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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佬穿成炮灰 - 交換人生的農家子7字體大小: A+
     
    江河他們終於順利抵達安山縣,在趙家兄弟的小莊子安頓下來。

    安頓好後,趙家兄弟便去打聽到蘆丁山和茂華山的山賊火拚的後續。

    據說茂華山的山賊剁了一半蘆丁山的山賊,蘆丁山的女當家因為容貌,讓茂華山的男當家起了色心捨不得殺,結果官兵殺上來時,將茂華山的山賊全剁了。

    官兵大獲全勝,榮獲「為人民服務」稱號,搜山將不義之財充公後,將蘆丁山的山賊投入監獄。

    很不幸的是,蘆丁山的山賊即將斬後決前夕,逃獄了。

    官兵們痛哭流涕,對不起天對不起地對不起老百姓想切腹。周圍的百姓們趕緊安慰,雖然逃掉了半個山寨,可死了一個半也算是大勝利,總比之前兩個山寨都無可奈何要好。

    「蘆丁山的山賊肯定和官府有勾結。」趙大郞氣得發抖,他這種保家衛國的正直軍人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當兵的願意縱容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賊子。

    「大哥,這不是明擺著嗎。」趙二郞想到傳過來的信息,冷笑不已,「官府含糊其詞,說什麼將不義之財搜颳了,怎麼不公布出來隻搜茂華山沒搜蘆丁山……」

    江河有些心虛,搜了也是白搜。

    嗯,他真是大好人,沒讓官兵們乾白工。

    這時,就見趙二郞轉過臉,景仰江河的美貌,神色有些古怪。

    江河心中警惕,「怎麼?」

    「玉郎少爺,聽說那女當家雖然逃了,但口口聲聲說一定要找到她的小四相公。」趙二郎一臉同情。

    江河頓時為自己的貞操憂慮起來。

    「她對玉郎少爺可是真愛。」趙二郞神色複雜,「她說即使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您再續前緣。」

    江河的臉頓時黑了,黑中又轉白,彷彿能被刮下一層灰。

    正剛默默地走向廚房,在心裡默念:豬腰子,牛腎子,驢鞭子……趕緊給少爺補起來!那些山賊的洞房要幾天幾夜的,少爺這小身板不夠折騰啊!

    **

    江白接到趙家兄弟的信時,當場嚇出一身冷汗。

    不過,他記得上輩子蘆丁山的女當家非常有名,據說是端王得力的左右手,在端王「清君側」的時候,成立一支彪悍的騎兵,到處打家劫舍,為端王弄來大筆錢財。

    對於女人,人們向來不忌憚以最大的惡意猜測。據說那女當家生得美艷無比,喜好俊美男子,幾回當了寡婦後,對英俊的端王一見鍾情,拚命為他斂財,就為了在他後院有一席之地。

    端王已是皇室有名的美男子,那麼問題來了,江河究竟有多好看,才能將一個女山賊迷得神魂顛倒?

    「阿白,你看什麼?」

    太子出其不意的冒出來。

    跟在後頭的侯府管家滿臉苦澀,太子殿下不樂意下人通傳,等非要自己進來,他也沒辦法。

    江白朝管家擺了擺手,對太子道:「殿下,是一個朋友的來信,他和我說了一件趣事。」

    太子正欲問是什麼趣事,突然發現有人往這裡走來,「阿白,那是你的幾位堂妹吧?」

    江白看過去,冷淡地嗯一聲。

    太子當下扯著江白快步往外走,「咱們先出去,我可不樂意和你那些堂妹寒暄。」江家的二房三房的女兒和江白完全不是一個路數的,在太子這種博愛的人來看,都覺得討厭得緊。

    其實太子以前也考慮過要不要迎娶伴讀的妹妹,畢竟他不僅倚重江白,同時也很喜歡這位從小一起長大的伴讀,兩人的情份不一般。

    哪知江白卻很果斷地拒絕,「殿下,還是不要了,我那些妹妹都有毒。」

    太子好奇之下,經常來江家觀察,結果……

    我勒個去,全家除了江白出淤泥不染,他的堂兄弟堂姐妹們都是黑心肝的,太子不想汙染自己的眼睛和生活。

    深深為伴讀憂慮的太子問:「阿白,你的妹妹們都不是什麼好的,將來可怎麼辦?不管嫁到哪家都是結仇啊。」

    「我決定跟哪家有仇,就將妹妹嫁給那家。」江白平靜地說。

    這真是個好辦法!

    太子轉著歪腦筋,「阿白啊,你覺得孤的妹妹樂陽公主如何?如果你娶她,保證沒一個妹妹敢在家裡唧唧歪歪,惹你娘生氣。」

    樂陽公主一鞭子過去,所有女人要多乖就多乖,就和泥捏的一樣揉圓揉扁。

    江白眉頭蹙起,嘆氣道:「殿下,前提是你要先說服樂陽公主。」

    太子當下有些懨,只能一個勁兒地嘀咕:「都怪你沒遺傳到你爹娘的美貌,樂陽這死丫頭就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長得好看能當飯吃嗎?」

    江白心中微跳,很快又恢復鎮定。

    對於那位一生情路不順的樂陽公主,如果說江白沒想過插手她的婚事是不可能的。他也想不明白,為何這對兄妹的體質如此特殊,人渣總是聞著味上趕著。

    江白很想扭轉一下樂陽公主的愛好,發現很難。

    一來樂陽公主是個姑娘家,他不可能像陪太子一樣經常陪她身邊,潛移默化影響她的某些觀念。二來樂陽公主比太子還執拗,已經掰不正。三來江白並不想浪費樂陽公主的天份,他總是能回憶起那時候,樂陽公主拿起大刀,眼睛裡都是光,仰天大笑的模樣。

    「我樂陽死於戰場,死得其所!我比全天下女人都幸運,她們只能被束縛在後院!而我卻能像男人一樣保家衛國!」

    當時一身是血的樂陽公主安慰兄長,「皇兄,請不必為我難過,我現在很快活,比和那只有一張臉能看的王八羔子成親的時候還快活。」

    她渾身都是生機,如火焰一樣逼人。

    即使她死了,她依舊說自己從未後悔,一生沒虛度。

    這個時代對女人太苛刻了。

    江白摁熄改造樂陽公主的想法,如果不經歷過挫折,他還能看到浴火重生的樂陽公主嗎?縱使他是男子,對她並無綺思,他還是頗為敬佩這位公主的,亦不願意束縛她。

    他能做的,只能盡量讓她的前路沒那麼坎坷,為她打造一個自由飛翔的天地。

    兩人聊了會兒樂陽公主的事後,太子終於想起先前的事,問道:「你剛才說的趣事是什麼?」

    江白微笑道:「聽說錦州那邊出現一個千古美男子,是潘安宋玉那個級別的,錦州知府和提督之女初見之時驚為天人,甚至為他打架,兩家為此反目成仇。」

    太子先是一愣,然後是不服氣。

    他摸摸自己的臉,世人皆言如果他不是年紀還小,肯定不輸素有美男子之名的端王叔。

    「聽說他上書院的時候,路邊都有姑娘守著,守在那裡的姑娘太多,為此還養活一批小商販,尤其是賣茶水的。」江白看了趙家兄弟的信,隻覺得像是看話本,未免太誇張了些。

    太子好奇地問:「為何茶水最好賣?」

    「因為姑娘家一看到他就尖叫要嫁他,口渴。」

    太子挑眉,「他的家世過人?」

    江白垂下眼眸,平靜地道:「父母是農民,有個伯父是縣令。」這樣的身份,同知府、提督相比,就是個渣。

    太子又問:「他的才華過人?」

    江白道:「還只是個秀才。」不過是暫時的,趙家兄弟也不知在錦州吃了什麼,文筆越來越誇張,居然說江河堪比諸葛孔明。

    沒家世,才能平平,一堆女人還是哭著喊著要嫁他……

    太子殿下不由深深地嫉妒,他身為堂堂太子,吸引到的全是美人蛇,為何人家什麼都沒有,還有那麼多女人捧著真心要嫁?

    「他有臉啊。」江白理所當然地說,「我先前不是說過,看到他的人都將他列為千古第一美男嗎!」

    太子有些憂傷,他的地位限制世人不能對他的外貌評頭論足,不然他其實也可以競爭一下千古美男子這樣光榮的稱號的。

    兩人到酒樓吃飯的時候,發現「千古第一美男」的名聲已經傳到京城。

    酒樓茶肆裡都在談論這事,京城的百姓們都想知道這位被人稱為「玉郎」的美男子究竟有多好看。

    「應該和這位公子差不多吧?」一個男人指著太子殿下說,「這位公子龍章鳳姿,俊得緊。」

    太子殿下抬頭挺胸,嘴角含笑,露出最帥氣角度。

    「算了吧,也就那樣……」一個生得柔弱貌美的姑娘暗暗嘀咕,「連我都迷不住呢,我可是聽說那個叫玉郎的公子所到之處,都有姑娘擲花投果的……」

    太子殿下氣急敗壞,「去查這個瞎眼的女人叫什麼名字?」她居然對太子引以為榮的外貌說也就那樣。

    江白神色古怪地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這才反應過來,再次強行挽尊,「呵呵,現在有些女人就喜歡貶低男人抬高自己,她居然說孤都迷不住她,若是她知道孤是太子,還不趕緊巴上來?」

    就像他暗中觀察到的女人一樣,無論多毒,在他面前都含羞帶怯,溫順柔婉。

    江白沉默地看他,所以說你覺得自己外貌吸引不住姑娘要拚身份了嗎?

    太子殿下扭頭,不想和他的目光接觸。

    不過江白殘忍的聲音仍是傳過來,「太子殿下,即使您是太子也迷不住她。聽說這位姑娘最近一直在敗壞自己的名聲,就為了不進東宮。」

    太子再次扎心,執著筷子的手都在顫抖,竟然有女子如此待他,他作為太子的體面在何處?

    氣憤之下,太子決定再次化裝成乞丐跟蹤這個姑娘。

    「她是征西將軍的嫡女。」江白介紹那位姑娘,「鄭將軍家全是兒郎,就這麼一個閨女,如珠似寶地寵著,皇后娘娘慧眼如炬啊,居然也將她列入太子妃的候選。」

    太子疑惑地看他,「阿白,你好像十分推崇這位鄭姑娘?孤雖在宮裡,也聽說過征西將軍的嫡女的名聲可不好聽……她還喜歡拋頭露面,你看這飯館人來人往,她非要坐樓下。」

    果然是被將軍府寵壞,據說她的性子暴戾,看到比自己還美的女人不服氣,讓婢女將那女子打得半死。還愛多管閑事,有人在路邊打架,妨礙到她馬車經過,又是一頓打。

    江白沉默,如果不是他經歷過,哪會知道流言之可怕。

    鄭姑娘上輩子婚姻同樣不幸,她的休夫案在大齊引起一片轟動。如果不是她有強悍的爹娘和一群兄長護著,無數衛道士恨不得將她釘死在恥辱柱上。

    但外敵入侵之時,衛道士們瑟瑟發抖,全是一群軟腳蝦,她卻拿起劍,隨同樂陽公主一起殺向敵人。

    江白看向現在天真的太子一眼,想起未來被折磨得身心皆疲的皇帝悔不當初。

    當時的皇帝說:「如果當年朕不被她的名聲所困擾,其實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朕也可以做到的。」

    江白在心裡嘆了口氣。

    「殿下,這世上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的東西也不一定都是正確的。」他一臉正色,「臣覺得鄭姑娘是個好姑娘不行,還得您親自去看、親自去聽,再親自分析……」

    親自觀察就親自觀察!

    太子殿下最近被外表柔弱、名聲極佳的女人噁心壞了,他倒想看看這個外表和其他女人一樣柔弱,偏偏名聲快臭大街的有什麼不同。

    到時候,他一定要告訴伴讀,阿白自己看走眼了,名聲好的都有毒,名聲差的不就毒上加毒?

    **

    鄭姑娘在飯館裡聽夠八卦,慢條斯理地站起身。

    幾個容貌秀麗的丫鬟立即過來為嬌弱的小姐披上披風。

    太子看看外面的日頭,嘀咕道:「是否過於矯揉造作?」都快到夏日,哪家姑娘不是怎麼輕薄怎麼來的?

    江白不置可否,由著他略帶偏見的看法,待會打臉才能打得更腫。

    嬌弱的鄭姑娘在貌美的丫鬟攙扶下,進入候在外面的馬車。

    「不會也像杜小姐那樣,暗地裡虐待丫鬟吧?」太子還是怎麼都看不順眼,顯然最近被太多美女蛇搞得留下心裡陰影,看到一個柔弱的就覺得表裡不一。

    江白嘆氣,「殿下,您這是偏見。」

    他暗暗反省,是不是最近對太子殿下刺激太大了?

    已經將自己整成乞丐的太子殿下越發的生氣,「孤看是你被騙了才對!走,我們跟上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馬車也快不到哪裡,他們遠遠跟在後面,半點都不費力。

    很快就有狀況發生。

    「阿白,你看你看!」太子殿下興奮地抓住江白的手臂,「孤就說她不是個好的,那男子不過是擋了她的道,她竟然讓丫鬟將他揍一頓。」

    幾個清麗可人的丫鬟一人一根擀麵杖,將地上的中年男子打得慘叫連連,非常淒慘。

    只聽那中年男子叫道:「姑奶奶,我怎麼又惹到您了?住手啊……」

    丫鬟們激動地揚起擀麵杖,「還有力氣說話,可見打得不夠狠!姐妹們,繼續!」

    四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被這眾女打一男的場景驚呆了。

    「這被打的男子衣服破爛,打人的幾個穿著絲綢,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

    「所以說,咱們窮人遇上達官貴人只能挨打嗎?」

    「噓,小聲點,那是京城有名的惡女,征西將軍的女兒。」

    「鄭家幾個公子名聲都極好,只是就一個妹妹,難免被寵壞。」

    「可憐的征西將軍一世英明……」

    太子終於忍不住,他義憤填膺地挽起袖子,「此等惡婦,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本太子能容忍這事嗎?」

    江白半點都不客氣地拉住他,「您最好忍。」

    太子:「……」

    太子只能忍了,周圍那麼多人,他也不好直接上去和幾個姑娘撕扯。

    眼看著那男子就剩半口氣,鄭姑娘終於讓丫鬟住手。

    鄭姑娘輕慢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行了,也別說我蠻不講理,這袋子米就當藥費吧。」

    幾個丫鬟嘻嘻哈哈地笑著,坐上馬車。

    太子惱怒地看著馬車離去,不悅地問:「你剛才為何製止孤?」

    江白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再等等。

    沒一會,終於有熱心人叫來兩個高大結實的巡捕。

    巡捕問周圍的人,「你們誰認識此人?」

    一個老實憨厚、身板子強壯的男子搓著手走出來,「官爺,小人方大郞,認得這人。他叫賴六子,是小人的鄰居,家有妻子兒女,平日以賭錢為生。」

    「賭錢為生?」巡捕眉頭皺起,這聽著就不像好人。

    老實男子有些解氣地說:「他平日在賭場混,只要輸錢就回家打妻女;若是贏錢了也不管妻女的生活,只顧自己喝花酒,他娘子不止一次餓暈在家,小人的母親心善,常借米糧與他家……」

    「他娘子倒是個好的,做得一手好針線,有錢就幫他還賭債,還我們糧食,還苦苦哀求債主不要再借錢與他。」

    「今日一早,他娘子又被他打得鼻青臉腫,小人一家子聽得清清楚楚,賴六子打算將女兒賣進青樓換賭資,他娘子不肯,他就將家裡的錢全拿走了……可憐啊,一家子現在還餓著肚子呢。」

    周圍的人聽得眉頭都皺起來,有人朝地上的賴六子唾了幾口,扭頭就走。

    其他人也一改先前鄭姑娘的丫鬟打人時的不忍和義憤,朝賴六子指指點點。

    老實男子暗暗咽了咽唾沫,鼓起勇氣問:「官爺,這地上的米是補償,小人能拿回去給他娘子嗎?他妻兒已經有好幾頓沒吃了……」

    巡捕已經檢查完賴六子的情況,「都是皮肉傷,聽說出手的是幾個姑娘?這是高手啊,保證他能疼得下不了床又不傷筋骨。」

    老實男子一臉高興,「太好了!」隨即他又小聲地說,「沒傷筋骨就不用看大夫,他下不了床就沒法子去賭,也不會賣女兒……還有這袋子米,夠他妻兒捱過半個月了。」

    周圍的百姓暗自道,再過半個月,他娘子就能賣綉活,一家子還能齊齊整整的活下去。

    如此說來,這賴六子傷得輕了些。

    嘖,那鄭小姐為何不打重點?

    了解來龍去脈後,太子有些悻悻,暗自嘀咕:「巧合,也有可能是巧合。」

    江白不想理這死要面子的太子,承認自己誤會鄭姑娘有這麼困難嗎?

    太子偏偏不服氣,「她要是真善良,就該給那賴六子娘子銀錢。」

    「好讓賴六子繼續賭?」

    「那至少多給點米,那小袋子米能頂什麼?」

    看著天真的太子,江白實在無奈,「給多了就要遭賊。」別小看一袋子米的份量,在窮人眼裡,已經是一筆極大的財富。

    太子哼一聲,不再說話。

    晚春的風還帶著涼意,太子突然想起丫鬟為鄭姑娘披上披風的模樣。

    他抿起嘴唇,說道:「孤就不信她真是好人,孤要繼續跟蹤她。」

    江白能怎麼辦?自然是捨命陪君子。

    這麼跟蹤下去,太子終於知道鄭姑娘打比自己美的女人是怎麼回事。

    將軍府前,只見鄭姑娘身邊的幾個丫鬟將一個死死纏著鄭三郞不放的青樓女子從他身上扯下來。

    在人前清俊優雅,總是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現在只能坐在輪椅上的鄭三郞面露苦笑。

    他朝被丫鬟們架開的青樓女子道:「抱歉,青瓷姑娘,在下現在並無娶親的打算。」

    那嬌美動人的青瓷姑娘眼睛含淚,楚楚可憐,「三郎,我是清倌,可以贖身的。」

    鄭姑娘已經從馬車裡出來,她冷淡地看著青瓷姑娘,聲音微厲,「你口口聲聲說愛慕我兄長,我只看到你依舊是樓裡的花魁,你的愛慕就是讓我兄長為你贖身,娶你進門?然後他活該名聲不佳?你究竟多大的臉,讓我兄長冒天下之大不韙?」

    那女子喃喃道,「我命苦,淪落青樓我有什麼法子?」

    「這不是你巴著別人不放,玷汙一個不樂意娶你的男子名聲的理由。」鄭姑娘示意鄭三郞身邊的下人推輪椅帶他離開,朝那女子道,「我知道很多女子淪落青樓身不由已,但你無論身心都配不上鄭家!」

    留下這句話,鄭姑娘也跟著進入將軍府。

    太子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愛就是愛,恨就是恨,見多后宮即使撕也要優雅地撕的太子何時見過這種明目張膽,指著別人鼻子罵的類型。

    眼睜睜地看著將軍府的門關上,那叫青瓷的女子收起臉上的楚楚可憐。

    她的眼神怨毒,轉過身時,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小聲吩咐伺候的人:「對外就說鄭家千金嫉妒我的美貌打的。」

    太子:「……」

    太子緊緊地抓住江白的手臂,有些氣憤,「她哪來的臉說鄭姑娘嫉妒她?她長得比鄭姑娘醜多了!還有,鄭姑娘明明是為了維護兄長的名聲,寧可別人誤會自己……」

    江白委婉地說:「那青樓女子對鄭家三郞還算有幾分真心。」

    哪知太子殿下卻是不屑一顧,「所以她不願意鄭三郞名聲變差,就能辱沒鄭姑娘?」明明姑娘家的名聲更重要。

    他盯著將軍府的大門,喃喃地說:「這樣的真心真可怕。」

    江白不知什麼是真香定律,他只是心煩太子最近什麼事都不想乾,一心跟蹤人家鄭姑娘。

    「鄭姑娘今天又讓丫頭打人了。」太子嘆氣,「借口還是擋路,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借口嗎?」

    「怎麼說?」江白奇怪地看他。

    「一個叫張三的男子,父親死了,年紀輕輕的繼母沒改嫁,辛辛苦苦的養大他,為他娶媳婦,幫他一家子照顧孩子操持家務……然後繼母老了,幹不了活,他竟然狼心狗肺地將繼母趕出去。」

    太子覺得跟蹤鄭姑娘這些天,看到的悲歡離合特別多。

    「鄭姑娘借口張三冒犯他,將他繼母帶走,說要讓他繼母定罪……其實他繼母好端端的在鄭家的一個莊子裡養著呢,聽說莊子讓她幫忙做一些輕省的活,如此也可以養活自己。」

    說到這裡,太子殿下一臉痛苦,「明明做的是好事,為何非要被人汙衊得這麼慘?」

    偏偏她還一臉不在乎的模樣,現在的姑娘到底在想什麼?

    翌日,太子再次坐在江白對面,喋喋不休地說:「鄭姑娘今日打了廉國公府的紈絝王八郞,理由是他妨礙到她買花。」

    「嘖,虧得王八郞身邊小廝一堆,還是打不過鄭姑娘身邊的丫鬟,特沒用了。」

    「阿白,你有在聽嗎?」

    江白無奈地放下手中的書,「我聽著呢,真正打架的理由是什麼?」

    「賣花姑娘特別好看,被王八郞看上,要帶回去當第四十四房小妾,那賣花女不樂意……聽說王八郞的後院經常會拉出屍體——王八蛋,孤遲早讓廉國公一家子吃上一壺!」

    江白挑眉,對此並不意外,「因為鄭姑娘橫插一杠,那賣花姑娘得以脫身?」

    「對,聽說她用最快的速度定親。這也是個聰明的,王八郞這下子也不好出手。」太子滿意地說。

    江白冷漠無情地哦了一聲,算是附和。

    過幾天,太子又跑來,興緻勃勃地告訴伴讀,「今天鄭姑娘沒打人,不過她逼著兩個身強力壯的乞丐到莊子裡搬了三天磚,然後給他們六十文錢的工錢。」

    「那現在這兩個乞丐還在搬磚嗎?」江白詢問。

    「沒有,莊子裡的人介紹他們去碼頭搬麻袋。」

    江白再次冷漠無情地哦一聲。

    「孤讓暗衛調查以前的事情。」太子的眼睛像火焰一樣明亮,「暗衛說鄭姑娘經常像這樣強逼人幹活,以前有個落拓漢子餓得差點想去搶劫,也被鄭姑娘叫去搬磚。聽說他現在進了五城兵馬司……還有幾個小乞丐,他們也去搬磚了,力氣這麼小,搬不了幾塊磚,但鄭姑娘還是堅持幹活才有飯吃。」

    江白道:「那是因為她不想侮辱別人的尊嚴,即使是小乞丐。」

    太子心裡莫名不舒服,「你怎麼這麼了解?」好像伴讀先前就很欣賞鄭姑娘,而且他未婚……

    不成!鄭姑娘是他好不容易看上的,也是他目前唯一想迎娶的太子妃!

    先前他被各路表裡不一的美女蛇噁心壞了,如果不能娶鄭家姑娘,他覺得自己要打光棍。

    堂堂太子,能打光棍嗎?

    江白哪裡沒看出太子的心思,不由微微笑起來。

    他溫聲說道:「既然殿下已有決斷,最好去說服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估計會不滿意鄭姑娘,畢竟她在外的名聲確實不好,鄭姑娘的行事方式在很多人眼裡,屬於大逆不道……」

    太子馬上神采飛揚,好兄弟沒有覬覦鄭家姑娘就好。

    他笑著說:「阿白放心,此事孤心裡有數。」

    他看重與江白之間的情誼,發誓一輩子要與他君臣相得,既然伴讀覺得不是問題,那就什麼問題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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