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尖銳的東西劃過裴逸的側臉,噔的一聲不知道砸到哪裡,裴逸在看清那東西的一瞬間身體猛地一僵。
是一個小陀螺。
原宋臉色難看極了,一把扯住他的領口朝下拽,嗓音嘶啞又難聽,“行,那你告訴我那是什麽?難道不是催眠用的東西?
這是我從地下拳場更衣室撿的,後來我去問了專業的催眠師,他們告訴了我用途。”
“我後來日日夜夜的想,你到底想幹什麽?裝受傷,裝救人,裝幫我,裝出這幅深情的樣子,裝的我都信了。”
原宋喉結滾動一下,壓下眼中不爭氣的水霧,眼尾卻還是紅的厲害。
他低聲諷刺的笑了笑,沾上裴逸血的手輕拍了拍他的側臉,“你是恨我嗎?你想殺我?或者是讓我生不如死?”
“我竟然還真對你…哈,老子就是個笑話啊,”他直勾勾的看著裴逸那雙深沉到看不清心思的眼,一字一頓的道,“裴逸,滾吧——
別他媽再讓老子見到你。”
第50章 求求你,求求你愛我
原宋蒼白的臉頰染上一抹嫣紅,帶著讓人避之不及的銳利,眸中全是對裴逸的嘲諷和厭惡。
他享受著裴逸方才一瞬間出現的頹敗和驚怖,惡劣的笑著一字一頓道,“裴逸,你真惡心。”
他情緒有幾分激動,喘著粗氣,唇紅齒白,漂亮的驚人。
裴逸只是轉瞬又恢復了從容矜貴的模樣,握著他的手腕道,“寶寶,不知道那些話是誰對你說的,但,你要聽我解釋。”
他慢條斯理的指出疑點,“池淵害你是真的,我受傷也是真的,催眠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個小陀螺而已,根本不能作為催眠的證據。
還有,寶寶我這麽愛你,我是你男朋友啊。——
怎麽會害你呢。”
說最後一句話時,他眉眼溫和又繾綣,像是曾經兩人蜜裡調油時隨口說出的情話,像是所謂堅貞不渝愛情的誓言。
原宋無聲的看著他。
裴逸攥緊拳頭藏在身後的手松了松,鏡框下偏執的眼神中是勢在必得的瘋狂。
他看著原宋的表情一點點的由緊繃到緩和,甚至勾出一個玩味的笑來。
“寶寶…”裴逸也恢復了幾分血色,抬眸低聲笑了,“你——”
啪、啪、啪。
裴逸倏地看向原宋。
原宋散漫的鼓了個掌,笑的嘲諷又讚歎,“裴影帝,不愧是您。”
他聳了聳肩,連眼尾最後那點緋紅都壓下去,“不瞞裴爺您說,本來啊,我還想給你個機會。
我想著如果我把一切都揭穿,你是不是能學會好好說話?”
他話中的意思太明確,裴逸臉色倏地蒼白眼神漸漸陰冷,直勾勾的看向原宋。
“我當時還想,要是你願意給我一句真話,我就算是他媽的逼著自己,我也得信,”原宋哈了一聲,“沒想到啊,沒想到,到這種時候,裴爺您都能如此…體面,倒越發襯的我就一傻逼了。”
裴逸臉色沉下來,聲音很低像是淬了冰一般,“原宋,那不是真的,那都是別人騙你的。”
原宋看著他,“裴逸,我跟你一塊兒是傻逼,但不是傻子,小爺好歹也是錦繡堆兒裡磋磨大的,你當我不清楚這些陰私手段?”
“……”
原宋倚在門邊,目光沉沉的看著裴逸。
從他一絲不苟梳的規整的發絲,再到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之後是妥帖的襯衫和西褲。
他眉骨高眼型狹長,眼尾上挑,薄唇挺鼻,白皙清雋的五官,猶如隨時帶著笑的溫和樣兒,但淺色的瞳孔,漾出清冷淡漠的色彩,給沉迷他溫柔中的人當頭一棒。
真不愧是斯文敗類中的翹楚。
說句實話,這倒是他第一次見能把危險和優雅雜糅到如此相得益彰的地步,像是姿態優雅到了骨子裡,卻時不時透出幾分侵略感。
原宋勾起一個諷刺的笑,啊,真不愧是傳說中手段狠厲、冷血無情的裴爺啊。
他抓著裴逸的手猛的一扔,直勾勾的看著踉蹌了幾步靠在牆邊的裴逸,漫不經心的冷嗤一聲,“裴逸,不管是什麽原因什麽緣由,都別說了,晚了。”
裴逸後背抵在堅硬的牆上,臉色白了一瞬,但推了推眼鏡依舊是斯文有禮的模樣,他低頭撣了撣襯衣上不存在的灰塵,被揭穿後似笑非笑道,“原宋,我是騙你了。”
原宋面色冷淡,眼神越發陰冷。
裴逸視線緩緩上移,“寶寶,我從來沒有認真隱瞞過你。
這也是為什麽你一查就能發現的原因,既然你早就看出端倪,那為什麽…現在,或者是說今天才跟我計較呢?——”
他陰晴不定的笑了笑,帶著溫柔誘哄的疑問,“是因為池淵吧?”
“那天,我也看到了呢,”裴逸閑庭信步一般走到原宋身邊,他雙手插兜低頭在原宋耳邊道,“你我住院的那一天,你曾經在走廊跟一個男人碰面。”
原宋臉色頓了一下。
裴逸勾起愉悅的笑,“果然——只是因為無關緊要的男人的一面之詞,寶寶你就要丟掉我了嗎?”
原宋偏頭和他對視,“別廢話,你就是在騙我。”
他無奈的輕歎一口氣,像是譴責把糖果盒打翻的小孩兒一般輕柔,“是,我從一開始就在騙你,騙你我是你男朋友,騙你我們很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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