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沈溫,冷靜的把手抽了出來,“如果用我朋友威脅我,逼迫我留下來是對我好的話,沈溫,你對我很好。”
沈溫呼吸明顯一顫,眼神越發深邃,眼淚強忍著沒有掉下來,“你還是記恨我對賀征下手?”
我懶得說謊,坦然回答,“是,下次,你再向他們下手,我掄你腦袋上的可就不是一板磚了。”
沈溫仿佛好像被深深的捅了一刀一樣,臉色慘白的嚇人,用一種幾乎自嘲的眼神看著我。
那個眼神仿佛是被我拋棄了一樣。
我很是無奈。
我多想告訴他,先拋下我的人,是他。
我的十六年,抵不過他與雲錦書重逢的三十天。
我沒有和沈溫繼續爭論,自個回了房間,因為他永遠不會明白自己究竟錯在哪裡。
事到如今,他還認為,無情的人是我,錯的人是我。
和這種人,還能說個屁道理?
我脫了衣服鑽進被窩裡舒舒服服的躺著想要睡覺,昨天剛換好的被單床單卻又沾惹上了沈溫的氣息,我聞著那味道,又睡不著了。
過了好一會,沈溫似乎動了,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響起,我還以為他要回房間,結果旁邊的浴室門開了。
再過了一會,水聲響起。
沈溫洗澡了。
我不想太在意的,不過睡不著的時候,聽覺格外靈敏,水聲就跟在耳邊一樣清晰。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
我猜測沈溫怎麽也應該進去半個小時了,結果他還沒有出來。
正當我想沈溫是不是死裡頭了的時候,水聲終於停了,開門聲響起,沈溫走了出來。
平穩而細微的腳步聲響起,沈溫進了房間,最後腳步聲在床邊停下。
床的另一邊微微陷下去一點,沈溫躺了上來,隔著被子輕輕從我身後抱住我。
奇怪的是,他明明剛從浴室出來,身上卻很冷,像裹了一身寒氣一樣。
“周閑。”
沈溫突然喚我。
我沒回他。
他在我身後慢慢的弓起修長的身軀,盡可能的貼著我,小聲的道。
“你不喜歡接吻,那就不接吻。”
“只要你不和賀征他們在一起,我就不會對他們下手。”
“我真的會對你好的。”
“再信我一次,好嗎?”
他的聲音在沉寂的黑夜中緩緩響起,我聽的心裡毫無波瀾,直至最後一句落下,直戳我心尖。
我依舊沒有回答,假裝沒聽見。
我閉上眼去,酸澀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我不是沒有給過沈溫機會,可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所以,我不會再給沈溫機會了。
沈溫沒有聽到我的回答,沉默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昏昏沉沉的入睡,等到我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亮了。
我下意識的想要翻個身,卻發現我動不了,因為我背後有具高大修長的身體正跟樹袋熊一樣扒在我身上。長手長腿,扒的我緊緊的,我掙扎都掙扎不開。
我剛想發火,卻發現有點不對勁,因為貼著我的那具身體溫度有些高的離譜,就跟火爐一樣。
我連忙轉過身去,一摸沈溫額頭,好家夥,都有些燙手。
我說為什麽沈溫這麽老實呢,原來生病了啊。
別看沈溫練了一身肌肉,身體倒弱的跟姑娘家一樣,從小到大,感冒發燒那是層出不窮。
看看,這才多久,又發燒了一回。
身體還不如我個老男人呢。
我歎了一口氣,艱難的把沈溫扒我身上的長手長腳拉開,渾身大汗的起身打了個電話給何助理。
何助理接了電話就問我發生什麽了。
我瞥了床上燒的意識模糊不清的沈溫,告訴何助理,“你們沈總發燒了,你來送他去醫院。”
何助理很茫然,“啊?為什麽周哥你不送老板去醫院啊?”
我冷哼一聲,理直氣壯的道,“我為什麽要送他去醫院,我又不是他保姆。”
何助理大概覺得很有道理,默默地把電話掛了,半個小時左右,何助理帶了一個家庭醫生過來了。
醫生簡單的替沈溫做了檢查,最後下出結論——沈溫傷口碰水,發炎了。
醫生一邊替沈溫扎針吊水,一邊絮絮叨叨的道,“你這家屬也真是的,怎麽能讓病人傷口碰水呢?”
聞言,何助理下意識的看了看我。
我抱著胳膊站在旁邊,漫不經心的道,“哦,我不是他家屬。”
“就算只是朋友,住一塊也得關心一下啊?”
醫生忿忿不平的替沈溫打抱不平道。
我思索片刻,認真發問,“炮友算朋友?”
醫生頓時安靜了下來。
第79章 你真的不想管我了嗎
醫生囑咐幾句要好好照顧沈溫,按時喂藥之後就要離開。
我立馬說要送醫生,何助理大概看出了我想要跑路的想法,著急忙慌的問我,“周哥,你走了,沈總怎麽辦?”
我看了看床上的沈溫,再看了看何助理,“你照顧啊,放心吧,回頭我會讓你家老板給你加工資的。”
說完,我無視何助理那張生無可戀的臉,連忙去送醫生下樓了,動作要快,要不然我怕沈溫醒了我走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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