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什麽?”
沈溫眉頭一皺,英俊的臉上是一片淡淡的茫然。
我坦然回答,“因為你不喜歡我,我不希望和一個不喜歡我的人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我實在沒興趣天天玩捉奸遊戲,也沒有這麽大自信認為沈溫能一直喜歡我。
沈溫對我這個回答嗤之以鼻,他正色告訴我,“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我是喜歡你的,要不然我不會為你做這麽多。”
對於沈溫的回答,我不屑的笑了,然後一針見血的問道,“那你能保證以後你的身邊不會出現第二個雲錦書嗎?”
沈溫沉默了一會,輕吐一口冷氣,然後堅定的道,“我不能。”
意料之中的回答。
我很理解沈溫,畢竟誰敢保證自己會喜歡同一個人一輩子呢?
人心善變,可能新鮮感過了,或者愛的那個人年老色衰了,你就再也提不起半點力氣去愛那個人了。
理解歸理解,但我可不敢再沾染半分。
我告訴沈溫,“那等你覺得這輩子非我不可的時候再來說喜歡我吧。”
沈溫沒有回答,只是安靜的看著我,似乎在思考著我的這句話,眼神很是複雜,無數種情緒糅雜在一起,黯淡無光。
當年那個滿眼是我的少年早已經不見了。
現在在我面前的是理智到冷血,只會用利益、金錢來衡量一段感情的沈溫。
晚上洗澡的時候,我洗完澡,光著上半身站在被熱汽模糊的鏡子前,伸手擦掉鏡子上面的水汽,我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
我實在是太難看了。
之前染的黑色已經掉光了,白頭髮格外的明顯,皺紋也似乎多了,肌肉也變得松垮,像一層皮掛在骨頭架子上一樣。
我突然懷念起年輕時候的自己。
那時候的我沒有白頭髮,也沒有皺紋,身材也很好,模樣似乎也沒有現在這麽難看。
我應該還有很多選擇。
大概是覺得不甘心,我對著鏡子把白頭髮一根一根的拔掉。
沈溫推開浴室門進來,一看到我,幾乎是衝過來按住了我的手。
“你幹什麽?”
沈溫很大聲的吼我。
我耳膜都快要破了,不耐煩的道,“沒長眼?拔白頭髮。”
“你不知道越拔越長嗎?”
沈溫板著臉,沒好氣的命令我道,“不許拔。”
我覺得好笑,忍不住問道,“哎,不是,我拔我的頭髮,關你屁事?又沒拔到你頭上。”
“頭髮好端端的拔它幹嘛?也不嫌疼的慌。”
“我嫌難看,不行嗎?”
“難看嗎?”
沈溫打量了我幾眼,臉不紅,心不跳的氣定神閑道,“我看著挺好的,多看幾眼就順眼了。”
“誰他媽要你看著順眼了?”
我怒火蹭一下上來了,去甩沈溫的手,“滾遠點,別妨礙我。”
甩了幾下沒甩掉,沈溫還死死的攥著我的手,我不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力到用時方恨少。
“你現在除了給我看,還能給誰看?”
沈溫微撩眼皮,眼神頗為危險的瞧著我,慢悠悠的道,“你要是自己看的不順眼,我回頭就把家裡全部鏡子都砸了。”
“……”
差點忘了,沈溫就是個瘋子。
我現在的情況跟被綁在床上那幾天沒有什麽區別,沈溫還是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唯一的區別,大概是我少了根鐵鏈子拴著我而已。
我洗個澡沈溫都恨不得在旁邊盯著,他的擔心真是多余,我還沒有頭鐵到從十樓翻窗爬下去,除非我想再死一遍。
沈溫陪著我看電影,哦,不,準確是盯著我看電影,因為他的眼睛從頭到尾都沒往屏幕上看一眼,全他媽的戳我身上了。這場電影看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總感覺後腦杓都要被盯穿一個洞。
我問沈溫,他這麽久不去公司真的沒事嗎?
沈溫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公司沒了我不會倒閉,你沒了我肯定跑掉。”
沈溫可真的冤枉我了我是真心關心他公司來著這幾天,估摸著那一封舉報信也快要到了。
哦,差點忘了,還有那個男人。
於是,我向沈溫討我的手機。
沈溫聽到以後很是不樂意,“你要手機幹什麽?打電話給賀征?”
我道,“我打個電話給小鄭,我的狗養他那邊了,他沒養過狗,我不放心。”
“真的只是為了狗?”
沈溫懷疑的看著我。
我面不改色,“你不信可以在旁邊聽著。”
沈溫這才半信半疑的把我手機還給我。
手機剛開機,就有無數個未接來電和短信提醒彈了出來,沈溫在旁邊抱著胳膊,交疊著兩條修長的腿皺著眉看著,似乎看到那些短信和未接來電來就頭有個賀征二字,便陰陽怪氣的道,“你可真是個大忙人,電話和短信比我還多,回頭我給你買個新電話卡,清淨。”
我無視沈溫的話,然後給小鄭打了個電話,沈溫怒氣剛上眉梢,我就按了免提。
沈溫神色這才慢慢的平緩下來。
電話剛接通就傳來小鄭驚喜的脆生生的喊聲。
“周閑哥!”
簡單的一個稱呼,旁邊的沈溫已經是綠了臉,撇過臉去,咬牙切齒的道,“叫的真他媽膩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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