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女兒居然異想天開，竟然想去考大學，二妞媽氣不打一處來，拿起掃帚就追著她打。
二妞很不服氣，一邊跑一邊喊：「媽，你住手！青禾姐說我成績很好，可以參加高考的。」
二妞媽懷疑地問：「你青禾姐該不是哄你吧？」她擔心女兒是拿話來唬自己，隨手將掃把放好，惡狠狠地威脅，「我這就去問你青禾姐，你要是騙我，回來收拾你！」
看著她媽離開，二妞忍不住呲牙咧嘴的。
被掃把打中的地方有點疼，得換個方法減肥，不能再挨餓了，她現在連她媽的掃把都躲不掉，可見身體已經變差，要是再餓下去，豈不是連幫宋老師砍柴的力氣都沒有？
二妞原本十分自豪自己的一身力氣，但要是力氣沒了，沒辦法再幹活，她也是擔心的。
二妞媽再次來到江河家。
「啥？你說我家二妞其實是個天才？」二妞媽愣住。
當年二妞初中沒讀完就回家幹活，她自己讀過書，自然知道有知識的人是不同的，當時她逼著女兒上學，可那傻妞兒不樂意，寧可到地裡幹活都不去。
現在有人跟她說，她家二妞是讀書上的天才？
「天才倒還不至於……」
夏青禾想起江河，好像在他面前，沒幾個能稱得上是天才的。她輕咳一聲，解釋道：「就是二妞很有讀書的天份，她之前的基礎有點差，但現在都補起來，考大學我不敢說，但考個中專絕對沒問題！」
二妞媽已經眉開眼笑，中專吃國家糧已經牛得一批，她沒那麼大的野心二妞能上大學。這考大學的學生相當於以前的進士，那是她家傻乎乎的二妞能考得上的嗎？
夏青禾也希望二妞繼續學習，給她分析，「如果二妞繼續努力，明年多一年時間複習，她考上大學希望很大，不過今年還差點火候。」
「還要明年啊……」二妞媽的臉上露出愁緒，「明年都十九，這姑娘家過二十行情就差了。」
「這……在咱們村二十不嫁算老姑娘，可在城裡還是花骨朵呢。」夏青禾趕緊道，「城裡過二十五才算老，二十歲嫩著呢。再說了，二妞考上中專以後，就是城裡人了。」
好像有道理！
二妞媽決以後不讓女兒幹活，天天盯著她學習。
二妞終於能繼續讀書，不用提早嫁給不喜歡的人。
她心裡感激極了，緊握住夏青禾的手，「謝謝你，青禾！我都不敢想我媽要是逼我嫁人，我會不會離家出走。」
夏青禾嚇了一跳，這頭年外面亂得很，沒介紹信哪都去不成，要是二妞真跑出去，萬一出個什麼意外怎辦！
她心裡慶幸起來，幸好她說服二妞媽讓二妞繼續讀書。
「那二妞你得努力讀書才成，不然你媽還是逼你結婚的。」
夏青禾覺得江河分析得對，二妞認識的人太少，等她到了大城市，發現城裡到處是宋平西這類型的男人，也許就不會著迷。
二妞對自己充滿信心，她已經快將高中課本看完，今年考不上不是還有明年嗎？
其實她也不貪心，只要能和宋同志待在一個城市就行，又不是非得要上大學。
這時，又聽夏青禾說：「二妞，高中的知識我基本給你梳理一遍，以後你自己複習吧。」
「青禾，你不管我啦？」二妞脫口而出，「是不是我做錯什麼？」
對了，她好像一直沒交過學費！二妞有些心虛，所以青禾其實一直在白教她？
「你想哪去了？」夏青禾有些疲倦的摸了摸微顯的肚子，「我們準備搬到京城，我們全家都去。」
二妞頓時傻眼，江家要搬家？而且是搬到京城？
江家要搬去京城的消息傳開後，來江家的人絡繹不絕。
「桃花，我捨不得你，這塊布你收下，聽說京城啥都貴。」
「這是我做的臘肉，聽說大城市肉很難買。」
「桃花，還有我……」
……
江家人心累地看著滿地的禮物，所以他們才不想公開要離開的事。
四個進省城的熱水器廠當工人的知青聽說後，特意請假回來為江河踐行。
江河是他們的大恩人，如果沒有他，他們也當不了工人。
知青點的知青們也聞訊過來，眾人聚集一堂。
江河領他們的情，給他們透露了一些內情，「你們有機會還是參加高考吧，現在國家對人才很重視。」
知青們陷入思考中，他們知道江河同軍隊、還有京城大人物都有聯繫，他的消息肯定都是真的。
「國家正遭遇人才荒漠，對人才迫切需求，尤其是高科技人才……」
未來幾十年，他們將會目睹國家的高速發展，科技上的突破，經濟實力的增強，都讓世人震驚。
四個當上工人的知青互相看了一眼，他們之前還猶豫要不要參加高考，他們現在的工作待遇真的非常好，熱水器作為新型事物在城裡大受歡迎，他們的工作排得很滿，沒多少時間看書。
「我們的熱水器很受歡迎，都出口到國外。」一個知青自豪地說，「國外的熱水器沒我們先進，現在廠裡全天加班賺外匯。」
「電熱水器米國三年前就發明出來了。」江河低頭喝口水，神色淡淡地說，「我不過將它改造一下罷了，科技總是在翻新，你們現在自豪的熱水器，可能沒多久就被人趕超……」
幾個知青愣住，他們為自己的產品世界一流自豪的時候，它的發明者卻在唱衰它。
江河不為所動，看他們的目光飽含深意，「所以你們為什麼不多學點知識呢？以後再改善產品，讓它保留世界先進水平。」
宋平西這次一直安靜的旁聽，有時他真覺得江河很傻，他造自行車，修汽車修拖拉機，建沼氣池弄水電站……好處根本沒想象中的多，以他的能力，到哪個廠人家都歡迎，他能得到的好處更多。
就像現在，他也要參加高考的，結果還鼓勵別人也參加，這不是給自己增加對手嗎？
「江河同志，你想報考哪個大學？」宋平西冷不防問。
知青們紛紛露出感興趣的神色，「江河同志這麼聰明，肯定是報考京城的大學吧。」
江河笑道：「我的第一志願是京城大學。」畢竟都到京城了，肯定要報全國最好的學校。
知青們佩服他的勇氣和志向，「這可是全國最好的大學，競爭者肯定很多。」
一個知青羨慕地說：「我隻敢報省內的大學，就擔心錄取不上。」
「幸好之前大隊要招老師，我們都複習一遍高中的知識。」另一個知青心有餘悸地說，「那時我找了一套高中課本，你看隔壁大隊的知青將回收站翻個底朝天，到處找課本。」
在場的知青都心有戚戚，他們感激地看向江河，要不是當時他提議辦小學，他們就不會複習高中課程，他們等同於比別人多學三個月。
宋平西再次扮起透明人，陷入了沉思。
他家在京城，當然也想報考京城大學，但如果江河報京城大學，他就不報了。
他有預感，江河絕對能考上京城大學，他還是避開他的鋒芒為好。
不知何時，他開始變得迷信起來，總覺得古人說的相衝很有道理，江河的存在確實衝撞到他，如果他們上同一所大學，他未來的大學生涯可能還會處於他的陰影下。
當下宋平西下定決心報國民大學，他還是謹慎點好。
而且，如果想從政，國民大學確實更好。
他並不懷疑自己的能力，他有自信自己能考上京城的大學。
宋平西沒想到自己才問完江河要考哪個大學，就有人含羞帶怯地問他同樣的問題。
「當然是京城的大學。」宋平西含蓄地看著二妞，「怎麼，你也想考大學？」
他的話語裡的鄙視只要正常人都能發現，但戀愛腦中的少女卻是握緊拳頭，宛若發誓般說：「我會努力的，跟隨宋老師的腳步。」
二妞暗暗發誓，她一定會感動他的。
宋平西頓時有些飄飄然。
雖然二妞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可一個眾人眼中的美女卻對他一往情深……
心裡的虛榮被滿足，宋平西面上卻仍是端著，「那你努力吧。」雖然努力沒用，一個初中沒畢業的土妞還想考進京城？就和豬會上樹差不多。
腦子進水的二妞將他的鄙視聽成鼓勵，和宋平西說完話後，她便飛奔回家，拿出課本，精神十足地開始學習，她還能再幹掉一千題！
正打算怒罵女兒又去找宋平西的二妞媽的怒火頓時消散。
如果宋平西能成為二妞的目標，讓她有拚搏前程的勇氣……
即使他不是良配，對女兒的名聲造成打擊，在這一點上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二妞刷題刷得飛起，她心裡很高興，因為她發現她媽好像已經不反對她的戀情。
雖然宋老師沉迷於學習不理會她，但前途是一片光明，她彷彿看到自己將來和宋平西考上同一所大學，他們雙宿雙飛的美好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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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離開紅雲的那天，全大隊的人含淚相送。
二妞傷感得直掉眼淚，她偷偷摸摸地將自己所有的私房錢都塞到夏青禾包裡，京城生活大不易，希望青禾姐他們一切順利。
大林開車送他們到縣城坐火車，他的心情很複雜，既為江家高興，又為等同於自己師傅的江河的離開難過。
火車站的人很多，江河小心翼翼地扶著夏青禾。
軍隊派來的保鏢四處打量周圍的人群，自從江河修好後的直升機送到軍隊試飛後，上面對他安全的重視再次升級。
那架直升機和他修過的所有東西一樣，都是升級過的，軍隊正在拆開飛機，查看他的修理痕跡。
於桃花查看他們買的火車票，一臉高興地說：「咱們的票都是軟臥，不會很累的。」
「到京城得兩天兩夜，實在夠嗆。」江河無比懷念火車提速後，同樣的距離根本用不到一天。
「大河，你可以考慮改造一下火車發動機什麼的，火車提速後，就不用這麼長時間。」保鏢暗搓搓地建議。
「普通火車對車輛和鐵軌都有要求，提速會產生蛇行震蕩。」江河給他們科普，「所以想要火車提速，先要解決的是鐵軌的問題，比如修建準高速鐵路……」
於桃花幾個頓時麻木臉，她們根本聽不懂。
只有保鏢暗搓搓地將江河的話記錄下來。
江河是當之無愧的天才，他的隻言片語對研究所的研究人員總是有所啟發。
以前他只是無聊的想將他所學用在江河身上，比如說速記。結果他記下的東西送到京城後，一個研究人員從中得到靈感，現在軍中流行開來的大哥大就有江河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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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愛軍親自到火車站迎接江河一家。
「兄弟，京城歡迎你！」葉愛軍用力地拍著江河的肩膀，「你能來到京城，我真是太高興了。」
他一直期盼江河來到京城的日子，終於將他給盼過來。
江河也用力地捶回去。
葉愛軍開了兩輛車過來，將他們送到四合院。
長長的衚衕讓虎囡滿心好奇，頭一直往窗外張望。
四合院的面積很大，正如江河所說的，再生兩個都嫌空蕩。
於桃花滿意地打量著枯萎的花園，「這裡可以種菜，夠咱們一家子吃了。房子也比我們村裡大……這裡還有兩棵樹，這是棗樹，這是柿子樹？」
虎囡抬頭看著小小的棗子，嘴裡吸溜一聲口水，肚子好像又餓了。
她朝於桃花說：「姑姑，再過兩三個月，就可以做棗糕啦。」
「過來幫忙收拾東西，棗子還沒熟呢。」於桃花頭也不抬地叫喚，趕緊將行李歸整好。
葉愛軍已經讓人提前打掃過房子，看起來乾淨又整潔，連點灰塵都沒有，床單被子，甚至牙膏牙刷之類的，他都細心地準備好。
比拎包即可入住還要方便。
一家子終於安頓下來。
待江家安頓好，葉愛軍很快上門將江河提溜走，讓他參與招商會。
「計算器，變形金剛，熱水器，變速自行車，最新生產的汽車，滑翔機，還有這個大哥大……」葉愛軍神采飛揚，眼裡都是笑，意氣風發，「大河，這都跟你有關，這次的招商會，咱們國家肯定會震驚世界。」
「我也沒做什麼。」江河看著招商計劃，拿筆寫下自己的一些意見。
葉愛軍滿足地喝了口咖啡，「咱們國家今年賺到的外匯比過去十幾年還多！大河，上面對你很重視。」
「我知道。」江河又不是死人，他隱約感到自己去哪都有便衣暗中護衛。
葉愛軍看著牆上的世界地圖，雄心萬丈，「大河，我們會目睹國家一步步邁向富強。」
江河抬頭看向雄雞的地圖，這個時空的高考提前，寧教授、牛老師還有龍老師，再加上他給國家開外掛，他的祖國會更強大。
江河給招商會提了些意見，又跟葉老下了盤棋，吃了頓飯後才回家。
因葉老和葉愛軍給他灌的雞湯太補，導致江河整晚睡不著，隻得爬起來拿出紙筆，絞盡腦汁設計能走向國際的產品。
來，MP3了解一下！
計劃經濟有很多不好，可在執行能力上，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單是看他「發明」的東西能在短短時間就賣到國際，可想而知。
MP3很快就生產出來，葉愛軍十分有執行力，他在米國等發達國家請明星做廣告。
剛開始時，上面的人眼睛發青，一向節儉慣的領導看著幾乎可稱為天文數字的廣告費，滿腦子都是讓葉愛軍滾下台！
然而明星效應像爆炸的蘑菇雲，西方更發達，音樂水平更高，可隨時隨地聽音樂的MP3繳獲所有年輕人的心。
工廠三班倒都滿足不了出口的需求，廣告費連本帶利賺了十倍都不止。
「開分廠！」
「工人不夠！」葉愛軍對上領導們興奮得潮紅的臉潑冷水，「或者說有文化的工人不夠。」
領導們拿著這個季度的報告，被無數個零的外匯閃花了眼。
汽車廠要人，計算器廠要人，玩具廠還要人，滑翔機廠也要人……
還異口同聲要高質量的工人！他們哪來這麼多人才？！！！！
「開會！馬上商量高考的擴招！還有全國各地下放的知識分子儘快平反！」
國家需要他們為實現四個現代化添磚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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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為高考努力的江河還不知道，他不過是扇了下翅膀，這個古老的國度會像一輛輪子上了油的火車，越跑越快，快到令全世界為之矚目。
夏青禾挺著像個倒扣小鍋般的肚子，也在努力看書。
突然，肚子裡的孩子打了一拳，她有些不適的皺眉，小心地換了個姿勢，安撫肚子裡的寶寶。
「青禾，今年來不及的話，明年考也行的。」江河放下書輕聲安慰她，「國家定下年底高考，按產期，孩子已經出生，你也做滿月子，但我還是不放心……」
夏青禾緊握住他的手，明亮的雙眼緊盯著他，「你放心，我還能支撐，等實在受不住時，我會和你說的。」
大河哥就是太過擔心，大隊上多少孕婦幹活到生為止，他就差沒將她供起來。
作為農村出生的姑娘，哪裡有這麼嬌弱？
江河獎勵似地親親她的臉，「真是勇敢的小媽媽。」
剛回到家的虎囡看到這一幕，頓時很憂傷。
表哥表嫂，你們要親熱就不能關上門嗎？她還是個沒男朋友的黃花大閨女，一點也不想長針眼。
夏青禾頓時臉紅，掩飾性地說：「虎囡，回來了啊。」
臉皮極厚的江河若無其事地問：「虎囡，今天學得怎麼樣？」
進京城的第一周，他就托葉愛軍找了個教練。
當時虎囡在橡膠跑道上跑完步後，教練死命盯著秒錶，等到下一秒，他一把抱住虎囡熱淚縱橫。
江河站在一旁眯起眼，神色不善，隻想將老不羞打成狗頭。
老不羞抓住比他高一個頭的少女的手，雄心壯志地說：「和我一起征服世界……」
好中二的台詞，江河看向葉愛軍的眼神充滿懷疑，這真是國家田徑隊最好的教練？
幸好這時，老教練終於說出剩下的台詞，「田徑賽場！」
江河頓時摸摸鼻子，都怪老年人說話速度太慢，跟小學生的米語聽力速度差不多。
虎囡吃完三大碗飯才放下碗，打了個飽嗝，「姑姑，表哥，表嫂，教練說我可以去參加明年的亞運會。」
於桃花一臉驚喜，「虎囡，真的？你還沒練多長時間吧？」
虎囡驕傲地挺起平板的胸，「我比全國家隊都跑得快！教練說我無限接近世界記錄了！」
「呵呵。」江河面無表情地潑冷水，「我還以為打破記錄了呢？」
夏青禾繼續潑冷水，「亞運會是在國外，你外語忘得差不多了吧？」
於桃花也回過味來，「對啊，虎囡，之前你表哥說過，有知識、有文化才能科學跑步，你學習了嗎？」
虎囡的驕傲就像雨中被打濕毛的狗，頓時形象全無。
她一臉唉聲嘆氣，剛升起的那點膨脹頓時銷聲匿跡，為啥一個無限接近世界冠軍的人要遭受學習的打擊？
晚上，江河給虎囡按摩她的雙腿。
江河稍微用力，虎囡頓時慘叫起來，「表哥，你輕點輕點……那是我的腿，不是你修理的機器。」這可是肉做的東西，經不起摧殘。
江河將自製的藥膏揉上她整條小腿，冷酷無情地說：「忍著！」
這死丫頭，一點也不識好人心！他做的這個藥膏可貴可貴了，再配上他獨門的按摩手法，保證她骨質不疏鬆，能跑幾十年！
夏青禾捂著嘴笑，等江河按摩完，就輪到她出場。
「來，虎囡，咱們今天學初二的課程。你表哥說過，世界冠軍有加分，到時你考大學非常容易……」
虎囡只能含淚翻開書，就不能讓她當個快樂的文盲嗎？
然而老教練卻滿意得很，他正想敲打一下膨脹的弟子，沒想到她心理素質這麼強大，很快從飄飄然中沉靜下來。
實歲才十六歲，明年十七參加亞運會，等奧運會舉辦的時候，她正處於體力巔峰的二十歲。
老教練想到體檢時醫生的話，更是滿面笑容，醫生說虎囡發育遲，身體條件天賦異稟，她至少能跑到三十歲，這樣的話至少能征戰三個奧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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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商會舉辦的前一周，整個京城的幾乎大大小小的酒店都被外國人承包。
老京城人從來沒看到如此多的藍眼睛、綠眼睛、棕眼睛，金髮、紅髮、棕發甚至白金髮……的外國人。
「這個國家真不可思議，沉睡的獅子終於覺醒。」
兩個外國人小聲地交談，「是啊，一直以為是科技荒漠的國家，居然短短時間內出現這麼多世界一流水平的高科技產品。」
「我想代理汽車，你呢？」
「不好意思，我也是。」
好吧，同鄉塑料情當下粉碎。
兩個外國人臉上帶著敵意，出門去打聽消息。
汽車太多人搶，要不他們再多代理幾樣？反正不管是MP3還是計算器或變形金剛玩具都大火，能賺錢的東西他們從來不怕噎死！
江河帶著一家子去吃京城傳統的早餐，當地人熱情推薦的豆汁焦圈。
然後他們不約而同地放下碗。
初來乍到，他們吃不慣北方的食物，不是不好吃，而是不符合他們的口味。
「媽，我想吃你做的麵條。」江河說。
「總覺得還是白粥小菜養胃。」夏青禾摸著肚子，她剛才差點又要孕吐。
「青菜肉包，葷素搭配也不錯。」虎囡附和。
於桃花看得好笑，直接道：「行，咱們再溜達一下，待會11點就回家做飯。」
溜達的時間超過兩個小時，卻買了很多東西……主要是幾個女人買嬰兒用品買得不亦樂乎。
「小裙子好可愛。」
「小西裝也不錯。」
「我說，是不是早了點？」江河無奈，都沒生，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於桃花看著小裙子心裡喜歡，看著小西裝也喜歡，乾脆大手一揮，「反正遲早能穿。」
這胎穿不了，下胎總能穿。
江河道：「還不如去買紙尿片呢。」先前逛華僑商店，發現有紙尿片時，江河簡直是大喜。
「我是不會讓那玩意荼毒我孫子或孫女的屁股的！」於桃花斬釘截鐵地說，「奶奶會買最柔軟舒服的棉布給寶貝孫孫做尿片。」
對上母親殺氣騰騰的目光，江河頓時不敢吭聲，果然有了孫子，兒子就不值錢。
夏青禾偷笑，趕緊為自己男人解圍，「媽，快十一點了，咱們買菜回家吧。」
於桃花低頭看手腕上兒子給她買的梅花表，「原來不知不覺都這麼晚了，咱們快去買菜。」
江河又有話說，提議道：「媽，咱們下館子吧。」
於桃花知道兒子如今並不缺錢，她遲疑會兒，想到今天的早餐，還是忍痛拒絕。
「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夏青禾不由感嘆，南方的胃適應不了北方，並不奇怪。
「我覺得我的胃還是很適應的。」虎囡聞著烤鴨的香味，直吞口水。
江河抬頭看去，京城最有名的烤鴨店已經開始營業，那香味像鉤子般，勾住他們的腳步，讓他們動彈不得——也不想挪動。
「老外的胃好像也挺適應的。」江河看著滿滿一店子吃得熱火朝天的外國人，得等多久啊。
一旁給他們充當挑夫的保鏢開口，「我知道有一家店名氣比不上這家，但烤鴨比這家還好吃……」
那還等啥，走唄！
連於桃花也被這香味迷住，不想回家做飯。
一家子並保鏢足足吃了兩隻烤鴨，才扶牆回家。
世界上怎麼有烤鴨這麼好吃的東西呢？果然先前是他們想岔了，京城裡的東西還是很好吃的，明天可以繼續再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