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忠勇伯二小姐這事,太子消沉了兩日,繼續找江白查太子妃的候選人。
皇后對此頗有意見,不喜江白帶著金尊玉貴的太子到處瞎跑,以免教壞他。等知道英勇伯府二小姐的事後,便默許兩個年輕人去折騰。
兒子多培養點看女人的目光也好,省得以後被女人騙了,尤其是皇宮這種養蠱一樣,最後活下來的都是最毒的蠱王的地方。
這次兩人依舊喬裝打扮,對象是工部尚書家的嫡長女杜月芸。
杜月芸嬌艷動人、嫵媚入骨,她是上輩子時愛皇帝愛得深沉的容妃,不是有容乃大的容,也不是包容的容,是容忍的容。
在太子看來,太子妃要找端莊的,人品比外貌更重要,但側妃這些卻是不能委屈自己的,長得像狐狸精沒關係。
太子殿下是個博愛的,當下表示對杜千金的容貌很滿意。
杜千金倒沒做出害死姐妹的事,她娘就生她一個,剩下的姑娘都是姨娘所出的庶女,想進東宮是做夢!
正在杜家的莊子裡接受皇室小妾課程的杜千金十分有上進心,「嬤嬤,我會努力的,不能當太子妃,我也要抓住太子的心。」
這話聽著沒問題,但太子還是失望,「還沒進宮就想跟太子妃爭寵,可見不是個好的。」
江白一臉奇怪地看著他。
可上輩子的您不是這麼說的,當時您可是一臉無可奈何,「她說愛朕,愛到沒有理智,隻想獨佔朕,所以將長得比她美的宮女都毀容了……」優柔寡斷的皇帝容忍無數次後,終於容不下容妃,方才將她打入冷宮,最後一臉頹喪之色,「她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朕滿足不了她。」
「怎麼了?」太子摸摸臉上的皺紋,難不成臉上的藥水化了?
江白含蓄地道:「太子殿下,如果您希望自己的後院合家歡樂,妻妾都是好姐妹,最好找清心寡欲的尼姑當太子妃。」
太子一臉莫名其妙,「為什麼?」太子妃可是攸關國事,哪能找尼姑?
「尼姑愛神佛,不會為凡夫俗子吃醋。」
太子嘴角抽搐,意思是如果女人不喜歡他,就不會爭風吃醋……但不喜歡他的女人,他弄進宮裡幹嘛?
兩人還在低聲交談,這時就聽到杜千金的屋子裡傳出慘叫聲。
「不好了,春雪的臉被燙到了!」
太子和江白從頭頂的瓦片縫隙裡看過去。
春雪是個丫鬟,和杜千金是兩種不同的美,杜千金是嬌艷的玫瑰,她是純潔的山茶,更惹人憐愛。
杜千金眼淚汪汪地看著春雪起水泡的半邊臉,「春雪,都怪我三更半夜非要喝茶……」
太子沉默會兒,說道:「杜家千金雖然善妒,但本性還是好的。」
江白呵呵一聲,不置可否,「咱們繼續看下去吧。」
果然沒人的時候,杜千金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娘居然想讓春雪跟我進東宮固寵?想得美!我是不會讓太子看上別的小妖精的!」
太子眼前一黑。
雖然太子的三觀受到極大的衝擊,不過仍是挺住了。
太子再接再厲,他就不信全天下都是美女蛇。
這次他們去察看的是小官之女,雖是小官,但其外祖父是大儒,士林人脈強大。
嬌弱得彷彿西子捧心的馮小姐純潔動人,有若雪蓮花。
雖然有上輩子的記憶加持,但江白覺得重生後自己的運氣真是無比好,正好逮著馮小姐躲在自家偏僻的後花園裡,正和一個男子依依惜別。
馮小姐雙眸含淚,楚楚可憐,「表哥,對不住,天家之威不是我們能抵擋得住的。」
男子生得清秀,他一臉痛苦地對錶妹馮小姐說:「如果我沒有家道中落,說不定就能娶你為妻……」
馮小姐哽咽道:「我本想等表哥中舉後,娘就不反對我們的婚事,沒想到皇后娘娘會想著讓我進東宮……我爹只是個小官,哪能跟天家對著乾?」
太子先是覺得自己頭頂發綠,隨後是氣得七竅生煙。
特麽的說得他好像是強搶良家婦女的山賊!你不願意就直說啊,他缺女人不成!
殿下,這是您上輩子的純妃——這個封號還是您給的!
江白神色詭異地看了太子一眼,據說您認為她純潔可愛,像雪一樣純潔。
這時,就見馮小姐緊緊抓住男子的手,「表哥,我害怕,聽說皇宮就像個大監牢,進去了就出不來,你陪我好不好?」
太子目瞪口呆,低聲問江白:「她的意思是……讓她表哥進宮?」
除了臣子外,什麼樣的男人能進宮?
江白點頭,肯定他的猜測,「對,她正勸她表哥當太監呢,真是了不得的心性啊。」怪不得上輩子能在宮裡殺出一片天。
男子含情脈脈地說:「表妹,我先進宮為你探路,以後積攢下人脈,你就不用這麼辛苦。」
「表哥……」馮小姐感動不已。
然而太子卻噁心得快要吐了,多麼深情厚意的一對啊,多麼感動人心的愛情!
江白道:「殿下,讓凈身房的人卡卡嗎?既然馮小姐不進宮……」
她表哥當太監的事就算了吧。
許是受到的刺激太多,太子純良的性格終於有些變化。只見他臉上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卡什麼卡,等完事後再告訴那男子真相,皇家根本沒看上他表妹。」
哦,被閹後才發現表妹是騙自己的……這操作有點騷,太子終於黑化了嗎?
江白:「……」
發現此話和自己的形象不符,太子強行挽尊,「這個,進宮的太監大多是幾歲的孩子,好些忍受不住凈身之苦,小小年紀就沒了,想來成年人更能忍耐。」
他非常慶幸以前自己和伴讀說過同情小太監的遭遇,日後有機會要削減太監的數量,所以說這話時,太子殿下真是問心無愧。
江白果然露出感動的微笑,「殿下宅心仁厚。」
感覺良心有點疼的太子扭過頭,「先回去,明天我們再探查其他太子妃的候選人吧。」
我就不信美女都是有毒的!
江白回憶上輩子所看的宮中密卷,決定帶他去看婚前被太子誇得無以倫比,婚後被坑得一臉血的麗妃。
太子和江白窩在角落,一人捧著個破碗,一人拄著打狗捧。
兩人已經在這裡守了大半天。
他們來得早,金家的門外沒什麼人,後來陸陸續續來了一些乞丐。
「金小姐雖然是皇商世家,但名聲極佳。」太子小聲說,「街頭巷尾都有她的傳言,說她溫柔善良,但凡看到乞丐,都會給食物給錢……」
說到最後,太子一臉可惜,「如果不是出身商人就好了。」
名聲這麼好,太子妃之位也能爭一爭的。
不愧是未來以風流多情出名的皇帝!江白笑得意味深長,「太子殿下,先前那幾位小姐,你也是這麼說的。」
被打臉無數次的太子果斷地閉嘴。
看著時間差不多,江白叮囑道:「殿下,待會你一定要記得裝啞巴。」
太子點頭,雖然不懂為何江白讓自己裝啞巴,但他還覺得挺有趣的。
「金小姐每日這個時候都會出門,她經常去育幼院看望孤兒……」
「真是人美心善,果真……」
太子還沒誇完就發現頭頂一片陰影。
「新來的,滾那邊去!」幾個乞丐不客氣地朝他們一腳踹過來,「懂不懂規矩?這裡是我們哥倆的常用寶座。」
太子呆住了,竟然有人對他動腳。
等他反應過來後,他快要氣炸,你們知道我爹是誰嗎?上一個敢打孤的被我爹抄了九族!
江白趕緊抓住他的手,向後退:「咱們確實佔了人家的位置。」
他示意太子看向正對著金府的最佳位置,幾個身強體壯的乞丐眯著眼看向金府,次一點的地方是稍弱點的乞丐。
太子殿下心裡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個……他們剛才說常用寶座是何意?」
善良的江白決定給他解釋:「意思是,金府門口的地盤被他們承包了!這屆的乞丐還不錯,沒搶完同行的生意,還留給我們一個角落。」
太子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這叫……還不錯?阿白剛才是在誇獎這些行為惡劣的乞丐?
這時,乞丐中響起一陣喧嘩聲,便聽有人小聲地說:「金小姐出來了。」
太子和江白趕緊看過去。
金小姐——上輩子的麗妃人如其名,是后宮數一數二的美人,國色天香當如是。
太子當下忘記心裡的疑問,看得目不轉睛。太美了!只要想到這姑娘以後會進東宮,他覺得看著她的臉,自己都能多吃一碗飯。
「看什麼看?!」一個美麗但刁蠻的丫鬟氣勢洶洶地指著發獃的太子大罵,「我家小姐豈是你們這等下三濫能看的嗎?」
太子:「……」
金小姐不贊同地說:「小喜,不許無禮!各位大哥也不容易。」她示意身後的丫鬟拿出銅板發給乞丐,柔柔地道歉,「我家丫鬟太無禮,抱歉。」
那發銅板的丫鬟彷彿很習慣,一個個發過來,等發到太子和江白時,不由愣了一下。
「你們新來的……」說完她彷彿知道失言似的,生生轉變話題,「我們家小姐人美心善,不忍心看你們餓肚子,要感激我們家小姐的大恩大德。」
太子「啊啊啊」幾聲,示意自己是個啞巴。
丫鬟遲疑了一下,再看向江白,江白也跟著「啊啊啊」地叫著。
丫鬟果斷地將一個銅板抽出來,隻給他們每人一個。
太子快要氣死,為什麼其餘的乞丐都是每人兩個銅板,換成他們就只有一個!
這是歧視!太子表示不服!
等金小姐離開後,乞丐們看著他們幸災樂禍,「以為裝啞巴能得到更多錢呢,自作聰明了吧?」
「笨蛋,還不如裝斷手呢,斷手還多一個銅板,斷腿就算了。」
太子迷惑,斷手能多一個銅板,斷腿為什麼沒有?
這時,就見那身強體壯的帶頭乞丐走過來,伸出滿是老繭的大手。
太子:???
江白很上道地將太子手上的銅板搶過去,交給帶頭大哥——一個長相平凡沒特色,眼睛閃精爍著精明之色的中年人。
太子有些不樂意,他們在金家門口蹲了老半天才得到一個銅板,突然覺得這銅板的身價極高,比他宮裡的金碗金杯金花瓶還高。
他沉著臉說:「這是我們的……」
帶頭大哥語重心長地說:「這是我的,如果沒我的允許,你們能在金家門口乞討嗎?你要知道這附近都是我們的地盤。」
想了想,帶頭大哥一臉心疼地塞了一個銅板回去,「算了,你們是新來的,看你們老成這樣,我李狗剩也不是沒良心的,尊老愛幼是我們大齊的美德,拿著買點好吃的吧。」
太子發獃,一個銅板能買到什麼好吃的?
「野菜窩窩頭能買兩個呢。」江白小聲說,「如果是真的乞丐,又能多挨一天。」
太子再次呆住,原來他覺得不是錢的一個銅板居然能讓兩個人活下來,這麼說,金家真有錢啊,如果天天發錢的話……
「阿白,你覺得我納了金家小姐,他們家能出多少嫁妝?」太子摸著下巴問,父皇一直愁國庫空虛,如果他多娶幾個像金小姐這樣有錢的,以後他是不是可以躺贏?
江白痛心疾首,「殿下您要賣身嗎?」
太子不悅道:「怎麼能這麼說呢?」
「再說了,嫁妝是一時的,以後您也要養她們的。」江白再次嘆氣,「金小姐穿的留仙裙是千金閣的,聽說一件要千兩銀子……她頭上的首飾至少值一萬兩,還有珍珠鞋,上面的東珠龍眼這麼大,幾百兩一顆。」
太子覺得扎心了,這些商戶臣子竟然過得比他這太子還奢侈,頓時覺得他宮裡的金碗金杯金花瓶變得沒檔次起來,特麽的最貴的金花瓶最多只有一千兩銀子!
手上那枚他原本覺得珍貴的銅板也不值錢了!
金家打的好算盤,每天幾百銅錢就能買到好名聲。
「而且人家將女兒嫁給您,還帶上豐厚的嫁妝,到底圖什麼呢?」江白意味深長地說,「商人做生意肯定要連本帶利賺回來的。」
所以上輩子您差點沒氣死,因為金家貪的錢可以塞滿半個國庫。
不過後來抄家的時候,您也挺開心就是了。
太子將辛苦大半天才得來的一個銅板買了兩窩窩頭,自暴自棄的坐在牆角下乾啃。
他這輩子沒吃過這麼難吃的玩意,可他還是一口口地咽下去。
江白也默不作聲的陪著他啃窩窩頭,太子感動之餘,又想到母后暗地裡還在責備伴讀帶他瞎胡鬧。
他一定要告訴母后,阿白對他有多好。
暗衛的調查很快就出來。
將上萬兩銀子穿在身上的金小姐一臉純善地為育幼院的孩子分粥,並承包她家門口的乞丐們四處傳揚她的美名。
「金小姐雖然貌美,但眼瞎啊!」太子嘆氣,「金家門口的乞丐每天都是一個樣,她怎麼就認不出來呢?」
江白:呵呵!
太子也終於知道為何裝啞巴的他少拿一個銅板,不出聲哪能為金小姐的名聲吹呢?斷腿的人也一樣,都不能到處跑,金小姐的好名聲哪能四處開花。
擔心眼瞎的金小姐以後連枕邊人都認不出來,太子自然不考慮她,將她剔除東宮後院的人選。
「再去查查那幾個乞丐。」太子下令,「他們倒是做斥候的好料子,暗探也可以。」
知人善任,只要是人才容忍度分外高!
如果除去在女色上優柔寡斷的毛病,太子在未來確是實個極好的君王。
江白面露微笑,「咱們再看查其他候選人?」
皇后給的群芳譜上的人選還多著呢,可以再讓太子開開眼界,刺激刺激他。
**
江河原本的日子過得挺逍遙的,直到某天他遇上錦州知府千金。
他發誓,他就不小心多看了一眼,然後就有媒人上門。
媒人知道他不能作主,特意求到榮夫子和榮夫人那裡,徒弟半個兒,還是很有道理的。
「什麼?我就只看了她一眼,代表對她有意思?」
江河目瞪口呆,天地良心,他不過是想走直線,結果路上有坨障礙物,他抬頭看清楚是個姑娘後,用最快的速度繞過去了,根本是無意的。
雍容大方的榮夫人對他十分同情,自從江玉郎到白鷺書院求學,這通往書院的道路就沒清凈過,每天都有姑娘早起守在路邊邂逅。
故意摔倒的最多,丟手帕丟荷包香囊的不少,甚至有一次,一個巨大的木瓜差點將江玉郎的腦瓜子開了瓢。
當時江河氣得半死,「還真有人信『投入之木瓜,報之以瓊瑤』的鬼話啊?最蠢的商人都乾不出投入產出這種不平衡的生意……我要是受傷了,絕對要報官!」
榮夫人捂嘴笑,她也覺得被不值錢的木瓜砸到後,還買玉送姑娘家的肯定是真愛,不然誰會這麼蠢?
「師母,麻煩您幫我拒絕。」江河頗為頭疼地按按太陽穴,「杵在路中間攔路還認為我對她有意,這姑娘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榮夫人也覺得知府千金配不上玉郎,那平凡的長相姑且不說,行事未免太離譜,也不知她哪來的勇氣覺得自己配得上玉郎。
江河的心情很差,板著臉離開書院,準備回家。
路邊都是姑娘家,江河恍惚以為自己成為什麼大人物,有百姓夾道相送。
「玉郎少爺,你真的要定親了?」一個姑娘絕望地問。
隨後是一片哭聲,其他姑娘哭得宛若死了爹娘。
江河:「……」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她們爹呢,幹嘛對著他的臉哭?
發現這條路人特多、生意特好做的小商販們吆喝著:「好喝的菊花茶,放了甜滋滋的紅糖,走過路過的客官不來一碗嗎?」
姑娘們於是來一碗,一口悶完,補完水後繼續對著他哭。
江河:==!我是不是得找小商販們要分成?
圍觀的人群中有個七八歲的小丫頭,她哇哇地哭著,「玉郎哥哥,我長大後會變成大美女的,你不要看上知府家的小姐。」
撐著糖葫蘆的大叔趕緊走過來,「小妹妹,來根糖葫蘆,吃了心情甜絲絲,生活沒苦惱咧。」
這日子真沒法過了!以前在白石村也沒這麼多人哭著喊著要嫁他啊。
江河若有所思地看著書院的製服,白色的長袍將他襯得飄飄如仙,特別好看,所以說平日他娘將他打扮成紅包其實是為了他好?
回到家,江河將趙二郎摁在地上毆打。
趙二郎很崩潰,他雖然比不上大哥,可真的算是軍中好手,然而這世上比你聰明的人還比你能打,這日子沒法過了!
「玉郎少爺,不能打臉!」趙二郎發出慘叫,他的臉已經長得夠醜,不能再醜下去,他還想娶個美嬌娘當媳婦呢。
「就要打臉!」江河十分不爽,他最討厭顏控!
趙大郞看都不看鼻青臉腫的弟弟一眼,朝江河道:「少爺,您有什麼煩心事嗎?」
正剛送上毛巾,快人快語地說:「少爺,老天爺給的長相,咱們無可奈何,只能當作上天的考驗……」
趙家兄弟瞬間秒懂,趙二郞頓覺自己不冤枉了。
江河的臉色嚴肅,「錦州知府來提親,我只是個無權無勢的秀才,沒法拒絕,我決定提前進京。」
既然沒辦法正面剛,那他就先避開。
趙二郞滿臉不屑,錦州知府算個屁?就那看到美男子就恨不得倒貼、本身無才又無貌的知府之女還想消想玉郎少爺?要是他們告訴侯爺,能讓她親爹喝一壺了。
「少爺,您進京城也沒用。」趙大郞想到京城的局勢,委婉地勸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江河恍然,他差點忘記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能決定他婚事的爹娘還在白石村呢。
「我馬上寫信給我爹娘,讓他們躲躲。」
寫完信後,江河還是不得勁。
「長得好看真麻煩。」江河長籲短嘆,「如果我這次沒中舉,肯定會被人搶回去當壓寨相公。」
正剛摸摸自己的臉,過了一年多,他非但沒長殘反而向著少爺靠攏,他決定一定要好好習武,爭取以後被人搶了還能自己逃跑。
趙二郎走過來,滿臉嚴肅地說:「少爺,我有個提議。」
「什麼提議?」
「少爺可以找個清凈的地方讀書,只要不露面就不用擔心有狐狸精粘上。」趙二郎正色說,更重要的是,定北候府的二房三房快查到錦州,這裡已經不安全。
這個時機來得巧,江父和錢氏也躲起來,江家二房三房找了也是白找。
江河心知肚明,趙家兄弟倆別看現在對他如此緊張,但肯定不樂意他現在進京,以免威脅到京城那位,估計要等一個穩妥的時間。
對此江河也無所謂,系統說難得有個重生者腦子三觀都在線的,算是珍稀動物,他得保護一下。
「有什麼與世隔絕的山谷或寺廟之類的嗎?」江河想了想又覺得不妥,「不成,寺廟不能吃肉我可受不了。」
「不用那麼麻煩,我們兄弟在安山縣有個小莊子,少爺不嫌棄的話,可以到那裡小住……」
江河沉默地看著他們,兄弟,你們真是越來越不掩飾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有莊子你還來白石村蓋個屁房子!
趙家兄弟假裝沒發現自己掉馬,江河也假裝沒看到,只有正剛掰著手在數搬家要用的東西。
兩天后,憤怒的姑娘們聘請地痞流氓到錦州知府家丟糞便。
都是那個不要臉的,將江玉郎嚇跑了。
嗚嗚嗚,看不到江玉郎那張神仙似的俊臉,她們睡覺都不安穩,飯都少吃幾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