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寂：“……”
他也不過是一個七千多歲的年輕魔，哪裡聽過這樣露骨的話，頓時有些心跳加快。
白小谷偷偷瞄他一眼，見主人果然沒那麽生氣了，再接再厲：“可惜您剛才彈了一下後，骨又忘了，您要不要再……”
秦九寂打斷他：“你……”
開口說了一個字，又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
直白的問嗎，他問不出口。
不問嗎，心中像有隻貓爪在撓，撓得他一刻也忍不住。
白小谷隱約察覺到了，他試探著開口：“主人，您不會是吃醋了吧？”
秦九寂：“………………………………”
白小谷睜大眼：“您真的吃醋了！”
秦九寂堪稱咬牙切齒：“閉嘴。”
白小谷笑得眼睛都彎了，他道：“師父和師兄親我時，我還是一個沒有肉的小骨頭，師兄那時候也是個沒化形的小狐狸。”
說起來，師兄能化形之後，好像再也沒有親過他……
白小谷心裡美滋滋的：“骨變成人後，您是第一個見到骨的人，牽過骨的人，抱過骨的人以及親過骨的人！”
哦對了，白小谷忙又道：“骨的身體都是您一點一點捏出來的。”
想到這個，他心裡又像抹了蜜一樣甜，嘴巴也更甜了：“骨喜歡主人，是不一樣的喜歡。”
他這番話有的是說出來的，有的是在心裡……
無論是說在哪，都一字不落地飛進秦九寂的耳朵中，帶著一陣陣輕飄飄的顫栗，熨得人心尖發軟。
秦九寂聲音微啞：“如何不一樣？”
他其實已經知道了，但還是忍不住想確認一下。
白小谷面頰駝紅，嗨呀嗨呀幾聲後，才絞著手指不好意思說：“像師父喜歡許諾姐姐那樣……”
秦九寂心砰地一跳：小骷髏是明白的。
白小谷又緊張了，他抬頭看秦九寂：“主人呢？”秦九寂：“……”
白小谷慌了：“您不會……”
嗚嗚嗚，說好永遠在一起的，主人難道……誒！
秦九寂忽然靠近他，白小谷身後是那粗壯的松樹樹乾，根本無處可退，當然他也沒想過要退。
秦九寂側低頭，在他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白小谷：“！！！”
秦九寂面上冷白，唯有耳朵尖微紅，他沒敢看白小谷，低聲道：“你喜歡我？”
白小谷：“嗯……”
秦九寂又問：“是更親密一些的喜歡嗎？”
白小谷害羞了：“是的。”只是兩個字而已，可從他細小的聲音中溢出，帶了天然的蠱惑。
秦九寂哪還忍得住，剛剛只是淺嘗輒止，這次他握住了白小谷的腰，迫他仰頭對著他，而他微微垂首，印上了這漂亮甜美的唇瓣。
唇齒交纏的刺激讓白小谷眼睛睜得大大的，腦袋一片空白，超量的酥麻讓他腰軟腿軟，完全站不穩了。
有了身體後，他是需要呼吸的，可此時此刻他根本沒辦法喘氣，他像隻溺水的魚兒――明明在最自如的水裡，卻因為這洶湧澎湃的海浪，被拍打得快要換不過氣兒。
“嗯……”
秦九寂松開了他。
白小谷眼中盡是濕氣，原本淡色的唇也像沾了露水的紅木槿，又薄又豔。
秦九寂完全挪不開眼，他差點又要吻下去，只聽白小谷期期艾艾道：“主人不是不和骨雙修嗎？”
秦九寂：“……”
白小谷抬頭看他，眼睫顫啊顫的，又害羞又期待。
秦九寂輕吸口氣，點他眉心：“誰要和你雙修。”
白小谷睜大眼：“那您方才是……”
秦九寂：“……”
白小谷震驚：“您方才是在耍流氓嗎！”
秦九寂盯他：“胡說八道什麽！”
白小谷委屈：“你果然是要始亂終棄。”
什麽亂七八糟的！
秦九寂恨不得敲開他的小腦門，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哦，倒也不用敲開，他本來也聽得到小家夥的心裡話。
秦九寂心思一動，忽然揚眉問道：“你不會是為了竊取本座的修為吧。”
白小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對！雙修還能竊取您的修為，可是骨剛才根本想不了事情，怎麽竊取修為，主人您快再親我一下，骨這次一定好好……哎喲！”
他眼睛閉上，嘟起嘴巴，沒等來一個親親，反倒等來一個爆栗！
白小谷捂著腦門瞪他。
秦九寂：“行了。”
語氣硬邦邦的，白小谷又委屈了，小聲道：“您……始亂終棄。”
秦九寂盯他。
白小谷：“嗚！”
秦九寂拿他沒招，問他：“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是雙修。”
白小谷眨眨眼：“不就是像剛才那樣……嗨呀……”一說他就想起來了，然後就害羞了！
秦九寂：“………………”
白小谷想著又來氣：“您總說我會竊取您修為，可到底要怎麽……”
秦九寂看著這個什麽都不懂的笨骨頭，忽然想起在招搖山時綿羊精給他的那本書。
難怪需要這種書，這些無父無母的小精怪要是沒人引導，可真是什麽都不懂。
秦九寂還沒來得及燒掉那本書，索性丟給了白小谷。
白小谷：“？？？”
秦九寂：“看看吧。”
白小谷最怕看書了，他問：“是什麽術法？您教我不行嗎，我喜歡聽您口述，不想看……”
“字”還沒說出口，白小谷已經看到了書裡的“畫”！
這這這……
白小谷面頰通紅，拿著書的手直顫顫，聲音也打悠悠：“他們，他們在做什麽！”
書是秦九寂給白小谷的，這會兒秦九寂又後悔了。
不等白小谷翻開後面，秦九寂又把書給沒收了。
白小谷滿頭問號，一臉茫然。
秦九寂把書收進乾坤珠，淡定道：“不用看了。”
白小谷：“可是骨還沒有……”
秦九寂：“等出了秘境，本座教你。”
白小谷：“！”
雖說不是很懂，但看了那幅畫後白小谷心裡也有了點什麽，一聽秦九寂要教他，他又害羞又心癢癢的，恨不得現在就離了秘境，快點兒學習這……雙修大法！
白小谷努力化解自己的害羞，問道：“您不怕骨竊取修為了嘛。”
秦九寂：“你竊取的還少嗎。”叮鈴一聲，骨鏈從他衣袖中落出來。
白小谷懂他的意思。
是了，不用雙修他也早就在竊取主人的修為，主人也沒有生氣。
所以說他是可以和主人雙修的！
真好啊，雙修還能提升境界。
一箭雙雕，一舉兩得，一主兩用，一骨偷著樂！
前面還是成語，後面就……
秦九寂懶得糾正這個笨骨頭了。
當務之急還是離開“秘境”，等此事一了，他們便可以在天虞山安家，屆時秦詠和火狐狸也都會醒過來，問道宗這個名字是肯定不能用了，直接叫天虞門也不錯。
到時候白小谷是天虞山掌座，而他可以在幕後替他料理門中事宜。
日後的天虞山也不計較收徒的資質，投緣即可――反正資質好點壞點的，在他眼中都是垃圾。
人族修行，本就逆天而為，哪有幾個真正資質好的。
秦九寂又想到白小谷的這幅身體，雖說有果子皮做血肉，可到底是少了靈根，修行起來很不便利。
問道的劍身中有一個神材，被江舸煉製成靈根。
秦九寂自己其實並不需要，如今轉給白小谷倒是恰到好處。
至於如何不痛不癢地轉過去……
秦九寂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真需要雙修之道。
收回思緒，秦九寂拎著白小谷走出了松樹林。
許諾不多不少的，把醬豬蹄兒烤豬肘脆皮五花叫花雞吃了個乾乾淨淨……
重點是她吃了這麽多還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漂亮的面龐和蔥白一樣的手指全都乾乾淨淨，丁點兒油汙不沾。
白小谷驚為天人！
許諾見他們出來，連忙行了禮。
秦九寂擺手，說道：“我把他托付給你了。”
許諾神態凝重，定聲道：“弟子定不負所托。”
秦九寂頷首：將白小谷交給許諾，他是放心的。
秦九寂又看向白小谷，白小谷也在看著他。
只見一道黑霧升騰，霧氣散去後那柄樸素大方的無品神劍憑空出現。
秦九寂化作一道黑影，他仍保持了原本的模樣，只是身形淡了許多，定睛看的話，是能分辨出其沒有實體。
秦九寂示意白小谷拿起問道。
白小谷連忙把問道抱在懷裡，仔細得像是抱著稀世珍寶。
秦九寂：“……”
白小谷看他：“骨做的不對嗎？”
秦九寂：“你要用它將我斬殺。”
白小谷心一緊，抱著問道的手略用力――雖說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害怕。
秦九寂：“哪有你這樣用劍的？”說罷他又道，“握住劍柄。”
白小谷猶豫好半天才松開抱著問道的手，轉為握住問道的劍柄：“這樣嗎？”
秦九寂：“可以。”
雖說白小谷內裡是個小慫包，但這副皮囊實在有夠唬人。
白小谷生得清風朗月，只要不說話氣質便清冷矜貴，通體雪白的問道和他那有星辰閃爍般的銀色長發相得益彰。
秦九寂想了下，又從乾坤珠中拿出一身雪色雲錦衣衫：“去換上。”
白小谷是知道這身衣服的，好看是好看，但是……他小聲道：“那身衣服袖子太長了……”穿著很不方便的！
他話沒說完，秦九寂眉峰微揚。
白小谷怕了怕了――怕他不教自己雙修。
“好嘛好嘛……”他穿就是了。
白小谷抱著衣服往樹林走去，走了一半又頓住：“主人！”
秦九寂：“嗯？”
白小谷可真是太聰明了：“您來幫我穿吧！”
秦九寂：“…………”
白小谷膽子又肥了：“你不幫忙，骨不要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