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重逢
程鳶在徐朝陽靠近前,一把抱住了霍昭譽,親切地喊著:「老公--」
徐朝陽腳步一頓,眼裡盡是不可置信。
馮暖暖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視綫轉向了相擁的男女身上。
程鳶滿心滿眼都是他:「我跟暖暖約在這裡吃飯,巧了,碰見了你。」
她說完,脫離他的懷抱,看向馮暖暖的方向。
馮暖暖站在徐朝陽身邊。
程鳶露出驚訝的樣子,指著他說:「你、你是誰來著?有點眼熟。」
她跟徐朝陽的初戀關係,掩蓋不了多久就會暴露出來,說不認識就刻意了,還有可能為以後埋下隱患。此刻,她說眼熟,認不得,也是分別六年的戀人常有的反應。
倘若不夠刻骨銘心,誰還記得誰?
她就在傳達這種態度。
霍昭譽不明內情,笑著為她介紹:「這是朝陽科技的徐總。」
對於霍家私生子的身份,他閉口不提。
「徐總,這是我的妻子程鳶。」
他的手搭在程鳶的肩膀上,為徐朝陽介紹。
徐朝陽一直在看程鳶,她的神色淡然,目光帶著疏離的笑意。
「你好,徐總。」
她像是沒認出他來。
徐朝陽心中一痛,直直盯著她:「我是徐朝陽。」
「這名字起的好--」
程鳶目光坦蕩地看著他,淡笑道:「讓我想起一位故友,不過高考後他就出國留學了。他是那種嚴謹自律的好學生,相信現在跟徐總一樣,早成了人中之龍,精英中的精英。」
她三言兩語撇開關係。
他是故友。
那段青澀的感情也變了質,輕賤的不值一提。
甚至……她已經結婚了。
徐朝陽心中澀痛,張著嘴,聲音幾乎是從嗓子裡擠出來的:「程鳶,我是徐朝陽。」
他是她的太陽啊!
「鳶鳶,我回來了。」
他上前一步,想去擁抱她。
可程鳶一句話止住他的動作。
「我更喜歡徐總喚我霍少夫人。」
程鳶優雅淡笑,事實上則忍受著肩膀上傳來的力量。她餘光看了眼霍昭譽,對方的臉色冷凝,顯然對目前發生的一切非常不滿。
她只能傷害徐朝陽。
在知道劇情後,毫不猶豫。
程鳶主動挽住霍昭譽的胳膊,溫柔一笑,笑裡藏刀:「今日徐夫人仙逝,想來徐總傷心過度,才會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不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徐總節哀。」
她說著,看了眼周邊,很多人都在往他們的方向看,然後指指點點著什麽。
徐朝陽順著她的視線,看著那一雙雙帶著好奇和八卦的眼睛,也知道這不是敘舊情的時機。他沒不能久留,也沒有多言,只說一句:「感謝你過來。」
初逢程鳶的喜悅變成了羅敷有夫的悲痛和遺憾,偏還是在母親遺照的面前,這些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他什麽都沒有了。母親離開了,程鳶也失去了。他摀住臉,近乎狼狽地轉過身。
馮暖暖忙跟上他,扶住他的肩膀,但很快被推開,隱約傳來他們的對話聲:
「朝陽,我是馮暖暖,在美國,我們見過的。」
「馮小姐,請你自重。」
「我哪裡不自重了?」
「別碰我!」
……
程鳶看他們離去了,收回視綫,看向霍昭譽,對方眼神犀利幽深,她心中一跳,佯裝恍然大悟: 「哦。原來暖暖約我來這裡是爲了他啊!」
霍昭譽蹙眉:「怎麽回事?」
「那個……先前,徐朝陽是不是在殯儀館拉了一段大提琴?估計你們不知道,在網上瘋傳呢。馮暖暖看到了,告訴我這是她在美國遇到的男神,現在知道他回國,想著再續前緣。」
她說到這裡,估摸著霍昭譽的神色,昧著良心,話音一轉:「不過,也就那樣,看著也沒什麽特別出衆的地方。」
在醋缸面前絕不能多看男人一眼,更遑論誇一句了。
果然,她的這番話取悅了他。
霍昭譽俊顔緩和了些,隻眉頭還蹙著:「我是說你跟他怎麽回事?」
程鳶避重就輕:「大概曾經相識一場吧,過去好久了,記不清了。」
「戀人? 」
「算是吧。高中時候,曖昧過。」
霍昭譽沒想到她還有過這經歷,心裡醋意泛濫,可見她態度冷淡,不像是餘情未了的樣子,也不好多說什麽,只能擺著凶凶的樣子:「以後不准單獨見他。」
程鳶抬起頭,澄澈的眼眸閃著不解:「我為什麼要單獨見他?」
這個反問再次取悅了霍昭譽。
他不是不懷疑程鳶在哄她,可他深愛著她,便覺她哄他,也是用了心的。如此,心裡多少舒服了些,但參加宴席的心情是沒了。他擁著她往外走,出酒店時,程鳶的手機響了。
來電是馮暖暖。
如她所想,是來追問的。
「你跟徐朝陽認識?」
程鳶跟霍昭譽坐上車,親暱地依偎著他的肩膀,斟酌著言語:「算是認識吧,高中那會子吧,曖昧過一段時間,不過分開太久了,記不清了。」
自他出國,她便放下了。
就像徐明煙曾說的,你們還小,什麼都不懂,他有廣闊的天地,放過他吧。
既然放過了,那就永遠放過了。
現在她活的安然自足,只求他別來破壞她平靜的生活。
馮暖暖不知她所想,還在問:「真的?」
程鳶耐著脾氣說:「真不真的,又有什麼意義?暖暖,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霍昭譽是我的愛人,即便我深愛著他,亦不會傷害你們。更何況,那只是一段校園時期懵懵懂懂的感情。」
「你知道,越純的感情,越讓人惦念不忘。」
「暖暖,你鑽牛角尖了。」
「二鳶,我很難受。」
喜歡的人喜歡著自己的好友,不能怨、不能恨,自然是一件難受的事。
程鳶很理解她,但也沒辦法改變現狀,只能說:「我跟他是過去式,你跟他是未來式。愛情先苦後甜,來之不易,才會懂得珍惜。」
「這些……我都懂。」
她聲音悶悶的,顯然要鬱鬱寡歡一段日子了。
程鳶又安慰了幾句,挂斷電話。
霍昭譽一直聽著她們的對話,等結束了,目光染上些許鬱氣:「這件事,你少和她摻和在一起。」
他對徐朝陽的事非常敏感,不想兩人有絲毫接觸的機會。
程鳶明白他的意思,雖覺得他獨斷專行,但本身也不想碰這燙手山芋,便也不跟他强,爽快應了:「好。」
一個「好」字,讓霍昭譽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兩人坐車回了霍宅。
馮雅坐在客廳裡發呆,見他們回來,下意識地看向身後,估摸著沒有見到想見的人,眼神黯然了許多,但很快又掩飾過去,笑問:「可在外吃了?」
「沒有。」
小夫妻很默契地回了,然後對視一眼,霍昭譽眼裡是戲謔的笑,程鳶則紅了臉,掙開他的手,邁步上了樓。
馮雅見此,溫柔笑了:「你們先上樓換身衣服,我讓人去準備。」
「嗯。」
霍昭譽應了,跟著程鳶往樓上走。
程鳶進了臥房,拿了衣服去洗澡,手機放在沙發上。
沒一會,手機響起來。
霍昭譽看到了,來電是程寧。
他沒接,看向浴室,裡面傳來嘩嘩啦啦的水聲。她還在洗澡,電話還一直在響。他猶豫了片刻,拿起手機接通了,還沒來及說話,裡面就傳來急切又驚訝的聲音:「二姐,我看到朝陽哥了!」
朝陽哥?
喊得可真親切。
霍昭譽握著手機,一瞬間眼裡陰雲翻滾。他不接話,那邊遲疑了會,聲音帶著不解:「二姐,怎麽了?你怎麼不說話?不會還想著他吧?」
想著他嗎?
醋意又在心裡氾濫。
他就知道她跟徐朝陽沒那麼簡單。
所以,之前都是掩飾嗎?
粉飾太平?
霍昭譽沉思間,那邊的程寧感覺到了不對勁,試探著問:「……昭譽哥?」
「嗯。」
他輕輕出了聲,那邊驚叫了一聲,忙改口笑說:「那個……昭譽哥,你別誤會,我二姐跟朝陽哥就普通朋友。」
「說清楚。」
他握緊手機,語氣不容置疑。
程寧不敢得罪他,忙說:「真沒什麼。誰還沒個初戀?徐朝陽跟我二姐就是高中同學,曖昧過一段時間,後來出國留學就跟我二姐斷了。我二姐現在不喜歡他了。」
真的不喜歡了嗎?
霍昭譽想到了豐斌,斯文含蓄的學生樣,低調,上進,英俊,大抵是徐朝陽學生時代的樣子。他敢說,那女人的審美絕對跟徐朝陽脫不了關係。
糟心。
憤怒。
妒忌。
種種情緒在身體裡亂竄。
他挂了手機,狠狠抓了幾下頭髮,坐到了沙發上。
心太燥了。
他皺著眉,從茶几的抽屜裡掏出烟,點燃了一根,沒有吸,就夾在指間,任它慢慢燃燒著。
沒一會兒,程鳶從浴室裡走出來,身上穿著淺黑色的不規則睡裙,左側很短,露出筆直漂亮的腿。
「在幹嘛?」
她問他,兩手拿毛巾擦著頭髮。
霍昭譽抬頭看她一眼,一邊拉她坐下,拿過毛巾,給她擦頭髮,一邊說:「想一件事。」
「想什麼事?」
「想你喜不喜歡我?」
「當然喜歡啊。」
尤其喜歡他的體貼和溫柔。
程鳶躺在沙發上,頭枕著他的雙腿上,感受他手指在頭髮間穿梭的柔情。她很放鬆,很舒服,微瞇著雙眼,輕聲笑著:「你對我這麼好,不喜歡你喜歡誰?」
「如果我對你不好呢?」
霍昭譽心裡還有些不舒服。因為她喜歡他似乎建立在他對她好的基礎上。
程鳶還沒發覺話裡中的小弊病,睜開眼,目光堅定:「不會的。我相信你啊!」
她不吝嗇表現對他的信任。
在她的認知裡,因為深愛,所以深信。
可霍昭譽不跟她在同一個思想頻道,只覺她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他心裡煩悶燥鬱更甚,扔開了毛巾,把人拉起來,推到沙發背上,凶狠地吻上去。
他在這事上向來冒進,程鳶被他親的嘴疼,推搡著:「別鬧。」
「別騙我。」
他動作停下來,呼吸滾燙:「鳶鳶,小鳳凰,別騙我。」
「我能騙你什麼?」
程鳶摸著他的黑髮,聲音無奈又溫柔:「譽州,我是你的人,你不離,我不棄。」
「嗯。」
他抱她起來,往床上去。
程鳶看出他的意思,忙阻攔:「別亂來,馬上要去吃飯。」
「做好了,再吃飯。」
「可我餓了。很餓很餓。」
她賣慘,眨著可憐兮兮的眼睛。
霍昭譽吃不消她這般嬌軟的可愛樣,笑著放下她,催促道:「快去換衣服,我去樓下看看飯菜做好了沒。」
「好。」
她臉上露出逃過一劫的微笑。
霍昭譽看了個正著,薄唇一勾,邪惡的笑:「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晚上讓你知道男人餓起來是什麽樣子的。」
這個流、氓!
程鳶嗔他一句,等他出了房,去換家居服。
下樓時,偌大的客廳安靜而詭異。
僕人們屏息站著,估摸著訓練有素,輕易不會發聲,就像是隱形人。
作為主人,霍昭譽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目光森然,若有所思。
而馮雅又在揪青瓷花瓶裡的花。
那是兩枝栀子花,雪白純麗,清香宜人,可惜現在被一瓣瓣揪下來,落在了地板上。
辣手摧花,大抵如此。
程鳶走到了霍昭譽身邊,推推他的肩膀,眼神帶著詢問:媽怎麽了?
「沒什麼。走,吃飯吧。」
霍昭譽站起來,攬著她的腰肢進了餐廳。
餐桌上擺放著精緻的晚餐,三菜一湯,兩葷兩素,美味而營養。
兩人相對坐下來,開始用餐。
程鳶有點兒食不知味,馮雅明顯有事,霍昭譽知而不言,她作爲霍家的媳婦,感覺被排斥在外。
她不喜歡這種排斥感,也不喜歡霍宅連日裡的沉悶和詭异的安靜。
她沒嫁人時,跟父母住在公寓。每天回家,一推門就是父母的說話談笑聲,而飯桌上是熱騰騰的飯菜。父親尚不習慣大城市的生活,總在餐桌上念叨他的那點土地,說是連點種菜的地方都沒有。母親性子溫柔靦腆,輕易不出門,思緒全在一家人的生活上。她關心大姐的身體,擔憂三弟的學習,嬌慣四妹的壞脾氣。
可那才是溫馨的生活啊!
不求大富大貴,但求現世安穩。
可她嫁人了,還是高嫁進了霍家。
霍家,豪門中的豪門,富有却冰冷。
霍父很少笑,沉默嚴肅,板著臉時,像極了古時候的封、建大家長。
霍母倒是愛笑,可沒什麽真心,笑意不達眼底,看著優雅端莊,實則內心壓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戾氣。
她看出這個家庭畸形的氛圍,而霍昭譽生長在這畸形的氛圍裡。他繼承了母親的美麗優雅,也或許繼承她的虛僞以及那股反派的戾氣。
程鳶望著他出了神。
霍昭譽優雅用餐,在她呆愣的目光中給她夾了塊山藥,溫柔含笑道:「在想什麼?這麼認真。」
「沒什麼。」
程鳶如夢初醒,思緒迴轉,遮掩道:「那個媽,她晚飯吃了嗎?」
「應該是吃了。」
應該……
那是吃還是沒吃?
他作爲兒子,應該給個確切回答吧?
「……哦。」
她實在沒什麼可說的。
腦袋裡還混亂著,霍宅的氛圍讓她感覺壓抑又沉重。
霍昭譽對他父母的漠然態度,對比他對自家父母的殷勤周到,也讓她惶惑不安。
一個對自己父母都不上心的人,會對別家父母上心嗎?
他是反派,天性使然亦或者後天養成?
她真的能改變他嗎?
程鳶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就在這時,客廳裡傳來聲音。
是霍父回來了。
隨後,是霍母壓低的怒音:「你還知道回來!」
「別吵!」
「你以為我想跟你吵?你現在全想著外面那個女人去了!」
「住嘴!我喝了酒,頭疼,你安靜點,別無理取鬧!」
「霍振年,你大概是不想過了吧!」
……
客廳裡的吵嚷聲淹沒在重重上樓的腳步聲中。
程鳶安靜吃飯,偶爾抬頭看一眼對面的人。
霍昭譽神色如常,優雅地嚼著飯菜。他長得好,吃飯的動作也很好看,修長潔白的手指,微垂的眼眸,睫毛長而捲翹,像是一幅優美靜態畫,絲毫不爲外界所動。
程鳶不得不佩服他的淡定。那可是他的父母啊!怎麼也該去勸兩句吧?雖然霍家父母那樣的性子,勸兩句也沒什麽用。
淡定的霍昭譽終於出了聲,一語驚人:「鳶鳶,我們搬出去吧?」
搬出去住,這確實是書中的劇情,還是程鳶主動提的。
現在輪到霍昭譽提出來,反給她一種劇情有點崩的不安感。
原書裡,「她」在搬出去後,就跟霍家父母隔閡漸深,也給自己埋下禍患,所以,她此刻必須拒絕。
「為什麼?我們住的好好的啊!」
「在外面我們會住的更好。」
他沒有解釋,隻搬出去的意願很强烈。
程鳶知道他不是一時興起,鄭重待之:「我其實挺想搬出去住的,但爸媽年紀大了,肯定想我們留在身邊的。而且,爸媽現在似乎有些小矛盾,我們做兒女的也不能袖手旁觀。」
她這話是有道理的。
有兒女在身邊,就相當於緩和劑,會有效制止父母矛盾升級。
這兩天霍家父母就是因爲他們在才保持著理智,若他們真走了,不知道要吵成什麽樣子。
不過,霍昭譽並不在乎這些,漠然說:「他們都是成年人,一個比一個理智,並不需要我們多說什麼。」
反而他們的存在會讓他們遮掩矛盾,粉飾太平。
他已經受够他們的貌合神離了。
或許他們搬出去,他們才能真正做自己。
程鳶不知道他的想法,堅持自己的意見:「再等等吧。哪有才結婚就搬出去住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攛掇著你,故意讓霍家沒臉呢。」
這個藉口很有說服力。
霍昭譽顧念著程鳶的聲譽,選擇了退讓。
兩人吃過晚餐回了臥室,許是因了父母間的那點小矛盾,霍昭譽晚上沒有動她的性致。
程鳶睡了個安穩覺。
可一大早,又被霍昭譽「鬧」醒了。
「你怎麼……」
她滿身熱汗,喘息著:「一大早這麼熱情?」
其實他每天都很熱情,像隻精力旺盛的小豹子,時刻準備著進攻。
霍昭譽沒回答,奮力耕耘,眼底發紅。
他在這事上貪婪的緊,真真是幸福的苦刑。
「够了!」
「老公,老公--」
她嬌聲喊他的名字,反讓他更加情難自控。
結束時,程鳶有點暈眩,閉目休息了好久,才緩過來:「你是要我的命嗎?」
她瞪他,推他,神色憤怒,真怕有天被他鬧死在床上。
霍昭譽閉上眼,沒說話,手攬著她的腰。等那股美美的勁兒散去了,他才慵懶地笑了:「鳶鳶,是你要我的命。」
這絕逼是甜言蜜語了。
程鳶有些無力招架,心裡軟了,但手上還是狠狠揪他的胳膊:「讓你再胡來!」
胡來的霍昭譽被她揪得咬牙切齒,連連輕哄著:「老婆,疼,疼,我錯了,我錯了。」
他知錯從不改。
程鳶拿他沒辦法,只能苦口婆心地勸:「一天之計在於晨,你每天早上來這麼一場,讓我怎麼展開一天的工作?」
「你現在不需要工作。」
兩人婚前都把工作處理了,霍昭譽更是狠,工作號直接關機了。
「而且,生命在於運動,我這是在幫你鍛煉身體。」
「謬論!我現在身體很不舒服。」
「哪裡不舒服?」
羞於啟齒的地方。
程鳶蹙眉,氣惱於他的裝傻,坐起來,薄被橫在身上,掩住美景,眼睛亮而兇:「霍昭譽,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霍昭譽自然是不想的。看她真生氣了,也不逗她,忙安撫:「好了,好了,我說錯話了,你別氣,氣壞身體我要心疼的。」
「你要心疼我,就節制些,哪有、哪有天天都……」
她真不知怎麽形容他的重欲了。
夜夜荒唐,擱古代肯定是個昏君!
「我天天……也沒幾次。」
霍昭譽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言語間亦有不滿:「鳶鳶,我節制很多了。」
他其實在這事上就沒盡興過。
而她一天比一天嬌氣,多鬧一會,就喊累喊疼,對夫妻間的事一直缺少熱情。
他以為她是反應慢,多幾次、多開發總會好點,可結果讓人失望。
她越發抵觸了,也不知道是抵觸這種事,還是他這個人。
霍昭譽又想到了徐朝陽,那人是她的初戀,留不留戀暫且不知,但徐朝陽顯然是舊情難忘的。
妒忌又在心裡蔓延,像是惡毒的蛇吐著長長的芯子。
程鳶有豐富的情感史,一想起,他的心就嘶嘶的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