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溫就像個舍不得玩具的小孩,偏偏找不到挽留的方法,只能不停的威脅警告著玩具,企圖讓玩具乖乖的回到他身邊。
可是,玩具始終是玩具。
他不會愛玩具,他只是還不習慣沒有玩具的日子。所以,我不會選擇再陪他長大,更不會再留下來等到他習慣沒有我一腳狠狠地踹開我的那一天。
我被盯著渾身起雞皮疙瘩,想速戰速決,於是,迅速補充道,“密碼是你生日。”
聞言,沈溫這才終於有了反應,他低頭輕瞥了辦公桌上的銀行卡一眼,再抬起頭來,目光炙熱而滾燙的盯著我,沉聲道,“我生日?”
“嗯。”
我解釋,“畢竟如果用我生日的話,沈總你貴人事忙,估計也不知道,所以還是用你生日吧,這樣也省了回頭你再來問我密碼。”
第67章 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我?
聞言,沈溫呼吸一顫,眼裡的炙熱迅速降溫,瞬間變得一片陰冷。
他緊緊的鎖起眉頭,連額前的青筋都似乎能看見,隱忍著,冷聲擠出一句話來,“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我?”
我回答,“是。”
不知道是不是高檔辦公樓都有一面玻璃落地窗,反正沈溫辦公室裡是有的,而且比電視上面的玻璃更大,更亮。
玻璃乾淨到一點灰塵都看不見,明亮的可以當鏡子,上面就倒影著我的身影。
那上面的我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眼神淡然到沒有一點波瀾,連一點點動搖都看不見。
我很滿意,我終於可以心平氣和的面對這個我曾經深愛過八年的人了。
這是個進步。
我向來不是一個特別堅定的人,說難聽點,我就是個俗人,俗人嘛,總會不甘心放下像傻逼一樣默默付出的那十六年,然後習慣性的動搖。
或者有人覺得我這是賤,但,你不能用衡量聖人的標準來衡量我,我只是個沒文化、人到中年卻一無所有的老男人。“周閑,你!”
大概是我回答的太果斷,沈溫眼裡一直壓製的火星就跟冷不丁見著乾柴一樣,迅速的點著了,眼看怒火要熊熊燃燒而起,卻在對上我目光的時候,驟然停了下來。
我安靜的看著沈溫。
沈溫深呼吸了一口氣,閉眼揉著山根,似乎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好半晌,他才睜開眼來,平靜的望向我,就跟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轉移話題道,“你生日什麽時候?我答應了要給你過的。”
“有必要嗎?”
我聽見這句話,一下子就笑了。
沈溫轉移話題的水平還是一如既往的拙劣。
說來也正常,畢竟以前沈溫最不屑應付我,碰上不喜歡的話題不理我就是了,哪裡需要這麽費勁的想辦法轉移話題?
倒還真是難為沈溫現在這樣費盡心思的轉移話題了。
“你想要什麽禮物?”
沈溫就跟沒聽見我話一樣,繼續我行我素的問道。
他這是把我當成他包養的小情人了?
買個禮物,哄兩句就屁顛屁顛的回到他身邊繼續當他聽話的狗?
我沒有回答沈溫的問題,非常好心的提醒道,“沈溫,我們已經結束了。”
沈溫依舊無視我的提醒,“我新看了一套房子,明天我們去看看,你要是喜歡,我就買下來,寫上我們兩個人的名字。”
沒關系,我是個閑人,我有的是時間。
所以,我耐心的再重複了一遍,“沈溫,再說一遍,我們已經結束了。”
我的執迷不悟與不識好歹已經成功激怒了沈溫。
沈溫再也坐不住了,驟然站了起來,大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起,宛如一聲警告,重重的落下。
他再俯身逼近我,凌厲的寒氣幾乎是迎面撲來。
離的太近,我甚至於可以看見沈溫眼裡的平靜瞬間碎的四崩五裂的,他咬著牙,一字一句的望著我,道,“周閑,我也再說一遍,我從來沒有答應和你結束。”
很奇怪,看著沈溫這樣,我什麽感覺都沒有。
我是看著沈溫長大的,沈溫無論再怎麽露出凶狠的樣子,在我這裡都起不了半點作用我雲淡風輕的糾正我這個曾經的愛人,“我們沒有在一起過,所以結束並不需要你同意。”
我曾經的愛人忽然沉默。
因為他無法反駁。
除去那一夜的醉話,沈溫再也沒對我說過一句喜歡,更沒有明確過我們之間的關系,一直以來,我和沈溫之間的關系就是模棱兩可。
準確來說,我得收回“愛人”這個稱呼。
我應該將沈溫稱之為,前床伴。
“還有其他問題嗎?”
我拿出一張收據,啪的一聲拍到桌子上,“沒有的話,把錢收了,然後簽個名。”
沈溫沒有反應,站著那,沒有要簽的意思。
我笑呵呵的道,“不簽也行,我現在出去告訴你的那些員工,他們英明神武的老板的感情生活有多豐富,精彩?反正我不要臉,被人戳脊梁骨指指點點也不會死。”
聽到這,沈溫這才冷著臉一聲不吭的簽了收據。
簽完,沈溫緊緊的攥著簽字的筆,手背上的每一根青筋都格外的清晰可見,他嗓音冷清,幽幽的道,“周閑,你會後悔的。”
看到收據上的確簽了沈溫的名字,也不管沈溫說了什麽,我果斷的站了起來,把收據收進褲兜裡,順帶露出一個無比感謝的笑容來朝沈溫揮了揮手,“謝謝沈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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