此不疲。
發現江河醒過來，林雨悅高興地道：「師父，您醒了，是不是修為大進？」她感覺到師父身上的氣勢都有不一樣。
江河淡淡地頷首，寵辱不驚地道：「差不多可以化神。」
趕過來的林父林母頓時被震住，二百多歲的化神，何等的天縱之資？
「爹！」江心月跑過來，高興地說，「你快幫我複製玉石，太多啦，我們複製不過來。」
林父林母有些不好意思，他們的覺悟還不如一個小姑娘。
江心月反對他們將玉石全部拿走，「日後還會有人找過來的，霸佔無數功法不意味著會變得更厲害，不如留下它們，惠及後人。」
江河的神識強大，複製那麼多玉石，不過是半天的事。
帶著一堆寶貝離開秘境後，眾人在野外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慶祝江心月遲了三個月的生辰。
在修真界，孩子的六歲有著非常特殊的意義，因為六歲可以測靈根。
「我肯定有靈根的。」江心月咬著手，小小聲說，「我爹娘都有靈根。」
林雨悅安慰她，「對的，咱們小師妹長得這般可愛，肯定有靈根。」修真界有一種說法，有靈根者多為美人。
江河拿出測靈球，並不急著給女兒測靈根。
他嚴肅地道：「心月，瀾滄界有靈根者萬裡挑一，不管是什麼靈根，都是上天的恩賜，靈根對我們而言只是通向修真的大門，具體能走多遠還看一個人的習性。」
江心月不安的心漸漸地平緩下來，林雨悅安慰地拍拍她的手。
「你也聽說過，很多五靈根的大能飛升，或單靈根的天才隕落……修真的根本不在靈根而在大道！」江河告誡女兒。
江心月的小臉同樣嚴肅，「心月受教。」
江河的神色微緩，說道：「過來測試。」
江心月平靜的將手放到透明的圓球上，圓球立刻變成白色。
「水……水靈根！」林雨悅失聲。
林父林母也驚得說不出話來，看情形還是百分百的純水靈根。
天水靈根啊！
江心月獃獃地看著測靈球的變化，忽然想起林雨悅被人採補時痛苦的吶喊，「水靈根是天生的爐鼎，是詛咒！」
「平心靜氣！」江河喝道，「你要違背爹的教導嗎？爹與你說過什麼！」
江心月心神一凜，馬上回神，脫口即道：「沒有無用的靈根，只有無用之人！」
是啊，她怕什麼？她有爹，還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師姐，我道不孤！
「爹教過你的，沒有勇氣的修士走不遠！」江河冷聲道。
江心月回憶起她爹讓她分割的妖獸，其實不止一點點疼的葯澡，死後還想奪舍的骷髏，躺棺材裡依舊養了一堆殭屍，幻想復活的殭屍王……
如果世上沒有路，那她就算砍也要砍出一條路！
靈氣突然像漩渦般，聚集盤旋，圍繞著江心月……
林父林母猛地捂住嘴，再次驚住：「這是……頓悟！」
不愧是天水靈根，尚未修鍊就本能的感受到了靈氣。
萬人中才有一個有靈根，然而一萬個有靈根者中都找不出一個天靈根者，可想而知，天靈根的稀少程度，天靈根者能輕易跨越築基和金丹期……只要不死，多半是一代天驕。
江心月小小年紀就能頓悟，更是天才中的佼佼者。
直到江心月結束頓悟，江河掃了一眼。
「練氣三層！」江河非常滿意，不枉這一路上，他給閨女吃那麼天材地寶，瞧這根基，多紮實啊。
「爹，我要先去洗澡。」江心月聞到自己身上的臭味，有點害羞。
修士引靈氣入體後，會經歷一次洗筋伐髓，排出體內的雜質。
江河嗯一聲，吩咐道：「洗完澡後，同你師姐先上靈舟。」
江心月洗去一身汙穢出來，林雨悅看了看她，有些感嘆：「小師妹的身體沒什麼雜質啊，我引氣入體時，那才叫又臟又臭呢。」
「那是因為爹以前給我泡過葯澡。」江心月抿著嘴笑，和爹爹的一路遊歷，讓她學會很多，最重要的是有一顆強者之心。
江心月引氣入體後，便能修鍊。
兩個姑娘進入江河在小靈舟的實驗室，好奇地看著裡面的瓶瓶罐罐，還有很多透明的琉璃瓶子。
江河的化學實驗課開始了。
「瀾滄界認為水靈根是天生的爐鼎，那是因為人們只看到水『柔』的一面。水無處不在，肉眼所看到的大部分是柔的一面，海水、江水、河水、雨水……」江河循循善誘，「上善若水，水真的就只能善嗎？」
林雨悅思索片刻，搖頭道：「不是的，洪水來時，凡人房間倒塌，莊稼全毀……海嘯更不用說，摧拉枯朽，修士也拿之無可奈何……」
可是修士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力量，水靈根再純凈也不能同一江之水，一湖之水，一海之水相比，水靈根發出的攻擊最多如一個池塘。
「那是因為你們不會運用水的力量，運用得當，一滴水即可殺人！」江河擺弄著一個罐子，淡淡地說。
兩個小姑娘屏氣凝神，林雨悅更是全神貫注，她爹娘尋遍修真界的功法，卻從未聽說過哪家宗門的水靈根功法能做得到一滴水殺人的。
只見江河拿出一個燒杯，裡面有一杯水。
兩個姑娘凝神看去，水漸漸變成冰，速度越來越快，直至燒杯承受不住破裂。
「冰靈根的殺傷力世人皆知，水可轉化成冰！」
江河說著，拿出一個裝滿水的燒杯，水像漩渦般旋轉，速度越來越快。
兩個小姑娘驚訝地看到高速旋轉下，水變成沸水，沸水即使是這麼小的一杯，也能將人的皮燙掉。
然而沸水還不是終點，水漸漸氣化，杯子裡什麼都沒有。
「咦，水去哪了？」江心月不解。
林雨悅暗暗吞咽口唾沫，「水，變成……空氣。」師父所做的實驗，顛覆了她對水的概念，她現在的腦代亂糟糟的，彷彿有一粒種子破土而出。
「有空氣的地方就有水，有水的地方水靈根者就有攻擊力，在我看來，水靈根者的殺傷力比金還強！」
江河說著，從靈獸袋裡抓出一隻老鼠。
兩個小姑娘再次被他手上的老鼠吸引。
半日後，林雨悅神色恍惚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雨悅，你怎麼了？」林父關心地問，「你不是去見師父嗎？」
林雨悅滿腦子都是那隻老鼠的身體炸開，身上的血化為血霧的情形。
她獃滯地說：「爹，師父說得沒錯，水靈根真的是……殺傷力極強的靈根，世人都誤解了。」萬物身上都有液體，血也好、體、液也好，一旦學會控制他們身上的血液和體、液……
林雨悅的雙眼越來越亮。
「原來水靈根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靈根！」她緊緊地握著手，眼睛裡彷彿燃著兩簇火焰，「爹娘，我錯了，世人都錯了！終有一天，我會站在修真界的頂端告訴所有人，水靈根者絕不是爐鼎！」
林父林母驚訝地看著女兒生機勃勃的模樣，眼裡浮現淚意。
江河真君對他們一家的大恩大德，只怕這輩子都還不清。
林父和林母感激涕零，他們也不知道如何報答他，只是下定決心，一定要幫他賺更多的靈石。
說不定他們得幫江河真君打上一輩子的工，秘境裡的天材地寶，很大一部分都被江真君當垃圾般丟給他們。
這麼一想，這恩怎麼越報越沒完沒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