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征酒品也不太好,醉的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渾身都是酒味,我隻好把他拎起來換上了我的睡衣再把他拖到房間床上。
剛替他蓋好被子,賀征又醒了,拽住我手不放,目不轉睛的眯著眼盯著我,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睡了,別折騰了,你以為你還年輕啊?”
我罵了他一句。
誰知他聽岔了,掀開被子就坐了起來,嘟嘟囔囔的道,“什麽?你餓了?那我起來給你做飯。”
我連忙把他按回床上,好說歹說勸了半天,這才打消他要起來給我做飯的念頭。
“那明天做……”
賀征迷迷糊糊的說著。
“好好好,明天做,明天做。”
我點頭答應,他這才重新睡了過去。
看著賀征睡著了,我松了一口氣,這才起身走出了房間。
我有些睡不著,就坐在客廳沙發上,開著電視,調到最小聲擱那窩著看電影。
說來也倒霉,電影裡的一個男主角長的跟沈溫特別像。
我看著熒幕上面那個和沈溫無比神似的男主,越看越覺得胸口發悶,一邊煩躁的迅速換了台,一邊摸出煙和啤酒。
我惡狠狠的仰頭灌了一大口冷冰冰的啤酒之後再抽了一口煙,迅速的壓下心口的煩悶,這樣幾乎自虐一樣的放縱讓我心裡舒服了不少。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征從房間裡出來,他很明顯酒醒了。
他站在房間門口,和我對視了一會。
他的眼神有些驚訝,因為我此時此刻大概很像鬼。
從對面微暗的電視屏幕上,我看到了自個此時的樣子,熬的通紅的眼睛,頭髮亂的跟鳥窩一樣,烏青的胡茬也冒了出來,手指上還夾著半根沒抽完的煙,桌子上零零散散的隨意丟著喝剩下的啤酒罐。
賀征深呼吸一口氣,強忍著怒火,把我從滿是煙味酒味的客廳拎起來丟進浴室裡。
我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著自己,懵了一下。
好吧,把大概去掉。
我現在的確很像鬼。
一只因為怨恨而面目猙獰的惡鬼。
賀征意見很大,一直在旁邊罵罵咧咧,說一大早剛醒酒就讓他見到鬼,差點沒把他嚇死。
賀征讓我趕緊洗個澡。
我朝賀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喝酒太多了,我腰傷犯了,動著費勁。”
這是實話,癱在沙發上不動還好,一下沙發,我渾身上下的骨頭一塊塊的都跟被人用小錘子一下下的砸下去的疼。
聞言,賀征眼角抽了抽,再度用力的深呼吸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不理我也是正常的,自己作死的人總歸有點討人厭的。我歎了一口氣,正打算自個親自上陣,這時候賀征回來了,一臉不高興,手裡拎了個小板凳,抬腳踹我膝蓋彎一腳,沒好氣的道。
“坐下,老子給你洗頭。”
“老子上輩子殺人放火了吧,這輩子認識你個傻逼,當廚子就算了,現在還要當洗頭仔。”
還別說,賀征雖然一邊替我洗頭一邊罵,但手法還不錯,動作挺溫柔的,我這個活了三十多年的老男人還是第一次有人替我洗頭,莫名有些感動,眼眶一陣發酸。
“老賀。”
“有屁快放!”
“我好像快要愛上你了。”
“一大早能不能不要惡心我?”
賀征罵的更凶了,“你要不要看看你之前愛上的都是什麽玩意?”
我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你說的對,對不起,是我侮辱你了。”
說完,我閉上眼,任由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
賀征大概也看見了,語氣立馬慌了起來。
“我剛才是不是話說太重了?我……”
“不,洗發露進我眼睛裡了,你個洗頭仔能不能專業一點?”
“……”
賀征把我飭好以後,又親力親為的把客廳的煙頭和啤酒罐收拾乾淨,重新拖了一遍地,再打開窗戶通風,這才去公司。
我很過意不去,所以賀征走的時候,我還下樓送了一趟賀征。
賀征臨走前,我想說幾句感謝的話,奈何沒文化,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憋出一句,“咳咳,老賀……”
賀征大概看出了我的想法,及時打斷了我的話,“打住,如果你要說謝謝之類的屁話還是收回去吧。”
說完,賀征搖上車窗,一腳油門揚長而去,我猝不及防的吃了一口車尾氣。
算了,謝謝這種不切實際的話還真是屁話。
於是,我打算用實際行動回報賀征。
我和小鄭約好一起去了超市,買了一堆食材,在廚房忙活了一下午,燉了一鍋藥材湯。
湯好了以後,我先讓小鄭嘗了一口試味道。
等小鄭喝完以後,我問小鄭味道,小鄭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丟下湯碗說有事就跑路了。
我理解他,畢竟年輕人都不愛喝湯。
我打了個電話問賀征有沒有空過來喝湯。
賀征一聽,立馬擱那跟我鬼哭狼嚎,說他要加班。
我很善解人意,說我可以給他送過去。
不知道為什麽,賀征聽完以後都沉默了。
小區離賀征公司還算近,我提著湯過去上了賀征公司。
賀征熱情的向他員工介紹我是他朋友,然後就帶我進了他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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