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聽的出來其中的意思。
沈溫向來是不喜歡聽到關於我的任何事情的,我像是沈溫的恥辱,在他面前提起來,就相當於提起他那段不堪又陰暗的歲月,所以他厭煩於在任何人嘴裡聽到我的名字。
何助理跟在沈溫身邊這麽多年,他很了解沈溫喜惡。
沈溫喜的是雲錦書。
惡的是我周閑。
我朝何助理笑了笑,坦然道,“我和沈溫分手了,哦,準確來說,我不糾纏他了。”
畢竟我們根本沒有在一起過。
何助理愣住了,仿佛很不敢置信我會和沈溫分開,畢竟當初我愛沈溫愛到無可救藥,哪怕那時候他跟我說,沈溫背著我包了那個雲錦書的時候,我還能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繼續愛著沈溫。
那時候我是怎麽想的來著?
我是覺得可能沈溫只是一時貪圖雲錦書的年輕與朝氣,或許沈溫厭了,就會回到我身邊了,畢竟,我和沈溫已經在一起十幾年了。
我天真的以為,沒有什麽可以抵得過我和沈溫的十六年。
只不過,那時候的我怎麽會知道,我自以為親密無間的十六年在沈溫眼裡是他最落魄、最不堪的十六年?
好半天,何助理才回過神來,猶豫著問我,“周哥,是因為我說的那些話嗎?”
我笑呵呵的回答,“不是,是我自己想開了。”
“嗯,周哥你想開了就好。”
何助理也是松了一口氣,然後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了,這才小聲的同我道,“畢竟沈總真的不太適合周哥你。”
很快,何助理帶我進了一個辦公室,那個辦公室很氣派,風格簡約大氣,只不過有種冷冰冰的感覺。
這是沈溫一貫喜歡的風格。
我抬眼四處看了看,辦公室裡並沒有人,何助理熱情的讓我坐下,說他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說完,何助理走了出去。
我尋思沈溫估計待會就過來了,就坐沙發那等著沈溫。
結果,這一等就等了十幾分鍾,正當我不耐煩的時候,辦公室門終於被推開了。
我一看,結果是何助理。
何助理臉上陪著尷尬的笑容,端著一杯橙汁和甜品進來,臉上寫滿了抱歉,“周哥。”
“你家沈總呢?”
我忍不住問何助理。羽{西~*整
何助理一臉為難,支支吾吾半天,然後才說了實話,“沈總他現在在開會……”
我一聽,眉頭擰成一塊,氣的肺疼,“讓我過來,結果他自己跑去開會,讓我等?”
“周哥,別生氣,你再等一會,沈總應該很快就出來了。”
何助理連忙來安撫我,“要不然,我再去問問看沈總?”
“不用了,我不等了。”
我聽的胸口一陣沉悶,站了起來,淡淡的道,“等你們家沈總有空的時候再告訴我吧,我到時候再來。”
我討厭等。
我已經等了沈溫十六年了,我不想我們結束以後我還繼續在等他。
說完,我絲毫不猶豫的抬腳朝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這時候,辦公室門再度推開了。
我抬眼望去,正好和站在緩緩敞開辦公室門的沈溫對上目光。
這時候,沈溫慢慢的撩起眼皮來瞧著我,面無表情,眼底有些烏青,上下打量著我,似乎反應過來我要離開,眼神一下子陰沉了下來,最後,沙啞著聲音冷冷的道,“怎麽?這就要走了?你能為了你小男朋友賣了房子替他賠錢,卻連十五分鍾都不願意等我?”
我看著渾身上下散發著寒意的沈溫,反而笑呵呵的回答道,“畢竟,有些事情,得為了值得的人才做,不值得的人,做了也是浪費。”
沈溫的臉色明顯黑了幾度。
我趁機追問,“現在沈總有空了嗎?有空不如談談關於賠償的事情?”
沈溫收回目光,也沒有回答我,跟沒看到我一樣,冷著臉徑直大步走進辦公室,“何助理,出去。”
何助理連忙應好,臨走前還有些猶豫的看了我一眼,最後還是走了,順帶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我站在原地有些摸不著頭腦,沈溫這是玩的什麽把戲?
沈溫在辦公桌前一坐,交疊起包裹在西裝褲裡的大長腿,這時候,才抬眼幽幽的望向我,冷冷清清的道,“不是要談關於你小男朋友賠償的事情嗎?站這麽遠,怎麽談?”
沈溫的態度依舊傲慢到高高在上,傲慢到讓人火大,只不過我想到小鄭,又只能硬生生的把火氣壓下去,畢竟,這件事是小鄭有錯在先。
於是,我走了過去,在沈溫對面停下,把銀行卡放到桌子上,遞給沈溫,剛要開口,沈溫又道,“我不喜歡仰著頭跟人說話。”
有一說一,沈溫的事情真的很多。
我忍著火氣坐了下去,把銀行卡拿出來,放到桌子上,推到沈溫面前,“這卡裡有一百八十萬。”
沈溫絲毫不感興趣,慢條斯理的雙手交叉放到胸前,無動於衷的繼續盯著我,甚至於眼角余光都沒有往銀行卡上瞥一眼。
你看看這個人,多奇怪。
我愛他愛的死去活來,卑微到塵埃裡的時候,他甚至於連個正眼都不願意給我,現在我不愛他了,他又開始在意我了。
可我清楚,從頭到尾,我對沈溫而言,只是個陪伴多年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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